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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龄望着他,心头不禁深保一震,“我也很想,只是你该多陪陪你的朋友,毕竟她远道而来,你也该尽尽地主之谊。”
“我们可以一起吃顿饭,我想莎拉和妳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他挑眉微笑道。
如敏轻咳一声,语含深意的说:“那我就先走了。兰龄,妳就陪任豫招待朋友,别让人家说我们不懂礼数。”
“可是这堆衣服……”
“我顺道帮妳拿回家,我还要向伯母报告今日的成果呢!”如敏扮了个鬼脸,不由分说的夺过她手上的购物袋。“任豫,那我就先走了。莎拉,很高兴认识妳,希望妳在台北好好玩,拜拜!”
兰龄瞪着如敏的身形飞快地消失在咖啡座外,她突然觉得有种孤立无援的感觉。
望着面前这对郎才女貌的璧人,她忍不住赞叹了起来,果然是男的俊俏、女的娇媚……
咦?不对,现在不是赞叹的时机,而是“庄敬自强,处变不惊”的时候。
她迎向任豫含笑的眼眸,回以一笑道:“我们去哪儿吃晚餐呢?”
任豫情不自禁地轻抚过她细嫩且不化妆的脸庞,爱怜道:“妳说呢?”
“川菜小馆。”她转头看向莎拉,微笑的问:“不知道妳敢不敢吃辣?”
莎拉挑起精心描绘过的眉毛,碧眸绽出不服输的光芒,“噢,我爱死吃辣了。
“那我们走吧。”任豫笑道。
莎拉自动地勾住他的臂弯,得意地看了兰龄一眼。
兰龄拒绝将想法表现在脸上,她面带微笑地看着脸困窘及歉意的任豫,眼睛俏皮地眨了眨。
任豫轻吁口气,安心地笑了。
兰龄果然是兰龄,从不吃无谓的飞醋,这让他更加赞赏不已,也更想将与她的“实验”无限期地延续下去。
就在他们三人相偕离开后,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自柱子后走出来,他暗蓝色的眸中闪过一抹限意和嫉妒。
早晨七点半,兰龄值了一整晚的班,即将下班的时候,恰巧碰见来上班的如敏。
“嗨,昨晚战果如何?”如敏兴匆匆地问。
“战果?要看妳如何下定义。”兰龄打了个呵欠,想起昨晚的事令她更加疲惫。
“怎么说?”
“咋晚我痛痛快快地去吃了顿川菜,而那位号称爱死吃辣的莎拉小姐却满脸可怜兮兮,吃不到两口就对着任豫眼泪汪汪的,又是撒娇又是撒赖的。”兰龄光想起她那副嗲劲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就算再给她一百年的时间,她也绝对学不到莎拉千分之一的发嗲功夫。
如果当女人一定要当到这种地步,那她还是去变性好了。
“然后呢?”如敏又好气又好笑的问。
“然后就是任大博士护送莎拉小姐回去啦。”说着,她扮了个鬼脸,“好远离我这“辣”手摧花的女魔头。”
“妳就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
她耸耸肩,“否则要怎样?拉下铁门不让他们走吗?”
“妳怎么不跟去呢?妳这样是制造机会让莎拉对任豫下手吔!”
“任豫已经不是年轻小伙子了,他如果不想的话,谁也无法强迫他,可是如果他自己想要的话……算了,我要下班了。”兰龄拿起笔在值班记录上书写起来,一副不想多谈的样子。
“妳怎么可以这么消极?”如敏斜睨着她,“有时候我还真怀疑,你们两个究竟是不是真的在谈恋爱?”
兰龄心头一跳,倏地抬起头,“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们太理智也太正常了,缺乏那种热恋得神魂颠倒的感觉。就拿妳来说,妳甚至连相思之情或嫉妒都没有,我实在很难想象你们在谈恋爱。”
“妳又怎么知道我没有?”她苦笑的问。
“或许妳有,但是妳掩饰得太好了,我一点都看不出来。”
“恭喜我演技进步吧。”兰龄不愿再谈这个问题,省得又陷人一连串的烦恼和自苦中。
“妳今天还是上晚班吗?”
“我今明两天都休假。”
她今天要好好地睡到晚上,然后再去租一大堆录像带,好好地看个通宵,接着再睡上一觉,她绝不让自己的脑袋有空闲可以想他。
她绝对要恢复尚未认识他之前的快乐单身生活,她要向他证明,没有他的存在,她还是可以活得很好,也许会更好!
她绝不依赖、也不依恋他!
“妳的表情怎么有点狰狞?”如敏瞅着她,有些担心的问。
兰龄从沉思中醒来,眨了眨眼,“噢,没事,我要走了。”
“好,拜拜。”
第七章
早上十点,兰龄依旧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他怎么没有打电话来?
昨晚他和莎拉匆匆的离去,他今天也该打个电话来跟她解释或道歉吧?
兰龄一点睡意都没有,双眼布满血丝地翻身下床,决定下楼找东西吃。
吃东西是女人发泄怒气和压力的方法,对于这个说法,她一向高举双手赞成。
早上十一点,当兰龄食不知味地吞下一大堆意大利面后,电话铃声终于响起。
“嗨。”任豫温柔的开口。
兰龄满肚子的愤怒和喜悦交杂着,她不知道该让哪种情绪先出来。
“嗨。”最后她只能欲着气轻哼道。
“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打电话给妳。”
你干脆不要打好了!她差点冲口而出。
“怎么说?”她是个成熟女性,要保持形象。兰龄在心里拚命告诉自己。
“我知道妳昨晚上大夜班,所以今天一定要好好的补眠,但我就是忍不住想要听听妳的声音。”任豫真诚地说出内心的感觉。
他发现在看多了精心打扮过的女人后,再见到自然仆实的兰龄,令他分外贪恋起她独特的清新。
在她身旁,他总是能够自由自在地畅所欲言,感受到一份前所未有的眷恋和宁静。
有好几次,他都快要按捺不住冲动,想要攫取她红层的芳香和粉嫩,但最后还是被超人的自制力控制下来,因冯他不想吓着她。
兰龄握紧电话,脑袋有一瞬闻的空白,“真的?”
“妳怎么会以为我不想听到妳的声音?”任豫微觉困惑地说“我每天都想打电话给妳,每天都想见到妳,可是这几天一直忙于研究室的事情,因此都不能够如愿。好不容易昨天美国方面的技术转移人员已经到达台北,研究室总算可以进人状况,所以我终于有时闲可以陪陪妳了。”
兰龄听着他的解释,心底顿时漾起一股暖流。
“你这几天一定很忙也很累吧?”她微笑的问道。
“是的,”他轻吁口气,说不出有多想念她的声音。“不过一切都会上轨道的,相信我。”
“你指的是你的工作还是我们的关系?”
任豫朗声一笑,“都是。”
兰龄心头一热,全身的疲惫和紧绷的情绪好像都在瞬闲消失了。
“今天晚上有空吗?”她突然很强烈地想见到他。
“当然有,为了妳,再怎么忙碌我也会挪出时问来。”他坚定地说。
“我不希望你太过勉强,如果你真的没空的话……”
“这个妳就不用替我担心了。今晚想去哪儿?”
“不如一起吃个饭好了,我会尽量找口味温和点的馆子。”她意有所指地说。
任豫失声一笑,“我无所谓,只要妳喜欢吃的,我统统都可以接受。还有,我和莎拉只是朋友,在我的心目中,她就像个小妹妹。”
“我知道。”兰龄低声道。
那么他知道莎拉不只将他当成兄长吗?
“妳早点休息,好好睡一觉吧,等到晚上我再过去接妳,大概七点钟左右。”他细心地叮咛,“一定要睡觉,知道吗?”
“好。”她软软地应了一声。
待挂上电话之后,她无法抑止地微笑了好久。
从来没有人如此温柔地对待她,这般珍宠呵护的感觉真好,他彷佛将她当成手掌心上的宝。
兰龄直到躺在床上沉沉人睡了,嘴角依然挂着那抹心满意足的笑容。
在饶河街夜市人挤人的街道上,弥漫着热闹的笑语和食物诱人的香气,五颜六色的招牌灯也和热食飘送的烟雾融合成一种独特的气息。
“我没想到妳会带我到这儿来吃饭。”任豫坚实有力的臂膀保护性地环着兰龄,以防她被人撞到。
兰龄紧靠在他怀里,敏感地察觉到那股亲昵和热力,深深地充斥在他们之间。
她不能承认,却也无法忽视他的确在她心底撩起一种沸腾的悸动。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太挤了?”任豫低头关心地凝视着她,眼底闪过一抹忧色,“妳不舒服吗?”
兰龄清清喉咙,对他甜甜一笑,“我没事。你会排斥到这里吃饭吗?”
“绝不会,天知道我多想念台湾的夜市。”任豫深深吸了一口气,满足地笑道:“哇,好怀念!”
“我差点忘了你也在台湾生活过。”
“我也是台湾人。”他提醒着她。
“但是你拿的是美国护照,就国籍上来说,你是美国人。”
“这是一个复杂的世界。”他回以莫可奈何的一笑。
兰龄笑着摇头,不再与他谈论这些。“对了,你最想吃什么?今天我请客。”
“麻辣鸭血臭豆腐。”他想也不想地道。
她惊喜地看着他,“那是我的最爱,没想到你也喜欢。”
“我说过,我们两人的口味是很相近的。”任豫紧拥着她在小摊子前坐下,“老板,两碗中辣的鸭血臭豆腐,香菜要多放一点,谢谢你。”
兰龄微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爱吃香菜?”
“猜的。”他笑咪咪地回道。
“我才不信,你怎么知道的?”她想了想,恍然道:“我妈告诉你的?”
“不是,是我有第六感。”
兰龄狐疑地瞅着他,好半天才摇了摇头,“我不相信。”
“我想也是。”他促狭地哈哈一笑,“我看要妳这颗小脑袋相信第六感,相信心有灵犀这种事是很难的。”
“为什么突然讲到这个?”她不解的问。
辣呼呼又香嫩的臭豆腐伴随着红艳艳的汤汁和鸭血送上桌,兰龄忍不住举起筷子,率先向臭豆腐进攻。
“因为这跟我们的实验有关。”任豫边说边打开筷子。
“怎么什么事情都跟我们的实验扯上关系?”她困惑道。
“因为实验是以我们两人为中心,所以我们所有的事情当然也就跟实验有关啰。”他微笑道。
他这番拗口的话令兰龄更加困惑,她只好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噢,所以呢?”
“这些天妳可曾想过我?”他没头没脑的问。
兰龄被口中的臭豆腐呛到,咳得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任豫急急替她拍着背,心急地问:“妳没事吧?要不要紧?”
“死不了。”她眨掉眼泪,小脸蛋涨得红红的。
“妳吓了我一大跳。”见她真的没事,他才松了口气,深深地凝视着她,“难道这个问题那么难回答吗?”
兰龄低下头,嗫嚅道“不是,只是我没想到你会问这么亲密的问题。”
“所以妳可曾想过我?”他追问。
“你呢?”她有些狼狈地反问。
“我当然想妳,”他目光紧紧盯着她,“妳呢?”
她紧张地抓着筷子,脸不自觉地红了,“我……和你差不多。”
“所以我们心有灵犀。”任豫满意地下结论。
兰龄愣怔地看着他,“这算哪门子的心有灵犀?”
“妳想我,我想妳,这还不算心有灵犀吗?”任豫笑吟吟地说,对于她的回答感到根满意。
她呆望了他半晌,然后摇了摇头,“随便你,如果你一定要这么解释的话。”
“嗨,别这么正经严肃好吗?”他嘴角噙着笑凝视她,“有时候事情不需要这么追根究柢的,否则就不好玩了。”
她斜睨了他一眼,“我还以为追根究柢是你们做研究的人必备的精神。”
“在公事上我喜欢追根究柢,但私底下我是一个再随性不过的人了。”
“我想也是。”兰龄左手支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
“什么意思?”他察觉到她目光有异。
“你看来对工作相当认真专业,可是又很懂得享受人生,这两种迥异的特质,在你身上却丝毫不显冲突。”
她的赞美令他受宠若惊,“我不知道妳对我的评价如此高。”
闻言,她的脸倏地红了,轻哼道“否则我都是怎么看待你的?将你视为眼中钉吗?”
“妳必须承认,一开始妳并没有给我好脸色看。”说着,任豫露出一脸受伤的表情。
兰龄朝他扮了个鬼脸,“我们以前已经谈过这个问题了,大家是半斤八两,彼此彼此。”
任豫朗声一笑,夹了块臭豆腐塞进她嘴巴,“是,所以妳多吃点吧,今天我请客。”
“不行!”她急急咽下嘴里的食物,抗议道:“我已经说过今天由我请你吃晚饭,你应该不至于连这些小钱都要跟我计较吧?”
“在美国,我们从不让淑女付帐。”他目光温柔地瞅着她,微笑道。
“可惜这里是台湾,而且我讨厌占人家的便宜。”
他笑着摇摇头,“妳真是与众不同。”
“你大可直接说我是怪胎。”兰龄耸耸肩,不以为意地继续把剩下的麻辣臭豆腐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