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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尽可进城一观,召百姓相询,臣无愧于心!”田华文坦然说道,中气十足。
“瞧你这气势,朕倒是有八分相信了。这泰安城原属于后晋,最后朕挥师伐后晋时,泰安城不战而降。”
“当时是省事了,后来便是盗贼并起,颇让朕头痛。派了好几个勇武之人来任这泰安知府,都无济于事。朕没想到你这个文弱书生不到一年就让盗贼全息。”
“朕当可是差点就将你看走眼了,没想到田卿你这文弱的身体里,可存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啊。”
瑞帝大笑说道。
“皇上英明,臣感谢当年皇给臣机会,让臣一施胸中抱负!”田华文说道。
“田卿在泰安快八年了吧。”瑞帝随口问道。
“是!”
“可是有怨朕没有准你回京再度入朝为官?”瑞帝再度说道。
当年盗贼大息,田华文又上书希望调回京城,为君分忧,瑞帝未准。
“臣不敢,是臣锐气太盛,还需磨砺。”田华文恭声说道,当年他满以为自己是将凭着自己的剿匪业绩,成为官场中的一匹黑马。
然而,却没想到瑞帝将他死死的按在了这个他原本想当作跳板的泰安城。
刚开始,他以为是瑞帝认为盗贼初平,怕有反复,所以他继续勤勉于政,年度考核优异。
再度上书,仍然未准备,不过瑞帝却通过吏部尚书代话,那便是他锐气太盛,还需磨砺,这一磨砺就是七年。
七年间,他的政绩考核仍然年年优异。
“呵呵,田卿有怨气,朕也理解。朕啊看到好材料,总想好好打磨一下,让他变得更好。”
“比如那琅琊人王质,泰安与琅琊不远,田卿你定知道他。才华横溢,可就是太过刚硬,过刚必折。所以朕不忍心看着这么一块好材料就那样坏掉,就得挫挫他的锐气。现在他跟在田大学士后面,到是一下子圆润了许多。”
“田卿你这秉性若是不改在为朕独守一方尚可,若是回朝为官,朕也担心你这块好料被折。”瑞帝说完,更叹息一声,语气中无限的惋惜。
“皇上对臣一片苦心,让臣感激不尽,臣定不负皇上所望。”田华文感激涕零。
三百八十一、底牌()
谈话间,瑞帝的车队已在不知不觉间入了泰安里,城中的百姓夹道相迎,‘皇上’‘万岁’之音不绝于耳。
泰安因泰山得名,老百姓见皇帝的机会虽然比其他地方的要多一些,也只是多一些而已,更何况以往皇帝驾临,都是要清道的。
而今次,并没有。若有生之年见到皇帝的车驾,还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有的太过激动,当场晕了过去。
瑞帝在车上听着外面的动静,又不露声色的看了眼田华文。
田华文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泰安如今民风纯朴,还请皇上放心。泰安百姓一直感戴圣上的恩德,所以臣才放肆了一回,还望圣上恕罪。”
瑞帝挥了挥手,说道:“田卿何罪之有,朕听这声音甚是亲切,朕也好久没有听到这种真挚、纯朴的声音了。那些诚惶诚恐的声音朕已经听腻了。”
田华文只得苦笑,不诚惶诚恐皇上您觉得锐气太盛,这会儿您又觉得听腻了。
田华文正在腹诽着,却见瑞帝一个健步的起身向外垮了出去,然后马车就陡然停住了,外面惊呼声一片。
‘皇上’‘万岁’的声音更大了,甚至还有哽咽之音。
田华文这才反应过来,瑞帝竟然跳下了马车,和沿街的百姓交谈了起来,顿时吓得一身冷汗,赶紧跟了出去,这要是出了什么纰漏,别说升官了,能保命就不错了。
这皇帝,怎么也这么任性!
田华文跟着出马车时,只见瑞帝已经走到人群中去了,虽然瑞帝连声说免礼,街边的百姓还是跪倒了一片又一片,有反应慢的人还在继续向下跪。
瑞帝这一举动,彻底的将泰安的百姓搞懵了,本来能够见到皇帝的车驾便已经够兴奋的了,没想到还能见到皇帝本人,能够见到皇帝本人就已经够兴奋的了,没想到皇帝还在和蔼可亲的同他们讲话!
瑞帝的侍卫也是懵了突然间皇帝就离开了龙辇,然后将自己暴露在这么多人中间,这要是遇到刺客……
侍卫们本能的向瑞帝身边涌来,却见瑞帝的手随意的向后面挥了挥,就这一挥手,那些侍卫就像钉子一样定在那里,原地不动。
瑞帝身边陪着的,只有张公公一人。
好一阵混乱之后,方才有几个胆大的百姓,挤到瑞帝身前,与他攀谈。
也只不过是一些去年收成如何,家里有几口人,甚至是吃了饭没,吃得什么之类的无聊的话题,但是交谈的双方都很激动,不时的爆发出大笑之声。
“你们的皇帝向来都是这么自信!”
远处一座不起眼的茶楼的窗边两个对坐的中年人看着瑞帝与百姓交谈的热闹景况,不带任何情绪的很是客观的说道。
话音一落,对面那个带着斗笠的人猛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有些犹豫的说道“他从来都不是瞎子,也不是聋子。咱们想做什么,他定然知道,却还这样大张旗鼓的来了。他也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不如咱们……”
“我看是典兄在他身边待时间长了,被他训成了一只猫吧。”
张正一将自己的眼神从街道上的热闹场景中收了回来,用略带蔑视的语气说道。
后者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然后又松开,笑了笑说道:“至少我还活着,许多看低他的人都死了,我不想成为那些人中的一员。”
“本尊知道他知道我们要做什么,可是这又如何。本尊不想再等了,一天都不想等了。本尊已经谋划了十多年,眼看着他越来越强大,若是再等下去怕是要等到挥兵伐蜀了。本尊怕错过了这个机会,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
张正一沉声说道,虽然他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典清还是感受到了他那起伏不定的情绪。
因为,这是张正一最想说的一句话,他做梦都想结束这一切,他感到十几年的等待快要将他曾经的勇气耗光。
时间是最耗人的,它能让人忘记自己曾经的梦想,曾经的誓言,曾经的自己……
“他可是最擅长等待的,天师如此已是落了下乘。”典清淡淡的说道,仿佛是在故意刺激张正一,以后刚刚他对自己的轻视。
“哼哼,他最擅长等待?我看他与本尊一样,做梦就想把此事了结了吧。他不是聋子,不是瞎子,为什么还要来?”
“把他自己的命,把他儿子的命,把他看得比命还重的天下都押了上来,仍然要来?他下的赌注可比本尊要大得多,以他的实力,完全可以不来,时间终是站在他那一边的,可是他还是来了。”
“人人都道他谨慎,可本尊觉得他才是最疯狂的赌徒,只要筹码够大,他一定会赌。当年他攻破后晋之后,为了那燕云十六州,竟然以疲惫之师去攻打契丹人,若不是他运气好,生了个好儿子,他早就全军覆灭了。”
张正一说到这里,停顿了,就连他也不得不承认瑞帝上一次的豪赌赌赢了,然后获利无数,若不是拿到燕云十六州,瑞国就不会有这么长时间的安宁。
“所以这一次本尊早就算定,他一定会来的,因因为他也不想等了,也想早点有个了结!只是本尊的底牌他不知道,而本尊却很清楚他的底牌。这一次,他定没有那么好的运气!”
张正一接着说道,最后一句话像是在给典清打气,也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典清听了张正一的话,也像是受到极大的鼓舞,再次望向还在与百姓交谈的瑞帝说道:“是啊,他总不能事事告运气。”
典清说完,下意识的摸了摸挂在腰间的剑,仿佛下一刻他就要提剑从窗口跃出,一剑将瑞帝杀掉。
正在与百姓交谈的瑞帝仿佛也感觉到了典清无意间散发出的杀气,猛得抬头向这边望了过来,却什么也没看到。
每个窗口都被看热闹的人占据,唯有他目光所到的那个窗口空空的,显得异常安静,瑞帝的嘴角动了动,那抹笑很是不屑。
三百八十二、底牌(二)()
在瑞帝露出不屑笑容的同时,已经有两名侍卫稍稍的离开了队伍,向那个窗口走去。
田华文作为泰安父母官,站在瑞帝的身旁,也发现了那个窗户的异常,正要做声,却见瑞帝笑得云淡风轻,似乎根本没将刚才的事放在眼里,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样子,便也安下心来。
“很好,田卿你很好!”瑞帝结束谈话,再次登上龙辇的时候,重重的拍了下田华文的肩说道。
田华文只觉得肩头沉沉的,一种无形中的压力向他扑来,在他的印象中或者听闻中,瑞帝从未这样称赞过臣子。
瑞帝异常的表现,让田华文感觉到压力的同时,生出了一阵后怕。瑞帝并未召他上龙辇,所以他一路小跑的跟在龙辇的后边,神情也越来越严肃。
随着瑞帝的离去,街边的执闹像潮水一样退去,站在拐角处的张正一望着远去的车队若有所思的说道
“莫非他还有什么底牌,否则他真以为凭着他和那个不男不女的人就能够击败本尊?连他那个武学天才的儿子也没带在身边?”
张公公是瑞帝一手调教出来的,功夫不比他们差多远,这个是典清告诉张正一的,要不然没人会想到一个太监居然也是一个顶极的高手。
可是就凭这,瑞帝就敢带着两千禁军到这里来,而且还敢向他示威,刚刚瑞帝嘴角的那抹讽刺的笑容让张正一看得刺眼,这让张正一不由得多想了。
“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刚刚天师就不该难我,让我去试试他的深浅。”典清冷声说道。
张正一看了典清一眼说道:“没想到典兄比本尊还急,有些事情是不能试的,要做就做彻底,就算他还有什么底牌,但是怕是他也万万猜不到咱们的底牌!”
……
无邪馆中,梅树下,周梦拿着树枝在地上画来画去,却总是画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有些烦躁的将树枝丢在地上。
“你在想什么?”李啸炎问道,他来了一上午,周梦就在地上画了一上午。
“想你爹有多少胜算,算来算去,他的胜算好像不多,殿下当真不知道他还有什么底牌?”周梦揉着脑袋说道。
“你这是在担心他?”李啸炎晒笑道。
“不,是好奇,明知道山有虎,却偏向虎山行,走得那么洒脱,连虎头都没带上,自信满满啊,与其担心他,还不如担心周伯呢。”
周梦苦着脸说道,事实上她的心情也很矛盾,这一刻,她竟有些不知道希望谁胜。
“他向来自信,至于他还有什么底牌,本宫真不知道,本宫与你一样,结果所有的消息,父皇竟无半点胜算。泰安那边也颇不宁静,本宫相信他也是知道的。可是他还是去了,他给本宫的感觉一直都是在这世上,仿佛无人能战胜他,他永远都是不动声色,胜券在握的样子。”李啸炎说到这里,有些迷茫,也有些担心。
“只要是人,都有可能失败。也许有一天,等你战胜他的时候,再回头想想,会觉得好笑,原来战胜他是这么简单。”
周梦意味深长的说道,她可不希望李啸炎在心中觉得瑞帝是不可战胜的。
周梦话音一落,就见李啸炎的脸沉了下来,她赶紧挤了一个笑脸说道:“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怕殿下心中阴影太深。”
“你肯定与我家的那个老头子谈得来,他以前抓住机会就鼓动本宫争那个储位,你呢就是一有机会就鼓动本宫反父皇。”
李啸炎有些无奈的说道。
“我想三皇子最初也没想过要走这条路吧。”周梦沉吟半晌说道。
李啸炎默然,周梦的话很对,从他走上这条路起,就能预料到也许有一天,他也会走上如今三皇子正在走的路,只是他一直在逃避。
“那么说,我得感谢三哥,让他先替本宫探路,告诉本宫父皇到底还有哪些底牌。”李啸炎苦笑着说道,随即又看着周梦认真说道
“那条路不到万不得一,本宫是不会走的,所以你最好不要做些让本宫不高兴的事。”
……
马车终于到了泰山脚下的行宫,岱庙,千年的风吹雨打已经让岱庙的围墙变得灰白残旧,但并不荒芜,经过时间的洗礼反而显得格外朴素与厚重。
瑞帝曾经来过这里,不过并没有入住,因为没有时间,只是在外面看了几眼。如今再来到这里,看到眼前的行宫,心中感慨万千。
“臣见过皇上!”提前半月来到泰安的李敢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