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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熙知道这两个都功夫过人,却没想到竟高到如此地步。亲眼见二人相斗,险招不断,身上冷汗淋淋。她被点了穴不能动弹,不然早惊骇得跳起来了,她被点了哑穴不能说话,不然早忍不住惊叫连连了……
视线锁定盗骊,再看江随云,不知为何,无论谁遇上险情,她的心都是一抽一抽的生冷生冷的疼……这样的感觉让她迷惘,双手紧紧握住,紧得发痛,却丝毫不觉。
转眼一炷香时间过去,二人人影晃动,剑影交叠,卷着落叶翻飞,越战越酣之际,对对方越来越佩服,越来越不敢轻视。
盗骊是存着身死之前好好比试一番之心的,如今正在兴头上,却也知道若是以真实功力,两人怕是斗上三天三夜也难分胜负……
心里暗叹,该结束了。
第618章 全世界刹那间一片漆黑!()
转眼一炷香时间过去,二人人影晃动,剑影交叠,卷着落叶翻飞,越战越酣之际,对对方越来越佩服,越来越不敢轻视。
盗骊是存着身死之前好好比试一番之心的,如今正在兴头上,却也知道若是以真实功力,两人怕是斗上三天三夜也难分胜负……
心里暗叹,该结束了。
蓦然使出一招虚招,看似凌厉,却不带力道,直刺对方胸膛,这招使出,江随云势必挥剑来挡,自己使的是软剑,虽然全程灌注内力,成了钢刃,可江随云用的是重剑,这一拦之下,软剑就会失了准头,刺向一边,而自己也正好迎上他的剑锋,一切便可结束,无论是谁都看不出这中间的蹊跷。
他技不如人,死的堂堂正正,也算是死在复仇的路上了。
而江随云取得了最终的胜利,他报了仇,也该满足了,便不会再过多为难熙儿。
这一计,可说是天衣无缝。
盗骊暗叹,他一辈子都在阴谋诡计,却没想到自己最后求死,还得使计,真是讽刺……
江随云与他斗得正酣,有生以来还从未对弈过如此酣畅淋漓的决战,仿佛棋逢对手,仿佛邂逅知音,那种感觉只有亲身体会才能知晓其中的无限魅力。挥足内力,重剑挺出,招招都是绝杀,可他知道对方一定会一次又一次地出人意料,一次又一次给他惊喜,正如他给盗骊的一样。
这种旗鼓相当的决战,才是精彩纷呈,引人入胜的。
江随云如之前任何一招一般,挡开盗骊的杀招后,就势用尽全力刺向对方,眼角处,瞥见盗骊唇角上扬,露出一抹清淡的谑笑,那种轻若浮云的淡笑却令人心下一凉,江随云来不及用理智判断,而是未经思考便将重剑在中途转了方向,偏离他的胸膛而去,可盗骊的身体却迎向剑尖,一惊之下,迅速撤回剑身,就在这瞬间,盗骊用更快的速度一手握住了剑身。
江随云一抽之下却退不出半分,眼睁睁的看着剑尖刺进了盗骊的胸膛,一瞬间脑中出现了短暂的空白,眼前火红一片,只有顺着剑尖慢慢滴下的鲜血。
在旁人看来,是盗骊出手慢了一步闪避不及重剑,握着剑身想阻止也依然阻止不了剑尖刺入,可只有江随云知道,盗骊握住剑身的手并非阻止,而是带入……
该死的盗骊,即便连死,也不肯让他取胜……
他的自尊、自负到底到了何种程度???
盗骊朝他淡淡一笑,仍是那种漫不经心的戏笑,好像他只是在跟自己开了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便转过头去看程熙,神色温柔得像是能将一切暖化,唇边的戏笑慢慢退去,慢慢阖上的眼帘里只有她那双清澈如水、亮如星辰的明眸,她那么美,那么弱,那么无辜,那么让他放心不下……好想能多看一会儿……
看着剑尖上一点一点滴下的鲜血,程熙的唇哆嗦着,心仿佛突然像被人狠狠的捅了一刀,心里布上一层恐惧……他求死……他竟然真的就这样去死……
程熙全程瞪大了眼,所有的注意力都专注在盗骊一个人的身上,别人看不出刚才那招里的猫腻,她全然不懂武功自然也看不出,可是她看到最后那剑身刺入胸膛时,盗骊脸上的表情了,他在笑,那是一种永久解脱和伟大牺牲的笑,这个微表情瞒不过她……
骗不了她……
看着直勾勾望着自己笑的盗骊,程熙感觉周围一切都仿佛停止了,只剩下风吹着他轻衣缓带的衣摆,缠绵飞舞,素雅的发带轻抚着江随云黑色的衣衫,像是一幅唯美的水墨画。
让人不忍直视,不忍直视……
程熙痛苦地慢慢闭上眼,脑海里一会儿是初识时盗骊狡猾试探的谑笑,一会儿是相知后盗骊温柔体贴的声音,像走马灯一样反复旋转,这些画面随着剑尖的抵入,瞬间停止。
凝望着他温柔的笑,深情的眼,那样俊逸非凡,美如谪仙,却再也不会睁开眼对着她温柔灿烂的笑了……
随着盗骊缓缓倒地,程熙的全世界刹那间变成了一片漆黑,再也寻不到一点光明了……
歇斯底里的痛从心底深处涌出窜向四肢,直冲头顶,眼前一黑,喉咙处一股腥甜涌上,程熙忙咬紧牙关,试图想将那口腥甜强行咽回。
可咽下的血液遇上涌上来的另一股热血,强大的冲力破口而出,喷红了身前枯黄的落叶。
怔愣中的江随云猛地转醒,大步流星急奔过来扶她,“你怎么样?”
程熙无意识的去推他,他高大的身形挡住自己的视线了,她看不到盗骊了……这一推之下才发现自己竟然可以动了,再也顾不上其他,飞快的爬起来,跌跌撞撞的直奔盗骊,将他一把抱住,转头怨恨的瞪了江随云一眼,冷冷道,“放开我!”
不知为何,向来冷漠如铁的江随云被她这样怨恨的眼神盯着,也止不住打了一个冷战,自骨子里散发出一种痛心的寒,让他禁不住的轻抖,默默松开了想要扶住她的手。
盗骊一直笑着看她,吃力的探手入怀,掏出一物,“这个,怕是用不上了。”
程熙的眼泪再也止不住的涌了出来,这是当时他们相知相许时,程熙为他手绘的新郎礼服草稿图,他们说好的,等他胜利,等他凯旋,他倾国来嫁。而她为他们补办的婚礼亲自设计新娘新郎礼服……那样一幅不成型的粗糙手绘稿,他竟一直带在身边,“盗骊,这个只属于你,除了你之外,我此生不再与其他男人举办仪式。盗骊,你知道的,我真的很想穿上那套我自己设计的礼服的,求你,求你给我机会,求你不要……不要离开我……”
盗骊笑了笑,咬着牙抬起手抚着她的脸,却在她脸上抹上一道血痕,忙又扯了袖子去擦拭,“不要哭。”
程熙喉咙哽咽得难以呼吸,“我会哭,只要你有事,我每天都哭,白天哭,夜里哭,一直哭到眼泪流干,眼睛哭瞎……”
第619章 心甘情愿的对着命运屈服()
程熙哽咽道:“盗骊,你知道的,我真的很想穿上那套我自己设计的礼服的,求你,求你给我机会,求你不要……不要离开我……”
盗骊笑了笑,咬着牙抬起手抚着她的脸,却在她脸上抹上一道血痕,忙又扯了袖子去擦拭,“不要哭。”
程熙喉咙哽咽得难以呼吸,“我会哭,只要你有事,我每天都哭,白天哭,夜里哭,一直哭到眼泪流干,眼睛哭瞎……”
盗骊轻摇了摇头,柔声道,“你的无赖我见识过,等我死了,就让我安静安静,别老吵我了吧。”
程熙咬紧唇瓣,哪里理会他。将他慢慢放平,颤着手去撕他胸前的衣衫,手抖得厉害。十指捏成拳头紧了紧,深呼吸几口气,仍是不行,只得暂时转而先去扯下盗骊的腰带。
她知道他随身一般都会带着药粉和药丸的,她要救他,哪怕希望再渺茫,但她要救他……
苍白无血色的唇瓣已被她咬破,渗出鲜血,程熙命令自己镇定,现在盗骊的性命有一半在自己手上了,定下神,手上用力,抽出腰带,摊开腰带,严肃地问他,“哪个是止血的?哪个是吊住最后一口气的?”
盗骊轻摇了摇头,呼吸变得更为微弱,柔声道,“别折腾了,让我再看看你。”
程熙虎着一张脸,哽咽着哭声,努力心平气和,却不容反驳,“告诉我,哪个是止血的?哪个是吊住最后一口气的?”
盗骊无奈地笑了笑,仍是顺着她,轻点了点一味药粉和一粒药丸。
程熙稳住心神,将药粉和药丸取出,放在一旁做好准备,然后颤着手再去撕他胸前的衣衫,手仍抖得厉害,接连几下,都没能将他衣衫撕开,反而令他伤口涌出更多的血,急得涌出的泪更多。
盗骊无奈地看着她,像是老专家指点第一次上手术台的实习生一般,用虚弱无力的声音给她指引步骤和细节。程熙什么都不想,只是听从盗骊的吩咐,定下神,手上用力,干脆利落一撕,衣衫应手而裂。
做到了,她做到了。可若没有盗骊的帮助,她连撕个衣衫都做不好,她真是毫无用处。
但是再毫无用处的人,也要学会成长。
程熙定睛看去,剑身入体三寸,伤口触目惊心,从来没见过这般惨烈现状的她脑子里嗡嗡作响,像是晕船一般胃中的酸水一股一股地涌上来,像是要吐个死去活来才肯罢休一般。
程熙强自忍着,可忍得住眩晕的呕吐,却挡不住理智的方寸大乱,看到血肉模糊的伤口的那一瞬间,程熙自认为还残留着的镇定全部消失不见,没有现代的手术台,没有麻醉剂,没有专业的外科医生,仅靠一些止血的药粉和一粒不知道能不能回天的药丸,能应对得了他这么重的伤势么?
不自信归不自信,可她还是要搏一搏。
取出盗骊腰带中的金针握在手上,盗骊为她讲解刺入穴位的先后顺序和具体位置,程熙笨手笨脚的,弄出了大量的血,才总算扎对了位置,暂缓出血。将撕下来的衣衫揉成团,五指一合,握住剑柄,她知道要一鼓作气将剑身最小摩擦力的拔出。可是内心强大的不自信,让她的小手不住的颤抖,她知道这会儿她不能抖,否则会害死盗骊的,忙定下心,止住抖,可眨眼间,又在抖动,心里七上八下,额头滴下大滴的汗水。
江随云蹲下了身体,犹豫着伸出手,想来帮忙,被她粗鲁的一把推开,“走开。”
猛一咬牙,就要下手。
“你这样拔剑,他必死。”江随云冷眼看向盗骊,不知道他到了这个地步了,为何还一心求死。难道就为了用自己性命的牺牲,换他不再为难她?一心不过拿御宸熙当庇护所来利用的他,真的已对她情深至此?
那她呢?她也对他是同样的用情至深,生死不移吗?
江随云不相信,他不相信以相互利用为前提在一起的两人,会有如此生死相许的深情厚谊,他不想相信……
同样的,程熙又哪里还会信他?扭头见盗骊看着她的眼,已是半睁半合,眼色迷离,更是心痛如绞,连骂人的话都无力再说出。
江随云却冷冷道,“刚刚我的剑身在刺入的一刹那曾调转了方向,所以根本就没有刺入心脉,虽然看着厉害,但并不致命。可你若是这么鲁莽的一拔,万一血止不住,到时候大罗神仙也难救。”
程熙看着盗骊胸膛中剑,血流不止,早已肝肠寸断,万念俱灰,她死马当活马医的折腾本就是存着一点侥幸,可听江随云这么说,却开始了怀疑,心急如焚道,“那我应该怎么办,怎么办?”
江随云抱胸,冷眼看着盗骊,唇际勾起一抹冷酷,仿似鬼魅般,令人无端端打了个哆嗦。而后,莫名浮起一丝笑,淡淡道,“我可以救他。”
程熙突然想起来,江随云和盗骊曾是一座山头学医的师兄弟,只不过江随云最后走向了使毒,而盗骊专心研究医术。可无论如何,这两项是想通的,江随云一身使毒的本领出神入化,相应的医术应该也不会太差。不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板一般,期待万分的看向他。
可江随云唇际那抹莫名的笑,渐渐变冷,不屑地看了她一眼,不留情面道,“可我为何要救他?”
程熙瞳仁瞪大,一桶冷水当头浇下。可转瞬,她突然明白了江随云的言下之意。浑身宛如被火星子烫了一下,像是被人掐住了七寸,再也无力反抗。几乎是一瞬间,她坚定了心意,蝉翼般的长睫毛安静地垂落,就像她的心一样,真心实意、心甘情愿的对着命运屈服。
程熙鼓起勇气,抬头看向江随云,语音平静,一锤定音,“好。我同意,我答应。”
“过来。”江随云沉沉冽冽的嗓音,透着磁性和鬼魅,轻轻的飘了过来,却带着不容反驳的霸道和凌厉。
程熙抬头看向他,江随云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