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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妈妈亲自相送，千语等两人走远，将房门关上，气愤道：“瞧他那副嘴脸！”
张姓男子叹了口气，想说什么，见有外人在场，便又咽了回去。
千语嗅了嗅鼻子，狐疑的问道：“张叔，你身上香味怎这么浓？是去**阁快活了？”
“你这丫头乱说什么！你张叔在外头跑了老半天，哪有那工夫去**阁。”张叔赶紧澄清。
“不是你的，那是刚刚那吴执事的？哦！我知道了，怪不得那家伙这时候才过来。哼，亏他好意思收何妈妈的钱。”
“休要乱说。”张叔朝千语不停打眼色。
千语明白张叔的顾忌，笑道：“安心啦，这二位是长安会的叶掌门和顾长老，您不也一直希望能见上一面？今天算得偿所愿了。”
张叔还不晓得两名江湖客是长安会赶跑的，听了又是惊喜又是恼怒。惊喜是因为他确实如千语所说，对长安会多有好感。恼怒是因为长安会毕竟归武盟管辖，哪能当他们面说武盟执事的坏话。
念及于此，他向叶天二人问候一句，霎时间却也没别的话可说。
好在何妈妈很快回来，放张叔退下休息，自己继续招呼叶天他们。
“让二位看笑话了。”
叶天笑道：“我们看的是那吴执事笑话，并非松竹馆的。”
“想不到如此浑人也能在武盟当执事。”顾琉璃对那吴执事的第一印象极为反感。
千语附和道：“谁说不是了！”
“住口。”何妈妈喝止千语，又无声叹息道：“吴覆此人我也有所耳闻。他初入武盟，看似地位不高，但他是黎盟主妻舅，许多人都愿意与他亲近。”
她看了看千柔姐妹俩，苦笑道：“如果哪天他真的过来要你们作陪，恐怕不好拒绝。”
两姐妹心里虽然不甘，倒也不愿看到何妈妈为难，千柔强笑道：“我们陪他便是。”
千曼更反过来安慰何妈妈：“没事的，讨人欢心而已，谁来都一样。”
何妈妈瞬间就红了眼眶。
千语忍不住骂道：“男人没几个是好东西。”
叶天不清楚自己算不算在千语口中“没几个”的“几个”里，颇为尴尬的扭过头去。
顾琉璃忽的说道：“也不是别无它法。”
其她几名女子不约而同看来。
“我们长安会正考虑在山上开办学堂乃至学院，若是两位妹妹愿意，我想聘请你们为先生，如此也方便避开吴覆这类人。”
千柔诧道：“我们？这如何使得？我们的出身”
“在我们眼中，却不介怀这些。”
顾琉璃这话，她们是相信的。一则顾琉璃不忌讳身份到松竹馆作客，二则相处期间她确实未有丝毫看低她们的表现。
不过这么做，一旦彻底传开，长安会无疑要受人诟病，好事怕也会成了坏事。
千曼摇头道：“姐姐好意我们心领了，实不敢连累贵会名声。”
“其实未必有你们想的那么严重。”叶天知道自己的沉默也是她们拒绝的原因之一，笑道：“我们规划中的学院，一方面是教门人识字明义，以便更好理解武学。另一方面，是想效仿武盟善堂，收养无家可归的难民。他们在善堂有教习教他们拳脚功夫，可所得有限不说，亦非人人适合习武。”
“我们的学院将开设文、艺、工、医等课程，除了为武盟分担压力，还给了那些难民更多的选择。并且我们前期不会收取任何费用，实话实说，我们的目的正是名声。”
“你们或许会认为那更不该聘请艺伎了。”叶天加重语气强调：“但是！不少难民无奈之下也会卖儿卖女，结局能好到哪里去？假如有机会从各位身上学些诗词或歌舞或女红，我不敢保证结局有多大改善，至少万一迫不得已走到那一步，也不至于非要成为以身体博取金钱的***而是能像这松竹馆的姑娘般，仍存一丝尊严。”
在叶天心里，艺伎某种程度更像后世混娱乐圈的人。他说道：“这样一来，还有多少人只关注学院聘请艺伎为先生之事？我相信影响是有限的。”
千柔千曼面面相觑，何妈妈说道：“诗词有夫子能教，歌舞可以请戏班子，女红也不难找到良家妇人。”
“虽说我们想以钱财换名声，可是能省还是得省。”叶天摊摊手，衣服地主家也没有余粮的表情，随即收敛笑容，正色道：“而且我想问问各位，我绝无轻视之意，不过莫非你们就甘心挂着艺伎的头衔度过这一生？”
最后这句问话，叫松竹馆几位女子都默然不语。
见房间内气氛有些沉闷，顾琉璃开口道：“我们长安会三位长老除我之外，还有一人是女子，目前两个内门子弟也同样是女子。你们无需担心小天有何企图，我们会看着他，不让他胡来。”
“师姐！不带这样诽谤的！”叶天无奈轻叩桌面：“大家熟归熟，该有的尊重还是要有。”
几名女子都忍俊不禁笑出声。
何妈妈说道：“且容我们考虑几天。”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十一章 彭高逸的推荐（）
离开松竹馆前，叶天终究是向何妈妈提出借四时图原册观看。
他不想等哪天特意登门求借。更怕何妈妈如果答应了学院之事，他再提出借阅时，会让人觉得他有要挟的意思。
何妈妈起初自然流露有惊愕神情，也想过如何不着痕迹的搪塞掉。只是几经考量，最后仍然答应了。
在她看来，叶天不懂乐理，顾琉璃未曾深究，直接拿给二人看应该也不要紧，还正好彻底打消他们的好奇心。退一步讲，即使他们真的从中发现了什么，那便当作命中注定他们有此机缘，天意不可违。
二人的确如何妈妈所料，从头到尾并无丝毫异常表现。尤其是叶天，近十页纸完整浏览一遍之后就把册子推给顾琉璃，径自闭目养神去了。而顾琉璃则坚持着哼了整首曲子，随后才将册子交还。
送两人出到大街上，何妈妈松了口气之余，望着他们混进人群失去踪影，她立于风灯之下，偏又莫名觉得有些遗憾。
殊不知叶天在看过那一遍后闭目养神时，内心早已经掀起滔天波澜。
四势图：四时焉？四势也。为春夏秋冬，且生老病死。与柔狂幻灭，复喜怒哀绝。明意类奇功武学。
天下武学分八等。基础、末流、下乘、中乘、上乘、超凡、奇功、绝艺。
叶天完全没想过，在长安会连中乘武学都没有一套“原本”的时候，竟然能得到一门奇功武学，并且是一门明意类的。他当时沉入内识发觉个人包裹生成实际名为四势图的武功秘笈后，便险些激动得心神失守退回外界。
长街之上，顾琉璃想了又想，懊恼的说道：“都怨我以前没有用心学习乐理，否则应能看出那曲谱端倪。千柔所跳动作，我真觉得像极了一门剑舞。”
“你何时学的乐理？我怎么不知道？”
“五六岁吧，那时候你才多大，哪里会有印象。”
前身比顾琉璃小了三岁，难怪融合的记忆里没有这点。叶天恍然，问道：“既然你觉得千柔那支舞像剑法，为何不请她再跳一遍？”
“其实那些动作我已一一记下。”见叶天一脸不信，顾琉璃跺脚嗔道：“难不成只许你看书过目不忘？”
也不是什么书我都能过目不忘，得武学秘笈才行。叶天笑道：“倘若如此，回头你好好研究便是。”
“我在脑海中反复琢磨，倒再无那般感觉。估计重点仍在那曲子上。”顾琉璃摇摇头。
“无妨，你只管将这些动作设法记牢，其它的交个我来。”
“你是说等何姐姐她们答应学院之事后再找机会请教？”
“没准她们到头来会拒绝担任女先生，指望那个，运气成分太大。”
“那你要怎么做？”
叶天看了看周边，神秘兮兮的指着自己脑袋，笑道：“完整的曲谱在这。”
“真的？”顾琉璃欣喜的欢呼一声，抓住他手臂：“你连曲谱也能记下？”
“哈哈，也不看看我是谁？天才！”
顾琉璃这回倒是没有踩呼他，而是直接忽略他这句：“不晓得玲珑乐理方面如何，兴许她有办法解出其中秘密。咱们赶紧回去，好将曲谱默写出来。”
叶天不好说太多，唯有顺着顾琉璃的意思加快脚步。
夜里，他费了好些工夫才将那曲谱誊写一份，交给顾琉璃。而后他便盘坐床榻上，开始利用系统去学习四势图。
意识里琴声不息，呈现的画面随琴声不停变换角度、景物，就像在看一部囊括山川河海、花鸟鱼虫的纪录片般。除了琴声比千曼弹奏的更为丰富完整，画面比自己想象的更为直观立体之外，最大的不同，便是一切都在持续循环往复。
他能明确的听到看到春夏秋冬四段乐章都演示完了，但冬季过后，新春再临，影音竟是毫不见突兀的又从头开始展现，顺理成章，仿佛这一切本就不存在什么所谓的终止。
更叫叶天意外或震撼的，是明明画面还是那些画面，曲调亦仍是那些曲调。可其中传达的情绪，却每一次都不一样，不会使人因重复而感到枯燥，反而是彻底沉浸在影音的情绪中，感觉是亲身经历，不可自拔。
原来这才是“四势”的真正定义。也不知过去多久，叶天睁开眼时，外间已经大亮了。这次利用系统参悟武学，时间比往常要多上一倍。
武学界面里，四势图三个字孤零零躺在奇功一栏，后方标注“一”。
居然才一重啊！叶天知道通过系统学习武学，层次越高的，学习之后掌握的重级便越低。却没想到四势图花了他那么多时间，结果会是最低的一重。
不过他也没觉得郁闷。因为从这一点上，恰恰更彰显了四势图这门奇功的不凡。
唯一让他迷茫的，是学完四势图，他并未感到自己有什么变化。莫非明意类奇功就是这样的？那又该如何去修炼？看来只能等回去以后找苏玲珑和邱如白问问了。
他找到顾琉璃，顾琉璃早就醒了，但习惯叶天的作息不定，也没有叫他。两人随意吃了点东西，便出门往武盟驻地过去。
云山派整体纳入长安会，这属于武林势力相互之间的事务，和却敌帮的组建差不多。武盟统领天下宗门，也不具备指手画脚的权力。叶天只需将附有双方掌门信物盖印的文书送与武盟归档，再将云山派掌门信物交还武盟，这事便算搞定了。
创立学院的事情就更不归武盟管辖。倒是接收武盟善堂难民方面，即使是好事一桩，仍需武盟点头。可惜彭高逸无法直接给予答复，而黎信、梁方旭这些有资格下决定的正副盟主们，则因为要协助映月坊和新安武盟筹办武林大会，经常要前往安澜那边，现在并没在启阳。所以此事少说要三五日才能有初步结果。
不过彭高逸对长安会此举大为赞赏。他代表的是启阳十大宗门第二的金铁山庄，能得他支持，黎信等人批准的几率无疑更高。
“长安会步子迈得很大啊！看来李家被你们狠宰了一刀？”彭高逸感慨着问道。
“都是拿命换来的，如果他们没起歹心，我们又怎会如此。先有因才有果。”
“武盟不会放任李家胡作非为，此事你们没有做错，只是平日里仍需提高警惕。”
“多谢彭管事关心。”叶天说道：“还有一事，长安会计划开设的炼器阁与炼药阁，我们想问问彭管事有否合适人员推荐？”
“你啊你，”彭高逸指着叶天打趣道，“明知我师门情况，找我推荐人员，是前番自连云派挖走邱如白尝到好处，这回把算盘打我金铁山庄头上了？”
光听金铁山庄的名字，也能猜到他们与兵甲打造有关系。
叶天满脸期待的问道：“金铁山庄愿意放人？”
“放屁！你要我被唤回师门挨训？”彭高逸对叶天是越看越中意，连平日的架子都懒得摆，流露出真性情来。
“那也好办，彭管事要不嫌弃长安会庙小，干脆你屈就长安会炼器阁长老，这样金铁山庄想训你也训不到了。”
彭高逸吹胡子瞪眼：“嫌弃，怎么不嫌弃？”又忍不住笑骂道：“臭小子，金铁山庄的人你就别动心思了。我介绍个铁匠给你，能不能纳入麾下，还得看你有没有那本事。”
“那人手艺如何？”
“至少在启阳排得上数。”
有这水平也好。叶天点点头，问道：“不知医师或药师的人选？”
“你要真收服那铁匠，把这事和他说，不用你再出面，他便能都替你解决了。”
“一石二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