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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玄机?
或许终其一生她也根本看不懂、猜不透他。江随云那样的男子,普天之下有几人能看懂看透?
罢了,罢了。不就是一死么?临死她也要找个垫背的。于是程无烟仰头大笑,笑至癫疯,而后突然由静化动,雪亮的剑光纵横飞舞,直刺向江随云而去。
江随云慢悠悠拔剑出鞘,在耳旁听到刺耳的破空之声时,身形快如闪电的一折一转,而后挺剑一击,程无烟的娇躯如同断线风筝一般坠落。
程无烟的身躯还未落地,江随云却已是一个漂亮飘逸的转身,神采飞扬的收剑入鞘,一举一动赏心悦目,却又狠辣有效。
而后,程无烟缓缓坐了起来,鲜血从她身下流淌,她却是仿佛不知不觉,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她的目光缓缓环视了一周,看向了远处的滕紫屹,最后落到了江随云身上,低声说了一句什么,然后自嘲大笑着横剑自绝,这位野心勃勃却也罪恶昭彰的常青庵首徒就此黄土深埋。
这时,江随云一挥手,千余弓箭手引弓待发,指向剩下的女剑手,江随云遥遥向滕紫屹施礼,等待他的命令。
那些女剑手面面相觑,虽然她们因为艰苦的训练和泯灭心智的武功心法变得几乎没有正常人的情绪,可是如此情形,还是让她们心中明白绝无生还指望,死亡的阴影清晰地笼罩在她们身上,最后她们互望一眼,同时举剑自尽,随着这些女子的身躯坠落马下,猎宫谋反的崩溃就此全面撕开了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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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日落时分,离猎宫十五里的西远镇已经成为了勤王军的大营了,现在猎宫对外的道路已经全部切断,滕紫屹坐在临时的帅帐中感概万分,他万万想不到最终他会是这样子摆脱困境,在来的路上他已经详细的询问过江随云前后原委,并向西凉山驻军主将李克狄将军那里确认了来龙去脉,将两个人的话都稍事梳理后,滕紫屹便明白了大部分经过。
于是,对于盗骊的能力更加由衷的敬佩。
想当初,留下盗骊一人在猎宫,其实滕紫屹并没有对他报以太大希望,毕竟当时的猎宫早已是御景潇谋逆的天下,而盗骊无兵无权,甚至还要顾及着自己的真实身份不能暴露,所以他能做的应该是极其有限的。滕紫屹最初对他的期望是,他能够在覆巢之下保全自己的性命已经算是不错了,否则滕紫屹也不会带着御宸熙冒险突围而出,却没想到盗骊仅凭一己之力竟然真的力挽狂澜,还扭转了形势,并救助滕紫屹于危难之中。
当听到他孤身一人竟能带着陛下的密旨和信物只身前往李克狄大营传旨的时候,滕紫屹就已经觉得不可思议了。他如何避过重重守卫进入防守严密的九霄殿的?以他的身份又是如何能够得到陛下无条件的信任的?即便得到陛下的信任,他又是如何想到用密旨和信物来调动西凉山守军前来支援和勤王救驾的?
盗骊的计谋简直天马行空,神鬼莫测,细细想来又让人惊恐和暗赞不已。
更令他震惊的是,他在自己秘密前往西凉山驻军大营传旨的过程中,还放出烟雾弹,故意让御景潇的使者揣着矫诏慢他一步传旨入李克狄大营,正好自投罗网,且借此实施连环计的下一个步骤。
原来,那名使者进入西凉山驻军李克狄将营的时候,盗骊并不回避,而是早就准备好了要当面对质,并擒获他、利用他。
那名使者见到盗骊的时候,先是被他的神韵和气度震惊,可再看看他的一身素袍和所站的位置,便猜想盗骊应该是李克狄将军的一位首席幕僚,便也不再将他放在眼中。而后他还堂而皇之、得意洋洋的将御景潇的矫诏和指挥驻军的兵符气势凌人的拿出来,如御景潇所吩咐的那样,意图将指挥权从李克狄手中夺走,并连夜带走三万驻军前去迎头重击、围剿歼灭滕紫屹的部队。
第581章 手腕铁血,心机深不可测()
兵贵神速,他必须即刻将三万军队带走,那名使者宣完了旨意之后,还越过了李克狄和盗骊,直接走向了将营的主帅位置,想要坐上去,威风凛凛的行使钦差的大权。
却在这时,盗骊将他手中女皇陛下亲手书写的密旨亮了出来,那名使者一看便有些吃惊,屁股离那主帅的虎椅只差几寸还未落座,便又直起了身体不敢再坐。
可转念一想,对方手中持有的不过是一块写着字的绫帕,只要诬蔑说上面的字迹是伪造的,那便并没有多少说服力。而他手中的可是货真价实的兵符,绝不可能伪造,更有女皇陛下才能使用的黄绫书就的圣旨,孰真孰假明眼人一辨即知。
因此,便再无顾忌的,一屁股重重坐到了那张虎椅上,志得意满。
可那位使者却不知道,盗骊随同密旨一同带来的还有一粒赝品夜明珠,而这粒夜明珠的故事,本来除了女皇陛下和李克狄将军之外,天下并无第三人知晓,如今盗骊成了那个第三人。所以孰更可信,李克狄将军在使者入营之前便早就心中有了定夺。
再加上盗骊的巧舌如簧和眼光独到,轻飘飘笑眯眯的几个尖锐问题连环质问之下,很快那名使者便如坐针毡,再也坐不住那张虎椅,身躯有些发抖的直起了身,不动声色间移动到了将营的角落,可盗骊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
最后一个问题抛出,那个使者便被逼入墙脚,无言以对,浑身颤抖。
好在那名使者到底还有着急智,且说且退之间,眼珠子上下转动,想着趁其不备迅速退出将营,招呼上自己的军队,呼啸而去,至少可以保全性命。毕竟怀揣圣旨和兵符来夺兵权,他不可能一个人来,带来的一百名禁卫军也全都是精锐。可是,那名使者脚步才刚刚退出将营,便见到外面火把连天,亮如白昼,而他带来的一百名禁卫军却早已五花大绑,被集体拿下了。
使者震惊,这……这怎么可能?
难不成早就有人知道他会来传旨,早就有人知道他所传的圣旨是矫诏?要不然,不可能他这边当面对质都还未分出胜负,那一边自己带来的禁卫军却早已全数被缚。
眼下的诡异现实,让使者很快就明白过来了,他这是一脚踏入了别人设好的圈套内了,不仅是他,连带着他的主子,御景潇或许也早就落入了别人事先挖好的圈套而不自知。
使者这才神色慌张的看向了一旁天人之姿,气度从容有握的盗骊。
盗骊冲着他微微淡笑,施施然走向他的时候,李克狄突然看到从盗骊的腰间射出一簇寒芒,那名使者心中一惊,正要避开,却是人在半空就拦腰坠下,那簇寒芒不仅快逾流光,而且角度十分刁钻,别说是他,即便是天下绝顶高手也依然无法相避,那簇寒芒如数射入了他的身躯。
那名使者落地的一刹那便已经浑身皆不可动了。
盗骊看都不看那名使者一眼,只是缓缓转身,向着仍负手长身玉立于将营内的李克狄微施一礼,歉意表示在他将营动手,实属失礼,只是情况特殊,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原来,进入李克狄将营之前,李克狄的亲卫早就将盗骊的兵器卸下。而盗骊也根本不想浪费时间,只能浪费自己的毒针了。按照以往,盗骊腰间所配毒针上面淬着皆是见血封喉的剧毒,可是来之前,盗骊换上了不久前刚刚配制好的一种麻药,能够让人在呼吸之间软倒,只是时效很短。不过,拿来唬人却是足足已经够了。
那名使者知道自己遭到了暗算,神色有些狰狞,盗骊从容闲雅的向李克狄将军再施一礼,而后才缓缓走向那名使者,取下头上的竹簪,尖锐的发簪刺入使者的几处隐穴,很快那名使者便能感觉到自己浑身的功力正在渐渐散去,当下神色震动,惊恐万分的看向盗骊,不用再任何刑讯逼供,也无需威逼利诱,便哭着乞求说自己可以戴罪立功,自己愿意弃暗投明。
可盗骊却生怕他还不够畏惧一般,将他腰上所中的毒针的症状用非常轻松自然的语气说给他听,别说是那名使者了,即便是身后旁观的李克狄都听得毛骨悚然,背脊发凉。谁会愿意生不如死,当然愿意投降,一百二十万分愿意投降。
而且,到目前为止,那名使者也算是看清楚了,眼前这个清雅俊逸的俊美男子虽然始终是淡然微笑的样子,实际上骨子里却是冷酷无情,杀人不眨眼的人物。不由冷汗涔涔而下,惊叫着求饶命。
可盗骊却是没有出声,只是淡淡笑着,一根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越来越近,终于一指点在了那名使者的死穴之上,使者只觉得心胆俱寒,正要开口大叫,吾命休矣,可是盗骊却早已捂住了他的嘴。那名使者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直接倒地。
李克狄将军见了,亦是震惊万分,这样劝降策反的手段他还是第一次见,可是设身处地,如果他是那名使者,经过这样死过一回一般的折磨,估计也有可能会招架不住。不由叹服,这个熙公主殿下的侧夫真的是个人才,心机深沉,手腕铁血又高超,随机应变,深不可测。
在那名使者幽幽醒来之前,盗骊招呼着李克狄就坐,仿佛他才是这个将营的主人一般,可是他谦逊而又礼数周到的神态举止却又让人如沐春风,毫不觉得反感。
李克狄无奈苦笑,甚至还招呼外面的亲卫送进来两杯热茶,仿佛这样高妙的人物,不好好招待,自己都如坐针毡,倍觉失礼一般。
两人才刚刚端起茶杯,那名使者便清醒了过来。原来李克狄看得出来,盗骊当时指上只用了两分力,因此并不可能杀死那名使者,却也足以让人吓得面色惨白,因为在他的感受中,可是跟死过一回无差了。
第582章 一步一步走向了穷途末路()
原来盗骊当时指上只用了两分力,因此并不可能杀死那名使者,却也足以让人吓得面色惨白,因为在他的感受中,可是跟死过一回无差了。
那名使者心有余悸的上上下下摸着自己的身体,不仅真的没有死,而且手脚竟能活动自由了,不禁有种重获新生的喜出望外。可是再看向盗骊时,却看到他面色冷淡中带着惋惜的眼神,心中不由又是一寒,那种眼神,好像已经在看一具尸体一般了,那名使者是真实感受过什么叫做从鬼门关里爬回来了的心胆俱裂,因此激发了从未有过的强烈求生本能,连忙叫唤道,自己愿意弃暗投明,自己什么都愿意干。
可盗骊始终神色淡淡,看了看他,还是叹息,婉转道,“夏侯安,原本你也不过是受兵部尚书排挤,外放九年依然郁郁不得志,这才对朝廷和女皇心生了怨怼之心。而后又受到潇公主蒙蔽和利诱,一念之差才走上了歪路。从结果来看,你也还没有给熙公主殿下和女皇陛下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所以并没有一定要你死的理由。但是走错了就是走错了,如今这个情形,你用什么说服我,让我觉得饶你一命是件值得的事情?”
夏侯安不由又是大大的震惊,他没想到对方竟然不仅知道他是谁,更是连他为何反叛,甚至为何外放九年,为何久屈低位,怒而走上不归路都知晓,不由再无彷徨,再不敢耍弄心眼,因为他心知自己是绝对斗不过眼前这人的,除了诚意之外,他不敢再表现出其他。
人在极其强烈的求生本能下是可以焕发出从未有过的机智和聪颖的,为了活命夏侯安开动脑筋,没过多久,他的目光落到了书案上面那方绫帕密旨和黄绫圣旨上,眼睛一亮,道:“在下奉命揣着矫诏前来指挥西凉山驻军围剿熙公主殿下和滕驸马,不如将计就计,让在下带着西凉山驻军回猎宫勤王救驾,一来潇公主绝对不会防范于我,我可以杀他们个措手不及;二来还能更加放松潇公主的警惕心理,让她以为在下已经得手,也就不再会有其他的作为,从而束手就擒。在下可以戴罪立功了,在下还是有利用价值的。”
夏侯安说的激动,吞了吞口水,期待万分的看着盗骊,要知道他是生是死,就在眼前这人的一念之间了。
可盗骊却是微微一笑,淡淡道,“你很聪明,可是这件事并非是非你不可。”
夏侯安急道:“陛下此时在猎宫中孤立无援,潇公主又是个疑心很重之人。我不知道阁下在潇公主身边是否埋有密探,可是潇公主却是轻易不会相信人的。可在下既然能够承担指挥西凉山守军的重任,便能证明在下是颇得潇公主信任的。眼下的时局瞬息万变,除了我,还有谁更适合这个双面暗谍的工作?”
盗骊听了眉头一皱,确实,从最佳选项来看,夏侯安确实是最适合的那个人选。只是,此人两面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