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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同墨玉一般的秀目中,一缕奇异的神色一闪而逝。
“公子真会玩笑……天色不早了,公子该回府了,否则夫人怕是要担心了。”
言者有意无意,听者似乎无心。
赵皓抬起头来,望了望那远处一抹鲜红的斜阳,微微笑道:“天色真的不早了,就此别过。”
一丝涩涩之意,隐藏笑声之中,微不可察。
一辆精致的马车,十余精骑,逐渐消失在林荫小道的路口。
马蹄声渐远,终究是消失了。
杨芳缓缓的抱琴而起,斜阳照在她的身上,洒上了一层鲜红的光辉,那一袭白衣被染得如同婚嫁的红霞帔一般。
身后脚步声响起。
“将赵公子带来的神丹,给三儿、四儿和小九再服一颗。”她没有回头。
杨隽望着姊姊的背影,欲言又止。
杨芳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问道:“你有甚么要跟姊姊说的?”
杨隽终于鼓起勇气道:“赵公子的神丹既然可治老七的癞痢,定也可治姊姊……脸上的灼伤,赵公子合计带来二十余颗神丹,姊姊何不服两颗疗伤?”
杨芳微微叹了口气道:“神丹死生而肉白骨,你看连小九的左眼都已经看得一点光了,如此神丹,莫要浪费在姊姊身上。”
说完,没有再理杨隽,而是朝林**口再望了一眼,然后缓缓的抱着琴回了房内。
压府夫人……赵府会要奇丑无比的压府夫人么?
第40章 瘦鸡贴墨(求推荐)()
农历七月初五,这对于江宁城中的公子王孙们,是一个极其重要的日子。
因为今天是王府招亲的初考。
六艺考核,一天考三场,初考加复试便是七夕了。王家将七夕之日,定为订亲之日,也算是正应其时。
只是这一日,和赵府的关系并不大。
对于谢家和郑家,那是志在必得。对于不少豪门公子来说,虽然希望不大,但是励志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也不少,毕竟过了六艺考试便有机会,缘分这种事情,谁能说得准……
可是,赵府只有一个嫡公子,音律不通,不修五礼,算术仅限于加减乘除之数,骑不得马,拉不得弓,除了书法之外,其他五艺考核就像五座大山横亘在赵公子面前,去了也只能自讨没趣。
所以,赵士盉夫妇压根儿就没想这事,甚至谢芸前几日还跑回娘家给那宝贝侄子谢瑜鼓劲和出谋划策——赵皓第一次感觉到这便宜母亲不像个亲妈。
所以,这一天赵皓也和往常一样,早早起了床,用了早膳,拜别父母,带着赵伝和一干家奴浩浩荡荡的出了府门。
江宁的城中大街,艳阳高照,热气腾腾,却难得的有凉风袭来,吹在身上特别的舒爽。
这的确是个好日子。
“去城东。”赵皓掀开车帘,对赵伝和车把式说道。
众人虽然疑惑,却没有人问什么,于是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往城东而去。
……
由于要考较马术,所以招亲的考场并没设在城东的王府,而是在城外的瑞鹤园。
瑞鹤园在城外十余里处,占地千亩,亭台水榭、池鱼假山等自是不必说,又因其占地宽广,跑马场、射箭场等一应俱全,而且还在西北角处挖池养了一群仙鹤,故此闻名。
其又临秦淮河畔,风景瑰丽,王家公子和千金们经常来此游玩,或赏花戏鹤,或跑马射箭,或登临南边码头,泛舟秦淮河上,实乃怡情之地。
只是平常一向宁静的瑞鹤园,今日却变得极其热闹起来。
像谢瑜、郑玉等一干江宁城赫赫有名的望族大府之家的公子,自然不用经过关节,王家管家早已在门口相迎,亲自请进府内。不管能不能成为王家的乘龙快婿,但是这些礼节和相互之间的尊重是少不了的。
当然也不是任何人都来者不拒,随意参加招亲之赛的。谢府、郑府,还有其他如江宁同知家的公子等显赫家世者,各府管家早已有互通往来,提前打好招呼,确定名单,而且还提前配发了腰牌,避免认错。
至于不在名单之内的,无腰牌者,都要经过初试的筛选。王家招亲,自然不是阿猫阿狗都能来的。
赵士盉和谢芸本着人贵有自知之明的精神,早早便做主让管家通知王府自家儿子不参加招亲之事,所以赵皓自然不在那份钻石VIP贵宾名单之内。
瑞鹤园门前新搭了四五个凉棚,请了四五个颇有点墨水的先生,但又不是太有名气的那种,作为初试的考核官,为王家甄选应试者。
王家招亲的条件有四:其一,年纪在十五岁至二十五岁之间,不能太大,太小了自然也不合适;其二,是不能已婚娶,包括纳妾和丧偶也不行;其三,自然是家世的甄别,贩夫走卒、编席织履、杀猪屠狗、打铁刨木、裁缝算命、搬砖和代写作业……额,凡是家世和职业一般的,自然也要淘汰,草根D丝想趁此机会逆袭是几乎不可能的,但凡想借娶豪门女逆袭者无非有两种,要么该豪门女生理或智商有问题,要么该豪门这一代无男丁,要招个赘婿,王家之女才貌双全,人丁兴旺,是不会给D丝机会;其四,要相貌堂堂、五官周正,身材也不能太矮小,王家的女婿当然不能长得太磕碜。
等到赵皓来到瑞鹤园前时,王府管家已经将重要的客人引入园内——纵然是谢瑜和郑玉都不敢托大来迟,其他人自然更是早早就来了,所以管家见得名单上的人员已到齐,对门外那熙熙攘攘的数百应试者丝毫不感兴趣,也进入园内忙活去了。
王府管家不在门口,赵皓亦无腰牌,甚至不知道赵府公子理应享受钻石VIP贵宾级的待遇,只好也远远的挂在其中一队的尾端,静静的排着队。
赵皓一向是规规矩矩的人,尤其不喜欢插队。前世读大学时,四年时光从未插过队,哪怕有热情的女同学发出“赵浩,来插我前面”、“赵浩,来插我后面”等露骨直白的邀请,赵皓都不为所动,今日自然也是要守规矩的。
所以等到赵皓排到那个山羊胡子的老先生面前时,日头已经好高了。三四百人前来应试,通过考核的不到百人,大部分都被刷了下来。
山羊胡子老先生,是王府私学的一位先生,也姓王,叫王静。据说也算是王家的远亲。平常教着王府中嫡子庶子嫡女庶女,还有王家亲属公子千金等数十人,执教已是十余年,学问还行,只是沾了点豪门气息,在一般人面前颇有点傲慢。
赵皓排到王静面前时,王静心情正十分不好。
因为今日来的人比较杂,不少励志要吃天鹅肉的癞蛤蟆之辈前来应试,惹得王静心中已是不快,而更为不快的是,王静遇到一个奇葩的应试者。
“做裁缝的又怎么了?当年蜀汉皇帝刘玄德还是贩夫走卒、编席织履之辈,汉高祖皇帝不过一介亭长……英雄不问出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那应试者一席话居然说得才高八斗的王静无言以对,最后只好让维持秩序的保安……王府家奴强行将其轰走。
其实那人就在赵皓前头不远,赵皓也听到了,心头觉得此人说得非常有理,所以还鼓了一下掌,鼓得特响的那种,恰恰被王静看在眼里。
王静心头这口气还没匀呢,见到刚才鼓掌起哄的赵皓,更是火冒三丈,偏偏赵皓还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说是不卑不亢,在王静眼里就是傲慢——前来应试的那个不是诚惶诚恐,毕恭毕敬的,就算是那裁缝之子,没被拒绝之前也是极其谦卑的。
所以,王静一见赵皓,已然气运丹田,进入战斗状态。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王静的语气一点都不客气,颇有点公堂审问的意思。
当然他也没把赵皓当做一个人物,真正算的上人物的早已被管家亲自接引入园了。虽然说赵皓也算衣着不凡,相貌堂堂,但是今日来应试的几乎个个都是衣着不凡,相貌堂堂,已经审美疲劳了,所以颇有点有恃无恐。
“赵皓。”
那王静根本就没细听,随意在纸上写了两个字——反正此人是必定淘汰的,写成阿猫阿狗也一样。
“年方几何?”
“二八。”
“婚否?”
“否。”
“家中经营何等营生。”
“手机贴膜。”
王静根本就没在意“手机贴膜”这不合时宜的四个字,例行公事问完之后,嘴巴里挤出几个字。
“条件不符,请回。”
话音未落,赵皓旁边的贴身家奴梁烈已经暴起了,指着那王静便是一声怒吼:“你说甚么,我家公子居然条件不符,你是不是老眼昏花了……”
王静怪眼一翻,根本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喊了一声:“来人,乱棍轰走!”
呼啦啦,四周的家奴已经持棍蜂拥而来,赵家家奴自然也不示弱纷纷手持水火棍拦在赵皓身前。
倒是赵伝和赵皓一般气定神闲,一脸的要看好戏的样子,因为他们看到王府管家已经匆匆的朝这边赶来。
赵皓虽然没去过王家,但是家奴中还是有人认得赵皓的,却又不敢做主,所以急急去通报管家了。
“且慢!”
王府管家飞奔而来,急声喊道。
那王静惊愕的回过头来,却见得管家已奔到赵皓身前,深深的施了一礼,恭声道:“不知赵公子前来,有失远迎,还请随我入园。”
“赵公子……”
那王静瞬间明白了过来,江宁府只有一个赵公子,那就是城南赵家宗室公子赵皓,当即羞臊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赵皓朝那王静淡淡的笑了笑,也不客气,跟随王府管家而去。
倒是那胖家奴梁烈,回头朝王静狠狠的挥了挥拳头,又重重的哼了一声,这才紧随赵皓而去。
那王静原本已羞愧不已,见得梁烈那挑衅的表情,愈发难堪,只想钻到那桌子底下去。
许久,直到赵皓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园门之内,王静才缓过神来。
“赵家纨绔子,一向声名不好,庸碌无能,去了也过不了六艺考核,就算过了考核,主家之意只在谢家和郑家之间,不过枉费心机,自讨没趣。”
他愤愤的自我安慰了一番之后,突然想起一件事,不觉又陷入疑惑。
“赵家的营生涉猎极广,有丝缎绢布、米粮、酒楼、茶叶、瓷器……那瘦鸡贴墨又是何种营生?倒是初次听说。”
第41章 书考夺魁()
瑞鹤园中间,座落着一个大宅院,名雅轩居,前前后后数十间厢房,那是主家休憩和接待客人之处。
雅轩居的大厅,上百名前来应试者济济一堂,不过待遇却又各不同。
前厅约八九十人,都是从数百应试者精选出的高富帅级别的,由王家府上几个管事的以及几个王家的私学先生陪同,桌上瓜果、酒菜一样俱全,算是招待周详。
后厅却又不同,桌椅和装饰要比前厅豪华的多,最重要的是由王府大公子王璹和二公子王珏亲自陪同,厅内约二十余人,无一不是家世显赫者,其中就包括谢瑜和郑玉两人。
前厅的少年郎们,有人望着后厅那边,心里有点惴惴不安,也有人踌躇满志,心中幻想着那王家小姐视富贵如浮云,一眼便垂青风度翩翩、玉树临风的自己,因此得以逆袭成为王家的乘龙快婿,成为江宁一大佳话。
后厅的公子们,虽然神色各异,但是却无一例外的瞧不上前厅的应试者,偶尔转过视线望向前厅的时候,那眼神里的意思大抵就是,前厅那群有志者不是土鳖就是癞蛤蟆。
不过,即便是后厅这些家世显赫的公子们,除了个别期望出现奇迹的,大都心中很清楚,他们不过前来捧个场应个景,最终能抱美人而归者,不出谢瑜和郑玉两人——一个家世显赫,才华横溢;一个颇有才名,背景强大。
谢瑜和郑玉两人,各坐一桌,颇有点分庭抗礼的意思,王璹和王珏两人只好分别陪同两人。
郑峰也坐在郑玉这一桌,虽然他自知过关无望。什么君子六艺,他原本就不是君子,自然是一艺不通,但是老祖宗有令,只得前来做郑玉的灯泡。而郑玉平时少不得要叫他一声二哥,此刻却如同不认识他似的,令他十分不爽,但却也无可奈何。
而最令他不爽的是,他堂堂郑家二公子前来做郑玉的陪衬,却有一人未能来做谢瑜的陪衬,令他不爽的这个人自然便是赵皓。
虽然赵皓写得一笔好字,也吟过一首好诗,但是却依旧无法摆脱他不学无术的形象——甚至连他的父母都是这样认为,更不用说郑峰了。
不过一旁的郑玉倒是知道他的心意,率先向谢瑜发话了:“令表弟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