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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爷娘说了几句话,见天色明亮,陈平出了宅院,往涂水边走去。
离着十数丈远,便瞧见那株柳树下,陈雅正坐在树根上呆,背对着陈平,看向涂水。
“讨厌!”陈雅突然是小声的嘀咕了声,抓起手边一颗石子,用力的甩向水中。
咕隆一声,涟漪荡开,几点水渍溅了起来。
陈雅正愁眉生着闷气,突然后面是传来声音:“谁惹我家小雅呢?让我去揍他。”
声音很近,陈雅猛然的是站起,受了吓,脚绊在树根上,一个趔趄是往涂水中歪倒过去。
正惊慌失措,胳膊便被抓住,身子又拉扯回去,陈雅这才抬头,见陈平正一脸促狭的看着她:“同我说一说,是谁惹你了?你怎么总是想要跳水?”
“就是你,总是吓唬我,走路一点声音也没有。”陈雅嘟着嘴,手依旧是被陈平抓着,脸色微红,可是也未挣脱,“你肯定是故意的。”
“我怎么舍得吓唬小雅,我是看你一个人生闷气,便想着逗逗你,哪知道你胆子太小了些。”陈平说着,突然是皱了下眉头,“不行。”
“什么不行?”陈雅紧张的问道,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以后得是修建一个水池,我教小雅捣水,这般就不怕小雅掉入水中去了。”陈平道。
“哪有女孩子戏水的,我不要。”陈雅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红得厉害,挣脱开陈平的手,“你怎么是来了?我听娘说,你现在是县令了,是大官了,照看着全县百姓,没有空闲常回来。”
东边,远处的太阳升起,热气还未散开,微微的风从涂水上撩过,勾起清凉的湿气,抚动陈雅的髻。
眉目如画,少女的幽香,娇憨的小脸,紧张又期冀的盯着陈平。抹胸小襦裙,衣襟下微微是凸起,恩,又大了些。
“你眼睛往哪里看?”正等着陈平回答,半晌未见陈平开口,突然是瞧见陈平盯着自己衣襟看,想起昨日里娘说的话,陈雅小脸滚烫。
虽是在埋怨,可陈雅没往家跑,反而是低着脑袋,在陈平身前露出小女儿的姿态。
呃,本也就才是九岁的小女娃。
猛然的想到陈雅的年纪,陈平心中暗道了几声罪过。
“不过,才九岁啊……这时的水土,难不成是更养人?”陈平瞥了一眼抹胸小襦裙,心中念叨了一句。
“恩,再忙也需是过来看小雅,否则小雅该是生气了。”岁月难熬啊,陈平从未是想过,年幼也会这般痛苦,掰着手指头算算,至少还需是七八年呢。
“小雅不生气。”陈雅摇着头,有点牵强。
“不生气刚才为什么要说我讨厌呢?”陈平揉了下陈雅的脑袋,“背后说人坏话可不好哦,我方才全是听见了。”
陈雅抬着脑袋:“那你刚还说不是故意的,我声音那般小,你都听着了,肯定是故意过来吓唬我。”
“啊?是吗?”陈平左顾右盼了数下,突然是抬头看向涂水对岸,抬手道,“快看,飞碟。”
“哼,想骗我,我才没有来琏那般笨。”陈雅居然是不上当,见陈平一脸憋屈,小脸笑得很是开心。
……
白土村,陈家宅院,西面的耳房中。
“张善安身上的伤如何?”房间中就两人,窗户与门紧闭着,内里空间不大,摆着些稀奇的玩意,小瓷瓶,几点粉末,陈平取了火折,引燃一根香,触碰在粉末上,几点火星冒了出来。
一股怪味,来平东鼻子耸动:“张善安被抬回后,偷偷是托人找了我。说那伤都是皮肉伤,养上两旬就能好。他这几天养伤都是在陈时润的宅院中,陈时润请了名医。”
“陈时润如果是连这个都不做,那我真是要怀疑他那大都督的名头是怎么来的。”陈平抹掉桌上的粉末,小心的归拢好瓶罐,放入墙边的实木柜中锁了起来,同来平东道,“再有三十日左右,就能动手。与张善安接触时小心些,别是暴露了。”
“放心,这些我都知晓。”来平东点头,三旬的时日,他等得起。
来平东从旁门出去,下涂村的事他作为眼线,一直是盯着,同时也负责与张善安联络。
一顿苦肉计,行刑前,陈平早是吩咐只伤皮不伤骨,张善安外皮破得厉害,内里的骨头却是分毫未伤着。可即便是这般,至少也需两旬才能是养好伤。
没办法,对付陈时润这种见过血,杀过人的乡兵,必须是得流点血,否则难以是取得信任。
刘余庆是晚间的时候到的,骑着毛驴,方是一到,就冲进了陈平的房间:“我不想在县中谋职位,等何时你再开客栈,我要入伙。”
这么一出,倒是让陈平有些意外。
“为何是不想做那胥吏?”陈平问道,“要知道,多少人想进去都无门路。”
“我真若是去了,那岂不是对你声誉有损?”刘余庆一点也没因为陈平成了县令就客气,大马金刀的坐在陈平对面,颇为陈平考虑,“再说,让我一个做舅舅的,去听外甥的吩咐,以后让人如何瞧我?”
“举贤不避亲。”胥吏的职位而已,陈平倒不担心,“不过舅舅你能如此为我考虑,真是让我感动。”
“那就好,爷娘那里,还得麻烦你去说。”刘余庆一幅深受其苦的样子,“自从知晓你做了县令,阿爷便是一直在我耳旁唠叨,就是我去茅厕,他还在外边说着。亏得是你让人去村中,否则再有几日,你恐是就见不着我这个舅舅了。”
那个场景,当真是有些美。
“我得是在你这多待几日,你不会赶我走吧?”刘余庆看向陈平,别说,那眼睛还真是布着血丝。
以前是未现,自己这个舅舅,性格真是可爱,一点长辈的模样都是没有。
不过,很对陈平的胃口。
“我自是没意见,舅舅你想待多少时日都行,就是将来娶妻生子在这,那也是成的。不过,你知道为何我会派人去寻你吗?”陈平幽幽的道。(。)
第二百一十八章 酿酒()
刘余庆本是歪斜着坐在椅上,闻言心中一突:“为何?”
“娘让我给你在县中谋个职位。”陈平道,眼中带着笑意。
“怪不得方才进来时,阿姊的目光怪怪的,原来在此。不行,这地方也不能是久留,我得是去外面躲一躲。”刘余庆站了起来,“去县中,你那客栈不是有住宿的地吗?我也是出了银钱的,就让我在那住上几日。”
“你还能是一直住在那,躲着不回来?”陈平摇头,“避着不见不是办法,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妙招,你要不要听一听?”
刘余庆救星一般看着陈平,急切道:“什么办法?”
十二岁的县令,听传驿处的周榆说,方上任就整顿了县衙中胥吏,除了异己,自己这个外甥当真是奇才。
“舅舅你该知晓火镰的,那是我家中产业,不过近来用度颇大,人手不足,我想是再找些人,一同做那火镰。”村中不只是周娘一人,后面陆陆续续的又有几个妇人跟着一起,接了牙刷加工的活,且是连带着做些火镰加工。
都签订了合同,可即便是这般,人手也不够,活计也凌乱了些。
“火镰我如何会不知?不过你那火折才最是让人叹服,只是轻轻一吹,就能起火苗,确是方便。”刘余庆感叹了一句,道,“你是想让我帮着你在村中寻人?这个未免也太是简单了些,你现在为县令,只要是贴一张告示,或是让乡里长在村中宣告,比我寻人不是来的方便。我看你还是挪些银钱给我,我也是开一间客栈,如同你那般的。”
“放心,我一定不会是抢了你的食客。我打算是到江都开客栈,啧啧……”刘余庆似想到了什么,咂摸了下嘴巴,神秘的同陈平眨了两下眼,“皇上要下江都,随从的人员肯定不少,那些可都是贵人,又有银钱。只要是在江都开上一家客栈,肯定是不缺食客,那得赚多少的银钱?”
“舅舅你同我想的一般,我也正想是在江都开一家客栈。”陈平静静的道。
刘余庆一听愣了片刻,而后是跳了起来,急道:“这可是我的提议,你不能是同我这个舅舅抢吧?”
“这可不是你的提议,实际上,我已经是派人往江都去了,位置已是选好,房契也是拿了过来,再有一月的时日,那客栈就能落成。”人的确是早就派往江都,房契一应的先期条件准备妥当,就等赵工忙完手中的活,江都的客栈就能开始破土动工,闰七月底肯定是能开门接待食客,陈平并未诓刘余庆,“你要在江都开客栈恐是不成的了。”
“那我就到京师中去。”刘余庆道,瞧了眼陈平,“你该不会在京师也置了房产,购了房契,准备着是开客栈吧?”
江都,京师,洛阳。这三处地方,人群汇集,富户集中,更是权贵争相置产落职的地,刘余庆的眼光不错。
“还未。”说了一声,陈平见刘余庆露出得意的笑,便是接着道,“可你有那么些银钱去购置房契吗?”
“没有,但你不是有银钱吗?挪借些给我就是。”刘余庆道,“你不会是不想借吧?”
“怎么会呢,君顾客栈能落成,其中也有舅舅你的功劳,如若是没有你那四十两的银钱,如今那客栈恐还是一处破落地。”陈平摇头,缓了一会,叹了口气,颇为无奈的道,“可我手中没有旁的银钱,就算想给舅舅你挪借些,也是有心无力。”
“那你银钱用在何处?”刘余庆问道,“客栈,火镰,再有砖窑,这三处都能是赚得银钱,我还未算那牙刷。”
“我准备是在白土村附近购一处地,建一个小厂房,用来加工火镰,火折和牙刷。”陈平将自己的构思说出来,“请些帮工,大批量的生产,男女都成。”
这时节,男女之间还不至于大防,妇女出外干活,或者是骑马赶驴都常见,就是那县中,陈平偶还见着有穿着暴露的胡女。
有着这个便利条件,陈平自是不愿意放过,这可都是劳力,也省了劝说的口舌。
“就是建一处茅屋而已,银钱的用度也是有限。”刘余庆怀疑的道,“再则,你现在有了砖窑和客栈,还要那火镰?火镰简便,县中早已是有仿制的,且是比你那售价便宜。”
对这些,刘余庆倒是门清,平日里游玩倒也不是凡事不顾问。之所以给人游手好闲之感,大抵是没找着感兴趣的事物,加之家本是地主阶层,境况不错,难免是有些眼高手低,一般的活计不屑去干。
农事,或是与人帮工,这两样在刘余庆眼中,算是不屑之属。
“蚊子再小也是肉啊。”陈平说了一句,让刘余庆慢慢是理会,“至于价格,现在也不需急着动,**县的购买力趋向饱和,是故店肆才会通过降价来争抢顾客。可大隋州县众多,火镰不一定是要在**县卖。”
购买力,饱和,又是两个新名词,刘余庆才从蚊子再小也是肉中回过神来,囫囵着猜着了意思,听着这两个字,脑袋一下又犯蒙了。
陈平停顿了片刻,脸色重又恢复严肃,低沉的道:“再则,我也不只打算是售卖火镰,火镰和牙刷。现四下太平,当朝无酒禁,我打算是收粮酿酒。”
酒的工艺并不复杂,原料多种多样,粟、稷、黍都可以用来制酒。且酒这东西,上至王公贵族,下于黎民百姓,都有需求,只要是酿出来,就能卖出去。
此时市面上多是黄酒和葡萄酒,属于发酵酒,酒精含量不高。汉至唐时,葡萄酒为酒中佳品,可惜从唐之后,葡萄酒没有继续发展。
至于利用酒精与水的沸点不同制造的蒸馏酒,最早可以追溯到北魏,河东刘白坠所酿的酒,似与白酒相仿。
饮之香美而醉,经月不醒。在《洛阳伽蓝记》中,同时有不畏张弓拔刀,唯畏白坠春醪的语句。
描述虽有夸张,可酒性该是比黄酒和葡萄酒来得烈些。
可惜无论真否,这种白坠酒陈平在**县并未有见着,在江都等其它地,陈平同是问过刘祖茂,并无此让人醉上数日的酒。细细想来,刘白坠或许真是酿出了高浓度的白坠酒,可法不外传,这技艺多半是带进了坟墓中。
这就是可以利用的地方,陈平打算酿造白酒,利用蒸馏技术,虽然个人不喜饮酒,可不妨碍陈平利用它来赚取银钱经费。
见陈平如此大手笔,刘余庆挪借银钱的心思还未消散,继续是道:“无妨,我可以等,等哪****有了银钱,再挪借与我就是。”
“舅舅。”陈平身子前倾,喊了一句,刘余庆看来,这才继续是道,“我想让你帮着我管理厂房酒坊。”
“为何?”刘余庆吓了一跳,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