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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妇女一个个过来劝解。
刘远山对一群好心的大婶行礼致谢,然后有些抱歉的说道:“各位婶子大娘,还有嫂子,我娘刚刚受了惊吓需要休息,等她情绪稳定了我定然一一致谢。现在就不多留你们了。”
“好好,你看着你娘,别再出啥事!”
几个热心的婶子大娘一阵手忙脚乱,然后各自散去。
刘氏又忍不住抱着他哭了起来,边哭还边自责,说道:“都是娘不好,娘不识字啊,要不然也不会卖我儿,我想着你要是回不来了,我就砍了我的手。”
刘氏比较内向,刘远山还真有些担心她会做出砍手的事情,鼻子微微发酸,将刘氏扶起来说道:“娘,请郎中来看看吧。”
“不用,我就想睡会。”
刘氏感觉很累,想要沉沉的睡一觉,可一到床上就觉得再也见不到自己儿子了,便又不肯睡去,一只手拽这儿子的胳膊,趴在桌子上发愣。
过了一会,董氏罕见的开门进了南屋,一见面啥也不说就要作势下跪。
刘嫣然道:“奶,你这是干啥?”上前将董氏扶住。
旁边的郭氏却真的跪了下来,砰砰砰连着磕了几个响头,泪流满面的忏悔道:“他小姑,这是都怨我,是我不懂里面的水有多深,你大哥也是在外面给人家骗了,你就原谅他吧。”
董氏绷着脸,嘟囔一句:“我老太婆也不识字,你们说啥就是啥,要不我也不能卖我亲孙子。”
“娘,这事不怪你!”董氏到底是刘氏的亲娘,看着自己老母在面前说软话,善良如她,便真的消除了芥蒂,不在怪母亲。
郭氏甩起大耳巴子,狠狠的往自己脸上抽了两下,痛哭流涕:“秀云,你就原谅你哥吧。”
“是啊秀云,你就原谅你哥吧。”董氏也帮着说话。
刘氏委屈的流泪,抬着脸却不愿哭出声,身体憋的一抖一抖,显然是委屈到了极点。
刘嫣然脸上挂着血色,还有冰霜,刘远山则是冷眼旁观,暗道:这是怎么了,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按照老太太的脾气,断然没有过来赔礼道歉的道理。
他闻到了一股阴谋的气息。
“秀云,你咋还连娘的话都不听了?”董氏小声说道。
刘氏嘤嘤而泣,捂着脸道:“算我命苦,我不怪你们,不怪你们。”口中说着不怪,可是哭声却越来越大。
过了好久时间,她的心情才慢慢的平静下来。
董氏木着脸,不断的给郭氏暗示。
郭氏便继续磕头,说道:“秀云啊,你哥他不是个东西,可现在他也遭了报应,你,咱们,咱们是一家人,一笔写不出两个刘字来,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果然,刘远山暗道:阴谋来了。
刘嫣然脸色一冷,说道:“你把我们祸害成这样,还想干啥?”
“咳咳!”董氏咳咳两声将刘嫣然打断,对着刘氏说道:“算了,还是我舍个老脸吧,秀云啊,你哥他现在落难了,便再不是东西,那也是你亲哥,你和他都是从娘肚子里面掉下来的肉,怎能没有一点骨肉亲情?”
“你得帮帮老大啊!”董氏终于将话挑明:“外面那个朱七爷非要九十两银子,家里里里外外也没有多少,这事虽然是你大哥不对,可也因你而起,你得帮!”
“咦?”刘嫣然怪道:“怎么说这事因我娘而起了?”
董氏又咳咳两声,不接刘嫣然的话,继续对刘氏说道:“家里是没钱了,如果今天拿不出钱的话,外面的人就要了你哥的命,我这老太婆以后下了地狱,也没法给你死去的爹交代啊。秀云,你就可怜可怜你老娘吧。”
董氏说着,又抹起了泪。
刘氏罕见的偏着头,冷笑一声说道:“娘,你说吧,要我咋帮你才满意?”
董氏一愣,不失时机的说道:“家里里里外外,除了那些地和这房子,就你们老刘家的那个砚台值点钱了,要不你先拿出来,给那朱七爷低了债,等以后有了钱,再给你赎回来。”
“你,你,你!”刘嫣然看着董氏,终究没有说出来半句脏话,可一转头看到郭氏,便用力呸了一下吐她一脸唾沫,说了一句:“真不要脸。”
“嫣然!”刘氏深吸一口气,突然想换了个人似得,说道:“把咱家的砚台拿出来。”
刘远山一愣,刘嫣然也是一愣!
刘氏却很坚决的说道:“去,拿出来!”
刘嫣然不愿,喊了一句:“娘!”
刘氏只说道:“你听我的话!”
刘嫣然跑到床头,将破旧的衣柜搬掉,从柜子地下的承台缝隙里拿出砚台递给刘氏。
“娘,这砚台我可以给你,日后也不让你们帮我赎回来,算是我报答了您老人家和这个家的养育之恩吧。”刘氏坚决的说道:“但我有个条件,您当着外面人的面答应了我,我才能给您!”
“啥条件,你说吧!”董氏看到砚台,脸上的笑容顿时显现了起来。
“我要分家!”刘氏坚决的说道。
“你,要分家?”董氏本来已经伸向了砚台的手,像是被蝎子蛰了一样陡然缩回来。
“是的,娘,我要分家!”刘氏微微眯了眯眼,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那么怕面前的这个老太婆。
第37章 吓着我了()
“秀云,你不是疯了吧?”董氏有些怀疑的看着自己这个并不被她待见的女儿,说道:“好好的咋想到分家了呢?”
古代是大家庭制度,一般来说除非是父母提出或者是父母过世,不会分家,这不但不利于大家庭的和谐团结,对整个家族的名声也极为不利。
最重要的一点,在古人心中,子孙翅膀硬了各自飞出老巢,对于老人来说养老是个问题。
董氏不愿意刘秀云分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刘秀云和刘嫣然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不但可以下地干农活,还可以操扯家务,万一她们分了出去,谁干活呢?
“娘,我就是想分家!”刘氏怕董氏翻脸,伸手将自家的砚台抱在怀里,声音有些颤抖生硬,说道:“娘您要是不答应我,那这砚台我也不能给你。”
刘嫣然听到“分家”两个字的时候,眼中闪现着明亮的光芒,看来她也是希望分家的。
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人,刘远山觉得自己这个时候有必要帮助老妈一把,马上桂花皂就要出售了,到时候肯定能赚一笔银子,他可不想将自家辛辛苦苦挣的钱归公。
“奶!”刘远山看着老太婆说道:“如果答应我们分家的话,这砚台我们白送给大伯还账,也不提日后赎回来的话。”
董氏虽然说得好,日后有钱了将砚台赎回来给他们,但刘远山心里明白的很,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即便现在董氏有这个意思,随着时间的流逝,日后家里困难解决,她也不会真的出钱帮她们娘三办事。
“你这小羔子,还不都是你惹的祸?”董氏白了刘远山一眼:“小孩家家的,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奶,我娘现在情绪不好,我是我们家唯一的男人,我当然有说话的份。”刘远山正色道:“再说了,被卖的人可是我。”同时,刘远山也顺便威胁了她一句,说道:“今天大伯能用这个法子把我给卖了,就您老人家另外那几个傻孙子,我用这法子也能卖掉。”
刘远山的口吻中透露出一股绝对的自信,听得董氏打了一个寒颤。
郭氏也惊恐的看着刘远山。
这孩子的聪明才智大家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都明白的很,相比之下自家的几个亲孙子就有点愣瓜了,若是三郎动了这个心思,家里还真就留了个祸患。
董氏的心眼转的极快,可也没有刘远山快。
刘远山趁机又道:“若是分了家,我就是想卖了大郎四郎他们,也是不可能的了,若是在一个家里,我应该能办到。”
“娘……”郭氏惊恐的喊了董氏一句,然后劝说道:“分家就分家吧,秀云这些年也没少为家里出力,等把大郎他爹这事了了,就给她们分出去,该给的东西咱一样也不拉下。”
“唉!”董氏摇摇头,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感觉到浑身无力。本来想要趁势拿捏女儿,不想却被三郎杀了个回马枪,这种心情和滋味自从老伴去了以后她还是第一次尝到。
“一个个的翅膀都硬了,都随你们吧!”董氏说完走出房间。
郭氏的脸被她自己抽了两下,上面鲜红的手指印显现出来,眼睛看着刘氏小心翼翼的说道:“他小姑,那……”说话的时候眼睛不停的盯着砚台。
刘氏叹了一口气,将砚台重重的丢在了桌子上,一句话没说便上床,躺了下来。
刘远山坐在旁边,冷冷的说了一句:“拿走吧,滚!”
郭氏伸手将砚台拿住抱着跑了出去,像一溜烟一样。
不多久,刘孝忠带着那一方古朴的小砚台从院子里出来,将东西递给朱七说道:“此乃我家传之物,朱七爷您看可能抵得了九十两纹银?”
朱七将砚台拿在手中轻轻摩挲了两下,他也是喜爱古董的人,看到这东西后便有些爱不释手,不过仍旧说道:“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一方宋砚,年头倒是有了,也是端砚的形制,可惜并非名家所用,九十两是肯定不值的。”
朱七的目光放在了王秀才身上,将砚台递过去问道:“王兄你给评个价?”
王秀才接过砚台,仔细端详了一会,说道:“此物我原来也见过,原是刘博的旧物,虽然是古董,但确实正如朱七爷所言,并不值九十两,我看也就五十两左右吧。”
五十两这个价格,并不是王秀才满口胡言,而是当年刘博亲口说过这砚台的价值,宋砚不错,可并非奇宝。
“恩!”朱七说道:“这个价格倒也公道,就算你五十两,还差四十!”
刘孝忠回去后,又从董氏手中将之前给她的二十两要了回来,再向村里富户拆借二十两,答应用刚刚收回来的稻谷还账,这才将朱七的钱全部都凑齐。
朱七拿着四十两银子和一方宋砚,脸色有些黑,转身带着下人便走,后面刘远山突然从院子里跑出来,对已经走出老远的朱七喊道:“朱七爷,有两句话请您记着。”
朱七心情烦得很,转过身冷冷的看着刘远山,说道:“小娃子,你要说什么?”
“朱七爷手中的宋砚虽非极品,但是家父遗物,日后小子必登门拜访赎回,还望朱七爷您莫要转让!”刘远山说道。
“哼!”朱七不置可否,问道:“还有一件事呢?”
刘远山笑着道:“还有一件事便是,朱七爷您老人家今天可真是吓着小子了。”
“哈哈哈!”朱七不以为意,哈哈大笑。
刘远山敷衍一礼,道:“送朱七爷。”看着朱七带下人从容走去的时候,他脸上顿时阴冷如霜。
“怎么,真吓着了?”王秀才走到他的身后,温和问道。
“恩!”刘远山郑重的点了点头,“适才真是把我吓死了,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要变成一个不男不女的人呢。”稍顿了一下又道:“从那一刻开始,我便觉得这朱七好可怕,想是当时生出了畏惧之心,从今往后见了他想必也会不由得发憷。”
“那怎么办?”王秀才问道。
“没办法。”刘远山闭口,心中却在想:有朝一日我阉了他全家,也看看他趴在我脚下求饶的狼狈模样,非得如此不足以消除我心中的惧!
第38章 分家()
“三郎,没吓着吧?”里正过来拍了拍刘远山的背,刘远山转过头报以憨厚的微笑,说道:“多谢里正大人出手相助。”
“乡里乡亲的,也不能看着你落难不是?”里正朝后面一摆手道:“其实大家都不想你被卖给人家当太监呢。”
刘远山又朝诸位乡亲拱手表示感谢。
有个直爽的老太太说道:“三郎别谢俺了,俺只是帮你扔了两个菜叶,也没帮上别的忙,你们该多谢谢王秀才,要不是秀才老爷来得及时,恐怕就完了。”
王秀才呵呵一笑,说道:“其实也别谢我,我不过是把圣上的中旨抄了过来而已,我说啊,三郎要谢就要谢皇帝陛下。”
“大难不死啊,这次还是皇帝老爷救了三郎,三郎你必有后福!”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者很肯定很认真的说道。
“是啊,是啊!”人群中有人不时回应。
刘远山听了差点绝倒,暗道当皇帝就是好,这特么的也能唰声望。
“那三郎你休息下吧,我们先走了!”里正摆摆手,就要回家。
刘远山哪能这么就让他走,说道:“里正大人,您老先别忙着走,小子还有一件事求您呐!”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