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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了。”
杜怀冲早在京城之时便已对那姜侯成诸般作法有所不满,现下一听他这般说辞,当即手抚剑柄横眉冷视。姜侯成下意识小退半步,色厉内荏道:“你要怎样!”
言罢也学杜怀冲那般,将手按在了剑柄之上。
站在叶千雪右侧这一派以尉迟德为首的“众将”一瞧这架势,当即纷纷上前相劝,那些原本看戏的洛阳一派也假意上前拉劝。
过程之中这话题倒是东拉西扯越发偏离了主题,渐渐地诸将之间往日的恩怨也在此刻得到了发泄,诸般小事据理力争、一瞬间整个议事厅内吵得不可开交。
而那叶千雪从始至终冷冷看着眼前众人不发一语,也并不阻止事态的发展,一旁莫仲卿见状若有所思。
半盏茶后,当众将领意识到身为主帅的叶千雪未发一言而是双手抱胸冷看争端时,这争论之声也就下意识的细小起来。
随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再无半点兴致争吵,议事厅内转眼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未几、叶千雪来回扫视一眼,方才淡道:“千雪知道你们之中有很多人不服我这一介女流来坐这个位置,然而今次之战圣上委以重任,诸位既以领命来此,便当与我齐心合力。若是洛阳城破,吾等受辱是小百姓遭殃为大,尔等不思良策破敌却借题发挥吵吵闹闹到底意欲何为!”
说罢,叶千雪特意顿了顿,见无人应答,再道:“千雪身为元帅之女,不曾有父亲那般赫赫战功,汝等齐聚于此多半也只是被逼无奈。然而大敌当前,诸位如此与自己无益,与战事无益,更与洛阳县全体百姓无益,若真有服众之能,千雪愿躬身让贤!”
此言一出,杜怀冲不禁面红耳赤,忽然大声道:“昭阳郡主不必妄自菲薄!
论武勇胆略、我杜怀冲亲自试过,若有人自视甚高不妨与先我比划比划。
论忠贞才干、数月前那场京城护卫战中已见分晓。
论名望家世,昭阳郡主是叶元帅之女,虎父无犬女又有谁比得上。
更何况郡主是那太和殿中圣上当着众文武百官的面亲自认命的诏讨使,并加封郡主位赐「昭阳」,替圣上执掌三军,统御一方,谁敢不服?又谁敢当此大任!”
说罢,他陡然转身,满脸含煞指着身后诸将一一道:“是你这连连败仗丢了河南道一半的刺史大人?还是你这个叶郡主手下败将?又或者是你们这些养尊处优已久,肚大如牛的各城各县的守军统领?!若不是郡主与那叛军少帅屡次交锋,恐怕洛阳早已城破!”
杜怀冲一番话语说得极冲,然而却无一人敢上前反驳,因为事实胜于雄辩!那刺史等人低头不语,姜侯成则是一脸铁青。
片刻,杜怀冲见被他所瞪之人已纷纷面露惭色,这才作势冷哼一声,就地从容转身单膝下跪道:“末将杜怀冲愿誓死追随昭阳郡主,若有差遣敢不从命!”
一言既出,尉迟德尉将军以及一直跟随在叶千雪身边的王霆王将军立即下跪,那洛阳原守城将领见着这等架势,只得跟着单膝跪地齐声道:“但凭郡主吩咐!!”
叶千雪环视一周,终于点了点头,虚扶众将而起,紧接着神色一肃,手指沙盘道:“诸位既然肯相信于我,我必不负众望!杜怀冲杜统领。”
杜怀冲:“末将在!”
叶千雪:“我与你精骑五千,经「孟津」过「栾川」沿途索敌,一旦发现敌踪,且战且退,拖延为辅诱敌为主,将敌主力引至同济山川一带!”
杜怀冲:“得令!”
叶千雪再道:“尉迟德尉迟将军,我与你精兵三千,神机营一千人等赶往同济埋伏平顶山附近,待怀冲引敌入川以响箭为便炮击敌军,若能重创敌军最好,若不能不必追敌,放任离去。”
尉迟德:“得令!”
叶千雪望了望洛阳刺史缓道:“刺史大人,这栾川一带你和你的部下最为熟悉,我与你八千精锐,你分派下去各部将连夜秘密赶往栾川密林一带埋伏下来,待得神机营炮声渐起,你便命士卒警戒,届时若见溃败而来的敌军记得命士卒拨草击木、摇旗呐喊不必正面相碰,若敌军再度调头亦不必穷追。”
洛阳刺史:“洛阳刺史范儒得令。”
说到此,叶千雪深吸一口气再道:“王将军,你自领八百紫云骑,四千洛阳飞骑居栾川县城居中策应随机应变,若无意外,待得神机营炮起便与杜将军汇合后一道掩杀敌军,务必全歼敌军于栾川县城外。之后,就地驻扎栾川以防敌军再度来袭。”
王霆沉声:“老朽必不负所托!”
言罢,叶千雪看了看有些心急的姜侯成,忽然道:“候将军不必着急,我命你为守城大将与我同其余诸位将军固守洛阳,居后应援。”
姜侯成一听,有些犹豫道:“这……”
叶千雪眉头一挑,“怎么?你不愿意?”
姜侯成脸色一白,双拳紧握道:“末将不敢。”
叶千雪宽慰道:“你也同家父共讨过贼寇,经验自不比一般将领,我留你在此定有重用,候将军若信得过我便稍安勿躁。”姜侯成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叶千雪再道:“那么兵贵神速,诸位便各自依计行事这就去准备吧,明日我要看到整兵待发。莫少侠你且留下。”
第一百六十章 众将士合围 一()
随后众人各自领命而去,议事厅内只剩下叶千雪,那董昭怡仍立于莫仲卿身后,犹如木头般不言不语。
叶千雪见着也并未将她赶走。
莫仲卿见叶千雪留下自己却又静静看着沙盘不发一言,等了半晌,只得先声问道:“叶……嗯,昭阳郡主,不知单独留下仲卿又有何事相商?”
莫仲卿说这句话时,显然对叶千雪的称呼还有些陌生,这个郡主的身份也给他增加了一些无形的压力。
叶千雪望了他一眼便干脆道:“这里没有旁人,你我不需太过客气,叫我千雪便是。”
莫仲卿一愣,转念一想便点头应允。
须臾,叶千雪眼望沙盘冷不丁地问道:“你觉得你了解少英么。”
莫仲卿没有说话,这个问题他实在不好回答,若搁在以往他绝对能拍着胸脯自信地说“了解“,但现在么,实在不好保证。
亦且,他发现这个昭阳郡主居然称呼二师兄为“少英”,并非敌军少帅,更非叛军党羽。
这多多少少让他产生了一丝荒唐的感觉,仿佛叶千雪和莫少英很熟,熟到即便沙场对敌,有过几次交锋,仍是极为亲近。
于是,莫仲卿突然想到一个可能,也是自己最希望看到的可能,只见他面露兴奋之意道:“你和二师兄是不是暗中见过?他是不是……”
叶千雪摇头,截口:“不是,我几次暗中与他交锋,也派人暗中联系过他,但他根本不想与我见面,还将我派去的人给杀了。”
叶千雪说完,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愠怒。
莫仲卿一怔,心下忽然有些烦躁,既然二师兄并没有和叶千雪联络,那他的身份应该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样,原本的猜测也是自己一厢情愿了。
叶千雪摇了摇头,眉头微皱道:“其实,我有种感觉,但行军打仗并不能靠感觉行事,所以我只能单独与你说说。”
“还请明示!”
“很简单,少英图谋洛阳已久,必不会如此简单行事。”
莫仲卿目露疑惑,转念微微一想,忽道:“你是想说,这信件中的部署有假?或者干脆就是二师兄声东击西故意让将此信带来!”
叶千雪不答,而是指着沙盘苦思冥想一阵,跟着缓缓道:“你看,洛阳四面环山六水并流,这西面有伏牛山脉,北有邙山,南有白云山,而东边则是河水。
表面三山围绕,易守难攻,实则在他眼里却并非如此。
从万城到这里行军最为快捷的莫过于西进孟津,栾川,同济三县城,全速行军大约需七日间便可兵临城下,而若从花果山,白云山迂回而来,最快也要半个月。
然而听说你是驾车一路从万城赶来已用去了五日,他若是等你出了城便开拔大军的话,那绕山进攻的时间便充足了。但是我猜不准他会走哪条山路,所以我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答应……”
莫仲卿听到这里苦笑了起来,道:“郡主这是要我和昭怡带兵走一路阻截二师兄。”
叶千雪点了点头,道:“我知道这让你为难,但是……”
莫仲卿坦言道:“郡主多虑了,我既然送信而来便是有心相帮,既然有用得上的地方但凭吩咐便是,只是我也有个不情之请,倘若二师兄兵败请不要伤他性命。”
叶千雪微微一笑,轻道:“行军布阵,七分谋划三分天定,到最后鹿死谁手尚不可知,若我侥幸获胜答应你又有何妨。”
莫仲卿见她神情寥落,语意寡淡,思忖片刻终究轻叹一声道:“既如此任凭吩咐。”
叶千雪平静道:“你不曾领过军,我明日与你三千精兵与一名通晓山地兵法的将领辅佐于右。若遇到他,你可试着阻上一阻,他见是你必不会下狠手相逼,如此能拖上一日便是一日。不过若是在七日后还不见他踪影,你便自行赶回洛阳就是。”
莫仲卿闻言当即抱拳作揖带着董昭怡领命而出。
一年中的正月,自是人们辞旧迎新欢天喜地闹新春之时,然而对于渝关的紫云骑将士,以及河南道境内的百姓来说,这新年的气氛却如天气般令人不寒而栗。
正月初六,渝关十万北狄再次挥兵攻城,叶元帅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次进攻了,虽说紫云骑虽占尽地利,然而因兵力悬殊兼之物资不齐,致使伤亡上不比那北狄好上多少。
而同一天万城之中两万天星军开拔、进军洛阳,而少帅莫少英却在数日前已不见踪影,谁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七日之后,天星军许世为许将军率领的三千先锋已逼近栾川前方山谷。
山谷之内,杜怀冲自率领千人精骑严阵以待,一见那天星军大旗,便下令一顿乱射后丢下弓矢仓惶而逃,许将军见状冷笑连连也不追击而是命众士卒凝神戒备举盾慢行,杜怀冲见他这般,当即离开队伍,一人一骑,漫步至前举鞭遥指道:“我乃长安杜怀冲,谁敢与我一战!!”
许将军喝道:“打仗不凭一人武勇,黄口小儿焉敢猖狂,你这般邀战是急着送死不成?”
杜怀冲大笑道:“哈哈哈!我听说那少帅麾下猛将如云,攻城掠地无有不克。岂料今日一见竟是群缩头软蛋,软得很呢!”一语言罢,随之而来身后众骑哄然大笑,震得山谷之内回声连连,许将军恨声道:“龟儿子你找死!”
杜怀冲脸色一变,厉声急道:“龟儿子骂谁!?”
许将军回道:“龟儿子骂你!”
一语骂完,杜怀冲已是满脸嬉笑哪有先前半点恼怒的样子,只见他拱手一礼调侃道:“受教受教!原来将军已经窝囊到自认为龟儿子了啊,哎,人‘龟’自知,自知啊。”
一声吊儿郎当的叹息换来了身后更为猛烈的笑声,反观许将军此时已是气得满脸通红。
见这杜怀冲加上身后众骑加起来不过百余人,遂想上前迎战可转念一想止住马蹄,对着身旁一小将道:“赵贤侄儿,你替我会会这个狂妄小子先!”
那姓赵小将早就看杜怀冲不顺眼,一见舅舅这般发话便迫不及待提刀纵马一跃至前:“兀那狂生休要逞口舌之利,咱们手上见真章!”
杜怀冲一听,大笑道:“正当如此!”
说罢,提枪拍马,冲上前去。
一时间,二人策马对冲、距离越来越近,就在将触未触之际,那姓赵小将忽然嘴角隐隐上翘旋儿骤勒缰绳,座下战马前冲之势陡然受阻,前蹄猛然上仰,激起一片扬尘向前挥去。
那杜怀冲不妨他突然使诈,一句:“混账”还未骂出口便被沙尘迷了双眼,霎时左右上下不辨东西,右手枪尖更是失了准头只得胡乱去刺。
那姓赵小将自然轻松避过,大笑道:“你往哪里刺!”
言罢不待其人反应却是从后方挑刀挥去,杜怀冲骤闻右侧声响,当即反手横枪于背上堪堪一挡,这才在匆忙之中护得性命。
那姓赵小将得势不饶人,对着杜怀冲更是上下其手,左右频频相攻。
数息之间,刀法大开大合,什么侧刀横劈,抡刀直砍,拖刀暗刺,使劲浑身解数百般抢攻。
那杜怀冲双眼不能视物只能疲于防守,节节败退!好在习武多年,这听音辨位虽没有叶千雪那般精深,然而对面刀风耍得极响兼之凭着模糊光影闪动硬是未曾伤到分毫。
可好景不长的是,那许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