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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你何事!”李啸炎向往常一样回道。
“那你自己爬过去吧或者叫别人,等会儿皇上问起我就说殿下嫌弃我身份卑微。”虎头说道。
“你休要乱说!”
“殿下刚刚还说我小家子气来着。”
两人像好斗的公鸡一样瞪着,只到里传来瑞帝的唤声。
“她很好,最近闲得天天窝在屋里看书。”李啸炎终于妥协了。
“你会护着她的!”虎头问道。
“难道你能护住她?”李啸炎反问。
“如果她愿意。”虎头一边说一边搀起李啸炎,李啸炎想甩开虎头,却又悲哀的发现自己现在正需要虎头的帮助。
……
“知道错了?”瑞帝看着有些颤颤的李啸炎问道。
“儿臣知错。”李啸炎答道。
正当瑞帝觉得满意的时候,又听到李啸炎小声嘀咕道:“父皇也太狠了,这事要是传出去,以后谁还敢给父皇讲实话。”
李啸炎觉得此时要是怂了,那他今天就白跪了,再者就算哄得瑞帝一时喜欢,末了还是会让瑞帝轻看他,不如硬气到底。
虎头听到李啸炎的嘀咕,也不由得敬李啸炎几分,在他跟在瑞帝身边的这段时间,还没见谁敢这样顶瑞帝的。
瑞帝闻言稍稍愣了下,随即又正眼开始打量起李啸炎起来,这么多年,他还第一次见到李啸炎顽劣到让人可恨之余竟又有那么一点点可爱。
“朕以前忙着打天下,没时间管你,你啊以后还是多看些书好。多看看自己就明白了,省得天天惹朕生气。”半晌,瑞帝说了句不相干的话。
“是!儿臣一定谨记父皇教导,多学圣人之言之行,学会如何尽忠尽孝,不让父皇劳心。”李啸炎恭敬的答道。
瑞帝闻言笑了笑,指着虎头说道:“你今日之言,朕可记得了,小五也可作证。”
虎头尴尬的笑了笑,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瑞帝把他给拉进来。
四皇子李啸炎有时是很无赖的,但是瑞帝一言九鼎还怕李啸炎耍赖不成?
李啸炎听着背马上就直了起来,根本他以往的经验,瑞帝拿什么事来检验他是否忠孝了。
“你这些日子在朝堂之上,在蜀州之事上,学那些大臣,对朕敷衍了事,可算得上忠孝。”瑞帝果然不负李啸炎的重望。
“儿臣对蜀州之事思索良久,也只有一些肤浅的想法。若是在大殿上说出,怕被朝中各位前辈驳得体无完肤,想上书给父皇,又觉得办法还不够成熟。”李啸炎答道。
“那些臣子,他们自己敷衍了事,哪还有脸反驳别人?”瑞帝说道。
“正是因为他们敷衍了事,才要反驳。”
四百四十八、君臣的矛盾(三)()
“正是因为他们敷衍了事,才要反驳。”
李啸炎说道,想到李如诲的话,李啸炎此时再想想平日上朝时的那种情景,也不由得为瑞帝着急。
瑞帝一听李啸炎的话,瞬间就明白了李啸炎的话。
这些年,他皇帝当惯了,到真是忽视了做臣子的心态,如今李啸炎的一句话终于点醒了他,让他瞬间觉得这个问题比蜀州问题更加严重。
在一群不做事的人群中,想做事的人是寸步难行的。
原因很简单,想做事的人会使不做事的人显得无能,更重要的是有可能会伤害他们的利益,结果自然会被排挤,反对,暗地里给那做事的人下绊子。
如此,想做事的人不是被坑掉,就是变成和别人一样的人……
“你有什么法子!”
瑞帝一想到这里,惊得一声冷汗。再也无法想象下去,此事长此以往,这朝廷怕是要从根子上乱掉,无可救药。
“办法儿臣先前已经说了。”李啸炎答道。
“又是那个李如诲让你来讲的,他是想提醒朕,还是想威胁朕。用师则王,哼哼,个个都想当朕的老师,那朕就要问这天下到底是谁的?”
瑞帝一开始就明白以李啸炎目前的经历是不能一眼看穿这个事情的,看穿的只有他身后的那个李如诲。
刚刚还在想那李如诲还是有些忠的,可是一听李啸炎又将话题饶回以前,不由得心中恼怒。
这天下到底是谁的?
四皇子李啸炎听到瑞帝这句话,也不由得愣住了,他仿佛从来没考虑这个问题,瑞帝似乎也说的很有道理。
这天下要是事事听别人的,那么皇帝又是什么,招牌?傀儡?
“时间不早了,啸炎你先回去吧,好好想想朕今日的话。”瑞帝有些疲惫的对李啸炎挥了挥手,瑞帝自己也陷入了深深的困惑。
向来信心满满的瑞帝,对目前的这个问题根本找不出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
虎头今日莫名的被瑞帝叫来,又莫名的听了这些对话,此时见瑞帝双目紧闭,仿佛是要休息了,于是轻手轻脚的准备退出去,却听瑞帝说道
“那些臣子们都是靠不住的,刚开始想当朕的老师,接着怕就是想取而代之,朕怎能让他们如意。”
“这世上总是有忠臣的。”虎头劝慰道,只是接下来他听到了让他感到阴冷的话。
“忠臣?刚刚啸炎说要从书中学忠学孝,可是朕啊从书中看到的尽是些不忠不孝。”
“远得不说,在朕创立这大瑞朝前几十年,天子换了一个又有个,可是臣子仍然是那些臣子。这大瑞要是亡了,咱们就是亡国亡家,而那些臣子换身衣服,仍然天天上朝。哪个忠了?哪个孝了?”
瑞帝阴沉沉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着,这些话让虎头格外的不适,寒冷之极。
“你可听懂朕的话了?”瑞帝问道。
“臣不需要懂这些,臣只知道尽忠尽孝就可以了。”
虎头艰难的答道,有时一个人想得太多,知道的太多,只能是徒增烦恼。他宁愿不知道这些,如此至少能活得快乐一些。
“或许有一天你需要知道这些。”瑞帝说道。
“不会有这一天!”虎头坚决的回道。
……
“可否知道,父皇与他们谈的什么?”
当太子李啸平得知四皇子李啸炎不知何事惹得瑞帝龙颜大怒,差点拿剑劈了李啸炎时,心中暗爽。
可是晚上又得到消息,瑞帝居然又招四皇子李啸炎,还有虎头在御书房里谈了许久,马上就坐立不安。
“不知,据说皇上在谈话前,将御书房的人都支开了,娘娘让殿下最近行事谨慎些,多为皇上分忧。”
“娘娘还说,最近皇上很为蜀州之事烦心,大臣们表现都不甚积极,殿下不如劝劝那些老臣们。”
“知道了,你先下去,本宫自有安排。”太子李啸平对传消息的人说道。
“先生,你说父皇想做什么。本宫难道还不够谨慎,这几日连府都不敢回,天天呆在端本宫宫,随时准备应父皇之诏。可是父皇眼里就没有本宫,居然与老四、小五密谈许久。”
端本宫是太子李啸平在皇宫中的属宫,原本他极少呆在这里,自瑞帝回来就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一是探听消息方便,二是想做出谨慎的样子。
自瑞帝回来后,太子李啸平心中便有些惶恐,今日又听到瑞帝与四皇子李啸炎、虎头密谈,又忍不住想到瑞帝想换储。
“皇上诏皇子谈事是常事,殿下不必惊慌。”杜洛伟见太子李啸平心神不急,心中也不禁暗暗为他着急。
“是常事,先生肯定。”太子李啸平听了杜洛伟话,心中方稍稍安定。
“当然是常事!殿下想想,皇上最近正为蜀州之事忧心,而四殿下正是皇上心中的将领,皇上找他仍是常事。”
杜洛伟想了想非常肯定的答道,但心中却是比太子李啸平更急。瑞帝诏李啸炎确实是正常,但为何连那位小五公子也一起呢。
“怕是皇上看中了那位曾经游历民间的小五公子了吧。”
杜洛伟在心中暗想到,但是这种猜想他没办法告诉太子李啸平,以太子李啸平目前的这种状态,根本不适合知道,他能做的,只是用善意的谎言安慰对方。
“蜀州,对蜀州!本宫这就安排人给支持本宫的人送消息,让他们都精神点,别一上朝就像没睡醒的样子。”太子李啸平有些神紧兮兮的说道。
“殿下不可!”杜洛伟赶紧阻止道,刚听那人说的时候,他就在想这陈贵妃尽给太子出昏招。
太子李啸平不解的看着杜洛伟。
“皇上都不能办到的事,太子殿下怎么能办到!”杜洛伟说道。
“多谢先生提醒,本宫差点就犯了大错!”太子听了杜洛伟的话一个激灵,如醍醐灌顶。
瑞帝在朝上的苦口婆心,大臣们都装聋作哑。若明天那些臣子突然像换了个人,瑞帝很容易就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蜀州的事你以为大臣们仅仅是因为与皇上赌气,不出主意,是这主意没办法出。咱们的皇帝向来果决,此次却是犹豫不前自然是有原因的。”
“如今张正一伏诛,机会难得,皇上不想错过。可是又怕真如游尚书所言,万一蜀州久攻不下,久则生变,少不了要伤筋动骨。所以皇上此明肯定矛盾之极,不管做出什么决定,皇上都会后悔的。”
“只要皇上流露出半点后悔的样子,自然就有人在旁煽风点火,甚至上书弹劾出主意的人,
所以咱们还是不要掺合了,让皇帝自己去决定。”
李洛伟劝说道,如今瑞帝已经开始偃武修文,朝廷的血已经换了一半。今后升职的依据,除了政绩,更重要的就是资历了。
那些意气风发的年青人,怎会忍受那些有资历的老头总是占着位子,总是要抓住机会从那些位子上赶走几个,给他们空位子的。
杜洛伟想到这里叹了一口气,心中庆幸还好那些意气风发的年青人是书人不是武将,还好现在天下太平、政局稳定,若不然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呢。
皇上,真是处处学那人啊。
四百四十九、殊途同归()
从那里夜里起,虽然朝堂上每天都在讨论蜀州的事,但是所有人真正关注点不再是蜀州,而是瑞帝招虎头与李啸炎密谈了许久。
这本来如杜洛伟所说的一样,并不是什么大事,然而不知怎的,这件事在传得朝前后宫尽人皆知。
有的说皇帝对一向不喜的四皇子李啸炎突然看得顺眼了,所以爱之深责之切,罚四皇子跪了一天,又叫进去耳提面命了半夜。
也有的说皇上找四皇子李啸炎只是谈公事,至于那位皇上身边的新红人小五公子,原本就是皇上的私生子,皇上无论谈做什么都把那位小五公子带在身边,可见皇上对小五很是期许。
而一向最厌恶四处传播小道消息的瑞帝,对这个小道消息的态度相当暧昧,有时竟还与身边之人议论此事。
更有甚者对四皇子和小五公子旁敲侧击的询问那夜与皇上谈了些什么,皇上是不是真的对他二人有特别的期许。
“有没有特别的期许,本宫不知道,本宫只知道自己的膝盖到现在还肿着呢,现在看到父皇腿都打颤。”
四皇子李啸炎总是苦笑以对。
而那位小五公子则是每当有人提起此事就黑脸。
……
“看来父皇真的是想把小五推出来,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咱们想消停,他却不依不饶,非得看着自己的儿子相互争斗,他才开心?”
四皇子李啸炎气闷的说道。
那天晚上,瑞帝将虎头叫了进去,李啸炎还在心中奇怪,为什么把虎头叫过去,什么也没说。只到这件不怎么起眼小事,突然之间就被传得沸沸扬扬,李啸炎才明白瑞帝的真正目的。
李啸炎心中的除了苦闷还是苦闷,他这么多年的隐忍,终于熬废了两个对手,正精神抖擞的准备淘汰最后一个对手的时候,突然不知从哪来了一阵怪风,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看时,突然发现皇帝身边多了一人。
而他的父皇还不停的往他手上递刀子,笑眯眯的鼓励他说“打吧,打吧,尽情的打吧。”
神经!
想到这里,李啸炎在心中又默默的骂了一句,当然这句话也只能在心中骂。
“殿下再忍忍吧,应该着急的是太子。”李如诲劝道。
“忍,本宫都忍了这么多年了,还要忍到何时?”李啸炎没由来的暴躁起来,对他而言,这世上最让人难以忍受的事就是忍或者说是等。
“机缘未到,如之奈何。老夫从年少忍到须发皆白,不还是在忍在等。”
李如诲平淡的语气中带着丝丝苦涩,在乱世中辗转反侧,枭雄与谋士并起的年代,他却差点成了要饭的,若不是当年的李啸炎年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