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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马厩牲畜屋舍也是立了起来,一应的青砖,顶上铺着茅草,外用木板为栅栏,圈了一个草场。
陈家这处新宅子却是稍慢了些,七日前方才是完工,布局依着此时的样式,标准的四合院,两进的宅子,厢房、耳房、罩房,家中是一人一间,厨房也终于是从堂屋挪到了罩房。
两人也未从正门处,踩着青石阶上了游廊,拉开了西耳房同西厢房之间的旁门,顺着村路往西面去。
才出村子,就看到一条夯实拓宽的村路,延伸向**山下,一直是到砖窑处。
一辆马车缓缓而来,马车后的木板内摆放着整齐的青砖,驾车的马夫远远的瞧见陈平,便扬起了马鞭,响亮的招呼了声:“东家这是要去砖窑?”
马,车,砖,这都是陈平提供的,马夫却是从旁村雇来的,陈安一位同学的阿爷。
白土村有个陈家,陈家有个大郎,最是仁善,给他家做工,不只是能拿到比旁的东家高的工钱,且是一旬能休上四日,逢着节日再休上一日,还能是白得些油面肉食之类的。
这节日里若是出工,得的工钱比平日是要翻上一番。
这赶马送砖的马夫名李二,清明节前来的白土村。李二也是听在刘夫子那进学的儿子回家中说,白土村有一户人家在请车夫,得会是赶马。
工钱高,一旬休上四日,节日再休且是工钱翻倍。
当时听儿子如是说,李二只当是玩笑,可连着几日,平日里放了学就不知哪去的儿子居然是一直劝自己,让去白土村中的陈家做工。
一次两次李二不放在心上,可这次数多了,再加上那几日让薛主簿家中的主事给骂了,李二便抱着看看的心思,往白土村寻来。
到了村中,一打听,还真有这事,且听村人谈起,都是夸赞的词,只说陈家大郎仁善,万不会让人吃了亏。
仁善,工钱多,主家脾气好,李二未进陈平家中宅门,这换工的心思便有了,等入了门,便见一壮实的少年迎来,得知来此的缘由后一一的叙说细讲。
当日李二直是签了那合同,按下了手印。
清明那日,李二因着祭祖忙碌,也未提前给陈平招呼,是未去做工。本是心中忐忑,可清明那日晚间,一半大的小子骑了一头毛驴,到了自家门前,送来了一斤的豚肉,五斤白面。
李二一问才知,骑着毛驴的半大小子是自家儿子的同学,也是那陈家大郎的胞弟。
“东家仁善。”提着豚肉,拎着白面,李二哽咽着说了一句,差点是落了泪。
有哪个东家会想着帮工?未去做工不但是不责怪,反倒是让自家胞弟送来豚肉白面,再想想往日在薛主簿家中做工,如牛马一般使唤,偶是几日还得挨骂,李二对陈平就更是感恩戴德。
“恩,去转一转。”陈平点头回着,“你家中田地可是播了稻种?如若是忙,我准你几天的假,别是耽误了农事。”
李二提了下缰绳,马步放慢了些,回头笑着道:“不用,娃他娘一人也是忙的过来,家中田地不多,等过几日就轮着我休假,再回去帮衬着也不迟。”
六月,稻谷播种,小麦收割。
陈平阿爷如今正在村北的麦地中割着麦秆,金黄的小麦长势喜人,稻穗多且是饱满。至于陈平家中那十数亩的田地,却早是插上了秧苗。
白土村周边村落水田中采用稻谷播种,一岁一季,按着时间来说种的该是晚稻,六月播种,十月收获。播种的时日与麦种的收割冲突着,陈平便提议育秧,三月下旬育的秧苗,五月中旬得是插秧。
较村中他人却是要早半旬的时日完成稻田劳作,不只是如此,今岁陈平家中的稻谷收获也会提前两旬,在八月时就能收割稻谷。
育秧的田地挪出半亩的来,秧苗长起后就能给十数亩的田地插秧,土地的利用率是大大的提高。
一片田地,一年内可以是做到两熟。
陈平家中的那片麦地往岁本是迟播了些时日,今岁等稻谷成熟收割后播下麦种,翌年的五月就能是收割,翻地过后,再插上稻苗。
只是这一桩,一年的粮食便能比往日翻上一倍。
过了砖窑,外的空地上已是整齐的码放一道道的青砖,两辆马车,一辆驴车正装着青砖。
马车外送,驴车内用。
砖窑出砖两旬,已是给陈平带来了近五十两银钱的收入,除却工钱等一应的成本,每旬是能赚上近十五两的银钱。
“去哪一家?”正想着这几月来生的事,边上来平东问了句,陈平这才现下涂村到了。
“张善安。”陈平早就是选好了人户。(。)
第一百九十一章 张善安()
张善安,男,三十四岁,善骑射,本是宜城人,开皇年间迁居白土村,参与平陈之役,功劳不显,并无实职或是勋职授予,只得授二十亩的田地。≯≤
元寿元年娶妻,妻子苏氏,夫妻生活和谐,元寿二年,已有六月身孕的妻子在张善安从县城中归来后失去了踪迹。
花尽家财寻人,至今却是了无所获。
这就是来平东写入小册子的信息,当然,更深的东西,那日从张通那已然是知晓。
由来平东领着,避开村中人等,陈平两人到了张善安家中,敲开了房门。
“来平东,你是……”听见敲门声,张善安拉开门,认出外面的来平东,再瞧了眼陈平,眉头却是皱了起来,脸色不善,“白土村的陈家大郎,你找我何事?”
“外边人多,不方便,我们能进去说吗?”陈平看了眼张善安搭在门墙上的手,“有关你妻儿的事。”
三十四的年岁,正是壮年,可张善安面色并不好,眼角边已是有了皱纹,闻言立刻是瞪圆了眼:“你知晓?她现在在哪里?”
陈平不说话,只是看着张善安,过去了这么些年,张善安心中或许早就是有了猜测,可听陈平这般说,他脑中第一个升起的念头却是妻儿还在人世。
“哼,如若你敢骗我,我绝是饶不了你。”张善安放下了手臂,“进来。”
陈平这才是笑了笑,与来平东两人跨进了房门,随手是将门关严实。
屋子只有一间,并无宅院,在北面的夯土墙上,有一扇支起的简陋窗户,光线从一尺宽的窗口射进来,在屋子中间的坑洼地面上落下一个棱角不算分明的方形,几根草影参杂其间。
“现在是能说了吗?告诉我,我妻子现在在哪里。”倏忽间了有了妻子的消息,张善安内心深处的期冀又升了起来,迫不及待的道。
张善安与苏氏的感情很好,苏氏貌美,贤惠,凭着得授予的二十亩田地,再有平陈之役中得来的银钱,夫妻两在白土村生活很是美满。
在苏氏怀有身孕后,张善安对妻子更是爱护有加,家中一应的重活都不让苏氏经手。看那日从县中办完事回来后,现苏氏不见了踪影。
这一找,就是七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张善安不甘心。可这么些年,家中的二十亩田地换成银钱,托人去寻,甚至是拜托大都督去县中找人,让县尉白直帮着搜寻。
见不到,了无音讯,一个活人,就那般失踪了。
“这么些年,你都是未能找到妻子。你与妻子感情甚笃,苏氏该不会抛下你一个人离家才是。”陈平声音低沉,缓缓的道,“生了何事,你该是知晓的。”
张善安神色一顿,眼中的光亮暗了下去,盯着陈平:“你说她,她已经……”
“恩。”陈平点点头。
沉默了片刻,张善安双手捂着脸庞,不住的道:“我知道的,我就知道,她不会离家,一定是生了意外,可……”
自言自语,内心悲怆,张善安突然是往前几步,抓住陈平的袍衣,面色狰狞:“你是怎么知道的?是不是你?”
伸手示意边上的来平东无事,陈平平静的看着张善安:“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之所以过来同你说,是因为从他人口中听了你的事后,很是震惊,很是同情,这才找来,人死灯灭,我想你妻子泉下有知,知你如此念她,也是欣慰的。”
“谁?”张善安手上的力道很大,咬牙启齿。
“这人你想来也认识。”陈平道,“张通。”
“是他?”张善安声音小了些,张善安他认识,“他数月前就失踪,你怎么会从他那得到消息?”
张善安在白土村并无田产,往日里就住在陈时润家中,三个多月前,现张通不见了踪影,陈时润还让张善安等人一同去山中搜寻。
“失踪前他同我说的。”陈平道。
“你这分明是胡说,那张通原本是打算去那砖窑的,他怎么会同你在一起?”张善安手中力道又用力了些,冷笑道,“你大概还是不知,你那砖窑是让人给看上了。也亏得是张善安失踪了一段时日,否则那砖窑早就是他人的,哪有你一个白土村平白出来的陈家大郎什么事。”
原来还有这么一个事,看来张善安失踪,让陈时润担惊受怕了些时日,才想着要收敛点。
“你仔细想一想,你妻子不见的那一日,有过什么古怪的事没?”陈平低声道,“至于你说有人图谋我家中砖窑的事,张通也已是同我说过。”
“同你说过?”张通念叨了一句,突然是想到一个可能,神情震惊,“张善安的失踪与你有关系?你收买了他?”
“算是吧。”逼供同收买差得也不多,陈平未解释,“他将有关陈时润的事都与我说了,这其中就有你妻子的。”
“大都督?”张善安奇怪,这与大都督有何关系。
可片刻的功夫之后,张善安似乎是想到了某些事,脸色立刻就变了。
妻子苏氏失踪的那一日,张善安本是在家中的,正准备是做饭食,可那会大都督却是派了张通过来,说是要去县中置办货物,需得张善安随行。
往日里大都督会去县中购置货物,隔着半旬的样子,那一日,张善安记得很清楚,才五日左右,他自己还奇怪问了一句。张通说是酒水用的快,需得是再去购置一些。
因为与张通还算熟识,张善安并未多想,同妻子说了一声,便随着去县中购置酒水。
到了县中,张善安本是要直往那酒肆中去,可张通偏是又说往日去的那家酒肆酒水不合口味,得是换一家。
就这般在县中找寻,一连是换了五家酒肆,去了一个时辰,最后是张善安不住催促,才购置了酒水,且是第一次寻的那家。
回来的时候,居是又出了纰漏,那运送货物的牛车居然是不见了。
等到后来,张善安回到家中时,正中的日头已是落西。家中妻子不见了踪影,房前屋后并无人影,就是平日里的乡邻也没瞧见。
一同前去的张通不住道歉,更是帮着往山中搜寻。虽是责怪那张通耗费了时间,可张善安未往深处想,只认为是意外。现在陈平一提,张善安再细细的想来,觉得那一日生的事太过蹊跷。
“没错,是陈时润。那日张善安邀你去买酒水,就是陈时润吩咐的,好是将你遣开,他再对你妻子行不轨之事。”陈平点头,这些都是张通说的,自如亲眼看到的一般,“可嫂子甚是节烈,拼命的反抗,最后是动了胎气,一尸两命。”
“你说什么?!”听到这,张善安大叫一声,悲愤异常,“大都督不会如此待我,平陈时,我还救过他的性命,他怎么会对我妻子有如此的企图。”
“陈时润平日何种行径,这些年岁做过何事,又是为何去职回村,你比我更清楚。”陈平拨开张善安的手,冷冷的道,“妻子死于陈时润之手,枉你还为他争辩,嫂子和侄子在黄泉之中恐也是会怨你。”(。)
第一百九十二章 罪证()
陈时润在平陈战役中,趁乱挟持玷污妇人,这事张善安知晓,但这事生在他自己身上,他却不愿相信。>≧
“你有何证据?”张善安瞪着陈平,“张通不知所踪,谁能知晓你是不是在诓我?”
见张善安还抱着侥幸,陈平嘴角翘起:“嫂子当真是瞎了眼,居是会相信你,嫁给你。就是死了,都无人为她伸冤报仇,当真是可怜。”
张善安握紧了拳头,腮帮子鼓起,牙关紧咬。
“那个时候她该是多无助,四下奔跑,却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嫂子在临时前该是在期盼着你能出现,会救她,可是没有,直到是死,都无人帮她。”陈平声音平缓,语调悲凉,“哪怕是现在,嫂子葬身在荒郊,就是连个墓碑都没有。她恐是希望有人给她报仇的,可她自己的丈夫都不愿意,又有谁人肯插手呢?”
摇摇头,陈平叹着气。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