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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摸月余……”
陆承启计算了一番,以卢胖子的能力,应当也能撑一个月吧?“众卿觉得,谁为主帅?”
武官们面面相觑,其实他们每一个都想去捡现成。卢胖子几乎把交趾都打下来了,不管是谁,领兵一到交趾,李日尊肯定会迫于压力投降。等于冷手捡个热煎饼,这样的好事哪里找?不过这些武官也知道,他们并非小皇帝的嫡系心腹。小皇帝有这么好的差事,哪里会便宜外人啊!
“既然众卿没有推荐,朕倒是有一个心仪人选。众卿觉得,枢密直学士杨文广为主帅,如何?”(。)
第八百二十八章:议和?迟了!()
前几日身为枢密直学士的杨文广,把重新编著好的《武经总要》呈给了陆承启看。
陆承启仔细看过后,下密旨让礼部刊印,发放到边军、禁军和皇家军校之中,作为士卒训练,了解大顺战阵兵法的主要书籍。
见杨文广都回长安一年多了,编著完《武经总要》也无所事事,还不如趁着他尚能提得动刀枪,挂帅出征,顺便带契一下还没成长起来的未来将领。杨文广为人稳重,用兵策略极其稳妥,用在正面与交趾争锋,再适合不过。再加上杨文广是个老将了,手上战绩也不俗,可以服众。在其麾下,配多几个刺头将领,好好打磨打磨,日后才能成大器。
有些东西,是要传承下去的。
比如军魂,比如军人血性,比如国家血性……
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失去了血性,是一件悲哀的事情。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世界上,到底还是弱肉强食的世界。
见廷下无人反对,陆承启就拍板定论了:“既然如此,朕便下旨,枢密直学士杨文广,明日便挂帅出征,领兵二十万,不破安南终不还!”
这只是圣旨的草稿罢了,至于正稿,就要交给中书舍人刘庚拟旨了。如果负责草诏的中书舍人刘庚认为拟好的圣旨并无什么失当,或者他懒得多事,总之将诏书起草好了,也写得很漂亮,便可以进呈皇帝“御画”(签署画押),“录黄”(抄在黄纸上)行下。经中书舍人“宣行”,也就是:“授所宣奉诏旨而行之。”
如果宣行的中书舍人认为诏书不当,他还有权拒绝“署敕行下”,即拒绝在录黄上签名,实际上就是驳回诏书。陆承启很鸡贼,因为中书舍人并非只有一个人,所以他将苏轼升了官,做了中书舍人。没想到这苏轼居然不给陆承启面子,驳回了他很多录黄(准圣旨):“所有上件录黄,臣未敢书名行下。谨录奏闻,伏候敕旨。”直让陆承启气得牙痒痒,但好歹也算是自己人,才没有很追究。
中书舍人审过没问题了,便可签名表示通过,这叫做“书行”,再由内阁复审,最后还要到封驳司。封驳司如果认为诏书不当,也有权力封驳。但到了陆承启掌权后,封驳司哪里还敢随意封驳?这简直就是给小皇帝上眼药啊,你又不是他的心腹,还想不想在朝廷里面混了?
幸亏这日不是苏轼当值吗,不然事情很可能又多一番波澜。
其实苏轼这么明事理,懂大体,怎么会像那些只顾自己利益的文官一样?这也是陆承启惯着这个大文豪,不然以苏轼“耿直”的性子,做了个中书舍人几个月,几乎就把满朝文武都得罪了。没有陆承启的“照顾”,苏轼早就像正史那样,一辈子郁郁不得志了。
圣旨顺利地发了下去,杨文广接了旨意后,当日便点起了王韶、杨怀玉、杨怀仁、杨怀兴、杨怀恩等杨家将,领兵二十万,以及粮草、辎重。破晓便出发,直往交趾而去。
这次出征,估计最开心的就是杨怀玉了。这一年多以来,他在皇家军校都快憋疯了。荷尔蒙弥漫的青年,哪里按捺得住悸动的心?
“爹爹,你怎么想到我的?”
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杨怀玉就好似一个多动症一样,在四处张望着,感受着最为熟悉的军队,心情一阵畅快。他在皇家军校,除了演习时能摸一下杨家枪,其余时间,无不是在学习兵书,学习各种韬略……杨怀玉自小野惯了,哪里肯服?
只是皇家军校里藏龙卧虎,还有一个妹夫在,杨怀玉怕王韶告刁状,才没有做很出格的事情。
“你这野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听闻在皇家军校居然这般定份,老夫还正当说的不是我儿子哩!”
杨文广也难得说起了笑话,周边的士卒听了,都忍俊不禁笑了起来。
杨怀玉辩解道:“这不是妹夫在么,小妹好不容易找了个如意郎君,我怎么也得给她点面子才是!”
“谁要你给面子了?”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响起,王韶身后闪出一个英武的小将军来。
“小妹?”
“闹红?”
“你怎么在这?”
杨怀玉和杨文广都愣住了,连王韶都吓了一跳:“娘子,你不是在家学女红的么?”
杨闹红狡黠一笑:“都道上阵父子兵,我今日便来个上阵夫妻兵。夫君,你常年累月在皇家军校,可记得有多久不曾回家了?若不是我从阿娘那里得知,你要出征,说不定又要大半年不能相见……”
王韶对杨闹红是有些愧疚的,抛却娇妻,丢下四个儿子给她,自己却“躲在”皇家军校里,不似为人父,为人夫的模样。听得杨闹红这般说,他登时软了下来:“都出了京兆府了,你跟着就跟着吧!”王韶知道自己娇妻的实力,在马战上,不知道比王韶高明多少,也不算得累赘。
只有杨文广虎着脸,斥道:“胡闹!都做了别人妻子,还这般任性……”
杨闹红辩解道:“爹爹,我这不是怕夫君有甚么闪失么!”
一旁的杨怀恩打圆场道:“爹爹,小妹来都来了,就让她随军出征吧。小妹的枪法出神入化,连我都不是对手,爹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杨文广其实也是偏爱这个小女儿的,实在狠不下心肠呵斥,抛下一句话来:“你在军中,就要守军纪,不然莫怪爹爹不讲情面!”说罢,抹不开面子,催马上前,脱离了众人。杨闹红做了个鬼脸,然后隔着马拉住了王韶的大手,一脸幸福的小女人状。
交趾,升龙城,龙德宫内,大越皇帝李日尊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龙德宫内来回踱步。
“陛下,汉军派出了二十万援兵,来者不善啊!”
“陛下,升龙城内仅十万守军,如何能敌大顺二十万精兵?宜及早做决断,是守,还是弃城……”
“陛下,不若我们进降表,归服中原罢?”
“陛下须要为七百万户百姓着想啊,趁早与大顺议和,方能弥消大祸啊!”
“陛下……”
李日尊听着满殿文武急切的话语,他何尝不想议和?但是两国交战都到了这个份上,想要议和,已经迟了!(。)
第八百二十九章:拟国书()
李日尊来回踱步,却也拿不定主意。
大顺这次的认真,是他不曾料及的。他原本就想着占个便宜就走,就算占不到便宜,那也能跟大顺宣示以下肌肉。哪成想大顺居然早有准备,在钦州城候着他了。
若不是把几万精兵葬送在了钦州城下,他何必那么被动?
其实这也算是贪心作祟,李日尊要不是这么贪心的话,按照节奏步步为营,总有一日能把占城大部分国土侵占了,然后再蚕食真腊。直到成了东南亚第一大国的时候,就算是大顺,也要对李朝礼让几分了罢?就算是陆承启贵为大顺天子,也要和他平起平坐了。
只可惜贪心不足蛇吞象,李日尊的胃口太大了,太想在有生之年把交趾变成一个强国,可他也不看看交趾先前是怎么样的基础?
一个人口不足三千万的国家,妄想和一个国土是他好十几倍,人口是他三倍的大国开战,不论军事、经济,哪怕是纯拼人口,他也打不过啊!
现在李日尊后悔了,只是此刻后悔,好像迟了。
那边厢,卢尘洹的两万禁军,就好似钻入铁扇公主肚子里的孙悟空一样,在交趾腹地,搅得天翻地覆。
这边厢,大顺还有二十万大军兵临城下。交趾国内人心浮躁,兵力捉襟见肘不说,就连李朝的百姓,都好似不信朝廷的话了。
“这些汉狗,真是可恶,居然要使攻心计!”
李日尊想到这,恨恨地在心中骂了几句。孙子兵法有云,“夫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所谓攻心计,便是从这里演化出来的。
到了这等地步,李日尊早就没辙了,他现在想的并不是要将交趾境内的大顺禁军怎么样,而是想着怎么和大顺修复关系,保住他的皇位。在绝对权力面前,开疆拓土都是次要的,保证自己的权力才是正道。
“文明殿大学士裴嘉祐何在?”
李日尊总算是下定了决心,要准备和大顺和谈了。至于最佳人选嘛,肯定是文明殿大学士裴嘉祐。作为交趾国内研究儒学最为厉害的人物,裴嘉祐起草国书,作为使臣出使大顺,再合适不过。
“臣在!”
李日尊有些黯然地说道:“裴嘉祐,你先起草一份国书,言辞不用激烈,先探一探大顺口风再说……”
从这句话可以看出,其实李日尊还未死心,想着用谈判拖延时间。若是把禁军的粮草拖到没了,那交趾的机会就来了。最不济,也可以扭转交趾百姓对禁军的印象不是?
禁军这一招太狠,居然用“安抚”的计策,硬是把李朝五十多年来的努力,化为过眼云烟。凡是禁军攻下的城池,没有一城百姓,会对李朝统治者再言听计从了。
裴嘉祐领旨退下后,李日尊便郁郁寡欢地退了朝。
然而事情接下来的发展,远远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只是短短二十日时间,禁军厢正指挥使卢尘洹已经领兵,横扫了交趾十二路天长路;国威路;海东路(即广安地区)、建昌路、快路、黄江路、龙兴路、北江路、长安路、洪路、清化路、演州路;四府十三州三寨中的大部分,除了升龙城以北的尚未打下以外(府曰都护、大通、清化、富良;州曰永安、永泰、万春、丰道、太平、清化、乂安、遮风、茶卢、安丰、苏州、茂州、谅州;寨曰和宁、大盘、新安),等于把交趾打了个洞穿。
而折克行领军的禁军骑兵,则不时地在骚扰升龙城,弄得升龙城根本不敢打开城门。李日尊怕一开城门,就被禁军铁骑横冲而入,升龙城不用一个时辰,就能易主了。
再加上火炮教习邹游在湳定河上来回游弋,时不时摸过来给升龙城几炮,然后便扬长而去。只气得李日尊暴跳如雷,却无可奈何。李朝水师看似强大,但这些时日来,在大顺水师的“教育”,早就没有了脾气,被打得七零八落,而大顺水师却毫发无损。
若非子母炮携带的炮弹不是很足,单单凭子母炮,估计都能让李日尊哭爹喊娘,再一次弃城而逃了。
就是升龙城的百姓,渐渐习惯了汉人的“妖法”,因为邹游早就知道了升龙城内皇宫的坐标,鲜少有打偏的。要不就是直接轰击在城墙上,绝对不会再落到民居里了。李日尊眼瞅着龙德宫修好了,隔天又被轰了个洞,吓得他都不敢再呆,直接搬到了城中的一处行宫之中。
大顺军威,强盛至此!!!
此时,行宫内李日尊日益暴躁的声音又传了出来:“裴嘉祐呢,他还在家里装病是不是?朕让他拟国书,为使臣,他给朕装病?你,去告诉他,若是再窝在家中,朕去抄斩他满门!!!”
一个太监从行宫出来,一旁的右清道王行低声问道:“公公,陛下还是火气未消?”
那个太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王行喃喃地说道:“唉,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啊!每日听得那妖法作祟,耳朵都起茧了……”
“王行,你就知足吧!也不想想,当初谁劝陛下出征中原的?现在吃了恶果,你却在一旁看好戏,摘清自己!”
王行的脸,涨得如同猪肝一样,憋了半天才说道:“范彛,别忘了当初你也有份!现在你在这里说风凉话,不为陛下分忧,为国分忧,你有何资格说我?”
“行了,行了,都别吵了。甚么时候了,还在窝里斗,汉人都打上门了!”
太师阮道成总算是忍不下去了,怒喝一声说道。他在朝中隐匿了许久,见李朝真的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他才慢吞吞地出来。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