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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紫屹意识到了,所以无怨无悔地帮她的各种罪恶不断地擦屁股。
女皇陛下也意识到了,所以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极度的补偿心理,让女皇陛下对她除了纵容、无奈、愧疚之外,再无力约束和教管她。
他们都知道,长此以往,是拿着西凉女国的千秋社稷在开玩笑,但是她是他们最亲最疼的人,管不得,她又好不了,若是真的废了她的储君之位,怕是她三五日之内就会死于非命。
这如何使得?在西凉亡还是她死的问题上,滕紫屹和女皇陛下都自私的饮鸩止渴,毕竟世上有几个人能够亲手将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妻子送向死亡?
而这也是女皇陛下会如此信任和倚仗滕紫屹的根本原因,他们有着一样自私的终极目标,他们有着最最吻合的利益相通点。
可是,他们也知道,这并不持久。熙公主竹林遇刺案,她重伤昏迷,差点将他与女皇陛下的联盟彻底击碎。
好在……她不仅死里逃生,活了过来,还脱胎换骨,洗心革面,成为今日的她。
多少次,他都想捧着她的脸,亲吻她,感谢她的改变,感谢她没有真的逼他放弃她。因为滕紫屹看得清自己,如果真的到了无可挽回的那一天,他会放弃她,而挽救西凉女国。只不过他若是决定了放弃她,他也会义无反顾地随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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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陛下返回京都后,很明显心情不好,即时是在郊外公主和驸马领携着百官跪迎的时候也是一脸的铁青,在她回宫之前,对着接驾的滕驸马勉强赞了几句,便匆匆回宫,然后便立刻召了滕相、滕紫屹和禁卫军统领秦大勇进宫。而随驾的一干人等都奉旨回府休息了。
当着三人的面,女皇御景渝愤怒的摔碎了茶杯,道:“你们真是好本事,短短的几天,朕的京都就成了这副模样。韦侍中遇刺,万国集市事变,京都多处火起,好,你们说,朕该如何处置你们?”
三人连忙跪下请罪,滕擎苍作为文官之首,不仅让自己的同僚韦墉遇刺,如今依然昏迷不醒,京都突然事变,各部门的协调工作也没有应急到位,因此诚惶诚恐地道,“臣奉命主管政务,都是臣的失职,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还请陛下重重治罪。”
滕相的话音还未落,秦大勇早已满面羞愧地趴倒在地,昨日发生的三起事件都是武力袭击,与主管政务的滕相根本关系并不大,却与他这个主管着京都和宫廷安全的禁卫军总统领脱不开关系,于是赶紧磕拜在地,诚惶诚恐道,“臣有负圣恩,没能维护皇都安宁,韦侍中遇刺在先,万国集市火起在后,若非滕驸马亲临主持大局,恐怕事态还会扩大,请陛下免了臣的官职吧。”
秦大勇是真心的想要被革职查办,毕竟京都今日的乱象,让他真的觉得难辞其咎。
滕紫屹也歉疚地道:“都是儿臣失察,未能及时得到边关不靖的军报,才酿成如此事端。如今已经查明,乃是北汉密谍趁机作乱,儿臣辅佐熙公主殿下主持京都陪祭,实在罪责难辞。还请陛下发落。”
女皇御景渝看着争先恐后请罪的三人,却是觉得十分疲惫,她跌坐在龙椅之上。她也知道,若非有人在背后兴风作浪,若非有内鬼在牵线搭桥,怎会让京都如同不设防的集市一般,任由敌国间谍出入,差点捣毁了京都的经济命脉。
滕擎苍乃是文官,怪罪无用,秦大勇虽然有亏职守,可是他虽然手握禁军,但京都也不是他可以做主的,能够将局势挽回成如今这副模样,已经算是功过相抵了。至于滕紫屹,还能怪他什么呢?这几日,他几乎时时刻刻身处凶险之中,而且若没有他不顾生死力挽狂澜,只怕这时的京都不是成了废墟,就是成了屠场。
第545章 变质成坐拥天下的野心?()
至于滕紫屹,还能怪他什么呢?这几日,他几乎时时刻刻身处凶险之中,而且若没有他不顾生死力挽狂澜,只怕这时的京都不是成了废墟,就是成了屠场。而且他自己还险些遇刺,理应嘉勉,可若是嘉勉他,却又显得太过偏私,容易让他招致攻击,反而降低了他的功劳。
御景渝想起自己在皇陵得到八百里加急的奏章之后,愤怒的想要杀人,却不知道可以怪罪谁。北汉?不过是冲在前面的替罪羔羊而已……
至于藏在北汉背后、或者利用了北汉的那个人,才是目前为止的至关重要。可是,如今暴雨欲来风满楼,这个潜藏在西凉内部的危险分子没有足够的证据和一举全歼他的实力前,绝不能打草惊蛇。
为今之计,只能将此事暂时按下不表,方能放松那个人的警惕性,才能将其连根拔起,彻底铲除。
想及此,御景渝威严的凤目内闪过一抹一闪而过的凶光,只要是意图伤害熙儿的,无论那人是谁,她这个做母亲的都会让其万劫不复。
凤目内的凶光一闪即逝,御景渝疲倦地挥挥手道:“罢了,滕擎苍罚俸一年,秦大勇官降一级,仍然暂代统领之职,以期戴罪立功。滕驸马有辅佐熙公主陪祭之功在前,又有平乱之功在后,本应重赏,只是你僭越抢功,于礼不合,朕就赐你黄金三千两吧。”
滕紫屹叩首道:“儿臣叩谢母皇赏赐,只是儿臣不缺金银,这次万国集市事变,平民百姓多有无辜受害者,愿母皇陛下将这些赏赐作为救济,则儿臣感同身受。”
女皇御景渝深深的看了滕紫屹一眼,心中又是欢喜又是忧虑,欢喜他有一颗胸怀天下的心,是个日后辅佐熙儿的好栋梁。忧虑的也正是他这颗胸怀天下之心会不会在她驾鹤西去之后的以后变质成坐拥天下的野心?
在对滕紫屹一半倚仗一半防备的又拉又推中,御景渝也觉得甚为疲倦。对于熙儿,她算得上是用心良苦,可惜再良苦的用心也弥补不了她幼少时候受的苦和缺失的爱。
唉……
回顾往事,御景渝也深深有种挫败感,虽然她排除万难登上了这九五之尊之位,可是她爱上了不该爱的男人,并用权势强娶了并不爱自己的柳倾城,以后的每一步即便是步步为营,也是步步皆错,满盘皆输了。
正是因为有过这样的经验教训,她才不想自己的女儿重蹈覆辙,因此她才会下了狠心,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拆散熙儿和始终看不透目的的江随云。也终于顺利地将母女的情分彻底消耗殆尽。因此她才会不得不更加倚仗滕紫屹,只能与他形成同盟,才能至少稳住熙儿。
可是这么多年下来,滕紫屹的势力和声望大到了令她都颇有些忌惮的高度。如今,至少还有她可以压住滕家父子,可若是自己一朝驾崩,剩下熙儿孤身一人,会不会被滕家父子挟持而下场凄惨?
因此,御景渝最近连白头发都多了不少,面上更是常常现出忧色,因此也更为重视这一次的祭天,乞求西凉历代先皇,保佑熙儿,保佑西凉。
退一万步讲,滕相和滕紫屹是完全值得信任的,至少目前。但女皇看中的不是目前,她要为熙儿考虑一个以后,所以这之后她所有的决定都必须慎重。
收回思绪,御景渝的面上依然只有威严和清冷,看向滕紫屹时,露出一抹慈爱的微笑,嘴上却是说着:“滕相果然替朕生养了一个好儿子,一举一动皆不愧你的贤名。好,如你所请,黄金三千两作为救济,朕准了。”
滕紫屹连忙道:“母皇,儿臣已经整理了最近的边关谍报,只怕北汉已经蠢蠢欲动,必须有人到边关巡视一下,若是母皇允许,儿臣想举荐……”
女皇御景渝目光一闪,抬起右手在龙案上习惯性的一拿,却是拿了个空,顿时瞄了一眼身旁的女官,震怒道,“朕的茶杯呢?”
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了地面上那被女皇陛下摔碎的茶杯碎片,心里都在说,茶杯在这呢。
但是在场的都是人精,哪能不知道这是女皇陛下在打断不想继续的话题,滕紫屹于是也直接吞下了后半句,不再言语。
场面陷入了静默,女官匆匆出去,又匆匆回来,在所有人的等待着忐忑不安地为女皇陛下换了一盏茶,御景渝全程冷眼瞧着,似乎心情不佳。女官跪在地上,将茶杯举过头顶,半响,举高的双手都有些不自觉的发颤了,御景渝才慢悠悠的端起茶杯,再慢悠悠的嘬了嘬茶,而后将茶杯又重新放回到了女官高高举着的托盘上,才缓缓道,“朕乏了。”
三人马上告了退。
看着三人的背影,女皇御景渝缓缓闭上了疲惫的双眼,在回銮之前,她便心中有了定夺。虽然按照以往,关于用兵或者遣将,她都会要征询滕紫屹的意见,但这一次,却绝对不能让滕紫屹将话说出口。
滕紫屹举荐的那人,此次若是败了,臣子会将罪责怪在滕紫屹的身上,他将百口莫辩,这对熙儿的未来不利。可若是胜了,战功的一半也会落在举荐的滕紫屹身上,他的功劳不能再大了,这依然对熙儿不利。
最最最为重要的是,若是滕紫屹举荐的那人得了胜仗,回来却参与或者涉及了犯上造反,到那时清算,滕紫屹便会被拖入泥沼,这样的脏水滕紫屹身上不能沾染一星半点,否则将会对熙儿大大的不利。
无论如何,滕紫屹都必须将自己在这件事情上完全置身事外,不能有功,更不能有过。这是保护他,因此才能更好的保护熙儿。
瘫在龙椅上许久,许久,女皇御景渝挥退了所有的人,这才拿起笔,迅速写下了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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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时分之前,潜公主府邸。
御景潜最信任的副手,西凉女国西北大营先锋勇武大将军程彝推门进来,禀报道,“殿下,陛下那儿传下旨意了。”
此时的御景潜虽然闲居在家,也依然穿着一身束腰窄袖的利落劲服,着急问,“什么旨意?”
第546章 稍有不慎,便会身败名裂()
晚膳时分之前,潜公主府邸。
御景潜最信任的副手,西凉女国西北大营先锋勇武大将军程彝推门进来,禀报道,“殿下,陛下那儿传下旨意了。”
此时的御景潜虽然闲居在家,也依然穿着一身束腰窄袖的利落劲服,着急问,“什么旨意?”
程彝肃容道,“女皇陛下下诏,熙公主殿下陪祭期间,京都屡屡有事,责令罚俸三年,闭门反省,另责罚三千两黄金作为赈济,以博施于受害之百姓。滕驸马在平定万国集市事变中,功劳卓著,特此嘉勉,授以宁国长公主驸马衔。另外,潜公主明日出京,代天子巡视边关,提防北汉进攻,将在外,一切行动以潜公主军令为重。”
御景潜品味良久,沉吟半天,才道:“陛下今次的决断可真是耐人寻味啊。”
程彝好奇问,“末将只知,陛下依然信任殿下,在此多方势力犬牙交错,风起云涌之际,陛下依然派殿下代天子巡边,可见隆恩浩荡。”
御景潜却是摇头道,“未必,未必。陛下并未召见我,而只是明确地下了这一道指令,这当中有玄机啊。”
程彝一惊,“殿下何出此言?”
御景潜眉头紧锁,“虽然说龙腾深渊,虎啸山林,我能回到军中,自然是如鱼得水,自由自在。可是在这个时候,陛下让我远离朝政中心,却是在防范于我了。咱们这次北汉巡边之行,可谓是凶险万分呐,稍有不慎,便会身败名裂,吾等不得不防。”
程彝听了惴惴不安,“真有这么严重?”
御景潜背过了身去,瞧了瞧外面渐渐暗沉下来的天色,才回身道,“咱们逗留京都这些日子,秘密到过常青庵多次,你以为陛下会不知道?潇公主上门造访过多次,虽然是皇姐皇妹私下聚聚无可厚非,可你以为陛下不会往深里想?程彝啊,小心驶得万年船呐!这一道诏令,孰亲孰疏,可谓是一目了然,却又无可指摘。陛下……也很难呐!”
程彝听了半天,有时候明白,有时候不明白,只能不解地问,“这如何说?”
御景潜看了看这个跟随她出生入死十几年的心腹爱将,循循善诱道,“这道诏令中关于熙公主和滕驸马的处置才是真正的耐人寻味。以陛下和熙公主的母女关系,若真的怪罪于她,秘密训诫一顿才是正常。可陛下却对她又是公开责备又是重重惩罚,明着好似对熙公主很失望了,可其实却是在明贬实褒。毕竟在这三件事情上,熙公主是没有过错的,她还有陪祭之功,以韦侍中为首的官员全部看在眼里,并称赞在心里。可陛下这雷厉风行且太过严厉的责备和惩处,反而让人为熙公主鸣不平,不仅将她的陪祭之功更为放大,还巧妙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