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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有了一会,灶里的火又是熄了下来,陈平正想着是不是要往里再添些火,院门外就有了动静。
“快些出来抬陶缸,都缩在屋里干什么?”声音再熟悉不过,陈父在外扯着嗓子吼着。
“二牛,同我一同出去。”那几个力气小,也帮不上忙,陈平喊上了陈二牛,多少能帮着抬下陶缸。
院门外,陈孝义与刘氏扶着一口大陶缸,比家中盛米的那一口还要大上一圈,边上停着牛车,薛福财正系着牛绳。
几人合力将那陶缸挪进了院子里,薛福财正要走,被陈平喊住。
“福财哥,你还未吃早饭吧?我下了面条,吃了再回去。”陈平说着,也不等薛福财反驳,就跑去堂屋,盛了三碗面条,合着陈二牛两人,端了出来。
“就会乱弄些花样,浪费粮食。”陈孝义接过陈平递上的碗,责骂了声,又一脸客气的对薛福财道,“这次多亏了你,否则这陶缸推回来还真费力。吃点,填下肚子。”
薛福财从陈二牛那里拿过碗,就闻到一股香味,碗里的汤汁上飘着一层油,还有几片葵菜叶子,翻了翻面,看到几点肉沫。
虽不知这是什么吃法,薛福财却是等不及,挑起面条,吃了口。汤汁浸透了面条,油水也足,好吃。
“这东西真不错。”没两下,薛福财就吃光了面条,连带着陶碗里的汤水也喝得滴点不剩。
除了出远门时会提前弄上饭食,其它时间都得是等到差不多日中时才能吃上一顿。对饭量大的丁壮难说,着实难受。
陈父与刘氏两人同样是将碗里的汤汁喝掉,儿子做的饭,虽说古怪,但这味道的确是不差。
“再去给盛上一碗来。”陈父将手里的碗给了陈平。
“锅里还有,福财哥再吃上一碗?”接了陈父与刘氏手中的陶碗,陈平又问了薛福财。
“那就麻烦了。”胃里还是半饱,这饭食也让人馋得紧,薛福财的确还是想吃,“你这比那县市里的蒸饼吃食也不差。”
用水饺汤下的面,肯定是不会差的,最少那里放的油料就足,还有那肉沫,再配上些青菜,自不是那蒸饼等能比的。
不过这也就是特殊状况,再往后,不可能是每日都能有那水饺汤汁下面。
薛福财吃了两碗面,这才是道着谢,赶着牛车回去。
“阿爷,你买这陶缸做什么?”陶缸看样子是从薛雄家的瓷窑上买的,这么远,要没有辆牛车,硬推回来,也着实是吃力,陈平很好奇。
陈父将碗筷交到刘氏手里,打了个饱嗝,道:“那茅厕太脏了些,得修一修。”
说完,陈父就去那石臼边看了看狍子,扫了眼小野猪,而后进了堂屋,取了铁锸与铁铲,扛着去西间外的茅厕边。
陈平家的茅厕就一间,无男女之分,外面用竹编制后再抹上泥,用来遮住四周,上面再盖上茅草。
茅厕挨着西面的房墙,朝阴,泥土是软的,撒下的尿渍积在水坑里混合着泥浆,着实是有些恶心。
清理茅厕不是个简单的活,坑里面的粪水都得要掏出来,陈孝义拿了靠在茅厕外的一长截竹棍,竹棍另一边绑着一木勺,就在那掏起来。
“这茅厕是不是要挪个位置,往院墙的位置再扩上些?”陈平一时也帮不上忙,捂着嘴退到一边,提着建议,“挨着西间,风一吹,我与陈安都能闻上味,太臭了些。”
其实冬天还好,吹的是北风,这臭味扩散得也不快。陈平怕的是到了夏日,那太阳一晒,这臭味就只是隔着一堵墙,那还如何能受得住?
“那地里的菜就是用这粪水浇灌出来的,你也都吃上了,还怕臭?”粪水是舍不得扔的,掏进边上已摆好的木桶里,陈父说着,瞧了眼地上的水渍,“这要换个地方,还得重新挖坑,多费事。”
“我和二牛都能帮上忙。”陈平一听就知道有戏,“就在那,挨着院子,也不远。”
第六十三章 规划从茅厕开始()
陈平指的地方是离着西间数步远的院墙角,的确是不远,位置要更往北面些,挨着陈平家的后院。
前后院,前院要宽广些,后院却是狭窄,只有五六步宽而已。
“为何要在那里去?”秋收是过了,坑里的粪便长久未掏,还挺多的,盛满了一个木桶未见完,陈孝义将这满的木桶提到一边,又换上另一只木桶。
粪坑是以陶缸为容器,在地面上挖个陶缸大小的坑洞,而后将陶缸放进去,再在上面横上两条木板。
简单的很。
“挨着院角,离得远些味道就不那般重。再说,那地方空间也较大些,可以分出男女厕来。”这是陈平的意思,男女厕是必须的,虽说是一家人,但上厕所时难免也会尴尬,“就是多挖一个坑的事,不难。”
“不难?你以为那陶缸是白来的?”陈孝义将竹棍往木桶里一放,“一家也就五口人,哪还用得着分男女厕?就你主意多,不尽往那农事上想,只知道弄些奇怪的心思。”
最后一点粪水也掏不出来,陈孝义将粪坑上的两根木板捡走,拿着铁锸沿着旧陶缸小心的铲着土。
“阿爷你刚刚不是才买了一个大陶缸吗?现在是五口人,那等我与陈安大些,娶了妻,那丁口不就更多了吗?再则,娘与小娘那也不是在家中,等小娘大些,这上茅厕也总不方便不是?”陈平持着铁铲,将陈父挖开的土移开,埋在那松软的水坑中,填着脏秽。
买了那口大缸,又正好是说要修茅厕,陈平可不认为那大陶缸是来盛放粮食的。【愛↑去△小↓說△網。ai qu 】
“你现今才多大?就想着娶妻,那安子更小,倒是考虑的久远,这般懒撒,成天往那山林里跑,还想着这些。”陈孝义继续说着,倒也没再反对。
“阿爷我去那地方先挖上两坑,也好埋上陶缸。”陈平见状,立刻就扛着铁铲去了那院角,比划一番,又捡起一根木棍,去量了院内那口大陶缸缸肚的径长。
“别玩了,过来开工。”陈平见院子里小疯子几人还在那玩着,立刻就喊了起来,“待会谁要是想吃爆炒兔肉,就同我来。”
后一句明显是起了作用,陈安当先是丢了手中的稻禾,边上二牛也跟着过来,可那小疯子却只是抬头瞧了眼,手中的稻禾继续是往那小野猪鼻孔里塞着。
小娘也是如此,抓着数根的稻禾,有样学样。
“小疯子,你再拿那稻禾戳小野猪鼻孔,我立马去县里告诉你六兄,让他将你提回去。”还指望着能那小野猪能喂养起来,陈平可不希望被小疯子玩死。
“不玩就不玩,有什么了不起。”小疯子丢了手里的稻禾,觑见身边的小花,抱起来,而后迅速是打开鸡笼,将小花塞了进去。
小狗对小野猪,哼哧,低声吠叫,各占据着鸡笼一角。小花叫着,而后是一爪子朝小野猪的脑袋拍了过去,可这一爪子也未落实,最后是缩了回来,小野猪却是不领情,低着脑袋朝小花就冲了去。
呜呜……
小花开时还是趾高气扬,吠叫的厉害,最后被小野猪拱得缩在角落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好,咬它。”小娘拍着手,很是兴奋,给小花打着气。
小疯子似乎是做了件好事,很是高兴,得意的走向陈平:“笨蛋就是笨蛋,不只是吝啬,还威胁人,我迟早会找个机会,将你扔到那江水里去。”
“要我过去干什么?”跟着陈平走了几步,小疯子突然是捂住了嘴巴,皱着眉头,“什么东西这么臭?”
“粪水肯定是臭的。”陈平指着茅厕,“去将那竹编取下来,不要弄烂了。”
“这是茅厕,你让我来这里?”小疯子看着茅厕,连连后退,“我才不去弄那,要去你自己去。”
“你可要想清楚了,是在这里弄那竹编好,还是回去家中继续被看管起来的好。”陈平提醒着,“这有什么可怕的?你吃的那菜,就是用这粪水浇灌出来的。就连那豚彘,吃的也是草根,喝着污水,你不照样吃豚肉吃的痛快?”
“那怎么能够一样?”小疯子誓死不从,“我不去。”
“果然,你一个女孩子,吃不得苦,还想着要学你阿爷,你根本就做不到。”陈平摇摇头,似乎颇为可惜,“你阿爷当年可是能够生吃虫子的人,别说是收拾这粪水,就是让你阿爷蹲进那粪坑里,你阿爷也能不出声。”
“你怎么知道的?”激将法对小疯子这暴力严重,智商缺乏的人果然是有用,一听陈平的话,小疯子反抗的意志立刻就不那般坚定。
在这小疯子的心里,她阿爷来护儿的影响还真是够大的。
“来公就是白土村的,你祖父的坟冢不是还在六合山东边的山腰上。平陈战役时,来公只身就敢做内应,在平陈战役里立下功劳。”陈平道,“可惜啊,你毕竟是一女娃,且又吃不得苦,肯定是比不上来公的。”
“谁说的?我阿爷经常夸我,我箭术是很厉害的,也吃得了苦。”小疯子卷起锦袖,瞪了眼陈平,就跑向那茅厕围墙,推开正陈安,“让开,我来。”
茅厕竹编的围墙,小心拆开,还是能够继续用的。
在院角里比划好,落了点,拿着木棍画了一印记后,陈平就干开了。
院外就是一人环抱粗细的槐树,地面并不硬,翻开的泥土看着倒是肥沃,夹杂着烂树叶,陈平全都是堆在了一边。
挖坑是个力气活,陈平才铲了两尺来深,手就有些发酸,底下的泥土也变得黏实坚硬起来。
“你去做饭,这里我来弄。”陈父已是挪出了那口旧缸,外围的竹编墙在陈安几人的帮助下也是拆完,“对来公女儿得客气些,怎么能让人家干那脏活?”
“阿爷你看人家不是干得很高兴吗?这是在锻炼她,没事的,吃了我家的饭食,总得干些活才是。”陈平甩了甩手,将铁铲交给陈父,“我已是做了标记,阿爷你照着地上的痕迹来做就是。”
第六十四章 饭馆【求推荐】()
周围的地面铲去一层表土,东西向四步长,南北向两步来宽,五条南北方向的竖线,其中两条只画了一半,留着半个空档。
“你这弄的都是什么?哪有人家的茅厕是如此做的?”看那痕迹,占地也太大了些,且是有些复杂,陈父不满,“这两个空档外的竖线是什么意思?”
“那是其遮挡作用的,阿爷你想,冬天这般冷,是不是要在外起一层竹编墙挡风?”
其实不只是挡风,那外墙更多的是遮羞,陈平在地上画的茅厕图是按照后世公厕的建筑模式来的。不同的是公厕里有多个茅坑,陈平自己做的这个就两个,男女厕一边一个而已。
“那不又多费些事吗?”陈孝义看着那挖出来的两个浅坑,还有那周边的痕迹,“按照你这个样子,就需要更多的竹编墙。”
不只是更多,应该是原来竹编墙的两到三倍,从旧茅厕那拆下来的肯定是不够,还得再去六合山里砍些竹子才行。
“竹编墙的事阿爷不用担心,我有办法。”这么些人手,不利用也太浪费了些,陈平拍着胸脯,“阿爷你只管是将那坑挖好。”
“去做饭食去,年纪不大,居然指派起我来,找抽是不是?”陈父扬起手里的铁锸,“毛病这般多。”
从来是老子指派儿子的,轮到自家,这儿子居然是指派自己来,陈孝义一铁锸下去,翻出一截泥土上来,甩开去,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颇有些凄凉:“到底谁是谁的儿子?”
“小雅,午时别回去,就在这吃,爆炒兔肉。【愛↑去△小↓說△網。ai qu 】”院子里,陈雅正与小娘看着那狍子,别说,这呆萌的形象,还真的是惹人喜爱,瘸了一条腿,就更是能引起同情,陈平招呼了声,就准备午饭。
现如今,家里的饭菜基本是陈平来做,刘氏反而是成了下手。可在陈平准备时,刘氏也会在边上看着,爆炒兔肉或许还学不来,可那清炒茭白已是能独自做的。
“娘,今日那茭白里再添上豚肉。”陈平对正洗着茭白的刘氏道,“豚肉先单独切出来,加上调料,放在油里翻炒过后捞出,等那茭白差不多熟时,再倒入翻炒好的豚肉。”
在饭食上面,刘氏虽觉得奢侈,但家中也有了些钱,那东间里埋着的文钱就是底气,倒没有再多说。
“好的。”应了声,刘氏切着茭白,一片片的,以往多是弄的水煮菜,刀工自是无从谈起,那茭白厚薄不一,“这一顿饭食如此做也是麻烦。”
“娘你这才刚开始切,练上一阵子就能好。”陈平持着一把厚背刀,这是让陈和才特意做的,锻打的,锋利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