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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姑娘低低应了一声,眼神游弋,神思不属。
“造孽啊!”
王川心里再次暗叹。
瓶姐儿的房中,梁捕头喘了半天粗气,终于妥协,问:“你想怎样?”
瓶姐儿道:“事已至此,我还能怎样?且受着吧。今日姐儿我不吹箫了,梁捕头你来与我吹笛子,可好?”她语气转变极快,之前还带怒劲儿,这会儿话到一半,却已媚意横生。王川在外听着,简直佩服不已。
话听至此,接下来就没什么有营养的东西了。不过看这情况,方才瓶姐儿气头上的话,是不会应验到自己身上了。王川心里稍稍放心,紧接着就感觉衣角被人轻轻拉了一下。
王川回头,却看到小莲儿收回白皙小手,低声呐呐道:“王……王捕快,里面那样,咱们再听……不好。”
她似乎有些紧张,一句话断断续续,说不顺畅。王川也不打算再听,点点头说:“好。”便和小莲儿掂着脚悄悄离开。
小莲儿还未出楼,房间并没有安排在这一块。王川跟随小莲儿下楼,穿过后堂,到了小莲儿房中,那里面也是搭着红帐,闻有香气,但总体来说,要比瓶姐儿房中清爽一些。
王川等小莲儿关上了门,问:“吹笛子是什么意思?”
小莲儿本已落下颜色的脸又刷地红了,她低着小脑袋,道:“就是……就是……和吹箫调了个个。”
“调了个个?”
王川一下子没听明白。
小莲儿脸色越红,声音越低:“就是男……男女调了个个。”
王川略略明白,也不好意思继续这个话题。屋内安静下来,气氛一度非常尴尬。
两世为人,王川也不是个容易冷场尴尬的。但是他这回带着任务而来,眼前这个任务对象看来又单纯羞涩,让人实在难以下手,他深感罪孽深重,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还是太善良啊。”
王川心中感慨,深深觉得自己放在前世也是个可以竖为标杆的好男人。
过了一会儿,还是小莲儿当先打破沉默,问:“王捕快可需要奴家为您宽衣?”
“宽衣?”王川惊了一跳,浑身上下包括汗毛都竖了起来,“宽什么衣?”
这发展未免也太快了吧?!
小莲儿娇羞道:“瓶姐儿吩咐奴家,让奴家好好侍奉王捕快,琴瑟萧笙样样用上。奴家虽然未曾经历,但在楼中得人教导,对此也是精通的。只……只是不知,琴瑟萧笙,王捕快喜欢哪样?”
“我哪样也不喜欢!”
王川连忙自证清白。虽然这话在他心底翻译过来,是哪样也想试试,但他怎么好意思在这样容颜幼小的大胸妹子面前表现出来?
更何况,他还身为捕快,节操没有像梁捕头那样丢干净。
小莲儿打开话头,就放开了矜持,略羞着脸道:“王捕快放心,有梁捕头和瓶姐儿吩咐,奴家不收……不收您钱的。只求……只求王捕快今后多多怜惜奴家。”
王川顿时如被浇了一盆冷水。他叹了口气,在房中桌前坐下,问:“你身在花街,该有一身技艺傍身,怎么还做这些营生?”
小莲儿沉默许久,才强颜欢笑道:“倚翠楼全楼上下都是如此,奴家身在其中,又能如何?”
这姑娘实在不擅佯装神情,情绪全写在脸上。王川瞧见,不由心生怜惜。他看得明白,不管倚翠楼里其他人什么心态,眼前这个小姑娘,对这种挂羊头卖狗肉的脏活,显然是不愿意做的。但这姑娘身属倚翠楼,如何自主?昨夜清扫一次,治标不治本,终归没法对这里有大的改变。可他一个小小捕快,能做什么?
“昨夜清扫,我怎么没见你?”
他生硬地转移话题,问。
小莲儿答道:“杨总捕心好,只抓了瓶姐儿她们,我们这些没做那……那等生意的,他都放过了。”
王川低头寻思一阵,说:“这样吧。你在花街里,总是有一手好技艺,先给我好好展露展露。别的咱们随后再说。”
小莲儿又是沉默,也不知想些什么。好一会儿,她突然往前一扑,撞在王川身上,坚定道:“坊间姐妹都说六扇门里王捕快,最是心善人好,像个男菩萨。奴家平日听说,全没当回事,如今始见,才知全是真的。瓶姐儿交待了我,今日王捕快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由不得你我。奴家此番出楼,能应在王捕快身上,也是心满意足了。王捕快莫再怜惜奴家,今后多多怜惜奴家就是。”
一大串信息量颇足的话灌进王川耳朵里面。王川心里的罪恶感与身体反应形成正比,心中哀叹:
“造孽啊……”
第七章 今日当值()
王川活了两辈子,只听说过逼良为娼,还从来没有见过逼良女票女昌的。而如今,这种事却真真切切地发生在自己身上。
“悲哀啊!真是悲哀!”
王川揉着腰眼,心中痛斥这个荒唐的世界。
小莲儿身材娇小,但架不住某些部位有分量,这一撞过于凶猛,王川一个不妨,身体往后倒,后腰就撞在了桌角上,疼得呲牙咧嘴。
小莲儿意识到不对,慌慌张张退后,紧张问道:“王捕快,您没事吧?”
“没事。”
王川揉了几下,就把手放下,道,“不过你这样我遭不住啊。咱们还是先缓缓,把你花街技艺演来,培养一下气氛。然后再说其他。”
小莲儿心怀愧疚,终是妥协,点头道:“琴瑟萧笙,不知道王捕快喜爱哪项技艺?”
王川听着这四个字,怎么听怎么不是个味儿。王川努力使自己忽略这些乐器的引申含义,道:“你演奏你最擅长的吧。”
小莲儿轻轻应了声“好”,让王川稍等,取了乐器来,在红帐之后坐下,奏起乐声。
丝竹之声悠然入耳,独属于古代乐器的幽静悦耳让王川不觉间陷入迷糊。一个听多了欧巴肛弄死大和套马杆的汉子你威武雄壮的现代人哪能习惯这种独奏?不一会儿,王川就往桌子上一趴,美美睡了过去。
这一觉里的梦是场大片,青龙河两岸上见过的没见过的姐儿们多得数不清,酥胸如涛藕臂如林,十八般乐器一人拿着一件,一个个高喝着“王捕快哪里逃”,朝王川杀来。
王川仓皇而逃,跑了不知道多久,忽然看见小莲儿娇小的身躯从天而降,胸前顶着两架钢琴,狠狠砸在自己身上。
“当!!!!”
伴随着琴键敲响的声音,王川被砸得一下子醒来,出了一头冷汗。
窗外天已大亮,把屋内照得明晃晃的。王川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外侧小莲儿侧身而卧,睡得安稳。
王川连忙坐起身来,却发现自己和小莲儿都衣衫完整,床上也干干净净。
小莲儿察觉到动静,醒了过来,揉着眼睛坐起身,道:“王捕快早安。”
小姑娘迷迷糊糊间,语气里还有不满,那对眸子幽幽盯着王川,跟受了欺负的小媳妇似的。
“早安。”
王川偏开目光,没有和小莲儿对视。王川也没想到自己会有“听音乐能睡着”的属性,自己堂堂享誉青龙河两岸的人气最佳青年捕快,一向风度翩翩,以后却要顶着个“听不了音乐玩不来艺术的莽汉”名头,想想都让人难过。
王川哀声叹气,问小莲儿:“什么时候了?”
小莲儿当先下了床去,道:“这会儿该是已过巳时了。梁捕头卯时来敲过门,奴家见王捕快睡得正香,就和梁捕头说了一声。梁捕头没有进来,只让奴家转告王捕快,请王捕快不要贪欢,今日是您当值呢。”
“巳时?!大意了!”
这个点早已日上三竿,过了换班的时候。王川一个激灵,跳下床来。没想到自己听曲入眠,竟然睡过了头。
“抱歉,我得走了。”
王川顾不上许多,冲出门去。
小莲儿连忙跟出来,提醒道:“记得走后门!”
王川一个踉跄,差点没闪下台阶去。
倚翠楼里正有人忙活,听见小莲儿的声音,齐刷刷看了过去。小莲儿顿时羞了个大红脸,慌慌张张退回房中,“砰”地把门关上。
王川跑到倚翠楼后门,那门已经锁上。看门小厮激灵,瞧见王川,就过来把锁子打开,但始终没给王川一个好脸色。王川依然道了声谢,撒丫子往六扇门跑去。
到了门中,正堂里已聚了一堆人争吵,热热闹闹如同菜市场。王川穿过人群进去,却看到梁捕头坐在偏堂。
“梁捕头。”
王川进了偏堂,忐忑地打声招呼。
梁捕头昨夜也不知道吹拉弹唱经历了多少,这会儿没精打采的,眼皮子都在打架。看到王川进来,梁捕头由衷感慨:“到底是年轻人啊,一夜捣鼓还精神这么好。”
王川看看左右,提醒道:“梁捕头,注意场合。”
梁捕头反应过来,赶紧闭嘴。他起身道:“今日是你当值。你来的迟了,我替你看了一会儿,暂时还没什么人上门。外面的是昨日的事,两口子生气,带家属上了全武行,自有昨日的同僚收拾。你从我这里接班就是。”
说罢了话,梁捕头便出了偏堂去。
王川眼瞧梁捕头背影,一时说不清自己什么感受。
老捕头一心想把自己拉上贼船,各种手段都用上了,最后还要亲自给自己展示一下善意,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花间趟过,纯洁依旧,简直堪比柳下惠。
真是厉害厉害!
王川回想自己昨晚的定力,都忍不住佩服自己。
梁捕头一走,王川就该安心值班了。
六扇门遇到的案子并不多,毕竟这里算是总门,在神州朝各地,还下设各地衙门。京城各区也有各区的衙门,就是青龙区,也有下属单位。
会直接来六扇门报案的,多是青龙河沿岸的人,图的是这里离得近。六扇门初创时不甚规范,附近来人报案,都没有推拒,这个惯例就一直流传至今了。
正堂里吵吵闹闹没完没了,不过平日里见惯了,王川也不嫌吵闹。
王川隔着门听,外面的争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了味儿,怎么听也不像两家子大闹,反而像是地球上路边烧烤摊里两帮怂汉叫嚣。
“你愁啥?”
“瞅你咋滴!”
“你愁啥?”
“瞅你咋滴!”
毫无营养的台词在乱哄哄的叫骂声中尤其明显,王川苦忍着笑。有时候身在公门,憋笑也是门技术活。王川久在门中,功力早已大成,自是不怕眼前这等场面。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猛然响起:“都给我住嘴!”
那声音扯着嗓门大喊,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正堂中霎时间一片寂静。
王川还道是昨日当值的同僚终于听不下去,要站出来,却没想门口出现的,竟是一个高瘦年轻男子。
“你是谁?”
正堂里一人见说话的不是六扇门捕快,气势陡然回升,语气不善地问道。
“我是谁?你敢问我是谁?”
那年轻男子冷笑不已,一昂头,好不傲然,好不霸气。那根枯长的手指跟着下巴一起直指房顶,年轻男子道:
“我,就是天!我哥,就是地!”
满堂的人全都傻眼。
那年轻男子犹未尽兴,反而越说越来劲儿,瞪圆眼睛,嗓子眼里爆破也似地嚎:
“或者,反过来!”
第八章 上天()
年轻男子痩得皮包骨头,个头却高,活脱脱一根窜天竹竿。之前还好,他就算叫唤声音再大,也镇不住人,尤其六扇门正堂中的男女双方,吵架中你来我往,气焰节节高涨,正是情绪里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时候,六扇门总捕进来都得躲着点,哪会怕他?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一群人吵得是个不讲道理,这年轻男子叫得却是个不讲逻辑。不讲道理好歹还有个道理,不讲逻辑可就真不管你什么道理了。
年轻男子一句“或者,反过来”配上青筋崩起脸面通红的癫狂表演,如同高悬头顶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充满了震慑力。刚刚还和年轻男子叫嚣的那人一下子就蔫了,反而吓得退到人后,只怕年轻男子找他算账。
“哪来的神经病?”
这人明显和正堂里的不是一回事,王川只好出面。
“老天爷,你哥呢?”
王川穿过人群,上前问道,想要和年轻男子搭上话,把年轻男子诓去偏堂,问问他家属是谁再说。
青龙河两岸百十户,王川确信自己没有见过这号人物,还得好好探探底。
然而没想王川一问出口,那年轻男子就又把眼睛一瞪,眼珠子快蹦出来了。
“我哥,就是太阳!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