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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永安却不看她,直视魏文康的眼睛,脸上挂着自认为和煦的笑容说道:“全安兄,想必你知道我求你作甚了。”
魏文康叹了口气,心说果然满脸笑嘻嘻,不是好东西,哀道:“上了贼船,岂能轻易下去,要是不交了投名状,我兄妹二人也难以保全自己吧?我字全安,就成了全不安了。罢了,罢了,我与你合作便是。但是靖云老弟,你可害苦我了,唉……”
“能审时度势,全安兄方为大丈夫!”王永安拍马屁道。
魏文康将那篇伪造龙培孚与孙先生勾结的书信抄出来,小心翼翼吹干文墨,叮嘱说道:“这书信只是笔迹三分相似,若是想造的跟真的一模一样,当需要更多书信供我参考,特别是此人的说话习惯、下笔习惯等等,可不是一张邀请函就能伪造得了的。”
王永安点点头,接过龙培孚笔迹的伪造信,说:“我自然晓得,全安兄静等几日,几日之后还请您忙碌了。”
魏文康忙问道:“我需要住多久?”
“全安兄,还请耐心住下几日,另外这位七小姐,也请您暂住几日。”王永安冲两人抱拳道。
“你让我走我也不走,我且看你会不会害我三哥。要是你害了我三哥,我可不会饶了你,便是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魏文桐不信任道。
安顿好了魏氏兄妹,王永安立即向王永泰报告,王永泰将那伪造信和邀请函两相对比,立即叫道:“还真是八九分真,你当真寻了一个人才啊。”
王永安继续劝他对漕帮动手,王永泰却摆了手,心中犹豫不定,这几日抓了不少毛贼,却没抓到一个革命党,眼看着朝廷的期限越来越近,自己的鬓角头发都有些灰白了。
“报告!”副官李耀拿着跑了进来,道:“稽查所的侯干来了,说要要事报告。”
“带来。”
侯干走了进来,浑身湿漉漉地颇为狼狈,一见到王永泰便说道:“将军,事急,失礼了。”
“发生何事?”
侯干道:“刚才稽查所的兄弟们也在搜查,却发现了一处仓库中藏着军火,结果一群漕帮的汉子冲出来把我们几个扔在河里。”
“军火!?”王氏兄弟大吃一惊,叫道:“你能确定是军火?”
侯干道:“下官确定是军火,三十多条快枪,是东瀛快枪,下官这才来不及报告到所里,直接报告到将军这里。”
王永泰疑惑道:“他们漕帮用武器作甚?”
侯干道:“下官也不知道原因,不过他们倒不想杀我们灭口,只是将我们六个人扔进了河里,警告我们别管漕帮的事。下官……急中生智,带人游走了。”
王永安心中笑了起来,你还急中生智,你这是狼狈逃走罢了。
王永泰道:“此事不要声张,你且下去吧。”
“是,将军。”侯干敬礼离开。
王永泰眉头紧皱,坐在椅子上沉思起来,王永安也不说话,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仿佛老僧入定一般。见他不说话了,王永泰反倒急了,说:“老四,你他娘的装什么庙里的塑像,你说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王永安微微一笑道:“我给你分析一下,二哥。这漕帮有武器不奇怪,如今江湖门派私下争斗,哪里还会用什么刀枪棍棒了,都纷纷购买火器。漕帮有火器不但要对付其他帮派,更要对付这京杭大运河上的水匪船盗,虽然这批武器没有朝廷的批准,但必然得到了盐运司的暗中支持,怕是买武器的路子都是那盐运司的人帮着褡裢上的。”
王永泰点了点头。
王永安忽然话题一转,道:“可扬州城防司令是二哥你,他们漕帮背后的势力再大,也大不过你。漕帮这是明显不把你放在眼中,二哥,那龙培孚每年给你多少银子?”
“两千两吧。”王永泰道。
“才区区两千两,他们这是打法要饭花子呢。”王永安冷笑道,“漕运每年赚得少不得几十万两银子,再加上走私私盐,这漕帮……看不出个眉眼高低啊。”他忽然低声道:“二哥,还不能下定决心吗?如今漕帮私藏军火,他们即便不是革命党,却也能治了他们一个乱党的罪名。还有七天,七天之后就是最后期限,与其我们要承担盛大人之死的责任,何不让那漕帮来承担?漕帮连军火都能私藏,更别说杀盛大人了。”
王永泰想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朗声道:“漕帮帮主龙培孚暗中勾结反贼孙逸仙,意图谋反,并暗中杀害朝廷命官扬州知府盛大人,罪不可恕,务必杀之!”
“是,将军大人。”王永安喜道。
第六十一章 扬州乱(一)()
决定对付漕帮,势必不惜得罪盐运司,兄弟二人开始仔细商量起来,但两人智慧显然不足以做成此事。王永泰随后叫来心腹之人,第一标标统杨振山,第二标标统奚务生,第四标标统王德岳。后王永安建议,又叫来参谋冯衡和军需课课长罗银贤,稽查所巡检龚武远,副官李耀。对漕帮动手不是一件小事,须得众人仔细计划,只有心腹之人才能参与这份计划,也只有心腹之人才能去实现对漕帮的一次性颠覆。
会议开始之前,王永泰便下了个基调,漕帮之中隐藏着革命党,且为漕帮骨干分子,因此必须对漕帮发起一次军事行动,今天的会议为秘密会议,任何人不得透露消息走路风声,以免漕帮的革命党事先跑了。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相信将军要对付漕帮,但既然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众人只得********。
王永泰说,自从去年他率军从济南来到扬州驻军之后,在本地(苏北)招收新兵八百人,从其他地方(基本为皖北地区)招兵四百人,再加上原来的老营六百人(鲁省与直隶省人组成),凑成了这二十四混成旅的一千八百士兵。但漕帮在本地生活百年,扬州城里大大小小人物都与那漕帮有关系,因此二十四混成旅中必然有漕帮的探子,想要对付漕帮,显然只能用六百老营的人。这次对付漕帮的人,须得留下一百人震慑新兵,便只能用五百老营士兵来对付漕帮三千多人。
“将军,我以拉练名义将五百人带走,带足武器弹药。”杨振山建议道。
奚务生冷静分析说道:“那些新兵却也并不是全都不可信,如今我们主要还是不放心扬州本地新兵罢了,只要我们不给他们分发子弹,他们闹不起什么来。我这几天可以暗中调集一些江北子弟(皖省北部),再配合一些老兵,军营必定无事。”
冯衡在一旁说道:“还要防备着定字营,定字营听命于盐运司,盐运司与漕帮勾结,介时唯恐这定字营多事。”
“冯参谋所言甚是。”王永泰道,“那定字营嘛……”
李耀此时跃跃欲试想要说什么,不过人微言轻,不敢发言,王永安看见了,立即问道:“李耀,你有什么话说?”
李耀立即说道:“嘛……嘛……我索嘛,我想索的是,定字营管带李祖培最近迷上了天悦楼里新来的一位窑姐儿,一连三晚都住在天悦楼里。”
“老李,你怎地知道?”罗银贤问。
李耀涨红着脸说:“我……我不是这几天要在城里找革命党嘛……就四处查访,料想那革命党会不会在窑子里……”
众人大笑起来,都知道这李耀喜好女色,手里有点儿钱全都搭进了窑子里了,要说他知道这个消息当真不奇怪。
王永泰也笑道:“既然如此,李耀,你就负责当晚看住了李祖培,他要是老老实实地在窑姐儿肚皮上也就罢了,若是不老实,你就直接给他打晕了。”
李耀拍着胸脯保证道:“将军,倒也不用如此麻烦,只需要给他的酒里下点儿猛药,让他离不开那窑姐儿的肚皮,就算是从那娘皮的肚皮上下来,脚下也得踩空。”
“哈哈哈哈……”
前后计划好之后,众人开始准备,王永安返回府中,叮嘱唐云逆这几天晚上留在王家老宅。岂料到唐云逆的老婆不干了,跑到王家骂骂咧咧,说什么老唐你在外面搞破鞋,不回家云云……王永安见状立即让人将唐云逆的老婆给关起来,警告她若是再叫喊直接埋了。
唐妻吓得不敢多言,眼泪汪汪地看着老唐,老唐想要求情,却见王永安冲他眨眨眼睛,顿时明白了意思,冷着脸说:“你好好在这儿反省几天,哼!老娘们天天咋咋呼呼,以为哪里都容得你咋呼吗?今天吃点儿苦头,免得将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老唐怎么娶了你这个蠢婆娘!”
距离限定日期越来越近,扬州城气氛也越来越紧张,甚至这几日几个漕帮的帮众在街上打架也被士兵给抓了起来。漕帮帮主龙培孚连忙宴请王永泰,希望他能够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放人,还警告说:“王将军,你也是扬州人,自然知道这扬州漕帮是什么意思,给兄弟个面子,也是给自己个面子。”
龙培孚不威胁王永泰也就罢了,这王永泰的性子属于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驴脾气,顿时火冒三丈,一脚将龙培孚的桌子踹翻,拔出手枪指着龙培孚的脑袋怒骂道:“你他娘的算是哪根葱哪根蒜?居然敢威胁了我?我艹你姥姥,老子今天就毙了你。”
龙培孚吓得瑟瑟发抖,连忙告饶服软。
一顿酒宴不慌而散,反倒坚定了王永泰对付龙培孚的决心。
朝廷期限最后一天,王永泰下令杨振山带领五百名精锐士兵前往镇江拉练,傍晚时分,王永泰下令由奚务生带领四百名士兵负责戒严,其余士兵收缴了武器弹药,军营进入紧急状态。
参谋长张济民大吃一惊,连忙找到王永泰询问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自己不知道拉练一事,王永泰也不假借口,直接告诉张济民所自己今晚要对付私藏革命党的漕帮。
“什么?漕帮?私藏革命党?”张济民大吃一惊,立即跳起来说道:“不可能!绝不可能!”
“怎么?难道张参谋长和漕帮有染?深知他们不会有革命党人在其中?”王永泰冷冷地问道。
张济民摇头道:“我岂能与漕帮有染?只是这漕帮与朝廷关系何其深也,他们是依托大清才有了现在的地位,若说天底下最不会反大清国的便是漕帮了。”
王永泰道:“人心最难测,你怎知道他们就不会变心了?我已然有了证据,张参谋长,你就不需要怀疑了。”
张济民冷笑道:“据我所知,两日前将军与漕帮帮主龙培孚大吵一架……”
“所以你怀疑我假公济私?”王永泰道。
张济民道:“鄙人身为二十四混成协参谋长,自然要一心为二十四混成协着想,而非一心为了自己,将自己的前程用二十四混成协来抵押。”
王永泰气道:“用不着你阴阳怪气的,老子就知道你是这个德性,帮我忙不成,给我扯后腿倒是有一手。今天晚上你就留在这儿吧,哪都别去,老子要抓革命党去了!你要是想庇护革命党,就等我灭了漕帮再保护吧。”
“你……你敢囚禁我?”张济民大怒。
王永泰也翻了脸,冷冷地说道:“你最好别乱动,我们还是好同事,你若是乱动,少不得在行动中出什么意外。”
张济民见王永安的手已经放在了手枪上,心知王氏兄弟真是动了杀心,只好沉默不语,坐在椅子上喝起茶水来。
第六十二章 扬州乱(二)()
砰!砰!砰!
凌晨时分,扬州城枪声大作。
那漕帮的总舵就在运河码头旁边,漕帮总舵面前数十个巡夜的漕帮帮众被杀死,随后二十四混成协士兵们一拥而入,打开漕帮大门,冲了进去见人便杀,一时之间宛如地狱来的罗刹们凶狠无比。
这些老兵曾经追随王永泰在SD剿匪,知道杀敌不死遭反噬的道理,因此下手极狠。可那漕帮也不是吃素的,他们素来凶狠,以苏北人为主的漕帮能够维持上百年,靠得可不是嘴皮子,而是手里的刀子和握着刀子的凶悍之心。
漕帮帮众晚上睡觉总会将武器放在枕头下,这会儿误以为土匪来袭,立即拿起刀枪棍棒开始反抗。可是他们怎能是精锐的新军士兵对手,不一会儿,前排房子里反抗的人全都被杀死了,火光四起,反而有更多的漕帮帮众冲了出来。
砰!砰!砰……
又是一排帮众倒在血泊之中,终于让漕帮的人知道了害怕,近半的漕帮帮众见到对面的军装,立即扔了武器跪在地上不敢反抗,还有少部分人转身逃走。
“活捉龙培孚!”
“杀逆贼!”
“除漕帮!”
“一个不留啊!”
砰!砰!砰……
起初围剿非常顺利,但是到了漕帮的总部,突然发生了激烈的抵抗,漕帮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