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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儿省得。”赵皓心中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大堂之中,谢芸眉头紧锁的望着赵皓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微微叹了一口气。
宝贝儿子在撒谎,她岂能看不出来,可是她却深切的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看来这不安分的小子,又捅了大篓子。
前几日听人说他在蔡銎的诗会上写诗怒斥蔡、朱两人,随后又出现知府被杀的惊天大案,如今见得赵皓又如此这般急着要走,恐怕事情已变得极其复杂起来,不管真相如何,杭州是不能久留了。
只是,事情真相到底如何,已经不重要了,先保证儿子的安全再说,至于其他的,慢慢再问罢。
次日清晨,赵皓便和谢芸共乘一辆马车,又有两辆马车装载了钱物和各种行当,赵伝带着二三十名骑着健马的家奴在一旁护卫,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自杭州西门而出。
武松亦混杂在家奴丛中,其面目已被易容符所变,加之此时的他原本应该在大牢之中,并无悬赏捉拿他的告示,自然也就顺利通过了城门守卫这一关,如同脱了樊笼的鸟儿一般,彻底获得了自由。
……
就在赵皓一行人出城不到半个时辰,杭州府大牢便迎来了朱勔一行。
货真价实的江南防御使朱勔。
雷都头虽然惊讶防御使大人巡查大牢如此勤快,却并未表示过多的怀疑,武松原本就是重犯,杀的又是当朝宰相之子,朱勔如此关心也并非无道理。
依旧是那副都头引路,一路直奔关押武松的牢房而去,却见得两名押司正坐在号房门口打瞌睡,气得那都头上前就是两脚。
那两名押司睡得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来,认得是朱勔,急忙向前告罪求饶。
朱勔冷哼一声,寒声问道:“我令你等严守此死囚,为何入睡?”
其中一名押司哭丧着脸道:“这杀千刀的死囚,闹腾了一宿,我等也一宿睡不得安稳,故此疲惫而入睡。”
朱勔脸色阴晴不定,眼中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对身旁的一名锦衣家奴喝道:“打开牢门看看!”
那家奴急忙从那副都头手中要了钥匙,打开牢房门,见得那“武松”正睡在稻草之上,仔细辨认了一番之后,向朱勔禀报道:“是那死囚武松,确认无误。”
朱勔点了点头,回头对两名押司叱道:“玩忽职守,罚俸一月,若再有下次,重责三十大板!”
两人吓得面如土色,连声称是。
就在朱勔正要率众离开时,意外发生了。
那“武松”不知何时已然醒来,蓦地腾身而起,朝着号房外的朱勔发出撕心裂肺般的一阵大吼,声音惨烈至极,惊得朱勔众人脸色都变了。
紧接着,“武松”又拖着脚镣、枷锁和锁链,拼命的奔向号房门,一边使劲的砸着号房的铁栅栏,一边朝着朱勔发出歇斯底里的嚎叫。
一名锦衣家奴不禁勃然大怒,刷的拔出长刀,指着那“武松”怒骂:“大胆狂徒,死期将至还执迷不悟,竟敢对大人如此无礼!”
那“武松”丝毫没有半点畏惧,反而变本加厉的朝那家奴怒吼着,手中的枷锁将那栅栏砸得愈发凶了。
那家奴愈发怒了,倒转刀身,将刀背伸入栅栏朝那“武松”头上奋力一敲,便将他敲倒在地。谁知那人被敲的头破血流,却依旧艰难的爬了起来,继续朝那家奴唔哩哇啦的大叫。
朱勔突然脸色大变,嘶声道:“此人的舌头被割了,其中必然有诈!”
原本准备退去的众人,呼啦啦的又围了过来,一柄柄长刀对准了那“武松”。
“此人不是那刺客武松,身板不及那刺客壮实,怕是假的。”有人看出了端倪,惊声道。
朱勔蓦地回转身来,怒声问向那副都头:“可有外人来过此地?”
那副都头已然吓得面无血色,急声道:“自昨日黄昏时分,防御使大人来过之后,再无他人。”
“混账!”
朱勔暴怒至极,蓦地一脚狠狠的将那副都头踢倒在地,吼道:“速速开门!”
有人急忙将那号房打开,号房里的“武松”已然安静了下来,见得有人进来,便艰难的将那几十斤的枷锁举了起来,蘸着头上如注的鲜血,点向那人的锦衣。
那家奴以为他要举起枷锁发难,大惊之下,刚刚要退让,却被朱勔喝止。
随后,“武松”便在那家奴的锦衣上写上了四个血字。
“我乃杨林!”
不一会,牢房里便响起了朱勔歇斯底里的怒吼声。
“废物,一群废物,通通拉出去杖责一百!”
“速速传我令,关闭城门,全城戒严,全力搜捕,三日之内找不出刺客,全部杖责一百!”
……
此时的赵皓一行人,一路纵马飞奔而行,已然离开杭州城三四十里地,也不敢走水路,只是快马加鞭,一路往北而去。
突然,前头尘头大起,数骑疾奔而来,赵伝不禁脸色一变,急忙下令众人戒备。
那数骑如风而来,远远的便冲着赵皓等人大喊:“你等速回杭州城,明教方腊造反,遍地都是逆贼,劫财杀人,无恶不作,再往前便要遭逆贼毒手了!”
说话间,那几骑官兵已然打马从众人身旁经过,带动着一溜烟尘,往杭州城方向滚滚而去。
赵皓惊得差点从马车上滚了出来。
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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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江南大乱()
此刻赵皓的心情,千言万语不能表达其一,只能用两个字形容:懵逼。
他万万想不到,他对母亲的胡侃之辞,竟然一语成谶,而且那么神奇,昨晚才胡编乱造的,今日便成真了。
令他郁闷的是,历史上的方腊起义是在两年之后,如今居然提前了两年,历史车轮的改变,定是自己的横空出世,与方腊产生了交集,从而改变了历史。
那日方腊欲胁迫自己入伙被拒绝之后,自是担心时间拖久了夜长梦多,东窗事发,所以提前发难。
而最头疼的是,如今他已陷入了进退两难之地,杭州城是回不去了,前头又有方腊的明教起义军,前有狼后有虎的,无所适从。
不过,即便没有武松一事,杭州城回去也是找死,历史上的方腊军便是攻破了杭州,杀死两浙路制置使陈建、廉访使赵约,知州赵霆逃走。积怨已久的群众,在杭州捕捉官吏,发掘蔡京父祖坟墓,暴露其骸骨。自己作为大宋宗室公子,恐怕难以免于祸乱。
无奈之下,赵皓一咬牙,下定决心继续往北而行。
从时间来看,自己同母亲自江宁南下的时候,还没听到叛乱的消息,算起来方腊起义的时间应该不会超过二十天,如果按照历史上的进程来算,现在主力大军应该还在与号称大宋东南第三将“病关索”郭师中在歙州大战,要杀到杭州来至少还要半个多月,自己一行人只要在十天的时间之内离开杭州境内,应该就可确保安全无虞。
至于那官差所说的遍地逆贼,应该并非方腊的主力大军,而是一些杂乱没有阻止的散兵,自己一行全部是骑兵,又有武松和赵伝这样的猛将压阵,想要突围还是没问题的。
而一旁的谢芸,更是满脸惊诧之色,原本以为儿子不过信口胡侃,谁知刚刚出城不久,便应验了,所以对儿子的决策也是言听计从。
**************
公元1118年农历11月,方腊由于胁迫赵皓入伙不成,担心计划泄露遭到官军缉捕,故此提前发动起义,比历史上足足提前了两年整。
“今赋役繁重,官吏侵渔,农桑不足以供应,吾侪所赖为命者漆楮竹木耳,又悉科取无锱铢遗。夫天生烝民,树之司牧,本以养民也;乃暴虐如是!天人之心,能无愠乎?且声色、狗马、土木、祷祠、甲兵、花石靡费之外,岁赂西北二虏银绢以百万计,皆吾东南赤子膏血也。二虏得此,益轻中国,岁岁侵扰不已。朝廷奉之不敢废,宰相以为安边之长策也。独吾民终岁勤动,妻子冻馁,求一日饱食不可得……”
方腊假托“得天符牒”,以明教教众为主体,以帮源峒为据点,聚集贫苦农民,以“诛朱勔、轻瑶赋”为名,号召起义。
方腊自称圣公,建元永乐,长子方书为大太子,次子方豪为二太子,其妻邱氏为皇后,任命方肥为丞相,任命方七佛为兵马大将军,汪公老佛为军师,其余方百花、方五相公、陈箍桶、郑魔王等人皆为大将,就连青木道长也混了个护国将军。
其余众人,各分六等,以六色头巾作为区别,普通士兵皆裹红色头巾,而紫色头巾则等级最高,青色次之,往后则是蓝、绿、黄、白、红……
雄心勃勃的方腊,誓称要“半年之内大定江南”、“但划江而守,轻徭薄赋”、“十年之间终当混一”,其目标很坚定,便是要取赵宋而代之。
目标虽然远大,口号也极其正义凛然,但是其过程却十分不光彩。
大部分百姓还是安于太平,不肯造反,起义军以鬼神那些隐秘难测的事互相煽动,蛊惑百姓入伙,虽然有一定的效果,但是效果并不大。
真正拉拢百姓起义的方式是裹挟。突然失去了对王法的恐惧的叛军,很多人便变成了暴徒,其四处暴乱,烧杀掳夺,逼迫百姓入伙。但有不从者,则家破人亡,入伙则可分田地、分钱财、分女人,在这种威逼利诱之下,不少不愿起义的百姓也被逼着入伙。
所谓起义军的暴徒们,率众冲入那些地主富绅家中,大肆屠杀泄愤,强抢金帛钱财,放火烧房舍,那些富人家中的妻妾女儿和婢女,大都惨遭**和杀死,家中男丁更是个个被屠杀殆尽。
此时的起义军,与其说是宣泄对官府压迫的不满,不如说是人性的丑恶一面得以赤裸裸的展示。
不到十天时间,方腊便聚集了四五万人的兵马,又抢得钱粮无数,之后又如历史上那般,在息坑设伏,大破五千宋军,其中方七佛单刀冲阵,硬生生的突破宋军的重重护卫,斩杀宋将蔡遵和颜坦,大获全胜,至此声势更加浩大。
整个江南之地,烽烟四起,各地起义军闻风而动,席卷了大宋半壁江山。
……
赵皓一行,催动车马,往北迤逦而行,果然如赵皓所料,一路上虽然贼乱不断,很多村庄之中都是喊杀声、哭声一片,却很少遇到大股的兵马,都是些不足百人,四处劫掠钱粮的散兵游勇。
他们一行的排场,明显就是大户人家出行的派头,所带钱财自然不会少,一路上吸引了不少贼军的注意。只是二三十个骑马佩刀的彪形大汉护卫,并不是什么人都敢动的。那些散乱的乱军,就算是上百人的兵马,并无盔甲弓箭,手中拿着的大都是木棍、锄头、柴刀之类的兵器,又都是步卒,平时也大都未经历过厮杀,虽然蠢蠢欲动,却也鲜有敢动手的,大都选择退避。
偶尔遇到些不怕死的,武松提刀纵马便单骑冲阵而去,那一人一骑,冲到一群穿着布衣草鞋、拿着柴刀,连个队形都没有的农民军中,便如虎入羊群一般,一两刀斩杀了叛军头目,瞬间便惊散了。
就这样,众人一路小心翼翼的沿着官道而行,过了七八日的时间,终于到了杭州的北部安溪镇地界。
远远望得那安溪镇的房屋瓦舍,众人众人一阵欢呼,正要快马加鞭奔驰过去,进入镇内歇脚。
“慢!”武松突然喝令道。
远处涌现出一团黑影,往这边奔来。
黑影越来越清晰,逐渐可看出有五六骑在紧紧的追逐前面一骑。
那团黑影越来越近,视力好的可以看出最前面一人身穿红色衣裳,应当是个女子,后面的追兵衣着不一,却都裹着各色的头巾。
“是叛军!”有人惊声叫道。
“杀!”武松长刀一挥,一提缰绳,狠狠的冲杀了过去。
对面一追一逃,转眼就到了离赵皓等人的两百米之外,追兵眼见到武松驱马而来,马速稍稍放缓。
领头的那人,头戴着绿色的头巾,看起来在叛军中的地位不低,见得来者生得极其高大彪悍,心中微微有点发憷,却强自硬着头皮高声喊道:“来者何人,敢与圣公天兵做对?”
武松冷哼一声,纵马向前,手中的戒刀高高举起,在空中掠起一道寒光,恶狠狠的向那绿头巾劈去。
那绿帽……绿头巾贼首不禁大怒,回头吼道:“围杀之!”
其余五骑叛军,皆裹着黄色头巾,很显然在叛军之中地位并不低,见得武松如此无礼,纷纷拔出腰刀,向武松围攻而来。
赵伝生怕武松落单吃亏,也迎了上去。
结局没有任何悬念,武松独斩四人,赵伝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