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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仗主客殊死相搏,山川为之震眩,风悲日曛,草木皆枯,真是万般惊心动魄时!
声嘶兮,势震百里残戈断戢殊死弑敌;血染处,尸满深谷将军士卒同为累骨!何等惊天威势,何等可歌可泣!
那天子“叶康”想不到莫少英在有“合约”的情况下,也会如此拼命拦截,说好的里应外合呢?
而坐在军议厅堂上的孔护法,脸色也同样好不到哪里去,莫少英在首战之中,就将兵力投入其中?
说好的游击拦截,拖延时间的呢?
万名天星军说多不多,但却也是万城之中现下不可多得的生力军,那莫少英正面迎战,莫不是真想趁机削弱万城的有生力量不成?
思绪至此,孔护法胸中极度不安,他知道即便莫少英就是这么想的,自己也阻止不了了!
于是,孔鹤这些天来茶饭不思干等着前方军情来报,自然和他一样夜不能寐的还有那廉贞使青青,只不过二人担心的方向却各有不同。
三月二十八日,万城军议厅内,此时被莫少英毁坏的石板业已重新填补其中,除了孔鹤外并没有谁知道到这石板下另有乾坤,而那些当夜冲进军议厅的巡逻守卫,都被秘密清理了。
“报!少帅于牛头山下大捷,尽斩敌军先锋六千,敌将杜怀冲负伤而逃!”
孔护法一拍大腿,霍然而起,胸中惊喜自是不言而喻,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少帅居然没有“反叛”,而是真刀真枪与那天子“叶康”干上了!
诸将听闻捷报传来俱都欣慰至极,就连一旁青青也难得展了展柳眉,嘴角露出一丝醉人的微笑道:“孔护法,我们许是白担心了,少帅料定敌军远行劳累,这才敢一鼓作气攻其士蘼,这当头一棒果真打在了七寸之上。”
孔护法此刻心情极好,看着青青也不由顺眼了许多道:“不错,廉贞使果然没瞧错人。”
青青面色赧然。
三月二十九日,
“报!少帅将万名部队分兵四路,两两一班,昼夜骚扰,致使敌军裹足不前!”
孔护法摸了摸胡须,暗自长舒一口气外,又不忘得意忖道:“此子委实有几分本事,我须好生利用利用。”
三月三十日,
“报!少帅趁其追赶之际,反身率领千名死士夜袭敌军辎重,火烧粮营!”
三月三十一日,
“报!少帅诈降于敌,后又孤身陷阵连败数将后趁乱脱出,搅得敌营鸡犬不宁!我军趁机掩杀而上,大败敌人中军部队!”
“再探!”
一连四日,捷报频频传来,孔护法心下大悦,对莫少英的芥蒂居然也消褪些,想着若日后他能忠于星公,那这次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留他一条狗命。
然而好景不长的是,就在第五日,却传来满城震惊的消息。
第二百零七章 假慈悲实狠 三()
莫少英败了,而且败得彻底,就连性命也被那昭阳郡主夺了去!
青青乍听此言一脸不信,可转念再想,少英倾心郡主多时,若那贱人用什么法子骗了少英的性命,那此等结果定也无可厚非,是以少英这次恐怕真的凶多吉少了!
一念至此,霎时泪眼婆娑,哭声哀哀切切直叫人听得断了肝肠。
那堂下受命照顾青青,并未跟着他身边的初一,这会儿骤闻噩耗,又见青青恸哭,一张脸已是铁青得说不出话来。
杨德山更是霍然转身,便在众目睽睽下大步离去,那堂上孔护法见状,当庭喝道:“站住!杨将军要去哪里?”
“报仇!”
二字虽短,却掩饰不住杨德山满腔的怒意与愤恨,显然莫少英的死让他无法接受!
“愚蠢,就凭你一人能做什么?本护法又何尝不想报仇!”
“什么?”
杨德山诧异回头,不光是他、在场的初一和青青二人也觉是一脸怔忪。
孔护法双手撑着堂前案头缓缓站起,颤着身子面有哀色道:“不错!之前本护法和少帅是有嫌隙诸位生了误会,但不管如何,他终是我天星军的少帅,是万城的中流砥柱,更是星公钦点的良将,本护法的左膀右臂。
如今失了他,便是斩了本护法的一条臂膀,你叫本护法如何不疼、如何不哀?这满城上下又有谁能再抵得过少帅一人之才!”
说到此处,孔护法竟是手掩面目,如丧考妣般骤然失声痛哭,其声竟是隐隐盖过了一旁嘤嘤啜泣的青青。
这下,不仅是初一,杨德山,包括众人都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亦是感到大为惊诧。
平日里与莫少英素有不合的孔护法竟然肯为他落泪?这、到底唱得是哪一出戏谱?
杨德山虽是心中狐疑不定,可这会儿却再也迈不出门槛,只得瓮声翁气地道:“护法大人节,节哀顺变。”
孔护法没有理他,只是自顾自的哀恸一阵,过了半晌,背过身去掩面拭了拭泪水,这才转过身勉强笑道:“让诸位见笑话了,往常少帅与本护法多有不合,但在大是大非上,我二人从来不会意见相左,现下骤闻如此噩耗,心中难免哀痛,唉,天妒英才啊,天妒英才!”
一将领道:“还请护法大人节哀顺变,此时当以战事为重!”
孔护法瞧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道:“你说得对,那么诸位还有什么退敌良策。”
孔护法说这话时候,语气低沉消极,那张愁容惨淡的脸与之前相比,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难道天星军失去了少帅,对他的打击真是如此之大?
诸将不由面面相觑,但转念一想,目前这等局面的确已入了绝境,就连杨德山等人也觉一筹莫展,要知这万城之中虽然这几日中,又陆续增添了几千兵力,可同洛阳大军一比,这兵力还是过于悬殊,所以唯一能做的只有死守。
杨德山想通此处,刚想进言,却见孔护法满脸颓色地叹道:“唉,其实本护法知你们有心杀敌,但却无力回天,既然连少帅都败了,那我们不如就此献城吧。”
“什么!?”
众将领立时惊怔当场,嘴巴已大得可以吞下一颗鹅蛋!
这简直匪夷所思至极。这哪里像他孔护法说出来的话?
杨德山生怕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又或是其他原因,是以再次郑重其事道:“孔护法难道不打算死守?”
孔护法摇了摇头,凄然一笑道:“呵呵,死守?本护法倒也想为星公尽忠,可本护法舍不得让你们无辜送死,更舍不得这万城上上下下近万名的百姓!你可知这次狗皇帝御驾亲征,带来了什么,他不仅将那三千神机营随手带在了身边,更带来了数百攻城器械,彼时若是死守,这万城之内势必生灵涂炭,本护法不怕死,汝等更不会偷生,但是要这满城上下的百姓陪葬,我,于心不忍,不忍啊。”
说到此处,孔护法再次以袖掩面,声泪俱下,正是穷途末路,英雄气短。
堂下诸将受其气氛感染个个面如死灰,心中戚然。
那初一杨德山二人虽心中仍有疑惑,但当孔护法将一封亲笔信件以及城主印鉴交予二人手中,要他们这就快马加鞭去觐见那天子叶康时,二人就算不信也得信了!
于是众人散去,孔护法一人颓坐于堂上,眼神呆望于天顶不知在想些什么,而就在此时,堂后屏风内却赫然走出一个翩翩美少年来。
只见他看着一脸神思恍惚的孔护法,不由拍手大赞道:“妙,真是妙啊,孔护法有这等本事就算以后不打仗了,去梨园中当个戏子也照样能名满天下。”
孔护法并不回头而是瞧了瞧门外空无一人的庭院,谨慎道:“唐公子出来作甚,不知这地方人多眼杂么?我可不会为你再清理一遍内侍了!”
唐尧笑道:“无妨,护法演技这般出色,就算他们心中略有些疑问,也不会不识趣突然来打扰护法大人沉思哀痛的。”
孔护法忽然咧嘴笑了笑道:“这也全非演戏,孔某话语中一再提及献城倒是没骗他们,至于这帮蠢材要怎么理解这个‘献’字,那是他们的事情!”
说到此处,孔护法已是满脸阴森,似在一瞬间又恢复到从前那个冷酷无情的形象来。
唐尧眼珠子骨碌一转道:“不错,只不过在下仍有些担心,不知当讲不当讲。”
“呵呵,你我二人不需这般客套,说吧。”
“那少帅虽是在外为我们争取了这几日的时间,但唐某认为他这种人并不会轻易死在一个女子的手中!”
“不错!但本护法想不通他若是私通了敌方为何先前还这般拼命杀敌,完全不似作伪?”
“也许他心中有个有趣的目的,只是我们一时还未猜透。”
“哼,既然猜不到就不用猜,只要他届时敢来,本护法便让他有来无回!”
这二人一顿密议,倒也将事情猜得五六分,莫少英的确未死,这本就是计划的一部分,此刻、他非但无事还显得很高兴,高兴自是因初一他们送来的投诚信件。
这封信件自然先呈于天子“叶康”过目,后经议事帐内诸将的眼后才由叶千雪亲自带着这封信件,来到莫少英所约定的破庙之中。
洛阳山野郊外的破庙自是四壁漏风,菩萨闭眼,唯有那朽梁上的蜘蛛还在不辞辛苦的绣织着一方天地,苦等美食入网。
此时正值黄昏,一缕夕照斜阳透着庙外木壁上的蛀洞洒进庙内,照得莫少英脸上神采奕奕,红光满面。
能让他生出如此神气的表情,单单几缕夕阳自然是办不到的,这最大的功臣当然是要数端坐一旁的叶千雪以及身边三四坛散乱一地的空酒壶了。
“喝!”
佳人,美酒、丽景。
这对于莫少英来说真是不可多得的享受,必定少不得要多贪几杯,这喝字还未结束,酒水已灌入了腹中,大叫一声“痛快”,跟着摇头晃脑,傻笑不已,就连那托酒壶的手也俱是晃晃悠悠,几度拿捏不住,这溢出的酒水时不时扑到火堆上,火苗竟似应和着莫少英此时的心情般一浪高过一浪。
这般举止自然引起了叶千雪的轻度反感,不由劝道:
“你喝多了。”
“不多,呵呵,哪里多了,有道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更何况你我二人是小别胜新婚呢,来,来来,呃!呵、呵呵。”
叶千雪见他说话这般颠三倒四,眉头不由皱得更深,伸手欲夺酒壶,可谁想这莫少英却是一把将伸来的素手牢牢抓握,再没有丝毫要松开的意思,亦且那一双眼睛还不忘直勾勾地盯着叶千雪。
若在平日里,叶千雪自也不会不高兴,可若是放在现下自然少不得面色一沉,话语已微带怒意道:“醉成这样还怎么商量事情,你还不快放手。”
莫少英打了酒嗝,指着自己鼻子乐呵呵道:“为什么要小爷松手,而不是你抽手?难道你是故意让我抓着,其实心里也不想放手对吧,呃、对吧?”
叶千雪神色一冷,俏脸犹如寒霜,当下二话不说欲抽手而回,可孰料不知是否真是用力过度,这一猛拉扯之下,竟是将莫少英整个身子一并扯将了过来,不偏不倚地合身跌进了自己怀中。
“嘿嘿,上小爷当了吧,这下不仅是手拉手,并且还身连身了,呃!”
说罢,莫少英竟是舒舒服服换了个姿势,将头枕在了某人的大腿上,干脆不动了。
叶千雪见不仅被他算计,还占了便宜,心中微微有些嗔怒,刚想狠下心来将他推开,可见他双眸半睁半闭一脸惺忪朦胧竟是昏昏欲睡的模样时,心中又没来由一软,捋了捋莫少英额间的发丝,柔声道:“你先别睡,我有正事要说。”
“嗯,我还醒着,你想说就说呗。”莫少英略显不耐,跟着却挪了挪身子让自己睡得更舒服些。
叶千雪只当未看见他的小动作道:“那我且问你,之前我都跟你说了什么,给你看了什么?”
第二百零八章 假慈悲实狠 四()
“不就是投诚信吗?献城好啊,看来之后就顺风顺水,那假叶康也用不着我了。”
“那你一点儿不奇怪吗?你不是说那孔鹤是条老狐狸么?”
顿了顿,叶千雪见他并不答话只得自顾自再道:“此事虽是透着满满的古怪,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更何况天子的缴文已经昭告天下,自需一诺千金,所以非去不可。”
这话说得胸有成竹,仿佛一早就有了相应的对策,但瞧她有些举棋不定的眼神似乎想将细节透漏给莫少英听一听,一起找找有没有遗漏之处。
可瞧此刻他一副吊儿郎当,只懂躺在自己怀中频频应和的模样,心中不禁又急又怒,狠狠推了他一把道:“我说话你真在听?”
“在啊。”
莫少英随口应和,哈喇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