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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亩,的确是少了些。”陆兴勇点点头,看了眼陈平,突然是笑了,道,“你小子有何种心思,别藏着了,同我说说,就冲着你今日这蒸饼,只要不是太难,我可以帮着你办一办。”
“那就多谢陆叔了。”陈平道,“其实也无多大的事,只是想着陆叔能不能同县令说上一声,来年分这田地时,对我家照看一二。”
来护儿这棵大树是相当安全的,陈平倒不怕中间出意外,直到是江都之难,来护儿还受着杨广的重用,为宇文化及等人所杀,死在了江都,算得上是殉职。
“你方才不也说了,这地窄人多,这哪还有田地分?”陆兴勇没拒绝,但也没立刻答应,缓缓道,“这授田地,也该是从下户开始。”
“确实如此,可以我家中的资产来看,也算不得中户。倒也不指望能分得肥田,只要是有,哪怕这山中尚未开垦的贫地,也是行的。”陈平道,回得也比较客气,按理说该是贫地多分,肥地少分,可现在的问题是无田可分,不找点关系,还真不好办。
那省去的住宿费,可有一两的银钱,不是白推出去的。
“既是如此,我帮你说一说,也是无妨的。不过你当真是要这未开垦的山林贫地也行?”土地是用来种粮食的,这未开垦的山地,就只能种些杂草,陆兴勇不知陈平到底如何算的,“这可长不出粮食来。”
“无妨,就算种些草料,喂食家中那黑彘野鸭也是好的。”陈平不挑,只要是有,就行。
将手中的捕兽夹下完,捕获的几只野兔让来平东带回去,陈平挂着两只山鸡,重新是套上竹筒,又跑着回了村。
才进屋,就看见陈安抓着两个包子,坐在堂屋口,在那啃着,一手一个,一边是肉馅,一边是糖馅,左一口,右一口。
“你今日怎的起这么早?”陈平将山鸡绑了腿,系在石臼上。
往日这个时候,陈安还是躺着的。
“我要不起早,这蒸饼全都是让你给吃了。”陈安道,“还给陈雅姐送去。”
“那是阿爷拿去了,他今日要去修那田渠,不得多拿几个?”陈安这么一提,陈平想起来,得要给陈雅和王姨拿几个过去尝尝,“你慢些吃,那糖不能吃多了,小心着牙齿里长虫子。”
“阿兄你说谎,分明是不想给我吃。”陈安见陈平往陶碗里放着蒸饼,立刻就过去,盯着,“陈雅姐她吃不了这般多,少拿两个。”
看你这小气样,这陶碗里总共也才放了两个而已,还少拿两个,那就吃空碗?
“吃快些,给你陈雅姐送去。”陈平催了陈安一句,见这货又往手里拿了一个包子,看了眼他那鼓起来的肚子,道,“早餐少吃些,你午间还要不要吃饭?”
“午间时再说。”陈安猛的咬了一口,“我吃了。”
这德行,又没人抢,摇摇头,摊上这么一个弟弟,还真是有点脑疼,这灵光的脑袋硬是不用在正经的地方,要不将其丢到乡学里去?
“小安子,你想要去那乡学吗?”陈平问道。
虽说陈平自个偶尔有空也会给陈安上点课,可那终究是从思想方面出发,就这识字上,陈平自己都不见得所有的都认识,写就更加的困难,自是谈不上教了。
“不去。”陈安摇头,两口下去,现在吃得慢了许多,还打了个嗝,“阿兄,你早间还未吃吧?这半个蒸饼给你。”
这才咬了几口,陈平看了眼包子的馅,那一团带着糖的,全是被陈安扣了出去,两边的牙齿印上还有点唾沫,黏糊糊的,晶莹透亮,还真是倒胃口。
“留着,午时你再吃。”陈平道,“你看你,在家中什么忙也帮不上,我挣钱给你上乡学,以后当上了大官,那不是可以骑着白马了吗?”
“当了大官就有白马?”陈安收了包子,“待会我给二牛送去,他肯定要。”
这点陈平倒是相信,不过将这去了馅的包子拿去,还带着口水,怎么看都有点不地道。
“那是肯定的,你也看见了小疯子的白马,她阿爷就是做官的,这才能给她买一匹白马。”家中还是有个识字的比较好,且陈平自觉不能让陈安成为一个文盲,做官不指望,可读书识字这一点还是有必要的,乡学是个好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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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哪家子女不是人()
陈安抓起了碗,那是给陈雅送去的。
“那阿兄你做官就是。”陈安出了院门。
你妹的,这是打算做个兄二代吗?
“我也没那个本事,不能如李德林那般过目不忘,也没有麦铁杖那般强悍,还真就只能是个做农民,就是做个小本生意的料。”心中哀嚎着,陈平觉得自己这个弟弟是太高看自己了。
等着享自己的福?那陈平他自己找谁享福去?
这般成日的供着,还真是培了这么一个惫懒的脾气来,可千万别学了那陈瘸子。
“不行,一定是要想办法将其送到乡学中去,给夫子管一管,受受教总归是有些好处的。”陈平想着。
吃过包子,陈元良一个人回了县城,县衙中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且又是流外选的头上,不能在外多待,得要趁着这股劲,多走动走动。
送陈元良出了村子,扶着其上了牛车,陈平再提醒了下泥匠的事,看着陈元良车消失在路头,这才转身回了院子。
家中还有一些事要处理,那黑彘总绑在石臼上也不是个事,后院的那几处漏洞得争取着补起来。
“你们几个,都过来,帮着忙。”回了院子,来琏,陈安,陈二牛,还有陈雅都在,陈平喊着几人,“将那竹子削尖了,补了后院的几个窟窿。”
几人忙活着,虽是慢,但好在暂时也就那几处,要不了多少的竹子,全且先是用着,等来年手头有了余钱,再换上夯土的,或者是砖石的,都是可以的。
“小安子,去堂屋里拿些麻绳过来。”竹子订下了泥土中,现在也不用担心那野鸭会跑出院子,剩下的两处地方还需用上些竹子,就能做成竹门,夜间将这野鸭放进去,院前就会显得干净些,陈平细细琢磨规划着。
现时来说,还算是太平,民风多也是淳朴的,村中偷盗的,恐也不多。就那懒汉陈瘸子,也是入了县衙牢房,想要出来恐也是不容易的。
陈平这边正帮着绳索,过半人高的围墙后,两人慢慢的走了过来,身上麻布袍洗得发白。
“孝义他大儿,能同你说个事吗?”一男一女,发髻灰白,五十余岁,入老的年纪,老妇开了口,那眼睛还是肿的。
这老妇是自村中的人,陈瘸子的老母,身旁的是她家老伴,也是一个老实木讷的农民,风尘仆仆,一身的疲惫,看两人的样子,才刚从村东路回来。
“有何事,大娘?”两老人该是大清早的就去了县衙,陈平不用猜也知晓两人过来是为了何事。
“你能不能放我儿出来?在那牢中,他受不得,可怜那皮肉,都开了。”老妇说了两句,就哭了出来,昨日儿子才被带走,一晚两口子都是未睡,摸着黑到了县衙,见到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儿子,当真是心疼。
边上的老汉也跟着默默的流泪,一双眼浑浊得厉害,佝偻着腰背,搀扶着老妇的胳膊,抬着袖口,轻轻的擦拭着眼角。
“大娘,你该是知晓,你那儿子犯了法,李县尉逮他到牢中,你在这同我求情是无用的。放心,他顶多就是个伙同的罪状,该不会杀头的。”陈瘸子这人不得点教训,哪里会改变,伙同的罪状也不会轻,李应兴恐怕也不会让其好过。
只是这才进牢房将人给打了,看这模样,似乎还是挺严重的。那个合同的效力,还真是不错。
“就是不会杀头,那恐怕也是要流放到外乡,听那牢头说,说不准还得是发配为戍卒,那是要动兵的,可怜我那儿,三十好几的人,还未娶着妻子,就要这般去了。”老妇停了两下,才说完,想到儿子要离开,可能要遭受的罪,立刻又是哭了出来,“大侄子,你就发发好心,让那李县尉放了我家儿子吧。我老两口,给你做奴仆都行。”
说着,老妇就跪了下来,颤巍巍的磕了两个头。
“可他毕竟是犯了事,这要放回来,万一他又将那贼盗引来怎么办?”屋角几个村人都看着,陈平可不敢真的承受长辈的跪拜,赶忙是翻出了围墙,去拉老妇的手,“大娘,你起来,我一个晚辈,怎能受的住,村人都看着呢。”
不孝不敬,这可是道德上的亏损,严重的可会判刑,同对错无关,这关乎着一个人在他人眼中的形象,白土村就是陈平的根,陈平可不想给村人留下跋扈不尊老的印象。
“我听那牢头说了,只要你去同县尉说声,我儿就能回来。你要是不同意,我今日就跪在这里不起来,让我这一身老骨头同我儿一同去了吧。”老妇倒不壮实,可这铁了心的跪在地上,埋着脑袋,不住的往泥土上撞着,当真是有了死的心思,陈平拉不动。
边上老汉见了,同样也是跟着缓缓的跪下来。
“这陈孝义家大儿做的也太过了些,两个长辈都是跪了下来,不像话。”看戏总少不了李婶,站在墙角,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不忘给碎叨两句,“那陈瘸子虽是懒,可这进了牢房,当真是没命出来。他这是要将人往死里弄啊,照我看来,那李县尉恐也不是个好东西,肯定是得了陈孝义家的好处,这才是抓了陈瘸子。”
放你娘的屁,陈平真是想要一口水吐过去,要那曲辕犁的时候一口一个侄子,现在就成了小子。
按压着力争的怒气,陈平见拉不起两老人来,周围村人也跟着越聚集越多,干脆也是跪了下去。
“大娘,根叔,你们这是干什么?不是我要你们儿子的命,是他要我的性命啊。那万三亲口说的,陈瘸子受了万三的几百文钱,将村中的虚实全都是给了万三。哪家有存娘,哪家有鸡鸭牲畜,哪家藏着钱物,那都是清清楚楚的,我在山中遇到万三,那也是陈瘸子告的。”陈平声音嘶哑,放在腿侧的手指头猛的拧了两下肉,带着哭腔,“要不是顺子,我就死在那林子里,连着尸体都落不到。我不怕死,可我要是走了,你让我阿爷如何?我娘又该怎么办?”
“就大娘,根叔家有儿子,难道我就不是爷娘生的?我要真出事,你让我爷娘到哪里再去找一个儿子出来?”陈平说着,不知怎么的,想到了另一个世界的父母,原本是演的,这下真的是落下伤心的眼泪,衣襟湿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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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团结就是力量()
两老一少,对跪着,哭得伤心。
“这陈家小子,倒是机灵。他现在不是好好的?只可怜那陈瘸子,倒是进了牢房,恐怕是要掉上一层皮,说不准要发到那偏远之地。听说那里毒虫多,林深茂密的,还有着毒气,那人都是不吃粮食的。”李婶又絮叨了起来。
周围几个村妇听着奇怪。
“这不吃粮食,那吃什么?”
“吃人。”李婶颇有点成就感,这也是从自家那老头处听来的,开着饭馆,见识总能多些,偶尔这么一些消息,都是村人未曾听说的。
看着几个同村妇人睁大的眼睛,吃惊的模样,李婶很是满足。
李婶向来都是嗓门大,陈瘸子爷娘自也是听到了,脸立刻就白了,这可是要比那戍卒更加让人难以接受。
这要是被吃了,恐是那尸骨都找不到。
“这可不行,我就那一个儿子,不能是这般让人吃了。孝义他大儿,你不能这般做啊。”老妇放声大哭,这一次,是将陈平的声音压了下去。
李婶说出那番话时,陈平心绪就渐渐宁静下来,有的只是烦躁,这李婶嘴也太碎了。虽是看着无多大恶意,可其中难说没带着一份看戏的心思。
这就好比那要房子走了水,才要熄灭,这又去添加了一捆干柴,然后乐滋滋的边上看着重新燃起的火焰。
“大娘,这事不是我不办。可万一是陈瘸子放了出来,又将那贼人带到村中来,我家中无多少资产,倒是是无事,可那要是谁家养着鸡鸭,让人给偷了去,这该如何是好?”真就这般让人哭两句,就放了陈瘸子?陈平做不到,这性质不同陈顺,顺子那是偷,没伤着人,陈瘸子这就等同是抢劫,可是能要人命的。
“万不会如此,我儿在老牢中受了教,一定是不会再做出这伤害村里乡亲的事。”老妇见陈平松了口,看到了希望,忙是道,“等他回来,我一定是让他登门道歉,也会给你赔偿。”
“我家并无多少东西,倒也不担心。”陈平抬头瞧了眼那边竖起耳朵的李婶,带着担忧的语气,犹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