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盗骊的视线始终凝视在程熙这张消瘦了不少,又恢复毫无生气模样的小脸上,眸色随之一沉,轻挽宽袖,随着他擦拭湿发的动作,宽袖如云如流,神色虽然一直都是淡淡的,可是眸底却还在透出了一抹苦涩。
该来的,总还是会来的。
盗骊冷然瞧了瞧门的方向,恰在这时,那扇破旧的木门那儿响起了叩门声,有点焦急又有点犹豫。
盗骊暗叹了口气,回过头来,继续看她,姿态却是毫不扭捏,语音清亮道,“进来。”
“吱嘎”一声,外边下着雨,木门打开,映出两条黑黢黢又挺拔修长的身影,同时带进了外面一整个天地的寒气和湿意。
盗骊头都没回,只是看到程熙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因为夹杂着雨水的寒气吹入而起了一层密密的小栗子,冷声道,“关门!”
来人推开门的一刹那,果然看到了盗骊,心脏顿时一紧,几乎被雷击中了一般愣在了当场。
都是惯于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人物,可是就在刚刚那一个瞬间,真的怔怔地,百感交集,甚至热泪盈眶。
听到了盗骊冰冷的命令,这才回过神来,江随云赶紧回身,迅速将房门关上。
此时已是深秋,又是绵绵细雨天,他们一路奔波,不顾风雨,又是内力深厚,修为极高的,自然感觉不到寒冷。
可是本在温暖屋中的人,却不一样了,尤其是她……
第894章 :我说了,你没资格!()
“吱嘎”一声,外边下着雨,木门打开,映出两条黑黢黢又挺拔修长的身影,同时带进了外面一整个天地的寒气和湿意。
盗骊头都没回,只是看到程熙裸露在被子外面的皮肤因为夹杂着雨水的寒气吹入而起了一层密密的小鸡皮疙瘩,冷声道,“关门!”
来人推开门的一刹那,果然看到了盗骊,心脏顿时一紧,几乎被雷击中了一般愣在了当场。
都是惯于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人物,可是就在刚刚那一个瞬间,真的怔怔地,百感交集,甚至热泪盈眶。
听到了盗骊冰冷的命令,这才回过神来,江随云赶紧回身,迅速将房门关上。
此时已是深秋,又是绵绵细雨天,他们一路奔波,不顾风雨,又是内力深厚,修为极高的,自然感觉不到寒冷。
可是本在温暖屋中的人,却不一样了,尤其是她……
盗骊没有回头也知道,来人正是他们两人,此处位置偏远,交通不便,与外界几乎处于完全隔绝的状态。村民不爱与外人交流,村内也没有什么值钱的可以引起外人觊觎的东西,因此整个村落犹如被世人遗忘的一处隐谷一般,若非寻常人等,短时间之内根本没有办法寻到这儿,并精准地寻到此处来。
盗骊救下程熙也不过三天的时间而已。
没想到,他们的动作倒是出乎意料之外的快……
对于他们的到来,盗骊的心情是复杂的。
一方面,这种与她单独相处的岁月静好必然是要被打破,且不会再有了,可另一方面,她这么长时间昏迷不醒,情况不妙,确实需要有人协助,才能更好地治疗她。
盗骊一直知道,他们会来,只是没想到,竟会这样快!
盗骊一边自嘲地冷笑,一边手上的动作仍然不停,直到将程熙的长发擦拭得再挤不出水分,这才用手指温柔细致地梳顺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屋子里经久不散的浓郁药味,让风雨颠簸匆匆赶来的滕紫屹和江随云两颗一直悬着的心,更加高高的吊起。
滕紫屹心脏猛烈地乱撞着,浑身冰冷,僵硬地往前靠近,屏住呼吸,垂着两侧的双拳紧紧捏住,整个脑子整个人都是麻的,欣喜和恐惧夹杂着占据了他的整个思维,慢慢走至床边,在昏暗的烛光中,看到那张魂牵梦萦的小脸真的映入眼帘时,滕紫屹腿软了软,整个人都是懵的。
呆呆的,傻傻的,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她,仿佛就这一个姿势便能站到海枯石烂。
熙儿……
真的是熙儿……
可是她瘦了,也明显憔悴了。
他最最宠溺、最最疼爱的熙儿,他的公主啊,竟然成了眼前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滕紫屹心里抽痛不已,一时间怔楞在原地,脚步像是灌了铅一般……
倒是他身后的江随云,透过盗骊的缝隙,早已看到了床上安静躺着的她,面无血色,容貌憔悴。
登时快走两步,走上前去,就打算掀开被窝,诊诊她的脉象,也不知道她现在情况如何,更不知道她腹中胎儿的情况如何……
江随云的长臂还未触碰到她盖着的棉被,另一只强硬的手已经钳制住了他的手腕,带着想要捏断他的力道,狠狠地将他往外拖拽。
“你没资格碰她!”盗骊倏地站起身,冷然地瞪视着江随云,他虽然面容清风秀雅,可是语气却透着让人不可反抗的气魄。
江随云另一只手捏了捏拳头,努力忍下一贯而来的颐指气使,绷紧了下巴,抿紧了薄唇,终是垂下了眼睑,心疼的看了一眼床上依然昏迷不醒的她,浓密的睫毛掩去了一闪而过的复杂神色,再抬眼看向盗骊时,原本那么冷酷霸气的他,放低了姿态,语声中近乎带了点乞求,“先让我看看她的情况……”
“我说了,你没资格!”两个长身玉立之人,面对面的冷然对峙着,一个愤怒,一个焦急,互不相让,难分高下。
气氛瞬间紧张。
尽管这个时候若是出手动武,盗骊或许接不下江随云的十招,可是在气势上,在道理上,江随云全部都是输。
江随云也知道,若是盗骊一味阻拦,再加上滕紫屹对他也是暂时隐忍的态度,他确实没有资格再去触碰她,哪怕多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可是……
三天,盗骊和她单独相处了三天,以江随云目前看到的情况来看,江随云为了保她,拿掉她肚中孩儿的可能性极大。
三天,可以做的事情太多了。
难怪他对于她的感应日渐微弱,难道……?
江随云的心像是被剜掉了一块,入骨的寒风冷飕飕地穿肠而过。尽管作为医者,他也知道有时候为了保大人,事出无奈只能牺牲那个还未成形的婴儿,可是当这种可能性真的降临的时候,江随云还是心痛到浑身痉挛,难以呼吸。
他真的很想搭一搭她的脉,哪怕她肚中的孩子真的已经没有了,他也……
不顾盗骊的阻拦,江随云摔开他的手,换了另一只手去掀她的被子,结果盗骊根本不给他机会。
江随云还未出手,他就打掉了他企图触碰她的手,江随云不便使出全力与他撕破脸皮,他们两人之间的私人恩怨此时必须得暂搁一边,若是两人在这个时候生死相搏,那都太幼稚了。
两人还在保存实力比划着招式,争论着是与非的时候,滕紫屹默默地坐在了床沿,颤抖着双手,轻轻将程熙抱在了怀里。
那动作轻柔地好似在捧着一件极其易碎的玉瓷器一般……
滕紫屹屏着呼吸,将她揽入怀中。她那么虚弱,那么瘦小,轻飘飘的好像风一吹就会消失不见一般,本就娇小的容颜,此时瘦得皮包骨头一般,面色苍白,昏迷不醒……看着这样的她,滕紫屹心疼得如同刀绞一般,痛得透不过气来。
“熙儿……”终于找到你了。
“熙儿……”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滕紫屹将自己的脸轻轻的贴着程熙的额头,痛苦的闭上了眼。
第895章 :能不能撑过今晚子时…()
滕紫屹屏着呼吸,将她揽入怀中。她那么虚弱,那么瘦小,轻飘飘的好像风一吹就会消失不见一般,本就娇小的容颜,此时瘦得皮包骨头一般,面色苍白,昏迷不醒……看着这样的她,滕紫屹心疼得如同刀绞一般,痛得透不过气来。
“熙儿……”终于找到你了。
“熙儿……”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滕紫屹将自己的脸轻轻的贴着程熙的额头,痛苦的闭上了眼。
“熙儿……”总算是可以再抱一抱你了……
可是哪怕真实地抱着她,内心依然还是很恐慌,她的虚弱和苍白,她的瘦弱和昏迷,让人觉得仿佛随时都容易出意外……
“她的情况如何?”滕紫屹不管他们两人之间的私人恩怨如何,也不管他们相见是否便是你死我活的不同戴天,现在在他的眼中,只有她……
两人听到了滕紫屹的问话,激动的情绪冷静了下来,互视一眼,同时嫌恶地摔开对方的手,各自背过身去,不看彼此,眼不见为净,免得压抑不住体内复仇的熊熊烈火。
盗骊看着江随云时那一脸的冷然,在看向程熙时转为了难掩的痛色,“我寻到她时,便是如此昏迷不醒。她在坠入冰潭之前,身体状况就极其不佳,在冰水里泡的时间过久,寒气入体,所以一直高烧不退,胡话不断,我用尽了办法,才将她从鬼门关那儿硬拖了回来。现在虽不高烧了,可是始终不曾苏醒。”
“这么多天,她一直未醒?”滕紫屹垂眸看着怀中的她,难怪如此消瘦,轻的如同一片羽毛一般。
“是。”盗骊叹着气。原本他们若是不来,或许……或许刚刚她受不得他的刺激,幽幽转醒也未必可知……
可是,刚刚那样的机会再也不会有了。
“那她什么时候才会醒?”滕紫屹看着她目前的状态,虽然还有一口气在,可是怎能不让人忧心?
“不知道。”盗骊没好气的道。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滕紫屹因为心焦,语气自然也渐渐焦躁了。
“也许明天就醒,也许三五天后,也许……谁知道?”
“你的意思是,她有可能一辈子都会是这个样子?”滕紫屹连音量都拔高了。
“哼!还有比这更糟糕的情况……”盗骊心情糟透了的在桌边坐下,端起桌上茶杯,一饮而尽。
滕紫屹的心顿时一紧,看着怀中安静的好似没有生命气息的她,心肝发着颤,还能有比这更糟糕的状况?忙问,“什么?”
盗骊赫然转过脸,森寒的目光向江随云射去,目光锐利,神色冷霸,他抓起茶壶给自己斟茶,茶却干了,没能倒出来,烦躁的搁回桌上,睨视着江随云,片刻后才尽量平静道,“她肚子里有个孩子,已经两个多月了。她若再不醒,会母子都不保。可若是拿掉这个孩子,以她的身体状况再行引产,我怕她会撑不过去。总之……左右都极其凶险。”
滕紫屹自认为坚硬如铁的心即时坍陷下去一块,大颗的汗水从额头滚浇,他十分相信盗骊的医术,正是因为相信,此时才会那么惊慌,颤着声音道,“当真没有办法么?”
盗骊捏着空空的茶杯,看向窗外仍在淅淅沥沥下着雨的一片黑暗,喃喃道,“再过一会儿就是子时了……”盗骊向来从容淡雅的声音仿佛也被夹入了寒风冷雨一般,打着飘,搀着颤抖,眉头拧紧,“母子能否平安,还得看能不能撑过今晚子时。”
滕紫屹震惊万分的看着怀中安静非常的她,不敢相信道,“不是说现在已经不发烧,情况已经稳定些了么?”
盗骊恨意满满地看向江随云,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让理智占据高地,才没有在她危在旦夕之际出手要了江随云的性命,只忿忿道,“她若一直不苏醒,这么勉强、这么艰难的怀着一个孩子,这种凶险万分的情况经常会发生,且一次比一次无力回天……”
仿佛是为了验证盗骊的话语一般,原本靠在滕紫屹怀中极其安静沉睡的程熙,突然地发起高烧,冷汗淋淋,口中胡乱喃喃。
滕紫屹当下就慌了,看着角落里正熬着药,焦急道,“是不是该给她喝药了?还是施针?怎么办?”
盗骊放下手中的茶杯,迅速站起身,将滕紫屹赶走,把程熙放平躺回床上,打来温水,一遍一遍地为她擦拭身上的汗滴,而后不住地用药酒为她揉搓着脚底,情况并不见多么好转,江随云立时也参与了进来,两人共同协作,只忙得满头大汗。
程熙只觉得自己仿佛又被放进了油锅里煎熬,浑身热得难受,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看见黑暗当中有一扇带着亮光的门正虚掩着,她痛苦地往那扇门靠近,正想进入那扇门暂时躲避那痛苦的折磨时,那个曾经见过的粉雕玉琢的小孩儿又抱住了她的大腿。
“娘亲,别丢下孩儿,娘亲,别丢下孩儿……”
程熙看着小孩儿可怜瓜瓜的模样,心软得不行,可是自己身体的难受程度,又让她没办法有那么多的慈善之心,只能忍着痛,对着小孩温柔道,“小朋友,对不起了,姐姐实在病得难受,得先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