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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少英吃了暗亏,见孔鹤下一掌已猛然至前,只好匆忙之中用剑一挡,跟着划了三剑,然而在水中比斗,出招甚是缓慢绵软,对方轻松躲过后,又是双掌来还,看其模样似是明知杀不死对方还要痴缠。
莫少英也总算明白孔鹤如此不要命的打法是想同归于尽了!
想通此节,即刻再不纠缠,一剑用力划开孔护法后,猛然向前游去。
孔护法见他窥破了自己心思,脸上更露恨怖之色,一见莫少英如鱼般急欲脱走,当即猛然一窜,合身抱住莫少英双腿拉着他死命下沉!
莫少英面色一变,反手便是一掌击在了孔护法肩上,而对方却是不管不顾依然抱着不放。
恰在此时,胸中窒息般的疼痛感已然莫少英有些头晕眼花,见孔护法依然如此,丹田中静止的煞气即刻呛然上窜,跟着莫少英眼中戾气再现,瞳孔复又一暗,下一秒指掌间夹着丝丝黑气已向着孔护法天灵盖重重拍去,然而这水中掌风还未拍至,那道道黑气已然全数沁入了孔护法的天灵盖中。
立时,只见孔鹤整个身子犹如忽然癫痫发作般,在水中剧烈颤抖了起来,似是正在忍受莫大的痛苦。
可不管如何,那双钳住莫少英双腿的手却丝毫未有松动,莫少英一见如此,心下更急,神识忽然一沉,跟着一股无名的滔天恨意顷刻便席卷了整个脑海!
只见此刻莫少英右眼乌光冉冉大盛,左眼忽然则是空洞莫名,一双手猛然握住的流渊对着孔护法狠扎急刺!
一下,两下,三下!……
随着狂乱的杀戮,两人周间已被血液迅速染红,道道血花不断在水中泅开,激流竟冲不散慢慢扩张的水中血雾!
而这时的莫少英并不因通红的血水而感到丝毫不适,脸上反是显出一副极其享受般的神情。
他出剑虽是毫无章法,可剑剑却是力透体内,戳肤刺肉、绞筋断骨。
那孔鹤面目表情从初时的凶狠到一刹那的惊怔,跟着还未来得及后怕,便全身冒出了数股细密的血泡,终是松开了双手缓缓向着水底沉去。
莫少英看着眼前逐渐堕于昏暗中的血红尸体,下意识地咧嘴一笑,这一下,还未散去的血水即刻沁入胸腔与肺叶,虽是呛得其胸疼痛欲裂却也及时让其右眼乌光骤然褪散。
莫少英双眸一清,猛然合上双唇,一股极力求生的意志,促使着他奋力游到溶洞顶部,稍稍换了口气又再次极力向水中洞口划去……
此刻万城之中灯火通明,家家户户显得惊慌失措,纷纷跑到了屋外,他们并不知万城地下还有个偌大的溶洞,更不知这地底溶洞中到底发生了一场怎样的战斗,但是听着地下不断传来的爆炸声百姓们本能感到了害怕与危险。
天子‘叶康’披着一件龙袍未戴冠冕便急急走出少帅府,领着玄真公主卓于晴,昭阳郡主叶千雪,一品带刀护卫慕容流苏以及一大批侍卫赶往东北方塌陷处,面对这陷洞中流动的污水,他双目微闪,不知在作何思忖。
而当天子看到许许多多依然穿着天星军服饰的尸体和孔鹤的尸体,从那坍塌的东北角浮上来时,似乎一瞬间就想明白了什么。
随着天下‘叶康’道道令下,众人便开始忙碌起来,探查情况者有之,急救者有之,安抚百姓者有之,总之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就在万城中人奔走相顾间,谁也不会看见城外莫少英正浑身湿漉漉地坐在护城河旁的一处高地上。
原来那个水下洞口是通向城外护城河的,溶洞中的水便是由护城河中的水。
此时莫少英虽是死里逃生,但他却是面无表情,显得有些怔忪心悸,方才在水中他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但是那一刻,暴怒,怨恨等等负面情绪支配着他,使得无论如何不能控制自己。
他知道自己虽手染鲜血无数,但是所杀之人,无不是战场之上你死我活的拼斗,虽然这改变不了杀死对方的事实,但莫少英认为小小的牺牲换来大局的安定是相当值得的。
这么说可能会觉得有些残忍,但是自从他在答应了那人时,就已知道自己未来会是怎样一条血路。然而今日今刻,他却有些后怕起来,今次这般失控是否会在他日战场上重现,又是否会不分敌我只顾杀戮……
莫少英想到此处没来由得打了一个寒噤,他试着调息片刻,赫然发觉丹田内被叶千雪偶然打入的道家真气已然消失于无形。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突然忆起重虞说过这煞气终有一天会控制不住,更想起了师父莫行则曾说过‘天道爽然,无事不报,’自己所行之事对叶家朝廷来说算是大善,但对被自己伤及性命的士卒个人以及他的亲人朋友来说却又是大恶之举,如此算来自己到底是善是恶?又或者这些许煞气缠身的惩罚,只不过是上苍折中后的仁慈?
莫少英此时的笑容尽管苦涩,但片刻之后竟是从容起身,再不予理会这些,转身便隐没在了黑暗中。
此刻,月尽风寒、漆黑一片,仿佛连那月光与星辰都不愿再照拂孤身行于荒径中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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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莫辨姐妹心 一()
三日后,莫少英凭着金牌御令“突袭”了洛阳守军,他以事先隐藏于洛阳郊外的两千人马,打得守军丢盔弃甲仓皇而逃,而这批人马本就是之前带出城后,一直没有随孔鹤等人,投降献城的原班人马。
闻讯赶回的天子“叶康”急急率部又在途中遭莫少英“伏击”,刚想转回万城却又比轻装而出的莫少英晚了一步,致使莫少英领着城中降军趁势追击,声势大振。
自此天子不但丢了洛阳,就连万城再也不可去了,唯有收拾“残部”龟缩于函谷关不出,而皇帝本人在此战过后竟是“气急攻心、一病不起”,自此朝野震动,暗云涌动。
自然,这一切都是莫少英和天子“叶康”二人事先商量好的计划,如今孔护法已除,就等于刺瞎了定安王在万城的一只眼睛,而作为另一只眼睛的莫少英,自然借着昔日“少帅”的人望,顺理成章地“临危受命”,率领近万将士镇守洛阳,逼视函谷关。
定安王慕容恪得了消息不禁大喜过望,大肆嘉奖的同时,竟留下近万名七杀士卒,持续骚扰长安郊外村庄以此牵住各方急急而来的勤王部队。
自己则带着两万七杀雄狮向着函谷关逼近,打算与少帅莫少英来个左右夹击,叫那假冒的天子‘叶康’无处可逃。
这一切自是按着剧本进行,当莫少英看着定安王慕容恪送来的信件时,脸上已是笑开了花。
这也难怪,只要这罪魁祸首一死,自己便能功成身退,届时以这等功勋作为聘礼向那叶元帅提亲,想必再不会辱没他家门楣!
念及此处,莫少英摸了摸右边脸颊想起了那夜留有的残香,心中不住思忖,“叶千雪此刻应该站在函谷关的城墙头,等着那慕容老贼亲临吧。”
莫少英美美一笑。
少时、屏退左右,单独唤来了初一和杨德山后,看着二人,莫少英的神情居然渐露严肃之色,显见他接下去要说的事情一定很!
“杨兄,今日少英能重掌军权多谢有您暗中相助,此番自然少不得有所封赏,然而在封赏之前,少英有一席肺腑之言要与杨兄坦诚布公。”
莫少英话说得极为客气,竟连称呼都有所更改,这反倒让杨德山有些不自在道:“杨某的命是少帅救的,别说是一句话,就算少帅要杨某去死,杨某若皱一皱眉头便不算好汉!”
“好,其实少英救你本就是顺水人情……”
接下来,杨德山听着莫少英侃侃而谈的话语声眼神越瞪越大,满脸不敢相信,莫少英见他这般反应不由一笑,便对着一旁不曾说话的初一道:“初一,看来杨兄似是不太相信,不如接下来的就由你来说吧。”
“是!杨兄,初一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说着,就将莫少英乃是朝廷派来的密探一事从头到尾细说了一遍。
起初,杨德山深深皱起了眉头,他一向信奉忠臣不事二主的理念,所以对莫少英这等近乎诡道的做法有些不敢苟同。
但同时,他并非没有瞧见天星军的所作所为,业已与建军初时极为不符,别的不说,就拿陈妄等人在万城的种种劣迹来讲,他便是一万个不答应,若不是少帅当初宰了那陈妄,说不得他就会挑个月黑夜风高的晚上,一刀剁下那人的狗头,然后扬长而去。
所以此刻突听二人推诚布公的话语,虽是初时隐有抗拒,但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便欣然答允归顺朝廷,又立即便与二人一道商议如何动员其他将士,作最后的收网布局。
这自然是莫少英最希望看到的结果,可送走二人后,原本的笑容却渐渐隐没,缓缓露出了一丝愁容,望着门外的天空,喃喃道:“青青那丫头去哪里了?莫不是被叶千雪带去了函谷关中?”
莫少英能在商议军机后立马便想到这些,足见慕容青在他心中的份量已不亚于军机大事,恐怕她一个的生死就能抵过千军万马。
他希望她能在这场倾轧中活下去,这也是莫少英唯一能给的东西。
……
三月草长莺飞,又是一年鸟语花香时。
落花村是洛阳西首十里外的一座小村,这里西临函谷,东近洛阳,是两者之间为数不多的村庄之一。又因地处洛阳后方,是以,万城与洛阳之间的战火并未波及到此处。
可如今,村中百姓听东都洛阳,竟被敌军少帅所攻陷,天子退守函谷关一带龟缩不出。是以,这里过往来客日渐稀少,村中上至村长,下至村民俱都惶惶不可终日。
可就是在这种境况下,一名女子却是赶着一辆毫不起眼的破旧马车来到了村头。
一进村中便寻着村长拿出一大锭银子,相烦为其空出一两间院落以供休息。
自然,这赶车的便是那叶千雪,而车中便是那青青了。
二女自出得万城,一路上叶千雪对青青照顾可谓无微不至。虽然青青到现在为止,还未与叶千雪多说过一句,可从日渐松动的表情上不难猜出,她的心里恐怕早已没有初时那股恨意了吧。
毕竟莫少英还活着,只要他还活着,也许就比什么都好……
这天,风和日丽,青青的伤势在叶千雪的照顾下早已能下床走动,但她却迟迟卧床不起,心下自是复杂难明。
也难怪,自己一来现在算是叶千雪的阶下囚,二来她还是自己的情敌,这三来嘛、无论怎么说,是她照顾自己这么久,平心而论自己似乎不应该再对她有所怨恨,但要自己怀着一副感恩戴德的心思与之亲近,倒也无论如何是做不到的。
“咚咚咚”
叩门声打断了青青的思绪,她听着熟悉的节奏便知又是她来了,每到午间这个时候她总会带着饭食进来,而且来时也必然敲门,似是显得彬彬有礼,生怕打扰到了自己休息,然而她越是这样,青青心里就越发不爽,她心中自不肯承认自己不如她,但不经意表露出来的习惯和风度总让她觉得有些自惭形秽。
女人多少总会有些嫉妒心,难道她不知道我是来和他争男人的么?
青青一百个不信,所以认为她只是在故作姿态,所以每每见她时都会刻意板着一副脸孔,冷声道:“进来!”
叶千雪推门而入,今日她穿着一件麻衣短裾,看其色调似是普通人家所穿过的旧衣,可即便如此,她看上去却依然气质英挺脱俗,身段曼妙无双。
青青看了看她,在比了比自己,心中暗自酸涩道:“难怪那混蛋会如此喜欢,哼!”
这般思忖着却见叶千雪早已将饭食端于桌边,转而伸手在铜盘中将一方绢帕洗了洗,递到青青面前道:“擦擦脸好了,然后吃些东西再睡。”
“不擦。”
见青青冷冷回道。
叶千雪却是极为耐心的将绢帕在青青脸上细细抹了起来。
这种模式已经持续了将近一个月,可叶千雪的耐心显得极好,她的面容波澜不惊,仿佛还能这样做很久。
于是,青青并未抗拒也未说话,她知道即便自己避开对面也不会放弃的,索性冷冷瞧着叶千雪任其摆布,直到她擦完,方才冷道:“自到这儿来,这绢帕就用了好几天,也不知道换洗?难道堂堂昭阳郡主,叶元帅之女也如此不知干净。”
叶千雪微微一怔,依然笑道:“慕容妹妹莫怪,明天我就去换了。”
听着耳边温柔的语调,青青有些竟有些有力无处使的感觉,若不是知道早知她是个女将军,说不定这会儿真要给她柔弱语调的给骗了,故此冷哼一声,依然冷嘲热讽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