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3C书库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汉祚高门-第23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今庾怿名望资历都要远逊其兄,虽然有皇太后在其身后传诏召见,但陶侃是否甘心承受这个事实,真的是在两可之间。

    “小舅放心吧,荆州绝无可能缺席,一定会在约定之期前到来的。”

    沈哲子现在也只能这样安慰庾怿,不过这也确实是他心内真实想法。

    诚然荆州是分陕要害之地,方镇之重无过于此。但同时荆州的情况也最复杂,哪怕不论南北的冲突,单单在荆州本地便是豪强林立,荆襄豪强像是蔡氏、习氏等等兵甲之盛并不逊于早先的沈家,又有南蛮各部不服教令,更与敌邦接壤,并不是一个团结紧密、其乐融融的环境。

    陶侃坐镇在这个位置,境况与淮北郗鉴有些类似,甚至较之郗鉴还要恶劣许多。诚然他乃是百战宿将,可称国老,但其实并没有绝对的威信和力量将各方完全打压下来,重点还是要施以安抚和平衡。

    身处在这样的环境,对朝廷赋予的大义名分便尤为看重。一旦这个名分不在,绝难再保持原本的平衡。如沈哲子这里已经收到许多淮北流民帅的投献,其不乏人大有将郗鉴取而代之的野心,但沈哲子也深知这些人无论是名望、才具还是实力,都不具备镇住淮北局势的可能,若任由他们滋事,反而会让淮北局势糜烂不可收拾。

    荆州应该也是这样的情况,正因如此,可想而知陶侃对枢心存的不满,连江州温峤都有辅政之名,他这个分陕方镇居然不能列名其。这对他而言,不只是羞辱,更是一种迫害,迫得他要花费更大的代价和精力,才能稳住荆州各方不乱。

    如今的江东两个政治心,一在京畿苏峻手,一在京口,毫无疑问后一个政治心合法性要更大一些。荆州除非不表态,一旦要有所表态,必然要选择京口。若不然,只怕他的部众先要群起而攻之将他驱逐。

    但如果太顺从的表态,这又不符合陶侃的利益。基于这样的认知,沈哲子觉得荆州方面或会有些波折,但最终结果是不会改变的。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诸事皆快车道。首先是吴人翘首以往的会稽分州之事,终于以正式诏明令下发,通传各方。新立之州名为东扬州,以浙江为界线,包含有会稽、新安、永康、临海、永嘉、建安、晋安等七郡之地。

    原会稽内史沈充进位镇军将军、东扬州刺史,开府仪同三司,督东扬、交、广、宁四州军事,同时加录尚事。最后这一条,是庾怿硬要加去的,因为在他看来现在的枢实在是权弱,沈充加录尚事一定程度可以对他的事权有所补充。

    新立一州,原本是伴随着大量的繁琐工作,原本的行政构架要梳理,州郡之间的籍册要交割,最重要的是审核丁籍进行土断,没有一年半载是完成不了的。但是现在事从权宜,国难为先,其他诸事都可不计,最重要的是军事班底要快速搭建起来。

    时下江东军制仍是世兵制为主体,家兵部曲作为补充。然而眼下起兵在即,再去分割军户征召兵众已经来不及。况且包括会稽在内,这数郡之地兵甲都是稀缺,若是强硬划分军户,不得不考虑民怨问题。须知一旦成为军户,那是要世世代代承担兵役的,绝非一时头脑发热能做出决定。

    所以南北各家在经过几轮商讨后,最终才决定给予东扬州十军的旗鼓编制,由州府自行招募义勇成军,当然钱粮军资仍要由行台拨付。不过这也只是取一个名义的节制权,皇太后与琅琊王轻身出逃,行台如今又没有一丁点的财赋进项,最终还要靠吴人家进献为用。

    但这些都不成问题,朝廷愿意让步准许吴立州,对吴人而言已经是一个莫大胜利。以往哪怕没有这个名分,他们也要出人出粮的举义。如今是用钱粮资助吴子弟兵,自然没有什么怨言。

    对于自家第一次掌握到军事的优势,沈哲子也是分外热心,基于早先已经铺垫好的氛围,趁着如今京口各家族人毕集于此的时候,多方奔走,钱粮已经不成问题。在诏下达的第一天,吴兴、会稽、临海三郡夏税已经提前押运到了京口,大大填补了行台钱粮的空白。

    与此同时,以沈家为代表的吴兴人家向行台捐输钱五千万、粮二十万斛、甲具数千副、余者物资更是不计其数。如今正是春潮之际,这些物资没用多久便统统到达了京口。会稽方面亦有捐输,不过被枢诏令暂停余杭,遣使清点完毕后拨付东扬州军资。

    吴人对于这件事的热情,不只震惊了京口诸公,连沈哲子都是大受触动。东扬州募军令刚刚发出,不旋踵便让整个吴骚动不已。更远处的会稽、吴兴情况如何,沈哲子还不知,但是近处的吴郡几乎是一整家子弟往南去投军。更有甚者,连京口这里早已经进仕的吴子弟都弃官南去投军。

    人的热情很难去以政治利益的得失去考量,而吴人对于拥有自己子弟兵的这种热切急迫心情,沈哲子虽然早有预料,但亲见如此才知自己仍是低估了乡人们的热情。自旧吴灭亡至今,吴人虽然一直担着一个易动难安的名声,但事实始终不曾拥有正规的守护乡土的军事力量,会稽军州的建立,彻底打破了这一空白

    东扬州建立不足十日,沈充便带领新立州军五千人北,赶在行台建立之前到达了京口。

    沈哲子与众人一同出城去迎接老爹,亲眼看到不乏吴老人在儿孙搀扶下颤颤巍巍立在运河码头,极目远眺,神态流露出与年纪不相符的急躁。而整个码头早已经是人满为患,甚至不乏人被拥挤的人群挤落入河。

    运兵大船自运河南缓缓驶来,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船首那迎风招展的东扬州大旗,单此一幕,便已经让人激动得不能自已。

    滚滚浪声之,大船由远及近,极目望去,已经可以看到大船列阵执戈、密密麻麻的人影。突然,船响起了急促浑厚的军鼓声,继而便是响彻云霄的歌咏声:“江汉汤汤,武夫洸洸。经营四方,告成于王……”

    沈哲子听到这歌咏声,心内先是一乐,东扬军所歌这诗篇出自《诗经。大雅》,讲的是召虎奉王命破淮夷,俨然已经以王师自居,而将历阳部斥为东夷。可是早先的历阳军那可是以勤王正师过江,而吴人军队大概才是真正的蛮夷之属吧。如今忠逆易位,实在可称吊诡。

    可是很快沈哲子笑不出来了,随着大船越来越近,那歌咏声也越来越雄壮,岸许多吴人纷纷加入到了这咏唱来。在沈哲子左右,不乏有人唱着唱着,已是泪如滂沱,更有许多老迈者,捂着漏风嘴角,呜呜哭得孩子一般。

    男儿被金甲,锋刃流寒芒。吴人多义士,破胆与君尝朝以降,吴几多灾厄,可以说是一寸乡土便浸透了数分乡人热血频频举义,血战桑梓,但在朝堂诸公看来,吴人向来都是无义、不可信重之流

    “不意有生之年,还能见我子弟兵甲之盛”

    站在沈哲子不远处的,乃是吴兴乌程徐家的老者徐丞,这老者早已年过花甲,人生可以直接追溯到旧吴。此时语调颤抖,已是激动得不能自已,若非家子弟搀扶,几乎都已经站立不稳。

    听到这感慨声,沈哲子心内亦是慨然。他家从逆贼一路行进到如今,成为一方真正的能够影响时局走向的方镇力量,回顾这个过程,何尝不是吴人在时局的一个缩影。

    高门蝇营狗苟素无担当,眼见吴人被一路打压无法扬志而无动于衷。他家从武宗末流开始,到现在总算可以说能够在时局担当一部分乡人的利益诉求

    “虎拜稽首:天子万年”

    随着慷慨激昂的歌咏声,大船稳稳停靠在了码头。

    沿江民众们自发退开,腾出足够的空间来。武装整齐、被甲森严的东扬军缓缓下船,在岸排列成阵,面对着激动不已的乡人们,肃穆的面孔更闪耀着一种圣洁的光芒。

    沈充身被重甲,头戴虎头兜鍪,腰悬长剑,手持旌节,在亲兵们簇拥下行至岸,面对众人深深施礼道:“充身受皇恩诏令、父老厚望,东扬募军,如今已十军毕集来日血战不辞,不使贼虏侵我乡土一分”

    :

0321 不争即退() 
东扬军的到来,让因荆州缺席而有所摇摆的京口局势顿时定了下来。%当日目睹东扬军雄姿的许多人若非失忆的话,难免会想起当年王敦叛乱在即,淮北军过江而来的盛况,随后便是一场场摧枯拉朽的胜利。

    虽然在许多北人心目对南人仍然不乏轻视,但如今大凡有眼能观者,都看得到南人那种积压许久、只求一战的气概。哪怕不论这些过于缥缈的士气,东扬军军备之精良,也是让时人倍感侧目。

    以时下衡量精兵与否最基本的一个被甲率而言,沈充率领北的东扬军两军五千人,人人被甲,所带来的军械辎重,更是足够武装万余人而绰绰有余这样的军备武装,已经不能称之为精良,简直是豪奢由此亦足看出吴的富足,以及吴人们对于这一支子弟兵的寄望之重,几乎是倾尽吴财力打造出来的雄师

    虽然也有人心内对东扬军不乏忌惮,但更多的人则是不免惋惜,懊恼朝廷没有给东扬州更大的兵员编制。若能放宽这个标准,只怕单单东扬军一部足够平叛。

    对于这种既不知兵,又不能敏于时事的论调,一干与事者也只是笑笑,并不多作争辩。

    沈充带来的东扬军,一军驻扎在丹徒,随时准备策应吴郡方向。另一军则在沈牧妻家伯父贺隰的率领下,接手了京口沿江防护。一南一北作为大业关的补充,同时京口本地也在进行军队的招募集结,再非没有自保之力。

    拜见过皇太后之后,沈充退出来略作休息,稍后还要去会见京口诸公。趁着这个间隙,阔别已久的父子俩终于有了独处的机会。

    “父亲金甲虎鍪,率劲旅数千北勤王,真是威风啊”

    沈哲子半边身子靠在门边,笑容如花朵一般灿烂,只是怎么看都有一点不自然,好像随时准备要拔足而逃。

    沈充坐在席看到儿子此态,心不免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抬手指着沈哲子道:“你也知自己自作主张、不听父训是有错?我家行至如今,动静皆宜,何求你这小儿出生入死相搏若早知你要为此犯险之举,年前我该派人把你押送归乡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之家业何止千金?犯险之时,将家老父幼弱置于何处?”

    沈哲子尚是第一次这么受老爹喋喋不休的训斥,心知自己固执不返乡,老爹心里怨气应是积压已久。他讪笑着走前,给老爹奉一杯茗茶:“父亲何必言老,家近年屡有添丁之喜,我是……”

    他话未讲完,老爹已经蓦地站起,张大臂将他揽至怀,久久不语。沈哲子如今身量已经与老爹相差无几,被这般搂在怀里,尤其老爹戎甲未解,实在有些不自在。

    “青雀,答应为父,以后切勿再为此弄险之举你若真有……家业将要托谁?”

    听到老爹这略带颤音语调,沈哲子心内也是一颤,而后才看到老爹兜鍪之下鬓发已有灰白,这才意识到老爹也是将望天命之年。

    许久之后,沈充才放开儿子,攥着沈哲子的手腕坐下来,两眼望着数年不见的儿子,眸已是异彩流转:“我家麟儿已有龙虎姿态,难怪陆家老鬼亦要赞见我儿使他追思韶年。他之韶年是何风貌我倒不知,不过观他家儿郎姿态,此语不免有自夸之嫌啊。”

    沈哲子早已习惯老爹自夸不忘损人的风格,闻言后只是笑笑,旋即便交待了一下如今京口的形势。老爹率众北,除了给自家站台以外,当然也要为庾怿撑腰。

    “大乱之世,不争即退。我与庾元规,不过先发后发而已,彼此不必存疚。不过叔预待我知己,他家如今大罪加身,我是不能视而不见。早先心有意气,志不能逞,如今强兵在手,拨乱反正都是应有之意。”

    事已至此,沈充也不再提早先有意割据会稽的打算,虽然对儿子诸多数落,但大半气恼还是沈哲子过于激进犯险。现在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如今的局面较之单纯的割据会稽要好许多。

    接下来,沈充又讲述了一下东扬州招兵的盛况。义军与正规军终究意义不同,东扬得立军州,乃是吴人在政治的一大胜利,大凡吴人家,对此几乎都是欣然响应。吴兵甲稍逊那是政治的打压,并不意味着吴人完全的软弱无力。

    单单沈家如今所养的私军,到如今已有数千人规模。当然这其主要还是沈哲子在公主领地内养起来的,至于吴乡土虽然人力更多,但绝大多数还要承担生产和运输等劳作,真正的脱产甲士并不算多。

    这还只是沈家一家,再加吴其他人家,朝廷划分给东扬州的兵员名额实在不多。时下一军编制在两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