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是叛军!是叛军!“”有人惊恐至极的喊道。
只见远处的地平线上,一道乌云缓缓涌起,越涌越大,逐渐遮蔽了整个天际,密密麻麻的叛军如同潮水一般席卷而来,那如雷的声音便是千军万马的脚步声所汇集而成。
十万人的兵马,足以遮蔽整个视野,从城头上望去,只见得那秘籍的叛军,无穷无尽,无边无际,天地之间再无其他颜色,只有灰蒙蒙的一片叛军的脑袋在攒动!
呜呜呜~
号角之声冲天而起,连绵不息,传声示警。
官府对方腊起义的宣传已达妖魔化,史载方腊起义“凡破六州、五十二县,戕平民二百万。所掠妇女,自贼洞逃出,裸而缢于林中者,相望百馀里”,这其中夸大的成分不少,但是江宁城内的百姓却是对方腊叛军视若洪水猛兽一般。
“叛军来了!”
“叛军来了!”
“叛军来了!”
江宁城内一阵大乱,惊慌失措的百姓们四处奔逃,惊恐的大叫着,纷纷往自己的屋舍里狂奔,似乎躲进自己的家里就躲进了防空洞一般,根本就是一种无意识和没有意义的的自我保护行为,就像传说中鸵鸟遇到危险将自己的脑袋藏在沙子里一般。
恐慌的情绪如同瘟疫一般四散传播,整个江宁城充满绝望的气息。
闻讯而来的王汉之在众将士的簇拥之下,飞速朝江宁城东门疾驰而来。然而面前的慌乱景象却令他哑言无语。
这简直就是鬼子进村的效果,整个江宁城鸡飞狗跳,如同世界末日降临一般,整个街道上都是四处乱窜的百姓,阻碍了大军的前进。
就在王汉之正凌乱之际,迎面,赵皓正乘着马车在赵伝等人的簇拥之下奔驰而来。
历史上的方腊一直专心攻打两浙路,并未有主力大军进攻江宁一事,所以赵皓也并未放在心上,想不到这次方腊提前两年起事,比起历史上的方腊,突然就开了窍,率大军全力攻袭而来。
若是被破了江宁城,兵荒马乱之下,赵府、王府和谢府和城内的产业免不了要受到冲击,就算方腊和方七佛传令不许冲击赵府,王府和谢府也难以幸免于难。更何况,一旦方腊占领了江宁,利用金陵和石头城的据江而守,朝廷的平叛之战要拖到哪一年都未有定数,则整个江南将持续进入战乱状态,到时金人一来,大宋王朝偏安江南都未必有机会,中华的浩劫将提前一百多年到来,赵皓自然也逃脱不了劫难。
所以,江宁城决计是不能被方腊所破的,哪怕拼个鱼死网破!
见到街头百姓乱成一团,阻挡了王汉之一行的前进,赵皓也是一阵无语,急忙对王汉之喊道:“府尊大人,速令号手吹号,非此不可安众心!”
王汉之听得赵皓的声音,定了定神,蓦然回首,对着身后的将士冷然喝道:“全军吹号!”
呜呜呜~
数十名号手同时举起了弯弯的牛角号,刹那之间,悠远低沉的牛角号声便冲霄而起,又在顷刻之间响遍了整个江宁城。
雄浑到令人窒息又苍凉到令人战栗的牛角号声,如同一股猛烈的旋风一般,瞬间刮遍全城,正在狂奔、惊叫的百姓们安静了下来,纷纷让开主道,站在沿街的屋檐之下,呆呆的望着迎面雄赳赳而来的数千宋军甲士兵,眼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王汉之端坐在一匹高头骏马之上,见到大街上的百姓终于安静了下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急忙率众飞驰而行,登上了东门城楼。
饶是心中早有准备,看到城下的情景,王汉之依然心中暗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连绵不息的号角声中,遮天蔽日的旌旗如同茂密的森林一般,在旌旗之后出现的是密密麻麻而阵列严明的叛军,从江宁城下一直延伸到视野尽头,接地连天,无穷无尽。
一直行进到距江宁城只有一箭之遥时,叛军这才慢慢的停了下来。叛军大旗之下,数以十万计的刀枪,汇成了一望延绵无际的亮灰色的森林,冰冷的肃杀之气漫过虚空,在江宁城上无尽的弥漫开来。
阵旗开出,先是一队悍勇的甲士呼啦啦的涌将出来,排成两排,旋即一辆皇帝才能乘坐的銮驾在数十骑的簇拥之下从阵中缓缓驶出。
华盖之下,一名身披明黄色皇袍,头戴帝王冕冠的壮汉,手扶车辕,傲然而立,正是叛军首领,圣公方腊!
PS:1。关于主角对于叛军的立场显得比较纠结,其实对待农民起义原本就是个纠结的事情,一方面他们的确是因为受了压迫才起义的,也算是官逼民反,一方面农民起义的确也造成了巨大的破坏和裹挟良民,甚至残害百姓的行为,而且主角毕竟是宗室,所以纠结也是正常的。
2。读者喜欢杀伐果断的主角,我也喜欢,只能说一个普通人穿越,杀伐果断的性格需要逐渐磨练出来,一过去就杀伐果断不符合穿越者原本的身份……
第94章 天神相助()
方腊的銮驾一出场,城下的叛军立即沸腾了起来。
“圣公万岁!”
“圣公万岁!”
“圣公万岁!”
十万叛军的喊声,如同大海呼啸一般,在江宁城的上空激荡着,似乎要将那云霄崩塌一般,无数的刀枪高高的举了起来,交织出一片死亡的森林。
这般气势,使得城头上的守军纷纷变色。
唯有赵皓屹立在城头,冷眼望着方腊,一阵腹诽:“穿上龙袍不像太子,换个马甲,照样不过一介草莽……”
城中的守军不过六七千人,不足叛军的一成。所谓五则攻之,十则围之,这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战斗,就算利用巨大的守城优势,坚持个八天十天的是有可能,时间长了根本消耗不起。
叛军大旗之下,方腊手扶銮驾,拔剑而出:“攻击!”
呜呜呜~
苍凉而悠远的号角声中,数以万计的叛军推着无数的攻城梯,如同潮水一般朝江宁城蔓延而来。
“踏平江宁!”
“踏平江宁!”
“踏平江宁!”
不过四五个月的时间,叛军便席卷了六州五十二县,那进攻的呼喊激昂而信心爆棚,叛军如同嗜血的猛兽一般拼命的朝城墙之下涌来。
只是,王汉之这种经历过大风浪的老油条,自然不会被方腊震慑住,刷的拔剑而出,厉声喝道:“放箭!”
那道苍老却依旧保持雄浑的声音,盖过了那洪水泛滥般的喧嚣声,清晰地送进了每一名宋军弓箭手的耳朵里。
“放箭~~”
弓弦绷紧的嗡嗡声绵绵响起,霎时间,千余支锋利的狼牙羽箭已经破空而起,空中飞行了百余步距离之后。漫延成浩瀚一片,像雨点般从天上扎落下来,挟带起一片锐利的尖啸,顷刻间降临叛军将士的头上。
“噗~”
一支狼牙箭冰冷地钻进了一名叛军的头颅,锋利地箭簇自他的下巴穿出。有殷红的血液自箭簇上滴落,这一箭竟是生生贯透了整个颅腔。叛军带着惯性往前奔行两步,然后直挺挺地栽倒地。
“呃啊~救救我~~”
一名叛军滚倒地声嘶力竭地惨嚎起来,双手痛苦地捂住胸膛,那羽箭的箭尾尚在呜呜呜的颤抖,有殷红的鲜血正顺着他的指缝溢出,但他地求救声根本就没人听到,无数叛军仍如潮水般涌来,无可阻挡地将他踏了脚下。
一轮又一轮的箭雨无情地从天空上倾泄而下,缺乏防御装备的叛军们完全无法抵御箭雨的袭击。就像是被割倒地麦子般,一片一片地倒了下来,只片刻功夫,原野上就躺满了叛军的尸体,还有多的人倒血泊中,哀嚎求救……
但是那些悍不畏死的叛军依旧蜂拥而前,疯狂的朝城墙下扑来,一架架攻城梯搭上了城墙之上。
激烈的攻城战终于正式开始!
轰轰轰!
一块块巨石和擂木滚滚而下,将攻城梯上的叛军砸得头破血流、哭爹喊娘,不断的从云梯之上滚落下来。
然而这一切丝毫不能阻止叛军涌上城头的势头,这只受宗教和鬼神之说蛊惑的叛军精锐,依旧前仆后继、争先恐后的往城楼上奔涌。
大战从上午一直杀到红日西坠才止息,城头上下,已被鲜血染红了,到处是横七竖八的尸体。
守城战第一日,叛军伤亡两千余人,守城的宋军折损四百余人。
城高墙厚的优势,使得攻守双方的伤亡比大概在五比一左右,但是叛军的兵力十数倍于宋军,这是一场极其艰难的守城之战。
亲自参与了第一场真正的战争的赵皓,疲惫的靠在城楼的梁柱旁,望着那城头上下的累累尸骨,心头一阵惘然。
这一战,如此惨烈,死伤的却都是大宋子民,华夏同胞……
**************
攻守之战,夜以继日的在进行着,战争的乌云笼罩着整个江宁全城。
赵皓亲眼目睹了那淋漓的鲜血,愈发重视这场守城之战,亲自以赵府少主的身份,联络了王家和谢家,以及江宁城内的富绅大户们,组织了一场募捐活动,募集了足足二十万贯,用于资助这场生死大战,其中赵府便出资了三万贯。
有了二十万贯钱粮的资助,王汉之的底气也足了起来,开始在城中大量募集新兵,同时对那些战死的将士,给予优厚的抚恤金,大大刺激了守城将士们的士气。
赵皓又与谢瑜、王珏召集了江宁城中的士子文人,组织了守城抗战宣传会,请大儒陆清为会长,在城内宣传叛军的凶残,以及破城后对百姓带来的后果。
江宁城中的百姓,都是富庶小康之家,没有两浙路和江南路南部百姓的苦大仇深,在一干士子文人的巧舌如簧的宣传之下,将城外的叛军完全当成了妖魔,生怕一旦城破之后,遭遇到屠城的后果,也纷纷自发行动起来,协助官府搬运守城物资,送水送饭,拆除一些废旧的房舍,为守军提供擂木和滚石。
除此之外,赵皓又经得王汉之的同意之后,说服王府和谢府一起,三府派出四五百名家将家奴,协助官军维持城内的秩序,避免城内生乱。
一连串的举动,使得王汉之几乎是感激涕零,赞叹道“公子不愧天潢贵胄,真江宁城之福也”。
接下来的四五天里,城外的叛军如同疯了一般的朝江宁城发起进攻,攻守之战达到了白热化,但是在江宁城守军将士的顽强的抵抗之下,始终未能得以攻上城楼。
是夜。
江宁城府衙。
王汉之枯坐案后,眉宇深锁,接下来的守城之战,颇有些让他一筹莫展。
守城已是第七日时间,虽然叛军攻势如潮,但是江宁城依旧固若金汤,只是……守城的箭枝却已是不够用了。
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忽然响起,打断了王汉之的思绪,抬头看时,却是江宁府通判李宇。
李宇冲王汉之拱了拱手,语气凝重地说道:“府尊大人,府库之内原有箭枝五万,如今只剩八千不到,最多再支持一日,恐怕便无箭可用。”
王汉之的眉头越发蹙紧,没有了箭枝,只能凭借滚石、擂木和滚水来坚守了。只是滚石和擂木也罢,滚水也罢,搬运诸多不便,而且攻击的速度和效果极慢,真正守城还得靠弓箭,如此一来守城的优势便要大打折扣,接下来的战斗将会极其惨烈。
许久,王汉之才微微叹了一口气道:“尽人事,听天命,城在人在,城破人亡,本府当与江宁城共存亡!”
那通判李宇肃然起敬,恭声道:“府尊大人不必担忧,我听闻官家已派朝廷大军南下,不日即将渡江而来,则敌寇自退!”
王汉之摇头苦笑道:“从河东到江南,何止千里,至少得一月余的时间,就怕江宁城守不到那一日……你退下罢,容本官静一静。”
次日清晨,昨夜巡查到子时才休憩的王汉之,尚在睡梦之中,突然听得门外一阵巨大的喧哗声,不禁惊得一跃而起。
恰在此时,一名亲兵侍卫急匆匆而入,神色慌张。
不等那人开口,王汉之已是脸色大变,嘶声问道:“何事喧哗,莫非叛军已杀入城中?”
那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只是道:“箭……箭……”
王汉之大急,一把揪住那人,问道:“什么箭?”
那人喘息终于稍匀,急声道:“府衙之内,一夜之间突地堆满了箭枝,甚为奇怪。”
王汉之一把松开那人,不及穿鞋,便奔出后堂,往府衙大院奔去。
面前的箭枝堆积如山,密密麻麻的挤满了府衙大院,一只只精铁箭头在晨曦之中,闪耀着阴冷的寒光。
王汉之快步向前,一把抓住一枝羽箭,只见那箭杆笔直、均匀、光滑,箭头锋利锃亮,做工极其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