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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尘烟消散,方才看清枭这番含怒出手竟将青砖地面砸出了两道半丈来长的深痕!
好强的刀法!
这套传自狼神,又由代代狼王传下去的无名刀决本是兄弟二人皆会的,可二皇子爻自从得了神剑太上忘情后一心想当一名剑客,苦于拜师无门,只得自己去钻研剑术,也是这爻天资极高,竟还真的让他琢磨出些名堂来,是以自从半途弃了狼族刀决后便再未有所寸进,而现在,半路出家习剑的爻遇到刀法精绝的枭,甫一过招,高下立判!
被震去半空转而落地的爻一颗心也跟着沉了下去,他头一回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是错了?然而现实容不得他有半分分心与遐想,那边枭大吼一声再度架刀而来!
爻无法、只得提剑相迎。
彼时、那爻渐落下风却也瞧出大哥枭的刀法精绝,气力尤盛,可身法却非最快,至少比起昨日那武场中看到的莫仲卿身法要来得慢上许多,岂料这般刚一动念,莫仲卿那套迅疾的剑法即刻浮现于脑海,竟是如真似幻、久久不散。
这前所未有的‘意境’让爻突有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明悟,霎时只觉四肢百骸豁然贯通,全身竟是说不出酣畅!
此种现象虽令爻有些不明所以,可求生的本能迫使他当下步法一变,当下有模学样,单手执剑竟硬生生地使将出来。
也是爻天分极高,虽仅是临场发挥,现学现卖,可使将出来的步法已略有了雏形,加之自己对剑术的理解,这一来二去下,虽不能提剑左右相攻,可用来与之周旋却是轻轻松松,怎见得?
刀风霹雳隐含风雷厉鸣,剑由心生矫若云中龙游;这方刀刀狠绝势若狂海怒涛,吞天噬地;那边剑走轻灵直若探海飞鹤,一沾即离。
如此斗得一时半刻,竟还真是难解难分!原本自恃刀法精绝的大皇子枭见着弟弟爻越发熟练的身手越打斗越是心惊,越想心中越气!极为自负的他又如何能容忍如此境况?
不能!
这心中一怒长啸再起,霎时震得殿顶碎石再落,近处爻不曾防备这一出,立时全身气血翻腾,双耳险些失聪!匆忙后退避让之间、竟又觉身后恶风猝起!
爻惊觉之下当即一个驴打滚堪堪躲过,可由此一来脑海那画面顿时幻灭,剑意立时遭破,这刚一起身来不及做出半点动作便觉一柄尖长的弯刀已触及脖颈,刀上寒气砭人肌肤令其不寒而栗。
爻并没有试图挣脱,因为当这把刀横亘在脖颈时,身周上下便相继被数十柄弯刀顶住,前后相差不过须臾之间。是以,唯有瞧了瞧左右缓缓挺直胸膛,冷冷道:“想不到我竟要死在族人手里!”
大皇子阴沉着脸也不多话,一把扯过爻脖颈间的狼牙项链,继而大手一挥道:“去,将二皇子绑到殿柱上!绑严实了!谁敢暗中动手脚,休怪本王无情!”
“是。”
左右得令,一把缚住二皇子双手,近旁单于更是夺了爻手中长剑太上忘情将其丢于一旁,方道:“二皇子,得罪了。”
“哼,不必惺惺作态!尔等胆敢公然如此,想必已不将我与父王放在眼里。我自无话可说,可我父王统领本族百年兢兢业业,励精图治,他东抗龙宫,西拒明尊,联合有熊氏在四方霸主的倾轧下力保狼族独立,这是何等伟绩?而你们、却要助我兄长造反,横生内乱!”
爻说这话时义愤填膺,不由得话也多了些,那单于愣了愣瞥过头去也不敢去瞧他,大皇子枭更是充耳不闻站于影壁前,看着那晶莹剔透的狼牙项链,满脸痴迷道:“诸位,你们即将看到那神秘莫测的圣物,更加能见证一位新王的诞生、今日,吾,将加冕为王!”
“恭贺吾主圣寿无疆,统御狼族鏖战八方!!!”
“一群疯子!”
爻的咒骂声很快淹没在此起彼伏的祝贺声中,大皇子枭看着眼前双双狂热的眼神心满意足地转过身去,他知道若要得到全族人如此跪拜就必须得到玉埙,所以他小心翼翼地摸上了影壁中的青铜狼头图腾,在图腾正中颚下找到那缺失一角,再将手中狼牙轻轻镶了上去。
哔哒!
清脆地响声过后,狼牙与那缺失的一角竟是完美契合,枭面色一喜便听‘咔哒’一声巨响,面前长达三丈高约一丈的影壁跟着一震,转而有条不紊地缓缓下沉,霎时、巨响带起滚滚扬尘,混杂着远古的气味扑鼻而来。
第三百零五章 终为他人衣(二)()
“阿嚏!”
刺鼻的霉味使得被绑在石柱上的爻重重打了喷嚏,身旁的单于以及其他狼族高手亦不例外,唯独站在近处的枭似是极为享受地深吸一口,随后放眼望去却见前方一片黑暗,哪里有什么玉埙的身影?
爻见着心头顿时紧了紧,一丝不祥的预感猝然拔高,他顾不得方才的嫌隙,赶紧出声道:“大哥、别过去,有些不对!父王说过玉埙有光,可这黑漆漆一片哪里有它的影子?”
大皇子枭笑了笑,面露嘲弄道:“你这算在关心本王,还是仍想阻挠本王聆听狼神的旨意?放弃吧,我的弟弟,你已经输了提虫灯来!”
爻张了张嘴,终究再未吐一言。
几点幽兰灯光映于黑暗之中,斑斑点点叫人望不真切,可这丝幽光对于枭却已足够,他轻走两步便赫然见到前方隐约有一方金色王座。
金座上稳稳坐着一尊石像,石像狼头人身,威武神骏,右手放在双膝上托着一个半大不大,却异常显眼的石盒。
枭触笑道:“看见了没有,圣物并不是不在,而是安放在盒子里头,你们退下,待本王亲自上前取来与尔等瞧瞧。”
大皇子枭笑得意气风发,径直迈向雕像,触及冰冷的石盒,拇指轻轻上拨,盒盖翻开之际立时炸出万道蓝芒,璀璨如琉璃,明亮若白昼,一时间不仅将殿内一十八位狼族高手的身影照得纤毫毕现,就连那外殿门口等待的罴竜以及千名狼人战士都已感受到殿内异样的光辉。
华光一闪即敛,殿内众狼人睁开眼脸,就见枭已是高举手中圣物,大笑道:“诸位,你们看、这就是圣物玉埙!本王已将它牢牢握在手中!而现在本王将要吹响它,聆听狼神神圣的旨意!”
大皇子枭虽不通乐器,但这玉埙却是看着狼族歌姬时常摆弄,虽然玉埙看上去光润剔透非金非玉,与平时歌姬手中的陶埙完全不同,但看了看埙体上的一排五连小孔,又看看那侧面单独的玉孔,嘴角立马升起一股会心的微笑,吸了口气,朝着其玉孔便是猛然一吹!
“嗡——!”
“哈哈哈!诸位听到了么?本王能吹响圣物,说明本王已获得狼神的认可!”
此时、原本苍凉的埙音竟是一阵乖戾之调,若按照传说,枭应当听到狼神的召唤,可枭似乎并不理会这些,他知道这不过是愚人的把戏,只不过是一种君权神授的仪式罢了,所以他等都没等便放声大笑。
笑声无疑是极尽畅快的,可众人听着听着,却觉笑声中还夹杂着其他声音,声音嘶哑,低沉、与枭笑同调,若不是大皇子枭也察觉到了异样,立刻抿住了嘴唇恐怕很难分辨。
然而枭停止了笑声,那怪笑却变本加厉,笑得越发毛骨悚然,令在场所有狼族高手有些发毛发怔,大皇子枭更是绷劲了神经,因为声音虽显得飘忽不定却不离他左右,不得已他唯有一手紧握玉埙,一手按住刀柄,沉声道:“是谁,滚出来!”
“你看不到我的,因为、我就是你啊嗬嗬嗬”
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不过枭却还是笑了,随着嘴角缓缓上翘,握着刀柄的手却突然斜出,他并没有拔刀而是干净利落的一拳直接轰在近处雕像的脖颈上。
霎时,但见碎石崩响不断,雕像上半身顷刻坍塌,枭松开拳头,方才真心笑道:“低等山野石怪也敢捉弄本王!真是活腻味了!呵!”
“嗬”
截然不同的两声轻笑又同时同刻传入了在场所有狼人的耳中,一声自然是枭的,而另一声却极其耐人寻味,枭眉头皱起,立马抽刀出鞘,大喝一声道:“放肆,不管你是什么东西,快快滚出来见本王,如若不然”
“如若不然?”
“呵、如若不然,你是妖,本王就活剐生砧,抽筋扒皮;若是鬼,本王就命人掘地三尺,挫骨扬灰!”
“嗬嗬嗬”
笑声未绝,枭手上的玉埙彻底失去了光泽,犹如顽石劣土一般,而殿内却凭空生风,霎时阴风滚滚,‘黑暗’的殿内犹似一锅黑水般突然沸腾!
众人惊惧不已,赶忙挥开这如飘蓬柳絮般活化的黑雾,却不料眨眼之间,但听枭声声惨叫,连连叠起,原本周间浓郁的‘黑暗’突然化作五道乌蛇般的细长黑雾,瞬时向着枭的耳鼻眼口,五窍中源源不断地钻去,远处被缚在石柱上的爻见状,奋力吼叫道:“你们还不快去救我大哥!来个人给我松绑!”
众狼族高手一愣,猛然醒悟过来冲向前去,可动作哪有那五道黑雾迅捷,仅仅一息之后,原本黑暗的周间陡然清朗,黑雾已如数涌入枭的体内,而此时的枭却是满脸惨白,桀桀怪笑道:“你看,吾既不需抽筋扒皮,亦不需挫骨扬灰就将你意识吃干抹尽,如此仁慈就当你将吾放出来的奖励好了,嗬嗬嗬呵呵呵”
此时大皇子‘枭’笑声逐渐正常,兼有一股无形的威压顷刻散布而出,他昂起头颅,睥睨四方,俯视着眼面一十八名狼族高手,傲慢道:“多年不见,吾之子民的欢迎仪式已经如此草率简陋了么、怎么、还不跪下。”
这时、枭身上的道道环拱周身,跳跃不息的黑气让众狼人本能地感到危险,他是谁?还是方才那个大皇子枭么?这突如其来的命令让众狼人有些不知所措,尽管他们心中有些不愿,可那愈发强大的无形威压使得他们双腿不住颤抖,几个功力差些的狼人竟以屈膝而跪。
而这一跪之下,立时引起了连锁反应,一十八名狼族高手相继匍匐于地,竟连望都不敢再望一眼,远处爻感同身受,可他被缚在殿柱上并不能跪下,他直愣愣见着大哥枭,小半晌,终于艰难地开口道:“你是狼神?”
“哦?终于有一位子民还认得吾,既如此,吾当嘉奖一番才是。呵”
一步、两步,枭昂头缓步上前,他走得很慢,却未有狼人胆敢上前阻拦。
原因无它,不管现在是那无处不在的威压,还是他们心中对狼神无处不在的敬畏,都令他们无法分心他顾。
更有些狼人已开始默念起狼神扎布尔的圣名来!
而爻虽崇拜狼神却并不盲目,加之方才所见致使他对这个狼神没有一星半点的好感更不会受其蛊惑,那是什么狼神,分明就是一尊邪神!
石柱上的爻猛烈挣扎,心急如焚,他大叫,他嘶吼:“你们瞎了么?它哪里是神,显然就是一团虚无缥缈的黑雾,它能以险恶手段夺取我大哥的身体,说不定下一个就是你们!起来啊,反抗啊!”
耳边充斥爻的声音,可在场的一十八名狼族高手却是无动于衷,就连近旁的单于亦不例外,他们并非不曾听到呼喊,但内心更屈服于狼神的威压,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畏惧,就好比凡人天生惧怕暗黑,飞蛾天生喜火一般,所以他们只能听却不能动,虽不愿却无能言明,唯有任其行径!
爻虽是个例外,这取决于他从小与异于族人的思想。
可被绑缚于石柱的爻并不能做些什么,不,应当说就算没有被束缚依然无法阻止。他尽管不认同这个狼神,也不会轻易受其蛊惑,但从那阵阵威压中不难感受到彼此实力上的悬殊,正如蚍蜉撼树,自取其辱!
越来越近的枭捕捉到了这丝绝望,他走得并不快甚至有些优雅从容,这些源于自信,更因为他很享受别人崇拜且畏惧的目光!
他笑得很淡,然而下一刻面色一变,这就似一个极爱干净的人踩到狗屎般愕然惊住,旋即在场众狼人背上顿时一轻,那股无形的威压立时减弱。
“呃混账!!”
枭手抚半片面部咒骂连连,身体一个趔趄竟是有些支撑不住,单于一愣之际忙想起身上前相扶,却听枭吼道:“别过来!哈呵本王还不至于连站都站不起来!”说这话时,枭缓缓抬起了头,此时他面上汗水如雨,面色时青时白,看上去精神极其萎靡,二皇子爻见状惊异道:“大哥!!”
“咳、呵嗬呵呵,真是没想到,罢,罢了!好弟弟,这玉埙便宜你了,拿去!”说着,枭极其用力地甩出了手中玉埙,玉埙‘叮咚’两声掉在了爻脚上,又听枭道:“单于,我命你护着二皇子去找我父王,立刻,现在!!”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