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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苏倾就起来梳洗化妆。既然决定了要做,就要给自己完全地准备。选了一身黑色的裙装,配上一件白色的短款上衣,苏倾照了又照觉得还算正式,就拎着包下了楼。临走前没有忘了给镜子里的人一个大大的微笑。
结果一出楼门,苏倾一抬头,“啊”的一声就喊了出来。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说昨天他来接她是为了跟她谈判,那么今天他这么早就出现在这里又是为了什么?难道他就这么笃定她一定会答应他给她的条件?
兀自镇定了一下,苏倾走上前对他说:“早啊。不过,你怎么会在这里?”
程子安从她出现起就一直在盯着她看。他从来不知道,她也有如此女人的一面。一直以来,她在他眼里都只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要他在一边看着,偶尔扶一把,可是现在他忽然觉得,隔了六年的时光,她真的已经长大了。只嘴上却是什么都不说,淡淡扫她一眼,就绕到驾驶座,对她说:“上车吧,我顺路过来接你。”
苏倾不屑地撇嘴,心里嘟囔着,顺路?一个在城西一个在城北这也能叫顺路?只怕是我要是今天不出来,你就上楼拖也要把我拖到你办公室吧?但是抱怨归抱怨,还是乖乖上了车,有免费班车干嘛不做。只可怜了程子安一辆X5被她暗暗贬低成了不花钱的公共汽车。
快到安升的时候,苏倾对他说:“程子安,我不想别人看到你送我,你把我放在这里我走过去就好了。”结果程子安却是根本连理都懒得理她,径直开到了他专用的地下车库。然后又亲自把她带到人力资源部报了到。于是不消几分钟,整个大楼已经传了个遍。舆论总是那样,一人添一句,到最后就连当事人都会怀疑,这个说的真的是自己么?
最开始的版本是最贴近事实的,说程董今天早晨带了一个年轻的女人来,点名要她做自己的助理。到了最后,大家听到的版本已经成了程董带了一个绝色到安升,这个女人其实是他的女朋友,他对她呵护备至,因为想要多在一起,就索性让她来做了自己的秘书。但是所谓女朋友,大家暗地里也都有一番腹诽。人总是这样,看到比自己机遇好的人,总是会把人往最坏的方向考虑。于是,苏倾并不知道,她进安升的第一天就不知不觉地树了无数敌人,而且,多数都是公司里爱慕程子安的女人……
第一天并没有太多的是事情要做,程子安其实原本就有两个助理的。一个叫Karen,一个是男生叫何洛。程子安上了楼直接把她丢给他们两个去熟悉环境。到了晚上下班的时候,苏倾已经基本熟悉了做程子安的助理要做些什么,只是还需要时间一点点去接触细节。
只是当程子安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站在她面前一副等得已经不耐烦的样子时,苏倾感觉自己又郁闷了。好容易忍住没发作,只是恭敬地问他:“程董,您还有什么要交待的?”
谁知程子安皱了皱眉,说了句:“私下里不用这么叫。”好吧,那拜托您告诉我您堵在这里不让我走到底是要干嘛成么?当然这话她只敢腹诽一下,仍旧客气地问到:“那请问我可以下班了么?”程子安用一种俯视的眼神扫她一眼,丢下句“走吧”就转身往电梯走。
苏倾深吸一口气,暗骂这个变态,但还是跟在他后面走了出去。谁知她刚要往员工电梯那里走,他又喊住她,“你要去哪?”苏倾握拳,继续忍,“我下楼,回家。”难不成让我走楼梯。程子安看住她的眼神又一次让她觉得他是在看白痴。他也不多话,只是走过来拉了她的手就往他的专用电梯走。
这一握,苏倾只觉得浑身的寒毛都立起来了。悄悄用了点力气想挣开,却发现他握得那么紧。虽然很久之前的两个人有过比这个亲密得多的关系,可是苏倾却还是觉得难以忍受。曾经她对莫家然说,牵手在她看来是比拥抱亲吻更加亲密的关系。两个人的指尖那样纠缠在一起,贴合的绵绵密密,彼此的体温就顺着血液流动一直传到心里去。很久之前,她总是幻想哪一天,会有一个深爱的人牵起她的手,十指紧扣。可是现在,程子安的手那样紧紧地牵着她,大大的手掌,微微透出些暖意,却让她几乎怔忪在原地。以至于一直被他拉上车放开了她的手,依旧回不过神来。
许久才忽然想起来,晚上约了叶萌和李灏一起吃饭,庆祝她找到工作。连忙对程子安喊道:“别别别,别转弯,我要去银苑,你把我放在这里我打车去就好,你回家吧!”
程子安也不看她,只是问:“约了人吃饭?”
“恩,萌萌说要庆祝我找到工作在那里订了位子。”苏倾乖乖答道,心里巴不得他识相些赶紧放她一条生路。
“也好,那我也去吧,正好今天没有地方吃饭。”程子安用一种好像在说“今天是晴天”的语气说出这句话直把苏倾炸得外焦里嫩。
苏倾在心底呐喊,你难道不应该有无数应酬的么啊啊啊啊?可是面上却依旧垂死挣扎地试探着:“萌萌要带她男朋友去的,你们不熟,会很尴尬的吧?”
谁知程子安一句话又把她堵死:“恩,那不是正好,省得你一个人去做灯泡。”苏倾只觉得她今天人品倒塌得太彻底,连程子安都会说冷笑话了。
于是索性不再去想,听天由命好了。
第四章错位的梦境
当苏倾走进叶萌订在三层的包间时,就只听到“嘭”地一声响,再下一眼,她就无法控制地嘴角抽搐不忍心再去看挂了满身满脸彩带和彩色纸屑的程子安。而躲在门后的叶萌,本来大喊着:“恭喜我们的苏倾大美女终于尘埃落定望你早日……”话没来得及说完就噎了回去,因为她发现她猴子一样窜出来以后差一点拥抱到的人,居然是程子安。
“啊——”一声凄厉地哭喊瞬间响彻了三楼,几乎所有的工作人员在那一瞬间都手一抖脚一晃。苏倾和李灏面面相觑,彼此都慌了手脚,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良久,到底还是苏倾镇定一点,她一边对程子安比手画脚地解释着,一边忙不迭地帮程子安收拾着他昂贵的西装上色彩斑斓的“装饰品”。
“那个,对不起啦,萌萌肯定没想到你会来嘛,这个是她为了我找到新工作要庆祝一下,你千万别介意,这个一摘就掉了不会把衣服弄坏的。而且你看你还沾到我的喜气,我都不跟你计较了,你就别生气了啊~”那语气,活像是在哄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而且苏倾越说越起劲儿,越说越解气,心里暗骂着“谁让你非要跟着来,活该~”,早就把她的工作其实是程子安给她的这个铁的事实忘了个干干净净。
程子安看着她几乎手舞足蹈的样子,忽然觉得心底一角说不出的温柔就那么蔓延开来。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手已经揉乱了苏倾的刘海。反应过来的时候,感到掌心下的苏倾瞬间的一点僵硬,又若无其事地收了手,对叶萌说了句:“没关系,我不介意的。沾点喜气也好。”一转头又对苏倾放下一句,“原来在安升工作让你这么开心。这样就对了。”然后就对李灏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两个男人先入了席,留了苏倾和叶萌两人比赛一样大眼瞪小眼。
一顿饭吃得诡异无比,叶萌坐在李灏旁边一直偷偷打眼色问苏倾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苏倾就是打定了主意装作不看她。直到程子安忽然淡淡地带出一句,“叶小姐是不是带了隐形?如果不舒服的话去洗手间重新带一下好了,大家都是熟人,不要客气。”苏倾想笑,但是看着叶萌杀人的眼神只好作罢。最后叶萌实在忍不住,说了句,“阿倾陪我去一下好了”,就匆匆把她也一起拉出了包间。留下至今不明状况的李灏一人独立应对程子安。
一进洗手间,看了看四下无人,叶萌揉着头发就开始原地打转,一边还喊着“啊啊我要疯了你要是不给我交待清楚今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就跟你同归于尽!”苏倾有些头疼地看着她,支支吾吾地说了程子安给她的那个“晚上没饭吃”的理由,结果换来叶萌更大声的怒吼:“苏倾你耍我啊他没饭吃?他没饭吃那全天下的男人都活该去庙里讨饭吃了我说你能不能给我一个让我能走完我悲凉人生路的理由啊?你说,你们不会是又在一起了吧我求你了苏倾你可千万要跟我说no啊!!!!”
苏倾正了色,走过来拉住她的手,边调侃边保证着,“我就知道你会胡思乱想。憋一晚上了吧?憋死你!让你胡乱怀疑我。我当初能走,我今天就不会再回去。别人不了解我可你不能那么怀疑我。我向你保证,今天真的只是顺路,他给我那么好的机会,我不好意思连顿饭都不请他吃。但是,如果他想要更多的东西,我不会再给,也给不起。你懂么?”
叶萌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回握着苏倾的手指微微用力,以示自己的信任。只是脸上仍旧有着一些不甘的表情。
回到包间,她又看到李灏短短时间里就跟程子安有说有笑的样子,顿时感觉恨铁不成钢,落座的时候顺道狠狠地用高跟鞋慰问了李灏的脚。李灏就这麽不明所以地做了程子安的替罪羊,到了都还没反应过来那一脚叶萌完全是故意的。所以说,像程子安这种狐狸一样的男人是不论走到哪里都不会吃亏的,苏倾在心底暗暗叹息,同时深情慰问了可怜的李灏。
只是唯一的大错误是苏倾不该让叶萌忽然之间承受这么大的打击以至于叶萌最后一直在拉着她拼命灌酒,似乎要把她丢掉的里子面子都从这酒里弥补回来。虽然叶萌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但是身为她身边唯一挚友的苏倾却是出了名的一杯必倒……所以,当叶萌几大杯啤酒灌下去以后,苏倾就几乎浑浑噩噩连话都说不清了。
程子安在一边看着这一切,本是有些心疼苏倾的,可是当他看到她一整杯一整杯地灌着自己的样子,带着些熟悉的决绝,他忽然就有些不愿意干预了。这样倔强的苏倾,这样不掩饰自己情绪的苏倾,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了。而且,他发现,自己其实真的很想念这样干净得像个孩子一样的她。
当苏倾终于傻笑着倒在他肩头的时候,他才缓过神来。摸了摸她的脸,滚烫的灼热着他的掌心。他竟有些把持不住。但很快又定下心来,跟郁闷的叶萌和依旧不明所以的李灏道了别,半拖半抱的把苏倾弄到了自己的车里,才发现自己已经是一身的汗。
而那一边,叶萌看着他带着苏倾离开,一瞬间竟然发现自己连阻拦的立场都没有,于是更加发狠似的一杯一杯灌着自己,只苦了李灏坐在一边,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最后拖着烂醉的叶萌回家,已是接近午夜。
车子开到苏倾的楼下,程子安摸了摸她的头发,轻轻喊她:“苏苏,醒一醒,到家了。”可是醉得一塌糊涂的苏倾只当他是蚊子一样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就找了个更舒服地姿势歪在座位里。程子安苦笑一下,这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早知道刚才就不要由着她喝了。
好不容易把从一下车就闹得像个孩子一样的苏倾拖回家,程子安感觉任凭自己经常运动也被累得够呛。怀里的苏倾一会儿蹲在地上晃着他的胳膊哭着喊着死活不上楼,口口声声要“抱抱狗狗”,一会儿又忽然挣开程子安的手指着月亮冲程子安大喊:“爸爸你看,月亮多圆啊!”开门的时候对门住的那位老太太还出来看,以为出了什么事,搞得程子安一个人在那里焦头烂额连连道歉。程子安这个时候的无力感足以让他痛下决心,以后怎么也不能让她再碰酒了。
当他终于如释重负地把苏倾丢到床上,却又被她的喃喃自语弄得一阵心烦意乱,她看着他,傻傻地笑着,问:“家然哥哥,你怎么长得这么高了呀?”一个晚上,整整一个晚上,|Qī…shu…ωang|他听着她从爸爸妈妈数到从前家里养的那些猫猫狗狗,可是,那么多的名字里,独独缺了他。他强迫自己不去想,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有感情的,只是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不是么?可是,为什么看着她因为醉酒而嫣红的脸庞会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帮她拨开挡在眼前的刘海?为什么当自己发现那段六年前对自己而言可有可无的时光对她而言似乎同样不甚重要的时候,心里会像有只绒绒的爪子在撩拨。痒过之后,是锐利的指尖留下暗红色的印记。原来,他也是会痛的么?
程子安不知道自己就那么呆呆地看着早就睡熟的苏倾坐了多久,只是当他终于回过神来要走的时候,却发现苏倾的手一直死死地攥着自己的手。那样灼烫的温度,竟然一直没有发现么?难道已经如此习惯了眼前这人的依赖么?程子安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的混乱。他一向是理智的,从来没有什么时候,哪怕是事关亿万的投资,也不曾像眼前人的睡颜这般让他觉得心像飘在看不到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