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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祚高门-第6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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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兴男公主听到这话后,复又变得兴奋起来。于她而言,任何一处自家夫郎威名所覆之处,都值得游赏千遍。

0811 千里通波() 
    悠闲的日子过了没有几天,转头又有许多事务涌来。

    首先是从海运经淮阴运输粮食的舟船终于抵达了寿春,虽然仅仅只有五艘船,载粮八千余斛,对于淮南整体所需可谓是杯水车薪。但这一次成功的尝试,意义还是极大的,给未来淮阴的外补增加了一个新的选择。而且这个选择较之此前的内陆航道,效率上是可以一较长短的。

    这一次船只从吴中嘉兴海盐起航,绕行沿海,自淮阴转入淮水,最终抵达寿春。由于是第一次乏甚经验,无论是此前的准备还是沿途的布置都有所不足,最终抵达寿春的时间较之此前的内陆航道要晚了七八天。但这并不意味着海运效率就比内航低下,依照那些随行船员的判断,如果日后这条路线日后能够发展成为成熟的航道,无论用时用工、还是沿途所耗,较之内航都要更有效率得多。

    其实在海运方面,江东是没有太大技术上的限制,且不说此前东吴在海运上的技术和经验积累,甚至就在南渡中兴时期,江东就曾通过海路与辽地的慕容鲜卑取得过联系。而且早前沈家自己开荒舟山群岛,虽然并不是离岸太远的远洋,但对海路的利用也积累了相当成熟的经验和一定规模的人才。

    此前之所以不大力发展海运,一则是没有这方面的需求,在沈哲子过江北上之前,沈家在江北基本没有什么利益诉求,没有利益所驱自然没有必要在这方面虚耗资源。另一个原因也就是当时江东势弱,在陆地上尚且开拓不足,更何况海路上,完全就是被动防守。

    此前羯国的徐州军团,除了在淮泗之间对江东频频发动攻击之外,在海路上也是时常浮海寇掠,甚至就连东南吴中沿海郡县都深受其扰。比如早年沈家在吴中乡土的对手,那个盐枭之家严氏,更是主动接触招揽羯国流寇祸害乡土,这并不是一个孤例。

    如今南北形势发生剧变,羯国本身内部便陷入分裂动乱,原本的徐州军团也分崩离析,即便是有一部分溃众逃散于外,但已经不足造成什么大势上的压迫。淮阴城被徐州军牢牢掌握在手中,足可以发展成为一个稳定的重要对接港口,将江东物货源源不断转运过来。

    虽然海运上的风险较之内航要大一些,而且也要受到季风之类的时令影响,但相对于如今内航完全受制于季节,一旦水枯便彻底罢运,所受的影响并没有这么大,完全值得大规模的投入。

    而且,如果海运兴盛起来之后,那么又会彻底拉起另一桩大宗重要货品的输入,那就是盐。海运的起点直接便在吴中产盐最多的区域,而且由于早年晒盐的推广,那里的盐价已经低到一个令人咂舌的价格。

    早年内航运力有限,需要运输的货品种类繁多,而且一旦遇到战事,商运、民运都要陷入停顿状态,所以吴中虽然产盐极多,但如果想运输出来遍及江东各地,成本仍然不低,庞大的产量并没有大幅度拉低整个江东的食盐价格,仅仅只是改善了这些产盐地附近的民生水准。哪怕是最寻常的寒门小户,如今都已经不再直接食用那些直接晒制出来的劣等盐,还要再作精制筛取。

    如果海运兴盛起来,那么吴中那些盐便可以直接从海路运输出来。中原与江东相比,绝对是一个只大不小的庞大市场,单单这一桩商品的利润,便可以由此激发无穷畅想!

    所以,这一次八千多斛粮的成功抵达寿春,对于淮南的意义实在不小。沈哲子对此也是颇受振奋,停止了与兴男公主的四处游玩,召集镇中群僚,并且将那些船员们尽数招至内史府,倍问这一次海运过程种种以及所遭遇的困境,讨论解决方法。

    这一次会议,还有另一个人在场,那就是徐州刺史郗鉴。郗鉴亲自跟随粮船沿淮北上寿春,这一点粮食当然不值得他亲自护送押运,他到寿春来其实还有别的目的。不过在见沈哲子如此重视今次海路运粮事宜,也渐渐察觉到这当中蕴含的意义之大,于是便在席中专注倾听起来。

    镇中讨论这样一条财路,沈哲子也并不避讳郗鉴这个外人。因为如果想要彻底将海运路线开发出来,根本就绕不开徐州的配合,且不说如今的淮阴就在徐州军的掌握之中,没有徐州军的配合护航,淮南这里再怎么美好庞大的构想,舟船也根本不能进入淮水。

    而且在整个海路运输上,一旦过了大江入海口,沿岸俱是徐州所辖郡县。所以徐州军的配合,对于整条航线的建立经营至关重要。

    沈哲子在席中倾听一番,对于海运的技术、环境之类的客观限制算是有了一个了解。此刻虽然淮南一众政务属官悉数在场,但是绝大多数对于海运以及商贸本身了解便不多,一时间也很难讨论出一个面面俱到的成熟方案。

    这种跨地域的资源调配,沈哲子也不奢望能够通过一两次会议就做出什么决定。了解到这件事大体是个什么状况,有了这一意向,接下来还要再经过几次试航,掌握更多的资讯,才好做出更加准确的预估判断。就算淮南这里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江东方面也需要有所配合。

    所以眼下,就是尽可能多的搜集这方面的细节资料,眼下沈哲子是没有时间返回江东。不过来年开春之后,他是打算回建康一趟,联络各方力量最终敲定此事,全力去促成。

    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沈哲子从来不是从单纯的盈利方面去着眼,而是致力于打造一个庞大的利益圈。财富诚然值得追逐,但是如果不能将财富的社会意义充分发挥出来,尽可能多的去影响其他人,那么财富再多也仅仅只是一个数字。如果不是沈家的利益诉求等同于许多吴人的利益所在,早前沈哲子在淮南这一战根本不可能获得那么多的支持。

    虽然沈哲子这里已经确定了发展海运的思路,但是对于淮南如今正在进行的几项疏浚内陆航道的大工程,也并未因此叫停。虽然无论海运还是内航,本质上都是物流范畴,但是内航也自有其意义所在。舟船行过,对于沿线地区的拉动建设和发展是具有极为深远意义的,这一点是海运所不能取代的。

    如今江北、淮中这一片区域,百废待兴,未来许多重建发展计划,都要基于水路航道才能得以实现。否则无论收复再多的失土,也只能废弃在那里,不足形成扎实稳定的统治,也难快速恢复积累元气。

    谈过这一件事,沈哲子才将郗鉴请入府中一间雅静厅室,让人略备饮食,才笑语说道:“郗公若有所教,直接遣人来告即可,又何须寒冬苦行,亲自入镇。”

    郗鉴这会儿思路还沉浸在刚才关于海路的讨论上面,亲自旁观淮南针对于此的讨论,给他带来的冲击不可谓不大。倒不是海运这一思路本身,而是当中所蕴含着的那种跨地域大规模调动资源的气魄,实在是让郗鉴倍受触动。

    其实此一类的想法,他并不是没有,京府的繁荣崛起他也是有眼见,早在还没有收复淮阴之前,便曾有过海路转运的设想。但这当中困难实在太多,甚至最基本的要运输何种货品,他这里都没有什么具体的思路,也不知将要投向何方。

    此时与沈哲子独处,郗鉴甚至忘了原本的来意,在席中沉吟说道:“方才旁观淮南群贤议论时事,实在让我颇受启发。人有贫富,地有厚薄,物有盈缺,若得捐输平均,不独合乎天道,所得也能济于王事。其实若只论盐货,徐州也是不乏所产,如今淮泗已无强敌,但是生民仍然不乏混乱,乏于生产,若能有所捐输,实在南北生民都得所益。”

    沈哲子听到这里,便知郗鉴是有几分打算单干的想法。毕竟如今渠道掌握在徐州手中,而且即便双方以涡水为限,单单徐州军如今所能覆及到的青徐地界,也是一个不小的市场。郗鉴有这样一个想法,本就不出奇,能在自己面前讲出来,也算是一种坦诚。

    “郗公所想,也确是恰当,有输有济,财如流水,自然向利而行。但利之一字,最惑人心,所谓欲壑难填,若真利之所趋,又有多少人能够把持轻重?”

    沈哲子并不看好徐州单独经营此事,倒不是因为单纯的利益冲突,而是并不认为郗鉴能够控制住局面。一旦与淮北大开市贸,当中有太多利益可图,而郗鉴本身在徐州并不具备沈哲子在淮南这种说一不二的地位,不乏实力军头同样有资格介入进来,分享渠道。

    而一旦加入的太多,彼此便会有所竞争,而且尺度也不好把握。那些军头自有军队和渠道,他们未必甘心于只限民生交易,很有可能会私自扩大交易范围,想要监管约束起来,实在太困难。

    郗鉴听到沈哲子这么说,心内其实是有几分不服气,沈哲子这番话虽然说的含蓄,但其实还是有几分看不起他的意思,凭什么淮南可作此想,而徐州就不能?

0812 王道光辉() 
    虽然心内有所不忿,但郗鉴也不得不承认沈哲子这一问的确点中核心。

    江北军镇权力本就极大,其实类似的互市贸易,在彼此和平对峙的时候一直都在私底下进行着,包括荆州也是如此。不过真正大规模、摆在台面上的通商,谁也不敢公然去做。因为这是绝对犯忌讳的,中兴以来,建康朝廷始终不与刘、石通使,至于民间公开的互市通商,更是想都不要想。

    他是深知沈家在时局中拥有的能量之大,如果沈哲子这里敢于大规模的去做,那么徐州追随其后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当然,他之所以动念如此也绝非全为私欲,此前大战中,他是由衷的羡慕淮南屡建大功。而徐州军表现之所以不好,除了各部不协调之外,也实在是在军用方面远不及淮南军丰厚,因而在制定起什么军事行动来,难免畏首畏尾。

    郗鉴也想获得一个稳定的钱粮来源,用以打造一支强军。徐州基础较之淮南本就深厚得多,如果有了充足的钱粮,整合出一支强大的军队,来日并逐向北,绝不会再让淮南专美于前。

    可问题是,如果真的要大开边贸,他能不能够镇压住那些军头从而掌握主导?要知道那些军头们,不独有着各自的独立部曲军队,还有着规模不小的荫蔽人口,无论生产还是作战都有着极大的自主权。反而是他这个刺史,难以两者兼顾,总不能让军队卸甲归于屯垦生产,如果他这里不能有一个稳定货源,那么他的存在只能是那些军头们的保护伞,对于实际所得的利润,是很难有更大染指的。

    而且,如果真如沈哲子所说,那些军头们控制不住贪欲,私自扩大交易的尺度。一旦事态扩大不可控制,朝廷首要问责的自然又是他这个刺史。到了那时候真的是好处别人领,黑锅他来背。

    一念及此,郗鉴更加感觉到背靠一个强大宗族的好处。他们高平郗氏虽然也是北方旧望门户,因其个人的时誉之高,南来时身边聚集起了数量不菲的追随者,正因为此才能后来居上,虽然南渡得晚,但却通过手中掌握的流民力量得以入朝跃居那些早渡人家之前。继而又通过从建康朝廷所获取到的大义名分,回归徐州节制一众军头。

    但这些力量,都是借势得来,并不是他本身所有。一旦其人不在,其人便要被打落原形。

    反观吴兴沈家,本就是江东一等豪宗,如今又是一跃成为执政门户。有了江东源源不断的补助,沈哲子完全不受地方乡宗牵制,淮南那些乡宗门户更是被收拾得野地鹌鹑一般。如果再通过海运将吴中丰富物产与淮南紧密联合起来,军势自然更强,所得又何止一加一那么简单!

    “江东地狭民寡,根基浅薄,中原虽然多有动荡,但毕竟旧基仍在。若是完全循于旧途,重屯自补,想要重归故国,实在不算容易。边镇开市,取补于外,这是誓在必行。但我等既然身领王命,自然也要铭记,即便是要均输互补,也是为了王事复兴,不可本末倒置,全逐一利。”

    沈哲子见郗鉴沉吟不语,心知他是一时间有些不能接受,不免苦口婆心道:“郗公国之干城,品性高洁拔俗,此世表率,这一点自无可疑。但若果真举世俱贤,此世不至于纷乱至斯,凡有所谋,还应防范当先啊,应将隐患扼于萌生之际,方可不受所害。”

    郗鉴已经到了这把年纪,又何须再要沈哲子教导该要如何做人,听到这番话是有几分哭笑不得。不过他转念又想听听如果沈哲子在自己这位置上,该要怎么处理这种困境,于是便叹息道:“话虽如此,然则向利之心,人皆难免,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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