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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凰天下:驸马求宠,请摇号-第2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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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说,江随云在西凉有一个假“御宸熙”为他卖命,在东雍又有一个对他言听计从的傀儡侧妃为他遮掩所有。

    可笑,在御舒悦浩浩荡荡嫁入东雍之前,西凉皇室一定对她寄予了厚望,或许女皇陛下还期望御舒悦能成为西凉监视东雍皇室的一双眼睛呢,却没想到这双眼睛早已被策反。

    或许,不久的将来,滕紫屹也会想要通过御舒悦这条线,获取程熙在东雍的机密情报,可他如何会知道眼下的御舒悦除了会对江随云言听计从之外,再也不会对任何人说真话了。

    程熙都可以预想到,江随云会怎样利用御舒悦,暗中发送各种假消息,像耍猴一样把滕紫屹整得团团转。

    对滕紫屹的担心,和对自己未来的恐惧油然而生。程熙喘息着,胸脯起起伏伏,却努力在佯装镇定和从容,攥紧的粉拳在几次三番的自我严令之下,总算一点点松懈下来,从内心到面容终于全部平静了。

    江随云冷冷地看着她,她脸色数变,看着他的眼神中有惊恐,有呆滞,更多的却是疏远,仿佛在尽己所能的避开魔鬼一般。

    江随云眼眸一眯,目中掠过一丝厉色,一直压抑着的怀疑和愤怒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他倏地起身,上前两步,二话不说,伸开长臂就来抓她。

    程熙一直在努力缩紧身子想要逃离他,看他突然站起了身,瞪大眼睛,猛然退后几步,却怎么可能从他的手中逃脱?

    江随云冷着一张脸,将她拦腰抱起来,朝“楼外楼”大门外走去。

    “你,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程熙醒悟,如今已经到了他的地盘,她应该尽早学会识时务为俊杰的,可是内心的慌乱依然让她控制不住地拼命挣扎起来,却哪里挣脱得过伟岸的江随云有力的桎梏。

    亲卫们看着江随云脸黑如铁地大步走去的方向,都自觉自发的退开一边,集体目送着他俩的离去,一直到看不见背影了才挥挥手,当做什么也没看见,该吃饭吃饭,该住宿住宿。

    江随云将程熙像个麻袋一样扔在马上,他自己翻身上马,一会儿功夫,没等程熙被马颠的开始胃里反酸呕吐,就被带到了一条如同秦淮河一般的夜景河上。

    雍都湖河交错,城内有大大小小数个湖,当然也有贯通整个雍都的一条宽河。江随云到了泊在河边的一艘画舫旁边,将程熙扔在甲板上,然后一撑栏杆,跃进去。

    还没等程熙爬起来,他已经收起了船锚。

    “哗啦”水声溅起,划破夜的宁静,水的平稳,快速向河中央驶去。

    轻便型的画舫在苍茫沉寂的夜色中,借着风的助力,如离弦之箭一般驶离了河岸。

    江随云站在船侧,亲自划船。

    他松动的衣领被夜风吹开了领口,露出线条分明的颈胛,袖口卷在肘上,小臂肌肉贲张而养眼,双手操纵着橹桨,宛如在夜色中驾驶着战车。

    程熙被甩上画舫后,懵了半天,这会儿终于醒悟过来,从甲板上爬起来,冲过去,小脸儿苍白,摇他的小臂,“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放我回去,你快放我回去。”

    江随云转过俊脸,凝住她,跟平时一样,冷清无比,因为夜色的缘故,还笼罩着一层霾。

    她记起了他的那些残忍手段和铁血心肠,条件反射打了个寒颤,猛然缩回手,退后半步。

    他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他一直都知道,幽眸一闪,冷冷,“告诉我,你是谁?”

    程熙大声地喘息着,攥紧的拳头说明了她内心的犹豫,强作镇定,吞吞口水道,“你明知道我是谁。”

    江随云脸上噙着淡淡的笑意,可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眼神已是完全冰冷,带着刀般锋芒看向我,似笑非笑地问道,“我要你告诉我,你是谁?”

    程熙一时噎住。心中在考虑,要不要趁一切还有机会挽回之前,告诉他,他所不知道的真相?江随云恨的人一直都是御宸熙,而她……只能算得上是半个御宸熙,她没有理由完全承担下他的恨、他的无底洞报复。

    抬头看着他冷厉无情的冰寒面容,以及锋芒般的锐利黑眸,程熙捉摸不透江随云的想法,不敢开口。

    江随云的唇角轻轻一挑,不急不缓地问道:“或者我换种问法,如今你的痛苦,主要来自失去滕紫屹和盗骊,还是主要来自失去权势和西凉江山?”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慢慢地吐出来,程熙反应了一反应才听明白了这问题的核心,然后脑子就轰地一声炸了。

    江随云仍静静地看着她,黝黑的眸子如冬夜沉寂的湖水,虽波澜不惊,却泛着凛冽的寒意,眸光深处,还有杀意若隐若现。

    程熙被他逼得走投无路,大脑中呈现出片刻的空白,忽地就想起了《鹿鼎记》中韦小宝一路东骗西瞒,每逢碰到快要穿帮的时候,就先放声大笑,待把对方笑傻了,事情就好应付了,而自己也可以在大笑中有了快速思考的时间。

    程熙张了张嘴,运足了中气,想笑,却没能在江随云面前笑出来,只能装傻充愣地问江随云道,“你什么意思?”

    江随云勾着嘴角,极浅极淡地笑了笑,反问道,“你说呢?熙公主殿下。”

    要她说?要她说,他若是坚信她就是御宸熙,那就是一切恢复原样,该怎么折腾还怎么折腾,该怎么报复还怎么报复……可他若是认定了她不是御宸熙呢……那就难说了。

    会说一句,“对不起,抓错人了”,然后把她放了?

    还是恼羞成怒,觉得自己被耍被愚弄了,而直接把她给杀了?

第629章 直看得程熙后背阵阵发毛() 
江随云若是坚信她就是御宸熙,那就是一切恢复原样,该怎么折腾还怎么折腾,该怎么报复还怎么报复……可他若是认定了她不是御宸熙呢……那就难说了。

    他是会说一句,“对不起,抓错人了”,然后把她放了?

    还是恼羞成怒,觉得自己被耍被愚弄了,而直接把她给杀了?

    看看四周围漆黑如墨的江水,恐惧的凉意从后脊梁慢慢往上爬,忍不住地打了个寒颤。

    在此生死关头,程熙的大脑终于又开始飞速地运转起来。同时,努力叫自己眼中呈现出悲伤、委屈、不甘又愤恨等等此时应该出现的情绪。

    毕竟,这个问题是江随云设好的一个坑,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因为按照真实御宸熙的性子,自私自利,唯我独尊,能让她痛苦绝望的只能是失去自身的权势和地位,在她眼中男人如衣服,更何况还是如滕紫屹、盗骊这般的旧衣服?

    而程熙目前为止所表现出来的痛苦,皆来源于失去滕紫屹和盗骊,甚至更多的不是因为失去,而是在深深地担忧。她担忧他俩日后的惨况,她担忧与他们的未来,这一切都骗不了人。而这样的心理出发点与原来的御宸熙可谓是大相径庭。

    在之前的相处中,江随云想必就已经对程熙心存怀疑了,可一直没有真凭实据,再加上滕紫屹和盗骊都能与她正常相处,或许也就渐渐打消了疑虑。

    可是,这一路上半个多月的相处,虽然大部分时间江随云都让程熙独处着,但并不代表他没有在观察。

    每一个她不注意的细节都可以加剧他的怀疑,每一个她个性的言行都可以验证他的怀疑……

    人的个性是很难完全隐藏的,而且程熙一路上全部心事重重,哪里还有精力去伪装自己的言谈举止?

    所以,江随云这个突然冲动而粗暴的举动,只能证明他的怀疑已经濒临爆发点了,今夜他若是得不到想要的解答,或许就会直接将程熙扔进河里,让她好好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想及此,程熙只能故作悲伤地闭上了眼,好半天才嘶哑着嗓子问江随云道,“你问我失去心爱之人最痛,还是失去权势地位最痛?”

    江随云静默片刻,低低地“嗯”了一声。

    程熙深吸一口气,睁眼静静地看他,这才说道:“你好奇我失去滕紫屹和盗骊这两个男人心不心痛,你好奇我失去了权势、身份和地位心不心痛,可你却从来没有好奇过,当初我同时失去父王大人和初恋情人你时心不心痛?!你只知道你要恨我,你要报复我,可你却从来都没有问过我,我恨不恨你。还是说,当初你与我的那一段刻骨铭心,在你心目中就真的那么微不足道?我在你眼中,除了是可以泄恨的工具外,就真的什么也不是,是不是?”

    江随云明显一僵,微微抿了唇看她。

    程熙一瞧他这表情,顿时心中稍定,转身稍稍离开他一些,在甲板上慢慢地踱了几步,决定继续往下编。

    “你现在既然质问我,我就原原本本地告诉你。”程熙停下来,转回身冷冷看他,“不错,我早已不再是以前的御宸熙了,在父王死的那一天,在你绝情离开我的那一刻。从那天起,我就彻底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你很清楚我的变化,你应该也很满意我的变化吧?可是这一切也因为你又再次终结了。我在阴曹地府晃悠了一圈,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我才明白过来,为了负心的你而变成那样一副自暴自弃的样子,实在太傻太不值。因此,之后……你也知道了。”

    江随云的背脊绷得笔直,纹丝不动地看着她,眼神晦暗不明。

    程熙悲哀的笑了笑,继续说道:“我当时在丧父之痛中挣扎,拼尽全身力气向你伸出手的时候,你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你不是我,你不会明白那是一种怎样的绝望,那是怎样一种天地万物都离我而去的孤绝。若不是有滕紫屹和盗骊留在原地始终接纳变坏时的我,也欣喜变好时的我,我怕是早已不需要你的报复而自取灭亡了……”

    程熙故意把话说得极慢,时不时地还要停顿片刻,待这段话说完,就见江随云缓缓闭上了眼。

    “你刚刚问我,到底是失去爱人最痛,还是失去自我最痛。我现在可以清楚明白的告诉你,若是死过一回前的我,必然是失去自我最痛,因为在那时我认为身份、权势、地位才是最主要的,只要有了这一些什么样的男人都会有,什么样的情感我都唾手可得。可是死过一回后我才发现,千金易得,真情难求。现在的我,尝试过什么是真正的权力,也尝试过什么是真正的感情。所以,现在的我,宁可用整个天下换一颗真心。这就是我的回答。”

    程熙停下来,转头看向江随云,待他睁开了眼看她时,才缓缓说道:“你猜来猜去,怀疑来怀疑去,却从未想过,我也有心,我也会被感动。被无怨无悔的付出感动,为至真至诚的爱情感动。你觉得我前后变化太大,却不知我只是走过了绝路,知道那样无路可走才只能跳到另外一条路上,脱胎换骨成另外一个全新的人。”

    江随云久久不言。

    程熙琢磨着,这个故事半真半假应该挺能自圆其说的,想了想,为了顺利达到效果,决定用段极煽情的话来结束整段发言,于是便抬眼直视着江随云的目光,用那种出离凡尘的语气说道:“御宸熙的人其实一直都没变,变得从来不过是心。当年被你伤害后可以变得冷酷、残忍,如今被滕紫屹和盗骊用深沉的爱包围,一样可以变得温暖、柔软。”

    如果说江随云刚才的眼睛似一汪深潭,那么现在就好像一潭死水。漆黑,幽深,折射不出一丝内里的光线,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直看得程熙后背阵阵发毛。

第630章 是或不是,便是生死之差() 
如果说江随云刚才的眼睛似一汪深潭,那么现在就好像一潭死水。漆黑,幽深,折射不出一丝内里的光线,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直看得程熙后背阵阵发毛。

    画舫上一片寂静,深夜的河面上天地亦是一片寂静,静得仿佛能清晰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她激烈的心跳,还有船拂开水面轻轻的水流声。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江随云忽地开口问道,“你说了这么多,不过是想告诉我,人可以因爱生恨,也可以因爱生慈悲,是不是?”

    虽是问话,可江随云说得无比的肯定,根本就不需要程熙的回答。

    程熙正迟疑着该如何来接他的话,就见他轻轻地笑了一笑,那笑容清淡悠远,就好像刚刚听完一个轻松有趣的故事一般。

    程熙心底一跳。他不信?她说了这么多,他居然完全没有被代入,一直把自己当成局外人在专心听着,并随时准备抓她小辫子?

    程熙的心里正打鼓呢,就见江随云嘴角不露痕迹地挑了一挑,平静地说:“可就算是我也曾对不起御宸熙,她因我而变得乖戾狠毒,可这和你有何相干?你不是御宸熙,哪怕你这个故事讲得再凄楚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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