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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枯草,坟冢墓碑,陈平三人开始了审讯工作。
“首先,说说你的名字。”陈平一边揉着胳膊上的淤青,一边对偷橘贼道,过了半晌,见其不说话,就将野兔提到其眼前,“这是你打的?不错,很肥,你要是再不说,我三人就将这兔子拿走。至于你,就留在这里过夜。”
野兔的确是很肥,脑门上有个血坑,破了皮,身上其它地方也是掉了不少的兔毛,提在手中还颇有些份量。
“我说了你就将兔子还给我?”偷橘贼抬起头,嘴上带着血迹,那是他自己的,陈二牛的腿差点就遭了殃。
陈平扫了眼陈二牛破了个口的裤腿,在野兔上晃了一眼,点头道:“肯定还给你。”
“来平东。”偷橘贼报出了三个字,“现在你可以将兔子还给我了?那是我打的。”
来平东,姓来,六合山附近来姓多是下涂村的,这小猎人是下涂村的?
“别急,我先了解下情况。你多大,家住在哪里?”如果有张桌子,在有支笔,配上凳子,铺上纸,这活脱脱的就是审问犯人的范,陈平有点上瘾。
成天欺负陈安欺负惯了,没成想落下了这个毛病,哎……陈平叹了口气,逗人上瘾,欺负人也会上瘾。
“对,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陈安也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一根软木条,虚空里打了下,蹦出几个词来,眉头拧在一起。
“尼玛的,字没认识几个,这些倒是都记住了。”陈平脑门几条黑线,咳嗽了声,“恩,小安子说的没错,老老实实的交代,我们才能决定放不放你。毕竟,你偷了二牛的橘子。“
“是我娘的橘子。”陈二牛纠正道,“还咬烂了我的裤子。”
“下涂村人,今年十二岁。”
“恩,比我长一岁。”陈平点点头,“职业。”
来平东疑惑的看着陈平,陈平恍然,换了个说法:“就是问你是干什么的。”
“猎人。”来平东扬起了头颅。
“那你为何要来这坟地偷橘子?”陈平一句话让来平东高昂的头颅低了下去。
混到要偷坟头上供着的橘子,这猎人的确是有些惨。
“是他放在那的,我只是捡起来。”来平东不认可是偷,伸长了脖子道,“我是追兔子到这里,看到地上放着两个橘子,肚子正好饿了,所以就拿了。”
“那野兔掉在地上,那我是不是可以直接提回家,说是我的?”陈平指着地上的野兔道,“你这叫不告而取,知道吗?这橘子是二牛的,不管放在哪里,那都是他的。”
陈安提起地上的野兔,作势要走。
“我赔,不就是两个橘子,我赔给你们就是。”来平东急道。
“拿什么赔?”陈平扫了扫来平东,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处值钱的物件,这时代卖肾技术又不成熟,有些难办啊。
陈安举起野兔在陈平面前晃荡着,来平东咬着牙齿久久不做声。
“六合山你很熟悉?”陈平问道,一手将陈安拨开。
“我六岁就一个人进山。”来平东道。
六合山可不是后世的旅游胜地,有修好的路线。这地方不只是有兔子野鸡这类小的猎物,野猪豺狼也是常见,就连那虎豹都有人看见过。
六岁进山,到现在也有五六年的时间,没有被叼走真是幸运。
“橘子不要你还了。”陈平想了想,道,“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来平东问道。
“你很享受被绑吗?别急,等我解开绳索,我们再好好说。”陈平笑道,轻轻一拉绳头,紧束的绳索立马松开。
这绳索系得结实,来平东胳膊和脖侧勒了数条红线。
“山里哪里猎物多,你该是知道的吧?”来平东只是在活动手脚,没有想要逃跑或者是反击的意思,陈平握紧的拳头放松下来。
“当然。”来平东摸了摸头发,头皮有些疼,看向陈二牛,陈二牛同样是不怵,看架势似乎又要扭打在一处。
从陈安腰侧拿过布袋,又捡起地上的卵石,手指揉捏,石子摩擦着:“你就是靠卵石来捕猎?”
这卵石挂在身上肯定不是装饰品,来平东也不会是专为防备陈平三人,加之野兔身上的伤痕,以及刚刚来平东那一手投石子的技巧,很容易就猜的出来。
第十九章 吃富户()
只听说过原始社会的猎人用石头来狩猎的,这都公元七世纪,铁器普及开,虽说在开皇三年杨坚规定不得私藏大刀长矛,可弓箭并不在禁止的范围内。
捕猎居然不用弓箭,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我石子投得准。”来平东瞄了眼陈平胳膊上的淤青,道,“刚刚要不是我手上的力道控制住,你胳膊肯定不止这样。”
“那你怎么还饿着肚子,沦落到偷橘子的地步?你恐怕也没有捕到多少的猎物吧?”来平东的话陈平还是相信的,只看那野兔留的伤就能知晓,不过这家伙的气焰太过嚣张,得灭上一灭。
否则以后还怎么一起愉快的玩耍?
“那是因为我若留着橘子肯定会被你们抢走,还不如吃掉。”来平东说着他的想法,实际上他还真是这么干的。
一路追着野兔,到了这坟地,发现了橘子,来平东人小不信佛,自然也就欣喜的笑纳了陈二牛娘坟前的橘子。可还未走,陈平三人就到了坟头,接着就是陈安拉着陈二牛去看橘子。
“你就不怕我们揍你?”这想法倒是挺光棍的,陈平很是佩服,“你这兔子也保不住。”
“我不吃你们不是也要揍我吗?”来平东看着陈二牛,陈二牛先前那般嘶吼同样是被来平东听到。
“行了,就两个橘子,吃了就吃了。”见陈二牛似乎又要过来抓来平东脑袋上的一撮毛,陈平拦住了他,道,“想吃肉就听我的。”
“东东,跟我说说你一般都是怎么捕猎的。”对猎人还是挺好奇,晨跑时偶尔也能看到其他猎人出山,一般身上都会背着猎物,野兔、山鸡,甚至是野猪,陈平都有见过,眼馋得紧。
那可是肉,不是鸭蛋鱼肉能比的,想想就让人嘴馋。可是馋得再厉害,陈平也不敢一个人进山,那狼啸声在村子里也能听到。
“没什么难的,就是在山里晃荡,看到有草丛的地方就过去打上一竿子,有野鸡野兔出来,我就用石子扔。”来平东道。
还真是简单,难道就不会下陷阱?
“那野兔和野鸡不会跑吗?”陈安问道。
“追就是,这有什么难的。”来平东不屑道,“这只野兔就是我追到的。”
这尼玛,还是人吗?在这深山密林里居然能够追到野兔,还说不难,人跟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陈平瞧了眼来平东的脚,草鞋,脚上布满了伤痕,如此年纪就能看到厚厚的黄茧,想想也就正常了。
“这野兔你追了多久?”法子简单,恐怕也只对来平东来说有效,陈平虽有锻炼,可自觉还未练就飞毛腿,同兔子比赛奔跑,这脑洞有些大。
“日出时进的山。”来平东道。
“就追这一只野兔?”日出到现在至少有两个时辰,那可是整整四个小时,就追一只野兔,这毅力,这体力,陈平自愧不如。
“这样,五天之后你到这里来,我们一起去捕猎。”眼看早饭的时间要到,陈平不再细说,直接是道,“你同意,这兔子就还给你,橘子也不要你赔。你要是不同意,那兔子我们拿走,算是你的赔偿。你认为怎么样?”
“好。”想了片刻,来平东点头,同意。
从陈安手里扯过野兔,还给来平东,布袋与卵石也一同还回去,来平东提着野兔就狂奔下山,沿着小路西去,那里正是下涂村的方向。
“阿兄你怎么放他走,那可是野兔肉。你看他跑的那般快,肯定不会来了。”陈安可惜道,“我这都好些天没吃上肉,还怎么长身体。”
“再等五天就能知晓,别急。”陈平揉了揉陈安的脑袋,舔了舔嘴唇,“我也想吃肉啊。”
经过刚刚那么一出,颇费了些时间,陈平领着陈安与陈二牛进了六合山边处,捡拾柴禾,没往里走。
六合山的树种相当丰富,杉木、柏木、樟树以及竹子都能看到,断落在地的枝条就是很好的柴禾,低矮处枯黄的松木枝掰一掰就断裂,生火旺。
三人花了不大的功夫就捡了两小捆柴禾,下了山,抬着回村。远远的,看见村子里升起了袅袅的炊烟。
陈二牛自背着一捆柴禾回家,陈平与陈安进院,还未放柴禾,就看见堂屋里坐着的陈元良。
“元良哥,你怎么来了?”陈安丢下柴禾,奔了过去,“是不是带好吃的来了?”
“酥糕,还有一小罐饴糖,在二婶那。”陈元良笑着道,“年尾了,县里统计手实,我顺便过来看一看。”
所谓手实就是户主自报户口田宅的文书,每年年终时填报,由县尉领头,户曹各曹佐具体负责,乡里长配合登记,作为造籍的依据和凭证。
因多数户主并不识字,自报实际上也就是口头叙述,里长或者是县里委派的人员誊写,按照里乡为单位收集后交给县上。
陈元良在户曹下帮闲,又进了两年学,写字识字并没有问题,这才会被派到村里做手实工作。不过以往陈元良并未来白土村,这一次过来,还带了饴糖,有问题。
陈安可不管手实,听到陈元良带了吃食,立刻跑到正做饭食的刘氏身边。
“二叔,我同陈平在村里走一走,好长时间没回来,也不知村子变没变。”陈元良冲着院子里的陈父道。
在陈父身边,摆着芦苇顶,成片的,编织得很是整齐,再有一两天,如果天气不错,就能换屋顶。
“去吧,别走的太远,马上就要吃饭了。”陈孝义抬头,笑道,“村里还不是那般,能有什么变化。”
陈平知道陈元良肯定是有事要说,两人并排出了院门。
“你就不问问火镰与牙刷的事?”走了半晌,见陈平只是介绍着村子,陈元良终于是开口道,“这村子有什么好介绍的,就像二叔说的,这些年也没有多大的变化。”
陈元良这次来白土村的确不是偶然,登记手实这事虽然简单,可是既然是干活,且是为朝廷做事,争对的又是普通地主农民阶层,关乎户口田产之事,里面的道道只要稍微想一想就能够明白。
油水是相当丰富的,这也是为何一个不入流的户曹曹佐能拿出一套四合院作为嫁妆的缘故。
二十年的佐吏可不是白做的。
以往陈元良不选择来白土村是因为自家祖籍就在这,总不好对乡亲下手,今年却来了,自不是为了手实的事。
“能让元良哥放弃到手的银钱,肯定是有更赚钱的买卖。”陈平淡淡道,“我与元良哥的买卖就是那火镰与牙刷,这不难猜。”
“你这份定力,还真是……有点像我那外公,也不知到底是你他外孙,还是我是。”陈元良停下脚步,显得很是激动,“你知道那火镰卖出了多少钱吗?”
“不是一百文吗?”火镰只有三套,一套送给县尉,还有两套在大伯家,定价就是百文,难道还有什么变故?陈平觉得奇怪,“你加价了?”
“不是我加价,是别人自己加的。”陈元良道,“那一套火镰在你走后的第三天,我找了个时机请李县尉小酌了几杯,顺便将那套火镰送给了他,他很喜欢。”
县中自有食馆,同旅舍不同,只负责饮食,在食馆中请客倒也方便,比县衙中的饭食要强上许多。县尉管理各曹事物,作为户曹帮闲的下属请上官吃饭很是正常。
“之后有富户来找元良哥你?”这种事一般都能猜到,陈平虽是在问,但心中已是肯定,让陈元良白送一套火镰给县尉也是这个目的。
后世有明星做广告,以提高产品的可信度与知名度,代言费用可不低。现在一顿饭就能请动县尉来做火镰的宣传,这买卖实则是赚大了。
果然,在陈平说出答案后,陈元良点点头,道:“你说的其实也没错,富户是富户,只是这两个富户有点特殊而已。火镰送出去的第二天,就有人找我打听这事。”
“然后元良哥你就待价而沽,以火镰稀少为由,逼着他们提高了售价?”陈平道,“这两富户有何特殊,难不成是县衙中人?”
陈元良表情古怪,盯着陈平,半晌后才道:“如若不是前些时候才见了你,我真不敢相信,我还有个堂弟这般聪敏。”
显然,陈平猜对了。
“这事其实并不难猜,元良哥你刚刚不也说了,别人加价了吗?”陈平道,“只是不知道那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