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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时,才是真正的被动和悲惨!
更加有可能脱离掌控的是,如果她知晓了真相,她反抗!如果她还跟那天一样任性地说,她只要滕紫屹,她非滕紫屹不可。她宁愿死,也不愿意让江随云碰她!
那就更加完蛋!
盗骊这一天一夜,就被这一些念头和假想凌迟着,折磨着。所以看到滕紫屹的那一刻,他是真的疯了,他早已承受不住那样的痛苦,他甚至恨不得让滕紫屹一掌拍死他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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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屋详谈吧。”院子里的风停了,最后一片离树的枯叶也翩飞落地了,盗骊收敛起一眸子的疼痛成灾,努力恢复到平时惯有的淡漠冷静。
三人于是收拾起被震裂的破碎的心,缓缓从地上站起来,一言不发地前后步入了盗骊的书房,脸色都显得苍白,眼底皆藏着还未完全掩去的痛楚,可是现在没有时间让他们好好的****心里伤痕上的血迹,不管以后的道路有多难走,为今之计是要先确定公主到底被江随云藏在了什么地方,并设法营救。
盗骊吩咐赤骥,给他们冲壶热茶。
赤骥看到盗骊总算是恢复了一些平日里的沉稳从容,应着声小跑着去了。
进了屋,盗骊在桌边坐下,也不催另外二人。
沈尔乔有些沉不住气,心急难耐,但碍着滕驸马在,也不便过于催促,只得愤愤的坐在软榻上,瞪着赤骥来来回回的忙碌,都这个时候了还搞茶道那一套,讲究的洗盏,讲究的冲泡。一旁的盗骊又端起了平日里慵懒闲散的那一套,慢慢的闻茶香,慢慢的啜饮品尝,慢慢的闭上眼睛,让茶香在唇齿间回味。沈尔乔是用尽了全力才按捺住想把整杯茶倒进他嘴里的冲动,能不能早喝完,早说事?能不能体谅一下旁人的心急如焚?
盗骊喝下了半盏茶,总算放下了茶杯,淡淡开口道,“天机阁里,我有安插人。”
果然……滕紫屹垂眸看着他,他就知道盗骊一直以来都是有全盘的部署的,如果这一次不是熙儿离家出走,误打误撞一头栽进江随云的连环阴谋中,而让盗骊陷入如此被动的话,说不定他将天机阁连根拔起的那一天也是指日可待的。
沈尔乔却是向来知道盗骊的能耐,可是上一次利用巨子门走私军用器械与天机阁交易,却暗中设下埋伏,将天机阁几乎所有的明舵暗舵一举摧毁这么大的阵仗,盗骊都没有启用那颗早就埋伏下的棋子。可见,盗骊对那位“棋子”的慎重,绝不仅仅只是利用那么简单。
沈尔乔细细瞥了眼盗骊,俊眉蹙了蹙,见他竟然肯在滕驸马面前摊出这张底牌,难道?“这么说,你是打算里应外合了?”
盗骊轻抿着唇不言。一边是她,他第一次动心的女人;一边是骅骝,他生死与共的兄弟,哪一边都很难割舍。
“那颗棋子还没到启动的时机?会让他暴露从而面临危险,对吗?”滕紫屹淡淡的睨视向盗骊,身为上位者,做出的任何一个决策都将决定身边人的生死,这种左右为难的滋味,他品尝过,他懂!
盗骊垂下了眼睑,默默喝茶。
滕紫屹看着他,真心实意的问,“我有什么可以补偿你的?”只要能救出她来,他任何的代价都愿意担负。
实际上,如果真的是自己生命中重要的人,那是任何补偿都不能换取的。盗骊明显就是一个面冷心热之人,看有那么多奇才异士愿意义无反顾的追随他,就知道他一定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
滕紫屹也愿意牺牲的是自己,可眼下,面对天机阁,最有发言权的人,还是盗骊。
第349章 从根源上彻底摧毁天机阁()
盗骊拿眼看了看身边的圆凳,示意滕紫屹坐下,这才看向滕紫屹,道:“我的棋子曾经到过一个小岛。据他所说,那个小岛上全部都是深受天机阁大恩的平民百姓,以老弱妇孺为主。从表面看,那就是一个普通黎民避难的世外桃源,但整个岛上却是处处机关,他甚至发现整个小岛几乎遍布地道,各种八卦阵,奇门遁甲阵比比皆是。如果不是长期居住在那个岛上的人,只要擅自闯入,很有可能就会尸骨无存,死的无声无息。从种种迹象推算,那里极有可能就是天机阁的总舵。之前,我们在城内城外几乎将整个京都翻了个底朝天,却丝毫探不到公主的行踪,以此推算,江随云极有可能就是将公主藏在了那里。”
滕紫屹手握成拳,放在桌上,问:“你有那个岛的地图么?需要多少人手才能攻上那个岛?”
盗骊无奈地笑着摇头:“没有。我的人也只是上过那个岛一次,而且来去的路上都按照规矩被蒙上了眼睛,更为重要的是,想要进入那个岛,得先绕过一片死亡海域。不是最有经验、最熟悉路线的船员,怕是连那片海都渡不过就已经葬身鱼腹了。”
滕紫屹愤愤的一拳重捶桌面,“这么说,我们是根本没办法靠近那个岛了?”
盗骊扫了他一眼,如墨玉般沉静如潭的双眸也黯了下来,“我试过很多次了,挪用了大量的资金偷造小型渔舰,私造大型远航舰,可以说我所造的舰船是举世最坚固、速度最快的。可仍然要么有去无回,要么在海上转悠了数月,仍在原地打转。正是因为无法奈何那个总舵,我才会和你合作先端了江随云那些明舵暗舵再说。但实际上,只要那个总舵依然存在,被摧毁的明舵暗舵也依然可以死灰复燃。”
“女皇脚下,京都重地,居然让一个敌国的暗势力坚如磐石,屹立生根,实在是可恶!”滕紫屹拍案而起,眼里喷着怒火,太阳穴处青筋因为怒极微微突了出来。他极度后悔,之前对盗骊诸多猜忌和隔阂,因此在针对天机阁方面,一直以来都是盗骊在单打独斗,甚至有时候他觉得盗骊的势力和动作有些大了,还会从中作梗,没收他的非法所得资金,征缴他的秘密所造物件,不一而足。
可事实上,整个西凉女国造船业如今的兴隆发展,靠的就是滕紫屹没收盗骊所得后的模仿和再创新。
隶属于滕紫屹名下的,整个四国九州内最大的国家造船厂,里面的技术工人几乎全部都是滕紫屹从盗骊那儿绑来的。他们为滕紫屹卖命,为西凉女国效劳,可他们却只忠心于盗骊一人。
条件就是,滕紫屹需要对巨子门的存在睁一眼闭一只眼。
就是知道盗骊的势力范围和卓越的能力,滕紫屹才会对他极致的忌惮和防备。可是在滕紫屹如此的打压和防范之下,盗骊依然几乎垄断了从铁矿原矿产到最新锐武器锻造,再到车船运输一条线的命脉。只要盗骊真的下狠手,西凉女国多处的运输线路顷刻间瘫痪,西凉女国赖以傲视其他三国的武器锻造业也会瞬间没落。
这样的一个人就在自己身边,而且非敌非友,可敌可友,这让滕紫屹如何能够安枕?
这么多年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一直在内耗,才使得江随云趁虚而入。落到了今时今日的局面,滕紫屹自问实在应该付出大部分的责任,难怪刚刚盗骊对他出手狠辣,招招致命了,原来他的肚子里早就憋了不知道多少怒火了。
盗骊却不知道滕紫屹正在懊悔,扫了他一眼,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下了决断:“既然我们无法上岛,那就唯有引蛇出洞了。”
滕紫屹将思绪收回,拧紧眉头看向盗骊,“如何引?”
“很简单,杀人!”
“杀人?”滕紫屹不解,“杀什么人?”
盗骊将手中的茶杯往旁边一挪,淡然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和起伏,“天机阁为何能深得民心?为何能得到四国统治者的一致信赖和尊敬?”
滕紫屹是聪明人,瞬间明白了,捏紧的拳头里渗出汗水,“你是想要……?”
盗骊淡漠从容的神色中闪过一抹狠绝,“没错。我需要一整个沿海村子的人一夕之间全部中瘟疫,然后放出风声,说天机阁阁主尊驾会亲临,像以前的千万次那样,拯救他们于危难之中。我要依样炮制江随己筑起的声望埋葬天机阁自己的根基,如此才能撕下江随云神神叨叨的外衣,从根源上彻底摧毁天机阁。”
沈尔乔拧紧眉头从软榻上一弹而起,“可是……我们这是要用一整个村子无辜百姓的性命来赌么?”
盗骊扫了他一眼,冷冷道,“在上位者看来,千万人的性命都如同蝼蚁,数百人而已,值得。”
沈尔乔叹了口气,看向一直沉默的滕紫屹,“滕驸马,你也赞成?”
滕紫屹拧着眉头不说话。
盗骊冷哼了一声,旋即淡淡一笑,“我敢说,如果女皇陛下知道了事情全部的真相,她会同意的。”
滕紫屹头痛不已,顿了顿,才问:“万一,江随云不中计,不上当怎么办?”
“那么,数百人的性命和血流成河就可以彻底埋没天机阁在百姓间的名声。”盗骊拎起茶壶,给自己的茶杯里斟上了茶,边饮边说,“我再将以前掌握的一些证据公之于众,天机阁的真实面目就无从遁形。我们选的村子离那个小岛最近,那里面的村民必然有一些是与那个小岛上的人有着亲眷关系的。他们的阁主就在岛上,可他们却眼见自己的亲眷身亡,如此必然民愤四起,只要他们发生了内讧,那个小岛也就不攻自破了。我的人在这中间会起到引导舆论走向的作用,整场事件的节奏我能拿捏准确。只要滕驸马不出手阻挠,不从中作梗,我会带她回来。”
第350章 她咋晕的这么不是时候?()
“只要滕驸马不出手阻挠,不从中作梗,我会带她回来。”
滕紫屹的眉头紧了松,松了紧,定定的看着自己紧捏着的拳头,半响后才睨视着他,“只能这样么?”
盗骊淡淡一笑,放下紫砂茶壶,吹了吹杯中浮在上面的茶叶,慵懒道,“或者,滕驸马有更好的办法。那么我保证置身事外,只要你……把她带回来。”说完,就不再理他,静看着手中的碧茶,低头轻轻啜了一口又一口,在氤氲的雾气中藏起一眸子的沉重和凝痛。
最后,滕紫屹缓缓站起身,慢慢转向了门边,脸如寒石,面色阴冷,眸子里尽是痛苦,“事后,所有的善后工作,由我负责,一切的责任和罪过,也由我承担。你,放开手去做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沈尔乔眉头紧蹙,有些心惊,在他的印象中,滕驸马可是最忧国忧民,最心怀天下的。他的亲表弟,仗着有权势滔天的滕家撑腰,带着一帮纨绔赛马,踏毁了一村百姓糊口的庄稼,滕紫屹听闻此事,挥着马鞭就狠狠地抽了亲表弟三鞭,以他的功力一鞭就能把人彻底打趴下。事后,不仅让那群纨绔从他们自己府中拿出相应的粮食相抵,还让那帮纨绔跟随村民在黄泥地里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干了整整一个月的农活。直干的这群娇生惯养的少爷们嗷嗷叫苦,爹娘看着都心疼了,滕紫屹才松口放过了他们。
京都里所有的纨绔和膏粱看见滕紫屹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除了敬畏还是敬畏。人家比你有身份有地位,比你有原则有魅力,更重要的是人家还比你努力比你刻苦。他黑起脸来,连自己的妻主长公主殿下都敢打,其他的那些,但凡在做坏事的,光听到滕紫屹的名字,就已经闻风而逃,哪还敢再祸害百姓?
想及此,沈尔乔不由追到了门边,目送着滕紫屹的背影,那是他从未见过的落寞和苍凉。
再回脸,看向盗骊。
盗骊已经负手站在了窗前,整个人沉静得如同一汪清泉,根本看不出他正在筹谋策划将数百人推向地狱深渊的大案。可熟悉他的赤骥却在门外担忧,他的眼底深处有着无法完全掩饰的痛楚,还有他双眉间的川字,和闪动不定的瞳仁都可以看出,他的内心远没有表面上的这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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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岛。
程熙在床上躺了足足一天一夜,嘴里不断地讲着胡话,高烧不退,神志不清。迷迷糊糊醒来后,照顾她的阮大婶说她这场风寒来势汹汹,寒毒渗入五脏六腑,加上她本身体质偏热,有内火,引起了内热瘀滞,总之是好不容易才捡回了这条小命,可把她们这几个服侍的仆妇给忙坏了。
阮大婶还说这期间,他们阁主几乎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不眠不休,不吃不喝,见她的体温总算是降了下来后,才被羽公子劝去休息了。
末了,阮大婶还神神秘秘的问,“姑娘,你到底是何人?是我们阁主的爱人么?”
程熙无力的笑笑,有些怏怏的靠在枕头上,强打着精神问,“你们阁主有说什么时候送我走么?”程熙记得那天晚上,她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