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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水清洗了匕,陈平探了探水温,可以了。往边上的陶罐里倒了一半给朱燮拿过去,接着又是将锅中的水架起来煮着,往火堆中添了几块木柴。
水沸腾开,陈平看了看自身的袍衫,又瞧了眼朱燮的,最后还是割了自己袍衫一角。
先是在溪水中清洗了一遍,拧干后又用匕挑着在沸水锅中翻滚蒸煮了片刻,陈平才取了布片,小心的擦洗管崇身上的伤口。
伤口翻卷着,外侧已是白,处理伤口这种事陈平是第一次,可毕竟是听过,基本的常识也是知晓的。
伤口的内部一定要清洗干净,避免有血块留在里面,否则会化脓炎,这是最要命的。手上又没有抗生素,伤口炎化脓就只能是听天由命。
照着管崇现下的状况,如果伤口真是化脓炎,多半是挺不过来。
“抗生素。”陈平小心的挑出伤口中的泥渍,嘀咕了一句,片刻又将其丢之脑后,盯着管崇胸腹伤口一点点的清洗着。
一尺来长的伤口,陈平也不知花了多长的时间,等到清理完站起来的时候差点是跌倒,双腿麻。
“伤口还有血流出来。”伤口上的破布该是管崇按上去的,可能还顺手抓了泥浆树叶之类的,这会经陈平清理干净,血又流了出来但,朱燮提醒着,“得要用布包扎起来。”
才说着,朱燮就嗞拉一声将自己的衣衫撕扯来,成了布条要去
给管崇包上伤口。
“不想让他死就别动。”匕架在火堆上,翻转着,渐渐是烫变红,陈平呵斥道,“丢了布条,帮我按住他的肩膀。”
朱燮怔了怔,扔了布条,盯着陈平看了两眼,按住了管崇的肩膀。
“不要让他起身。”交代了一句,陈平匕对着伤口就按了下去。
呲呲的声响伴着一点肉香味飘出来,本是昏迷的管崇突然是叫了声,仰着脖子,身子僵硬着要翻起来,按着他肩膀的朱燮差点是被甩了出去。
“继续按着。”伤口太长,一次不够,陈平再次将匕放在火堆上烤着。
管崇是醒了,身子还颤抖着,歪着头,看向陈平:“你……你要干……”
“你身上的伤口不处理,会死。”陈平持着匕过来,管崇能醒,这是个好兆头,怕就怕方才一匕烫下去要了他的命,“按着他,别让他动,再有两次就能好。”
说着,陈平匕沿着方才烫过的地方又压了下去。
“啊……”
这一次是清醒的,管崇疼得汗水冒出,身子摇摆着,咬着牙:“放开我,他这是想要杀我。”
第一百四十九章 梦()
“再忍忍,忍忍就能好。≯”朱燮死死的压着管崇的肩膀,没有松手。
“痛死我了,这小子用石头砸过我,现在想要活活烫死我,我要宰了他。”摆了两下,没挣脱开,管崇眼睛凸着,死死的盯着陈平。
确切的说,是盯着陈平手中烧得通红的匕。
“不砸你,你现在还能活着吗?”陈平淡淡的道,顺手将匕再次压了下去。
肉香扑鼻,管崇身子僵硬,疼得话都说不出来,死死的瞪着陈平,那样子恨不得是能将陈平吞下去。
“有胆子杀人,还不怕死,却是一点痛都承受不住,你也太差了些,你的不怕死也就是说说。”查看了下伤口,烫过后难看了些,可翻卷开的皮肉黏在一处,有利愈合,陈平道,“这是火疗,要照着普通的方法处理,你别想挺过今晚。”
“他没事了?”朱燮问道。
“有没有事还需要看几天,这几****得是在这里好生的照顾着,别让他的伤口感染,多半就能活下来。”陈平匕贴着火焰外侧,翻转着,“伤口不能沾水,更不能用手挠。”
陈平走近,管崇身子颤抖着,伤口处的肌肉鼓动,这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可因着陈平方才的话,管崇终于是没再叫骂,紧紧的咬着牙。
“你俩真不认识刘元进?”陈平问了一句。
“不认识,那刘元进是什么人物?同你有什么关系?”管崇嘴唇抖,唾沫粘着飞了出来。
“呲呲”
“啊……”
匕在管崇的伤口末端压着,平转了两下,管崇大叫一声,脑袋一歪直接是晕了过去。
“行了,剩下的交给你。”陈平捡了块破布,在溪水中清理干净匕,抹了下额头的汗渍,对朱燮道,“暂时不要移动他,伤口牵动会裂开,这番功夫就白费了。”
朱燮点头应着,看着陈平出了洞口。
钻出溶洞口,陈平将边上的雪稍微隆起掩着洞口,就持着火折往村中赶。趁着家人熟睡出来,已是过了近两个时辰,陈平得赶在家人醒来前回到院落中。
且是要避开村中早醒的人。
好在夜色还浓,又是冬日里,村人正在酣睡中,陈平没费多大劲就回了村,从篱笆墙翻进了院子,回了西间。
炕上陈安还在熟睡,少了陈平一人,炕显得很是宽大,陈安四肢张开,霸占了正张床,炕尾的地方,小花蜷缩着,听见了响动,抬头看了看陈平,眼中反着光,呜呜了两声继续是趴着。
“没有先知先觉,这样无心无肺的睡的倒是踏实。”脱了袍衫,去了鞋子,陈平挪开陈安的腿,上了炕。
脑袋才靠着枕头,陈平就睡了过去,浑身的疲惫散开,迷迷糊糊中,陈平听到院门外有响动,一群人在门外呼喊吼叫着,院门拍得砰砰直响。
有人从竹篱笆处翻进来,提着火把扔进了自家的房屋,火焰弥漫开。陈平却觉自己动弹不得,想要喊,可喉咙却如何也不出声响。
陈平挣扎着,扭动着,身子依旧是动不了,后背衣衫粘稠,有汗渍出来。一人提着刀冲到身前,那面孔有些变幻,前一刻明明是万三,再细看的时候又变成了洪全,最后又成了另外一人的样子。
来人狞笑着扬起的大刀,朝陈平劈头砍来,陈平眼孔放大,眼看着那刀触到脸面。
“不……”
死亡的恐惧弥漫全身,陈平突然是叫了出来,一个翻身,从床上掉了下来。
“阿兄你好吵。”炕上的陈安嘟囔的声,翻转了下身子,面朝里,将耳朵捂住继续睡。
揉着脑袋,陈平轻呼了口气,原来刚刚那只是一场梦。
“这梦可不是好兆头,看来是最近生的事太多,精神太压抑了。”脑袋还有些晕沉,看了眼窗外的天色,窗布外有光亮,这一觉也该睡了两三个时辰,可陈平却感觉才躺下去一般。
虽是困顿,可陈平没再睡,抹了下脸,套上外套就起来,简单的洗漱后,下了碗面条自己先吃过,而后将包子放在了蒸笼中。
院中,挨着厕所边,稻禾堆的位置,高低杠按着陈平的身高比量固定在泥土中。陈平手轻轻一抬,就抓在高杠上,做着拉升的动作。
一口气做了二十个,手臂酸时陈平太松了手,缓了缓,休息片刻后,继续是做着。
这个没有捷径,只能是一步步一日日的苦练,陈平现在能一口气做到二十个已是相当不错。
等到全身被汗渍浸透,陈平又用热水冲洗了下身子,窝在墙角的地方,冷飕飕的。
“等有了空闲一定是要让和才叔给做一个木桶。”才做的运动,身上也有热气,可这温水淋过身子后,冷风一吹冰冷的紧,陈平麻利的擦洗干净后,换上了干爽的衣物。
**山中,溪流往上,山石溶洞内,一人躺着,一人坐在地上,背靠着岩壁。
“你躲在雪中,怎么让那小子现的?”朱燮沉声道,“那小子该是村子中的人,县尉都没现,居是让他找着了。他为什么没揭我们?”
管崇扭动着脑袋,身子有些烫:“这洞中暖和,将我边上的火都移开。”
“那小子说是不能让你受冷,暂时还不能移。”朱燮道,“你还是先忍忍。”
见朱燮不动,管崇骂道:“那小子明知道我俩杀了人,是县尉追捕的对象,他还将我们藏起来,肯定是有阴谋。我躲在那渠中,也不知他是怎么现的,你现在还听他的。”
“会不会是刘元进?”朱燮想起陈平走前问的一个人名,“这人你认识吗?他疗伤的方式奇怪,可确实是有效,你还是坚持下,不要动。”
“你都不认识,我怎么会认识。”管崇摆了下脑袋,舔着舌头,“有吃的没?”
两人几天未进食,一路的潜逃,费耗体力颇多,这会静下来,是真的饿了。可这溶洞中陶罐和铁锅是有,应有人在这里做过饭食,可朱燮并未现吃的。
“等等,你闻到香味没?”朱燮抽动着鼻子,突然是站了起来,四下看着,“是面香。”
“你头脑莫不是也胀了?这是在溶洞,在山中,哪里来的面香。”说了这么一会话,管崇眼睛又眯了起来,可才想闭眼休息,腹部伤口处又疼起来,一阵阵的,想要睡也不是那般容易。
“真有。”朱燮提了刀,冲管崇使了个眼色,而后是猫着腰,偷偷的到了洞口处,掩藏起身子。
洞口外,一只手伸了进来,持着一个布袋,袋口敞着,七八个白团团的东西躺在里面,散着热气。
第一百五十章 承平天下()
香,当真是香。
溶洞里,朱燮嘴中的包子正嚼着,这边又取了一个塞进去,囫囵的吃着,而后是迫不及待的吞了下去。
包子都是豚肉馅,来时陈平怕凉着,一直是放在胸口捂着,这会拿出来也还是热的。
“好吃,这蒸饼当真是不错。”朱燮伸手又向布袋中抓了一个,对陈平道,“哪里买的?晚间再多带些过来。”
“自家做的。”陈平取了一个,走到管崇边上,撕了一块面团,给他喂着,“午间我不能来,村中人多会现蹊跷,这包子你俩省着吃。”
“小子,看不出来你家中倒是个大户。你为什么要救我们?”闻言朱燮手顿了下,看了眼布袋中还剩的两个包子,将手中的包子又放了回去,舔着嘴角的面沫,“你就不怕我们杀了你?”
吃了两团包子,陈平端着竹筒给管崇又喂了些温水。
“管崇的伤还要些时日才能好,你们暂时离不开这溶洞,还需要我给你们送些吃食。”陈平道,“重要的是,杀了我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喝了些水,本就处于半昏睡状态的管崇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陈平探了探管崇的额头,微烫,伤口处有些红肿,是烫伤,过几日才能消下去。
“留一个包子给他就是,其它的都吃了吧。他现在昏睡,吃不下多少东西。”陈平洗了手,这溶洞中的溪水不仅是未见冻,且是有些温热,坐在了朱燮对面。
说实话,朱燮虽是长得高大壮实,可脸庞看着比管崇要好,相貌没那般的的凶狠。陈平决定对管崇用石头,而不是匕,就是因为这两个名字。
这两人在一众隋末起义领袖中占有一席之地,史书上留了他们的名讳。可惜的是两人最后一前一后死于隋朝镇压之中,这也是隋末多数农民起义领袖的归宿。
在杨广看来,既然你们都反了,那就是反贼,对于反贼杨广的手段很简单,一个字,杀。
不投降,杀,投降也杀。
隋末****久久不得平息,杨广滥用民力是一个方面,在对待起义军策略失败也是一个重要因素。对落为贼盗的人来说,横竖都是死,那索性就抗争到底。
“我救你们,是因为我知道你们之所以会成为贼盗,那也是被朝廷给逼的。人但凡是有个活路,谁会做贼做盗?会成为这般,无非就一个原因,活不下去了,才要抗争到底。”陈平看着朱燮,尽量是让自己的声音低沉,“能同我说说,你们为何会沦落到这般境况吗?”
低沉的声音让朱燮也受到感染,叹了口气,而后又想起了什么,面色变得愤怒起来,猛的是拍了下边上的石壁。
“你该是看到管崇脸上的伤了吧。”朱燮道,“他是晋陵人,家中也颇有资产,人口直心快,与本县一富户不合,那富户找了些浮浪人,趁管崇一人时伤了他,如若不是我赶到,管崇恐是让那浮浪人活活打死。”
浮浪人是没有户籍的人,也就是黑户,这帮人在县府中并无籍账,自也就没有田地可授予。根据朝廷规定,没有田地家产的人是不需要纳税的。
可即便是不需纳税,没有田地种植的浮浪人基本的衣食保障都无,很多人都成了地痞流氓之类的角色。
“没有告官?”虽知道结果,陈平还是问了一句。
“有,可是那富户早知晓管崇会去告官,上下已是打点好。那几个浮浪人并无籍账登记,打了人就不见踪影,管崇没有证据,自也就告不成。”朱燮道,“管崇本就想就此作罢,往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