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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千紫云精锐伺机行事以策万全。
岂料自己一番顾全大体的行事反倒成了高公公口中的叛贼同党。
“究竟是什么人泄漏我的行踪,那天星帮难道可以将手伸进王府之中?而那高公公难道不是天星帮的线人吗?谁人会偷梁换柱假冒天子?若此事当真,那真正的天子又会在哪里?还是早已…”
叶千雪已有些不敢想象下去,耳后时不时传来的惨哼声也让她无法专心消化先前得知的。
她回头一瞧便见那姜侯成衔尾急追,不惜以五换一的代价也要拖着紫云骑突围的步伐。
紫云骑这一刻虽然还是保持阵型,人人也是彪悍勇猛尽荡来敌,然而她知道,身旁的紫云骑本已是星夜兼程,人困马乏若是甩不开追击而来的禁卫骑兵,时日一久,全军行速定会益发迟缓,若届时再陷步兵泥潭,后果将不堪设想。
危急中,叶千雪回望禁军大旗处,心下计议已定,气沉丹田,暗运内劲忽然撮口短啸三声,长啸一声,待得众紫云将士同声附和,整个紫云骑队突又猛地发力向前冲锋,瞬间便与身后姜侯成追兵之间拉开数丈之远。
而叶千雪坐下白驹不知何时已从大军尾部冲到了大军领头位置。
姜侯成见得如此又见前方紫云骑忽然全力奔逃,忙不迭地率众奋力直追,可追到一半,忽见前方紫云骑突然一分为二,向左右两边分逃而去。
姜侯成怎会让他们分散逃跑?趁着紫云骑将分未分之际,忙分派数倍于紫云骑的左右骑兵卫分追合围誓要将其一网打尽!
然而就在此刻,奔涌而去的紫云骑尾却独独留下一匹白驹停滞于前!
第一百二十四章 螳螂欲捕蝉 一()
黑夜沉空、白驹婷立。
马上女子眸色清冷,张弓戴月一指三箭,凝望身前轻叩其弦,瞧其模样竟是想以一人之力阻挡北衙禁军骑兵的追击。
这无异于螳臂当车,自不量力。
可姜侯成此刻却笑不出声,就连面色也变得更为凝重了几分。他能清楚地看见叶千雪此时面上是何等坚毅与冷静。这让他不由忆起昔日叶元帅纵横沙场时的身影。
而这绝杀的身姿,这心无旁骛的眼神,当真已有七分元帅年轻时的风采!他十分肯定这三箭叠出定会所向披靡,攻无不克。
“她断不会再放过我第二次,而若能将我一举击杀,部下必会阵脚大乱,只是我也不会让她轻松如意了!。”
姜侯成心中尽管盘算着,但被这气势所迫,全身早已寒毛倒竖,仿佛被人刀子冷冷抵住了喉头。久经沙场的他知道这是被杀意锁定了。
姜侯成浑身一颤,右手也从背部将一面圆盾取了下来高举过胸。
这本是他遇敌近距离互相拼砍时才拿出来用的,可如今面叶千雪那凌厉的杀意他也顾不得形象了。
可姜侯成觉得还不够,他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些别的东西,那是一丝丝元帅眼中不曾有过的狡黠之色。
就在叶千雪松开弓弦的一瞬,持弓左手同时微微半沉,那原本瞄准姜侯成眉心的三箭却赫然射向了身下的马匹。
“不好!”
姜侯成面色一变刚想将高举过胸的圆盾下护马腿,可那箭矢是何等的极速,瞬间便射穿了马鞍下一连串鎏金铃铛,又在一片叮叮当当声中洞穿了战马的后腿,一声马声哀鸣刚起,姜侯成已是人仰马翻猝倒在地。
一匹战马突然摔倒对全力奔跑中的骑兵阵列已是不小的麻烦,可谁想那三箭在击穿第一匹马腿后只是稍稍改变了方向,力道却半分不减,再一连击穿了数匹马腿后方才力竭。
如此一来,疾行中的前中排骑兵由于惯性只得眼睁睁地相继摔倒,后半数骑手虽生生勒住了马匹,但人人脸色已是惊慌失措,均未想到这叶千雪的射术竟如此神异,其效果直如大道上突然显现的绊马索。
叶千雪一击得手也不恋战,当下轻勒马缰扬长而去。
叶千雪得胜归来,将士们在马背上发出一阵由衷地欢呼,那面上的倦色也随之一扫而空,可任谁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连日奔波加之一夜鏖战就算人人铁打身子,但战马却也不行了。
叶千雪领着大军独自徐行于前寻思对策,不一会儿,那莫少英策马与之同行一处,好一会儿才听他轻唤道:“喂。”
叶千雪没有作声。
莫少英叹口气,又道:“我是来道歉的,顺便说声谢谢。”
说完竟自个儿先行闹了个脸红,那同乘一骑的莫仲卿听了这话,眼睛立时瞪得大大的,他从来未曾听过二师兄开口道歉。
而叶千雪瞧了他一眼仍是没有回话,仿佛心焉。
莫仲卿见二人如此,心下顿时回过味来,他知道此刻让二人独处是最好的,他原也不想做这“灯泡”,怎奈行军中已无马匹换乘,只得抿起唇犹如“腰间挂件”般贴在二师兄身后装聋作哑。
莫少英迟疑一阵,刚道了个“我”字却听叶千雪极其不耐烦地截口道:“你若只是来说这些,那便不必多言,我已听见。”
莫少英一噎,仍是耐着性子道:“那你就不,不能原谅我了?”
他这话说得很慢,甚至有点低声下气,显见已鼓足了勇气才敢脱口而出。
可叶千雪却冷不丁地道:“你可以走了。”
“走?”
莫少英一怔,道:“你要我走去哪里?”
叶千雪眉头一挑,突然扭过头望着莫少英一字字地道:“去哪里都行,只是不要再让我瞧见。”
莫仲卿听到这里,面色当下沉了下来,他实在不明白这女人到底怎么回事,自己已是低声下气,就差跪下相求了,可这蠢女人却是从头到脚拒人于千里之外,那厌恶的眼神分明是在厕所里蛆虫。
“难道她已如此讨厌我?”
莫少英不信,可见她策马走远,当下又怒意难平,也不管身后数百紫云骑异样的眼光,立刻追了上去刚想发作,却听身后二师弟忽然摸了摸鼻子,先一步道:“这个,叶小姐,我二师兄是来禀明军情。”
“军情?”
叶千雪一听座下白驹果然慢了下来,莫仲卿暗中怼了怼二师兄的腰际,温和道:“可不是么,二师兄你就说道说道。”
莫少英冷哼一声,道:“我们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的部下连夜征战,此刻已是人困马乏,到了极限。”
叶千雪道:“我知道。”
莫少英又道:“我们这样大张旗鼓走下去迟早会出事,最好的办法是化整为零,各自北上寻求叶元帅的庇护或赶回襄州死守襄州不出。”
叶千雪:“我知道。”
莫少英眉头一挑,忽然冷笑了起来:“那你有什么不知道的?”
叶千雪扭过头,直视道:“我不知的是你为什么还死乞白赖地跟着我,难道我之前说的不够清楚。”
莫少英终于怒了,握缰绳的手应过度用力而指节泛白,他实在是有些是想骂娘了。
莫仲卿于见着二人身后再次揉了揉鼻子,刚想吭声却见叶千雪换来身后的一名副官道:“这位莫少侠和他的朋友准备先行离去,你再拨给他们每人两匹战马,送他们走。”
那副官一怔,他不是没听见自己小姐和这莫少英的对话,可小姐这命令……
叶千雪道:“怎么,我说的不够清楚?”
副官面色一肃,当即叫来一干紫云骑拦住莫少英的去路,随后又将卓于晴和白素衣叫来,当着四人的面道:“我家小姐主意已定便。”
莫仲卿道:“这…”
莫少英截口道:“三师弟不要说了,莫要拿容让当犯贱。”
这话喊得够高,仿佛便是说给叶千雪听的,可她只作未曾听见,远远领着大批人马潇潇洒洒地去了。
半晌过后,空旷的地上只剩四人四马空留满地残印,那莫少英望着地上凌乱的脚印没有做声,莫仲卿皱着眉头道:“二师兄,你就这样放心让叶小姐走?前方很有可能还有埋伏。”
卓于晴道:“不错,看到前面那两座相连的山了吗,叶家丫头将紫云骑领入山地,这样一来倒是利于藏身,不怕骑兵再次追击,但若有人提前守在那里就遭了。”
莫仲卿道:“那高公公方才似乎也没有跟随姜侯成一同追击,以他的修为若追了纵使没能追上大军,追截小半数紫云骑怕是话下。”
白素衣蹙眉接着道:“所以高公公很有可能就在前方。”
莫少英瞧着三人担忧的模样忽然笑了起来:“我都知道,而且我敢打赌那蠢女人也知道。”
莫仲卿一惊,忽然明过来道:“你认为她是故意激我们走的?”
莫少英冷哼:“她当然是故意的,不仅故意还他娘的自作聪明,她以为只要自己够'显眼',引那高老贼穷追不舍,就能保护我们和隐瞒王将军孤身北上的行踪。”
莫仲卿,白,卓三人不是蠢人,听到这里,细细一想便知莫少英在说什么了。
原来,黎明时分当莫少英见叶千雪悄声送走了王将军便意识到了什么,方才佯装发怒,也是做给她瞧的,这种“将计就计”外人瞧不出来,又何尝不是另一种默契。
莫仲卿摸了摸鼻子,道:“看来二师兄是真的未气着。”
“放屁”
那莫少英大骂一句看了看卓于晴与白素衣似笑非笑的眼神忽然撇了撇嘴顿住不骂了,也不知是因为二女在侧顾及形象不好破口大骂,还是因为被人瞧破了心思,索性也不去欲盖弥彰了。
莫仲卿笑了笑,道:“那么,我们现在远远吊在后头?若是背后来敌我们也好通风报信。”
莫少英笑了笑,“不用,我们不作斥候,我们做奇兵。”
白素衣:“奇兵?”
莫少英道:“对,我们上山!”
第一百二十五章 螳螂欲捕蝉 二()
此时天色泛白,已是正卯时分。
叶千雪领着千人紫云骑缓缓走在两山之间的谷道上。
她身后的紫云骑仍保持着阵列,人人下马步行腰杆挺如标枪,但这些并不能掩饰那面上愈来愈浓的倦色。
叶千雪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正因为知道所以才选了这条谷道,只要通过这里藏入山林,便能延缓身后骑兵的追击,若再能侥幸过了山林更能安然无恙地离开雍州地界。
只是这条谷道更有可能通向黄泉,她如何不知这条谷道乃是最佳的伏击地点。
可她已别无选择,他们携带的军粮所剩无几,他们也早已人困马乏,而比起领着他们去冲破重重关隘,这条山路就显得可爱的多了。
更何况她必须将京城中发生的变故如实而地禀明父亲,所以与其东躲西藏,不如大张旗鼓地向襄州行军,如此一来,也好让王将军北上的路途更为隐秘些,当然、还有莫少英和他那些朋友。
想起了他,叶千雪不禁笑了起来,暗暗寻思着:“但愿自己没有选错,但愿老天能给我一个希望。”
一缕微光透进了谷内,那是天将破晓的曙光。
曙光过后便是一轮红日。叶千雪不知看过多少次初升的太阳,但唯独这次却叫她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喜悦与希望,仿佛老天真的有所回应。
只不过她的笑容很快便再次凝固在了脸上,就连初升的艳阳也瞬间失去了色泽。
她看到了一队迎面走来,约有百人的骑兵卫队,而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方的赫然是那高公公。
叶千雪看到了他没有动,可身后的紫云骑已是人人面色一变,纷纷翻身上马,凝神戒备。
那高公公见状坐在马上倒也不急着进攻,而是策马徐行,直到与叶千雪相差仅有百步之距方才停下,将挂在马腿两边的两大包染血的布包丢在了地上。
布包一经散落,骨碌碌地滚出一堆血肉粘连的头颅,粗略数数,约有十四五颗之多。而这些人的双眼无一不是怒目圆瞪,死不瞑目,显见他们在被人割下头颅的一刹那,一定满腔愤懑无处宣泄。
“本公公杀他们这些斥候不容易,也个个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但可惜的是,不论生前多么英勇,这一旦身死就只能任人随意揉捏了。”
说着,那高公公翻身下马,一脚猛地踩在了最近的一颗头颅,只听“咔嚓”一声裂响,那颗紫云骑将士的头颅便如熟透的西瓜般被踏得稀烂,立时红白飞溅,惨不忍睹。
叶千雪眸子猛地一跳,又听那高公公假惺惺地道:“诶呀,诶呀,真是不好意思,本公公实在不是有意为之,不过弄脏了本公公的爱靴和宫袍,这些死鬼也值咯。”
说着,竟是阴笑着一踩再踩,接二连三,犹如踩踏蹴鞠般将颗颗头颅踩得四分五裂,又碾成了血粉,这实在极致的侮辱与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