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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有人约妳出去吃饭,不打扮漂亮点怎么|奇+_+书*_*网|行?”艾母拿起一支口红,在她嘴上描绘唇形。
“妈!‘”她抗议的唤了一声。
“别说话,免得我把妳的唇形涂歪了。”艾母老实不客气地下令,“等一下穿上那件红色的洋装,我还有一双酒红色的高跟鞋让妳搭配。”
闻言,兰龄一脸惊骇地看着母亲,“红色?我几百年没穿过红色了,而且我已经决定要穿那件黑色的裤装了。”
“那一件是五十年代的款式了,妳穿出去会被笑死的。”艾母毫不留情的批评。
“我不这么觉得,再说那件黑色裤装是丝质的,穿起来根舒服。”说着,她突然呻吟了一声,“拜托,不要再在我脸上上色了,我觉得好像小丑。”
“闭嘴!我正在设法把妳弄美一点。”
兰龄干脆闭上双眼,任由艾母在她脸上涂涂抹抹。
亏她前天晚上还对任豫说女人不必为取悦男人而装扮,现在看看她成什么样子了?
她已经可以想象任豫看到她时的表情,一定是充满了促狭和调侃。
“早知道我就不让妳知道我今晚有约。”她忍不住抱怨着。
“妳是我女儿,有什么事情能瞒过我?”艾母凝视着女儿的脸庞,又扑了些粉上去。“再说我已经打过电话问如敏了,她说妳今晚的男伴是个很出色的男人。妳还不趁此机会好好把握吗?”
“我早该知道如敏也是个大嘴巴。”
“如敏是关心妳,别那么没心肝。”
过了一会儿,艾母终于吁了口气,“好了。”
兰龄迫不急待地睁开眼睛,凝视着镜中的自己,结果她差点跌下椅子。
这……这是她吗?
母亲在她清新白哲的脸蛋上微扑粉底,创造出自然动人的味道来,而且还替她灵活的大眼睛轻描了眼影,让她的眼眸格外明亮。
粉嫩脸蛋上唯一的色彩是唇上的那抹嫣红,再加上一头清新的短麦,兰龄整个人看起来既神秘又娇媚。
“哇,我现在相信化平几为神奇这句话了。”她喃喃自语。
“不错吧!”艾母沾沾自喜的说。
“是不错,但是不像我了。我不喜欢变成另外一个人,感觉像是戴上面具见人一样。”兰龄有些闷闷不乐的低喃。
“女儿,妳知道妳的问题出在哪里吗?”
兰龄不明所以地望着母亲。
“妳害伯改变,所以就一直躲在自己的象牙塔里,暗自祈求不要有任何人破坏妳的鸵鸟心态,也不要有人让妳看清楚事实。”
“我才不是这样。”她嘴上虽然否认,但心里却承认母亲的话。
“妳是,所以妳否决一切可能会让自己美丽的方法,其中包括化妆、创造完美的体态。妳对这些东西嗤之以鼻,说这是腐化女人最厉害的武器,其实妳是在害怕。”她望人女儿的眼中,“妳害怕当自己不美的时候该怎么办?所以干脆一开始就不让自己美丽,这样也就没有日后的烦脑了。”
“就算真是这样,至少我对现况感到满足和快乐。”好半晌,兰龄才讷讷地开口。
“妳现在的确对现况满意,可是很快的,妳就无法满足现况了。”艾母预言般地说。
兰龄心底浮起一股恐慌,她摇摇头,拒绝接受这种可能性。
“我很安于干几,也很喜欢这样淳朴、不造作的自己。”
“爱美是人的天性,和造不造作无关。”
“每个人的想法不同。”她站起身,往衣柜走去,“妈,我想换衣服了,如果妳不介意的话,可不可以回避一下?任先生快到了,我不希望让他等太久。”
“妳尽管慢慢来,我会接待他的。”艾母愉悦的说。
“我相信妳和他会相处愉快,尤其你们两个都喜欢批评和质疑我的想法。”她咕哝道。
“女儿,别忘了换上那套红洋装。”艾母临走前仍不忘叮咛道。
“妈,这件红色洋装为何会出现在我的衣柜?”她一脸不解的瞪着衣柜里红得令她感到刺眼的洋装问道。
“我上个礼拜帮妳买的,乖乖换上。”说完,艾母便走出房门了。
待房门一关上,兰龄坐在床沿,整个思绪全被母亲方才的言论给扰乱了。
她不能如此轻易就被扭转信念,再怎么说那是她个人的想法,别人虽有权反对,但她也有桃保持自己的信念
“兰龄,任先生来了。”楼下传来艾母快乐的叫唤声。
看来母亲已经晓得任豫的身分了。
好烦哟!
老妈一定会极力促成她和任豫的,不过她还是希望事情不至于搞到这么复杂。
第五章
任豫毫不掩饰对兰龄的惊艳,就连替她打开车门时,目光仍紧紧地盯着她。
“怎么了?”兰龄忍不住开口问。
“妳今晚很美。”他称赞道。
“谢谢。”说着,她扮了个鬼脸,“这并非出自我本意,是我母亲的功劳。”
“妳有一位很棒的母亲。”任豫回想着艾母的高雅气质,很难想象这样的母亲居然会有像兰龄这般清新自然的女儿。
兰龄虽然不是不修边幅,但是穿衣服总是以舒服轻便为主,很少会去考虑到配色问题。可是反观艾母,全身上下每个地方都经过精心考虑,并能完美贴切地衬托出她的气质。
她斜睨他一眼,“假如我妈再年轻个二十岁,你今天追的应该会是她了。”
任豫听出她弦外之音,不禁低头对她微笑道:“我不是只重视外在美的男人,这一点我要特别声明。”
“你倒很机警嘛。”
“和聪明的女人在一起,当然得小心谨慎点。”他绕过驾驶座,动作迅速地坐人车里,一点都看不出他身上有伤。
“小心点,虽然你的伤势已经好很多了,但这不代表你就可以随意地糟踏它。”她叮咛道。
“谢谢妳的关心,我会注意的。”
任豫今天穿了一件黑色套头上衣,黑色长裤,整个人看起来潇洒性感极了。
高大俊帅、器宇不几好像是他个人的专有形容词,兰龄可以想见母亲的开心程度。
如果能有个出色卓越又名利双收的女婿,她在一班亲朋好友面前就有得夸耀的了。
兰龄突然觉得叫痛起来。
“妳怎么了?”任豫动作利落地将力向盘打个转,让跑车平稳地驶上马路。
“没什么。”
“今晚会是一个浪漫的夜晚。”他侧头看了她一眼,微笑道:“当然,我们会有极佳的精神交流时刻。”
“你不用老是提醒我,我们在做实验。”一想到他只是为了做实验才对她这般温柔体贴,兰龄就觉得全身不对劲。
“我们虽然是在做实验,但这是件再自然不过的事了,谈恋爱是天经地义的事,妳无须太过紧张。”
“说得简单。”事情有这么单纯就好了,只要有她母亲插手,事情铁定会变得复杂无比。
“今天晚上我们吃法国料理,希望妳会喜欢。”任豫稳健地操控着方向盘,黑眸直视着路况。
自从发生被冒失车辆斜撞过来的事件后,任豫已经学会在台北开车要眼观四路的功夫了。
和美国相比,台湾的人开车技术显然高明许多,有时还必须耍些特技,否则很难应付那些突发的意外状况。
“法国料理?我拒绝吃黏呼呼、恶心的蜗牛。”说完,兰龄不禁打了个寒颤。
任豫被她脸上惊骇的表情逗笑了,“妳可以选择不要吃蜗牛,法国菜和中国菜一样,都是丰富而多元化的,妳一定会喜欢。”
“但愿如此。”
“对了,妳母亲好像很高兴见到我。”他话题突然一转,有些讷闷地问“难道我真长得人见人爱吗?”
“差不多,不过最主要的是,她很高兴终于有一个不怕死的男人敢约她女儿出去了。”
“为什么这样贬抑妳自己?”任豫微皱着眉问道。
“我不是贬抑自己,只是陈述事实。”兰龄边说边挪挪身子,寻找一个舒适的位置。
“在我妈看来,像我这种既不美又牙尖嘴利的女孩子,是很难吸引男人追求我的……嘿,你知不知道男人通常喜欢比较笨的女人?或者应该说喜欢故意装笨的女人?”
“这是什么道理?”他不解的问。
“最聪明的女人就是懂得掩饰自己的精明,然后装出什么都不会,事事都得依赖对方的样子,久而久之,就能让男人觉得她们怯弱可人,缺少了自己就活不下去,因此男人就离不开她们了。”兰龄分析得不亦乐乎,“总而言之,懂得满足男性自尊心的女人都会比较惹人怜爱。”
任豫对于她的话几乎失笑,“听妳的口气,好像很不能苟同这种作法。”
她下巴一扬,“当然,我相信几事还是要靠自己,依赖别人是役有用的,这样只会把自己搞得像个弱者一样。”
任豫颇感兴味地瞅着她,“也许妳说得没错,但是我一向对聪明的女人比较有兴趣。”
“意思就是你也喜欢那种故作迷糊的女人?”她斜睨着他,突然有些伤感。
出色如他,毕竟还是跳脱不了那种爱睛圈套。
“不,我的意思是我喜欢聪明又迷糊的女人,”他露齿一笑,炽热的眸光扫过她的脸庞,意有所指地说“比方说……妳。”
兰龄突然觉得喉头干涩起来,她急忙别过头去,望向窗外。
“你对台北的路熟吗?”
“还好。”他纵容她逃过这亲昵的一刻,轻柔笑着。
“你来台湾工作,那么你的家人呢?和你一起回来吗?”
“我父母住在旧金山,都有各自的事业。”
“所以你的根还是在美国?”她蓦然深刻地体悟到他是个“美国人”,尽管他说中文,长得也完全是中国男人的模样。
“可以这么说,但我也是中国人。我有没有跟妳说过,我是在台湾读完国中才到美国去的?”
“难怪你的中文说得这么好。”
“过奖了。”任豫将车子停在一栋美轮美奂的法式建筑前,“到了。”
“我还不知道台北有这么漂亮的餐厅。”兰龄惊讶的说。
“妳太少出门了。”
“又是我妈告诉你的?”
任豫下车替她打开车门,轻挽着她的手,笑道:“她只是想帮助我更加了解妳。”
“她就是迫不及待要把我堆销出去。”她低声咕哝一句。
走进装沟古典优雅的餐厅内,经理安排他们坐到二楼的落地窗旁。
“这是本餐厅视野最好的座位,希望两位满意。”经理殷勤道。
“谢谢你。”任豫浅笑道谢,深邃明亮的黑眸望着他,“可否介绍一下贵餐厅的招牌菜?”
“本餐厅有最美味的鹅肝酱,还有鱼子酱牛排,都是顶极的美味享受。我们的主厨是自法国高薪聘请而来的,手艺绝佳……”经理滔滔不绝地介绍着。
任豫翻开菜单,微笑的问兰龄“想吃点什么?”
“没意见,随便。”兰龄看着价格栏上那么多个零,当下决定还是不耍乱点的好。
他微讶地挑起眉毛,“妳不像是那种会说“随便”的女孩。”
她耸耸肩,“平常的确不是,我只有在餐厅高级、价格昂贵的时候才会说这种话。”
任豫被她直率的表情逗笑了,“我的薪水应该比妳多,所以请随意点,叫贵了我也不会偷瞪妳的。”
“既然如此,”她抬头对经理嫣然一笑,“请给我一客特制红酒磨藷牛排,谢谢。”
“牛排,嗯,的确是口味重的人会选择的。”任豫盖上菜单,微笑道:“我要一客奶局龙虾,餐后酒请给我们一瓶香槟,谢谢。”
待经理离开后,兰龄端起水杯喝了口水,自杯沿偷偷打量俊美的他,“谈谈你的工作吧,或者那是机密,不能外泄?”
“还好,太过专业的,一时之间也很难向妳解释明白。”任豫舒适地往后一靠,“简单来讲,就是延揽各方专家,成立对抗病毒的研究室。”
这倒提醒兰龄一件事情,她有些不自在地开口,“不知道你们延揽的条件是什么?”
“妳有兴趣?”他顿了顿,微蹙眉头道:“我很愿意将妳纳人研究室,但倘若妳并不具备相关的专业才能的话,就算我们私人情谊不错,我也无法允准这件事。这是我个人的原则,也是我成立研究室的准则之一。”
听到这些话,兰龄心里一股怒气上涌,真想狠狠踩他一脚。
“就算你求我,我也不愿意加人研究室研究病毒。”她面无表情地开口,“你以为我和你出来吃做就是为了要争取加人研究室吗?我可以郑重的告诉你,我没有兴趣!”
闻言,任豫明白自己误斛她了,“抱歉,是我的错。”
这时侍者送上凯萨色拉,恰好给了兰龄一个发泄怒气的机会。
她拿起叉子用力戳着青翠的蔬菜,“你不需要道歉,也难怪你会误会,你的身分太特殊了,必须时时刻刻注意别人对你有什么企图。”她轻讽道。
任豫充满歉意地看着她,“请妳不要这么说,我郑重的向妳道歉,是我误会妳了。”
“也不完全是,至少已经有人要我来充当说客了。”她忆起外科主科的请托,不自长叹了一声,满肚子的怒火也消失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