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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其间过程有些曲折麻烦,但经过王永安、青帮、英国人的策划与表演,栽赃嫁祸祸水东引还是将日本人拖下水成了替死鬼,奥皮音逃走也有了很好的借口,欧洲的面子没有全丢,霍大侠更是名震上。海滩。
当然,并不是王永安想整治日本人,英国人便乖乖地与他配合,而是日本人最近的确是太能惹事了。来到租界生活的日本浪人多为皮条客,经常与别人打架斗殴,偏偏驱赶走了一批,又来了一波新的日本浪人,英国人好生烦恼。
沪市公共租界的日本浪人增多,还要从日俄战争说起。
尽管在俄日战争之中日本大获全胜,但是战胜国日本却陷入了严重的经济危机之中,此时的日本国民民族主义高涨,可是百姓生活却下降严重,甚至不少日本女人被迫到世界各地卖身赚钱寄给家里贴补家用,还有很多日本人移民去了巴西做了苦力。
前者有著名的电影《望乡》,反应了日本在日俄战争后国内经济的严重低迷百姓生活困苦,而后者有著名的球星内马尔。内马尔的爷爷便是日裔巴西人,从内马尔的长相来看他更像是亚洲人而非南美人。(二战时,日本侵占了大半个中国,唯独对澳门放弃了,一来澳门太小,只有14。82平方公里,而香港的面积是1104平方公里,澳门几乎是香港面积的75倍,二来便是因为澳门是葡萄牙的租界,而巴西是世界上最大的葡萄牙语国家,如果日本占领澳门,则相当于对葡萄牙宣战,则效忠于葡萄牙皇室的巴西必定会对日本宣战,为了一个14。82平方公里的澳门,将两百多万移民到巴西的日本人置于危险之中,日本固然愚蠢,却也没有愚蠢到这个地步。)
日俄战争结束了一整年了,可是流氓俄国迟迟不肯交付日本战争赔款,加重了日本国内的经济危机,日俄战争的英雄出身于长州藩的首相桂太郎不是一个经济能手,大家认为他是一个英雄,却也认为他是一个笨蛋,因为自桂太郎上台之后,日本经济一日不如一日,将日本累计十几年攒下来的家当几年就败光了。
桂太郎只好减少各项政府开支,包括缩减军队总人数,他不得不忍痛让一些老兵退伍,并将日本陆军从战备状态调整到常备状态,再调整到休整状态。如今即便是日本主力甲种师团第二师团,总兵力也从日俄战争时期的四万人缩减到了如今的一万六千人,就更别说其他普通师团了。
大量日本老兵退伍,但这些人在国内找不到工作,只能出国闯荡,他们成群结队带着日本**前往世界各地,这其中自然便包括中国上海。
起初日本人是非常老实的,毕竟这些日本浪人都只是皮条客而已,但是随着越来越多的日本老兵的到来,尤其是发现日本人在中国居然享有特权之后,他们开始不老实起来。很多日本浪人都是退役士兵,他们打架很厉害,很多中国人都受过他们的欺负,渐渐地日本浪人居然招惹其他国家的人了,英国人对日本浪人三番五次警告却没什么用,惹的英国人很是头疼。
听到王永安泼脏水的计策,理查德毫不犹豫地实施了,简单准备之后,由王永安出手,带着手下假扮日本浪人,巧遇“奥皮音”,最终结果是假奥皮音痛打假日本浪人。
那假扮奥皮音的是一个叫做季米诺夫的俄国人,身高一米八五,体重一百公斤,按理来说这俄国人脾气暴躁,不过王永安一打听哭笑不得,原来这个季米诺夫居然是个芭蕾舞演员,只是后来身体长胖了,又因为和俄罗斯帝国芭蕾舞团的某个贵族出身的青年演员因为争夺一个女演员被开除,久而久之便胖成这个样子。在俄国,季米诺夫除了跳芭蕾舞外只能当兵,他不想当兵上远东送死,于是去了欧洲各国求职,最终和几个朋友来到了上。海,并且因为是歌剧团的人,身材与奥皮音很像,便被雇来做演员。
双方表演一番之后,反倒成了好朋友,王永安想要通过他来打听俄国的现状,季米诺夫也想在东方多赚点钱,有朝一日去美国发展发展。于是双方便找了一家饭店吃喝起来,王永安觉得自己手下辛苦,便让范文泰带着一半人守着如意坊和银子,他带着另一半人一起吃喝一顿。
众人兴高采烈来到一家叫做华格的饭店,这座饭店是一位来自奥匈帝国的犹太人开的,犹太人做生意很有意思,他这座饭店并不是高逼格只对外国人开放的饭店,而是利用价格让许多消费能力不足的人望而生却——也就是说,这是一个针对有钱人的饭店,不管你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犹太人尊重的是客人的钱口袋,那些穷逼老外想要混进来,也要掂量一下自己。
王永安选择这里招待手下,一来是因为在华格饭店既有中餐又有西餐,二来华格饭店也小有名气,吃饭吃饭,吃的就是一个格调,来到大上。海,兄弟们怎么也要在最好的饭店吃上一回。
自然,王永安的手下卫队在楼下大厅一起中餐,而他本人和季米诺夫、张铁、张锡以及一位叫做商进喜俄语翻译在二楼单间中吃着西餐,张铁张锡没吃过西餐,看着牛排和刀叉,面面相觑,尴尬地说:“少爷,我们还是用筷子吧。”
王永安哈哈大笑道:“你们去一楼吧,我怎么看你俩坐在这儿,是不是浑身上下都别扭啊?”
“是。”张铁老实承认道。
“去吧去吧。”王永安一挥手,与季米诺夫聊了起来,季米诺夫游历了许多国家,见多识广,王永安也算是眼界开阔,但是对这个时代的爱国不甚了解,两人一问一答倒是开心得很,聊着聊着眼看着天色已经黑了,大家起身离开。
到了一楼,却见一群人在大呼小叫,不顾餐厅里安静吃饭的其他客人,拍着手大声唱着:“さくら,さくら,
野山(のやま)も里(さと)も
见渡(みわた)すかぎり
霞(かすみ)か云(くも)か
朝日(あさひ)に匂(にお)う
さくらさくら
花盛(はなざか)り……”
(歌词词义:樱花啊,樱花啊,阳春三月晴空下,一望无际樱花哟,花如云海似彩霞,芬芳无比美如画,去看吧,去看吧,快去看樱花。)
“狗日的日本人,怎么喝成这个德行。”王永安中嘀咕起来,他看了看自己的手下,虽然是中餐,但是非常有秩序有礼貌地安静吃着,而日本人虽然只有十几个人,却似乎在庆祝什么。日本人的酒品一直不怎么好,不喝酒的时候还挺有礼貌,这一喝酒便嚣张的不得了,华格餐厅的犹太经理也为难起来,他们最不愿意招待的便是日本客人,小国寡民一旦得意起来,一定会格外嚣张,喜欢惹是生非。
第一百四十四章 痛打日本浪人(下)()
有一对法国夫妇向餐厅投诉,一个华人服务生硬着头皮走过去,用半生不熟的日语说道:“すみません,すみません,少し声を小さくしてもいいですか?”(抱歉,打扰了,声音可以小一点点吗?)
“あなたは日本人です?”(你是日本人?)一个头发上梳着发髻的日本浪人问道。
“私は中国人です,日本語が少しわかります。”那服务生很有礼貌地回答。
“八嘎呀路!”只看到那日本人一个打耳光将服务生打倒在地,嘴里骂道:“ヘタレ支那人!支那女は娼婦だ!”日本浪人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支那人は娼婦をする!”另一个日本浪人大叫起来。
“支那女の陰部は素晴らしい,ロシア人の陰部が舒服になって気分が悪くなりました。”说话的是一个缺了一颗门牙的中年日本浪人,其他人先是一愣,继而狂笑起来。
商进喜顿时红了眼睛,握紧了拳头,王永安问:“狗日的小日本说什么?”
“他们说中国女人只配做营妓!他们在中国糟蹋了不少女人!”商进喜咬牙愤怒地道,他虽然是上。海人,但上海男人只是不喜欢打架,并不意味着他们是软骨头。王永安看着他,点了点头,心说果然上。海人中不乏姚明、刘翔表面上和蔼的但是在民族大义上绝不退让的人,他拍了拍商进喜的肩膀,道:“那就揍他们丫的吧!”
“四少爷,别冲动!”商进喜忙说。
王永安微微一笑,道:“嗯,你说得对。”他一挥手,三十来个手下立即起身,与他鱼贯而出,那些日本人先是目露精光,但是看到这些人走远了,便不再在意起来,继续大呼小叫,气得其他客人也走。
日本浪人们喝酒喝到半夜,勾肩搭背地走了出来,今天是这群来自第二军的老兵聚会的日子,他们作为日俄战争中的主力,多次击败俄国人,战绩显赫,自然有骄傲的资本。尽管都是一群皮条客,不过他们也知道众人喝起酒来回闹事,便没有在自己的店里喝酒,而是来到这个奥地利犹太人的店里喝酒,谁让犹太人在全世界都遭到排斥呢,不欺负他们欺负谁?可惜的是这华格餐厅里的经理太能忍了,居然任由他们捣乱,日本人闹够了,没什么机会主动挑衅,只能选择离开华格餐厅,回到自己的店里找那些日本浪女解决一下。
在华格餐厅外的箱子里,王永安一众人等得太久了,身上都有一些冷了,小翻译商进喜哆哆嗦嗦地问:“四少爷,真的要打吗?”
“怎么?这时候怕了?”王永安笑问。
“不是怕,是不想你们招惹大麻烦。”商进喜道。
王永安说:“我们惹的就是麻烦,是不是,季米诺夫?”
季米诺夫通过商进喜听到这群日本浪人在嘲笑日俄战争中无辜的中国人和战败的俄国人,季米诺夫听不懂日语,但是不妨碍他听到日本人用俄语说“投降”做着夸张的动作的时候,早就明白这些真日本浪人是在讽刺日俄战争中俄国的战俘们,作为一个芭蕾舞演员,季米诺夫也是有三分火气的,他用半生不熟的汉语说:“揍他们日本鬼子!”
王永安哈哈一笑,回身道:“兄弟们,这次不是演戏,这次是真的跟日本鬼子来一仗,记住了,这些日本浪人不是普通的日本浪人,他们是日本老兵,大家不要轻视他们。来,准备了,干日本鬼子!”
“干日本鬼子!”卫队队员们低声回应道。
商进喜也握紧拳头,低声说道:“别以为我们上。海男人是软骨头,小日本,去你母亲的!”
日本人走了出来,路过巷子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巷子里隐藏的中国人,他们勾肩搭背地唱着歌谣,丝毫不在意路边的人,而女人们更是躲得远远地,唯恐这些畜牲发了兽性。
“干了他们!”王永安一声令下。
“Пош?лнахуй!”季米诺夫大骂一声,越过王永安一马当先冲了上去。
王永安没想到被季米诺夫抢了先,立即喊道:“我日了,让俄国佬抢先,兄弟们,揍日本鬼子!”
“东家小心我来保护你!”其余人中功夫最高的便是张铁,只见他一个箭步,反而冲到了王永安前面,随后越过季米诺夫,飞身跳起一脚将一个目瞪口呆的日本浪人踹翻在地。
那日本浪人滚了几滚,起来的时候已然看到中国人和日本人打了起来,他悍然大怒:“八嘎呀路!”不顾刚刚被偷袭的后背,毅然地冲了上去,其凶悍可见一斑。
王永安、张铁、张锡和魏道风带着手下三十多人开始与十来个日本浪人打了起来。纵然日本浪人都是退伍士兵,可是这些人一来喝醉酒了,二来人数少,三来遭到突然攻击,措手不及,于是被王永安等人暴揍一顿。
当然,王永安等人也没占太大便宜,毕竟日本浪人那可是实打实地在辽东半岛打过仗杀过人的,凶悍起来比他们这些没有见过血的“菜鸟”还要凶狠,只是人数少吃了大亏罢了。
王永安也被打了一拳,右眼圈肿了起来,回家之后被袁念祯好生责备,但王永安兴致特别高,自己这个文弱书生少不得揍了日本浪人七八拳踢了十几脚。
袁念祯笑道:“你做教官的时候,手下士兵不是很能打吗?我听说你的新兵不管是打擂台,还是拼刺刀,都赢了对手。”
王永安叹了口气,说:“今儿我总算是明白一件事,训练场的精英,遇到见了血的老兵,真的打不过。等我回去之后,一定要带着他们见一见血。我们这一群人虽然占了天时地利人和,可是却没有那些日本人的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杀气。”王永安回忆着今天的斗殴说,“这些见了血的日本人身上有一种真实存在的杀气,这种杀气不是练出来的,而是真的杀过人,从身体他们身体里涌现出来的。”袁念祯似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