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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犹未了,只瞧这群妖族俱都舍弃了沉重的斩马刀,纷纷拔出腰间的犹如月牙般剔骨刀再度结阵绞杀而来,他们这般做自然是看到了方才队长的结局,他们也勇于吸取教训,知道细节决定成败,只是这次他们踢到了铁板。
舍弃笨重的斩马刀本想以速度求胜,可没想到座下灰狼固然敏捷,可这即醉身形尤为飘逸,他们攻势凌厉,犹如毒蛇般精准刁钻,却仍不及那巨阙势沉如山,犹如铁板飞袭。
彼时、座下灰狼哀鸣不断,同伴也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可他们有他们的荣誉,直到最后一名妖族从灰狼身上滚下,仍旧无任何一名妖族趁机溃逃。只是败局已然注定,而此刻即醉正一脸寒意地横擎巨阙指着那名妖族道:“说!!你们可是来自万寿山?那慕容恪又在何处!”
那妖族无言哂笑,片刻,疯狂叫嚣道:“都得死,死,死!哈哈哈”
即醉一愣,那身后云广,云和亦是不知其意,谁料刚及步至狼人身前,就瞧他忽地满脸痛苦之色,嘴中跟着溢出一条血痕,显然,这名妖族什么都不肯说,竟是咬舌自尽了。
即醉见着一怔,他知道事情开始棘手了起来,若万寿山的妖族个个都如此悍不畏死,该如何是好?最关键的是他们是如何混入摇光峰又如何来到天枢峰的?还有没有其他埋伏藏匿在天枢峰上?
云广见即醉一脸阴沉杵在原地不言不语,心下一顿,望了一眼昆仑派弟子的尸首,尽管心中依然哀切万分却仍强打精神,道:“七师叔,我们本是由天机道人分派在山碑仙典四周,以防妖族趁虚而入谋夺仙典山碑,只是不知为何,这些妖族对我等的行踪了如指掌,我等还未到那仙典山谷之外便遭了这群妖族的埋伏!”
即醉一惊,肃道:“这么说,仙典此刻已在妖族的掌握之中?”
云广道:“埋伏我等的妖族一路追击而来,现在全都在这里,至于仙典山谷中是否另有妖族却不得而知。”
即醉眉头一皱道:“那灵符呢,已通知文殊了么?”
云广神色一黯,眼光望向仰倒在血泊中的一名昆仑派弟子,面上哀色更浓道:“在云谦师弟身上,只是现在浸了血水多半已不能再用,但若是没有失效,这会儿文殊师叔早应有行动才是。”
即醉脸上闪过一丝阴霾,旋即肃然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此地离摘星楼并不远,你二人速速前往后山通知文殊师叔,让他用星盘设法通知远在摇光峰的天机掌门师叔,他知道会怎么做,一定要快!”
云广道:“那七师叔你呢?”
“我先去那仙典石碑瞧瞧情况。”
云和一惊本想劝师叔不要孤身前往,可瞧他剑光去的极快,只得打消了念头。回头来瞧那师弟云和一直杵在那里闷不做声,身上道袍早已是染就多处血痕,心中不禁颇为担心道:“师弟,你伤势如何?要不,你先休息会儿再往太和殿去,叫来守在那里的同门来收敛这些师弟们的遗体。”
“不!”
云和突然一声怒喝,铁青着一张脸指着倒在血泊中的同门师弟道:“师弟我这点小伤与死去的同门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咱们还是快些去往摘星楼,我担心其他山峰的值守弟子也会遭到同样的厄运!”
说着,只瞧他握着道剑的手隐隐发抖,显然此时胸中已是波涛汹涌,悲愤难平,只不过方才七师叔即醉在场时才没有当场发作出来。云广见着微微叹了一口,他是了解这个师弟的,是以拍了拍云和肩膀以示安慰道:“好,咱们一起去。”
“嗯!!”
突然,就在二人刚要离去之际,一声银铃声响无端闯入耳中,跟着却是一连串娇笑道:“二位师兄,这是要忙着去哪里?”
“谁——!”
云和,云广二人面色一变,双双望向出声处,见着来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道:“叮当姑娘?”
叮当仍是穿着那袭雪袄长裙,样式虽不华丽却是大方得很,面上笑靥如花,笑容虽不娇媚却是乖巧得很。只是此刻叮当看起来无论多么人畜无害,她都不应出现在这里,而面上的笑容无论多么乖巧都不应在此时展现。
见着满地尸首还能笑出声的恐怕普天之下没有几人,这叮当当然也不是人,她的真实身份二人一早就已知道。再看看地上那妖族尸首,双双不禁变了颜色。
云和不似云广那般还有着诸般顾及,一抖剑身,当场喝问道:“妖女!这些妖族可是你的手下!”
云和这般态度不足为怪,叮当笑了笑,忽道:“本姑娘若说不是,二位师兄能信么?”
当然不信。
云广拉住激愤中的云和,上前微微一揖:“我倒是想相信姑娘,但事关人命和敝派安危,姑娘又突然出现在此地,恐怕就算有理也需慢慢厘清,所以不如与我二人先去文殊师叔处,如何?”
叮当笑道:“若本姑娘不答应哩。”
云广一顿就听云和冷削道:“由不得你这小妖女不答应!”
说着竟是不顾云广阻拦挺剑而上,叮当从容一闪,身似蝴蝶,步履翩跹,藕臂轻晃间串串银铃声响跃然而出。只是这在外人听来颇为悦耳的声响到了云广与云和的耳中已经殊为诡异,二人体内原本能收放自如的真气竟也跟着这诡异的音调忽聚忽散,起伏不定,不仅让人突觉气海翻腾,昏昏欲睡之感更如浪潮般一阵高过一阵。片刻,他云和有伤在身,额间更是冷汗涔涔,显然在运气抵抗中真气已然严重透支。
而让云和更为心惊肉跳的是,想不到这平时看起来娇弱不堪,人畜无害的叮当竟有如此的能耐。是了,这叮当若没有些能耐怎敢独自现身?这道理本最是简单明了的,只是激怒中的云和一时并未想到这些,现在想到却也迟了。
“师弟!还不快走,去通知其他人。”
“不,师兄你先走,我拖住她!”
叮当娇笑道:“二位师兄不用让来让去,都留下好了。”
“小妖女,我和你拼了!”
云和闻言怒极攻心,强提一口真元,抚着脑门一顿急攻乱舞,攻势虽显凌厉可仍旧摸不到叮当的半片衣角,一旁云广虽是有心襄助却力有未逮,二人在那股奇妙的铃声下真气涣散加剧,不一刻,那云和已是强弩之末,剑招渐显颓势,身形亦是东倒西歪,犹如醉汉耍拳,不成模样。叮当吃吃一笑,欺进云和身前在其面门上屈指一弹就见他应声而倒。
“倒了一个,这位师兄你又要到哪里去?”
说话间,叮当撇过头望向云广,后者走了几步终于跌坐在地,道:“敝派与姑娘素无仇隙,为何今日苦苦相逼?”
“素无仇隙?”
叮当笑容渐泯,冷冷截口道:“你们那好师叔文殊道人将我素衣姐姐的魂魄收进了须弥图中,致使我那苦命姐姐死于非命,这笔账本姑娘不该清算?我们妖族向来有仇必报。”
“这”
云广语意微顿,终是长叹一声,再不出口。
叮当见他犹如老僧入定般盘坐在地不闻不动,眼珠子贼兮兮地转了转,笑道:“看来云广师兄是想死撑到底,打定主意等待救援了?你可知道我只要随意捡起一把刀就可以在你身上戳个窟窿,对了,要不,本姑娘就用你师弟手上这柄剑好了。”
云广没有回话,有时候不回话相当于默认。而现在他只是不在意,一种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不在意,他觉得既然走不脱那能多撑一刻便是一刻。
叮当娇笑两声也不再多言,她并没有依言拾起地上的刀剑,而是取出那枚玉埙凑近樱唇轻轻吹奏了起来,待得苍凉的音调甫一入耳,那云广心中一讶,猛睁眼帘,一字尚出便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睡意突然席卷脑海,意识随之远去。
叮当见着云广倒下,收好玉埙,轻哼道:“嘁,不知好歹,偏要多生麻烦,本姑娘可是难得发发善心。”
说着,只瞧她看了看那些妖族尸身,脸上显出一丝微妙的神情。
第四百零九章 日沐满山客(一)()
即醉自然不知他走后发生之事,此刻他已心急火燎地来到后山仙典碑文之处。只是一眼望去,山风祥和,四下无声,并没有想象中妖族群立的情形,反而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即醉略一犹豫,还是决定寻个山石旮旯缝中藏起身来伺机而动,可约莫一柱香的功夫仍未见着任何动静。
“难道真是我估摸错了?对方的目标并不是这块山石?”
即醉一阵迟疑,转眼仰头一瞧壁立百仞的仙典山碑,心下微微一动,神色急变道:“不好,出事了!”
电光石火间,他突然想到了哪里不对,按照云广云和的脚程,一炷香的功夫再怎么也能赶到摘星楼通知文殊,可为什么到现在整座天枢峰却毫无动静?
念及此处,就见一道剑光冲天而起,即醉已急急向着摘星楼赶去。摘星楼也在天枢峰后山之中,离仙典山碑处的山谷并不算远,加之即醉御剑飞行,可谓转瞬及至。然而当他还未瞧清摘星楼内情形时,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就率先刺入了他的鼻内。
果不其然,跃过一片树林,就见摘星楼外的地面上横七竖八倒卧着数十具昆仑派弟子的尸体,他们表情多数惊惧不已,伤口处皆是一击致命,而能做到这点的普天之下恐怕已无几人。
即醉顾不得落下飞剑仔细察看众弟子的尸身,念动巨阙急急向着摘星楼楼顶直飞而去。收剑急急一跃,纵入阁顶栏杆之内,一推窗格便见文殊手下的两名亲传弟子仰倒在星盘之上,胸口淌落的大片鲜血已将整张星盘染得猩红。
即醉见着此等惨景面上早已是面无血色,缓缓走进阁内伸手抚平两名弟子未及合上的双眼,刚想顺着木楼向下探去,却不料此时楼梯之上竟响起了阵阵脚步声。
即醉骤然顿住身形,僵在了原地。他知道这不是文殊,他对他太熟悉了!那又会是谁呢?这人会不会就是杀了摘星楼所有值守弟子的凶手!可杀人之后为何没有离去?其脚步声为何又如此安逸犹如闲庭信步?难道他就不怕别人瞧见?想到这些握着巨阙的手不禁微微握紧,然而当他看清来人时,身形仍不由自主的一震。
即醉由此反应倒不是因为来人是个女子,而是看到这个女子的同时便知文殊恐怕凶多吉少,这个女子他也认得,正是那太素坊弟子、当初误以为是自己女儿的白素衣。只是此刻那面上早已没了往日那清丽柔和的神态,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刀刮般的冷意,那双黑眸中流露出的寒光,仿佛能冻煞所有人的血液。
是了,素衣早已不是素衣,她现在应该叫做重虞才对。
即醉当然知道文殊错将白素衣魂魄收进须弥图,从而导致白素衣死于非命的事实,而此时这重虞出现在这里岂不是已然说明了一切。
她是来报仇的。可那禁地之中连接妖界的法阵已被封印才对,她究竟又如何来到的人间?
重虞见着即醉,俏脸显得波澜不惊,缓缓走上木梯,一双白底绢鞋踩着血泊,分毫不在意映有紫鹃花式的碎花裙摆已被鲜血染得触目惊心,她只是随随便便往那一站,冷声道:“来找文殊?可惜你我都晚了一步。”
即醉神情微动,沉声道:“这么说,这些人都不是你杀的?”
重虞抬起自己的素手左右看了看,有些无趣道:“我倒很想,可惜不是。”
即醉微微一顿,又道:“你觉得我会相信?”
重虞瞥了他一眼,目光隐有讥诮,冷冷反诘道:“我为什么又需要你相信?”
是啊,她又为什么需要自己相信,即醉没有纠缠这个话题,转而目光突然闪过一丝精光,又道:“你知道是谁抓走了文殊,也知今天他们部分的计划?所以你才把握时机出现在这里?”
重虞并没有回话只是破天荒地露齿一笑,那笑容竟比冬日艳阳还要妩媚三分,跟着神色却又骤然一冷,转身从容离去。她对昆仑派所有人皆无好感,慢说道出实情,自己不去找旁人麻烦就应该谢天谢地了才对,可这即醉却是不知好歹地猛然上前一步,沉声喝道:“站住!”
重虞眉角一扬,缓缓转过身来,似笑非笑道:“怎么,莫非你想跟我动手?”
即醉此刻极不愿动手,只是他有太多的问题需要这重虞回答了,这不仅仅牵涉到文殊的安危,更牵涉到整个昆仑派弟子的安危。亦且、此刻他还在重虞转身之际瞧清了她身上所负的那柄木质剑匣。
这剑匣他是见过的,也曾向莫仲卿处讨要来仔细察看,知道其中有一柄陌离剑和一幅损毁的须弥图,而他更知道那柄陌离剑中沉睡着一名剑灵,陌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