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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不被先皇特别重视的二公主御景涵也因为御宸熙的到来,而渐渐靠近先皇,渐渐靠近皇位,最终先皇病危,写下遗诏,传位于二公主御景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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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带着丝丝寒意,裹挟着落花吹进窗棂。
御景溶关上窗户,看向无时无刻不是一生戎装的御景潜,叹息道:“你常年在边境风餐露宿,不是一样清苦不堪么?”
御景潜面上露出坚毅之色,微笑道:“从军带兵是我自己的选择,所以并不觉得艰苦。哪天不能再带兵,不能再驰骋疆场了,我才真的觉得是痛苦呢。”
御景溶敛裾,正襟危坐,道:“眼下,我是不得不反。御景涵那个贱人步步紧逼,潇妹妹又暗昧不明,我的性命已经是岌岌可危。潜儿,你是我的亲妹妹,咱们的关系御景涵不可能不忌惮。如果我的计划失败,即便御景涵那个贱人看在你功在社稷的份上不加罪于你,你也别想再带兵出征,到时候不是如我这般被软禁起来,也会被免去职务,到那时候恐怕后悔就晚了。”
御景潜坚毅的凤眸一黯,她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呢?尽管当年确实是陛下告发了溶姐姐和玉无双的奸情,但酿成最后的惨剧并非出于陛下的本心。再之后鸿姐姐勾结柳孤城谋反,陛下伤心欲绝,不仅血洗世家大族,还从此铁腕对待诸位妹妹。
第164章 邪影如一道黑色青烟()
但不管如今的陛下对别人如何,对她这个手握重兵的亲王帅将却还是好的,依然让她统领一方,还让她封疆为王,除了禁止她与溶姐姐私下见面外,其他有着最高的信任和尊重。
就拿这次得胜回朝为例,陛下亲率百官郊迎,亲切慈爱的握着她的手在百官面前扬声道:“此乃吾家千里驹,有潜帅一日,可保西凉百年!”
那种赞扬和礼遇,即便是母皇在世,渝姐姐继位也最多如此。
陛下从未负过她。可溶姐姐又是她的亲姐姐……
想了一想,御景潜决定,只要溶姐姐不迫使自己骑兵谋反,那么她就唯唯听命吧。
看到御景潜坚毅的脸上神色犹豫,御景溶锐利冰寒的明眸透出淡淡的不明情绪,握住她的手道:“潜儿,我也不多说什么,若是我能够登基,必然封你为辅政亲王,统帅全国兵马,到时候你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潜儿,你意下如何?”
御景潜心疼的看着自己的亲姐姐,恨意已经将她逼至了死路,这些年的苦楚和艰难又将她的恨意沉淀发酵,她必须将这些恨意转嫁发泄出来,才能心安理得的继续活着,才能抛开前尘的开始享受,想及此,她轻叹了口气道:“溶姐姐你放心,不管陛下作何打算,妹妹我拼死也不会容许有人再次伤害你。”
御景溶柳眉紧皱,显然御景潜的回答并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她很需要御景潜可以助她谋反,但是这种情况下,如果贸然逼迫她可能适得其反,犹豫片刻,御景溶决定等到局势迫人,她想要独善其身怕也不再能够了。
烛影晃动间,御景潜身披暗黑斗篷,与御景溶拥抱告别,融入浓黑夜色后,便几不可见。
今夕何夕,不知道有多少人中宵难寐啊。
御景溶却是沉着脸打开机关,步入了自己庵房后的密室。密室内,布置豪华,风格奢靡,几颗硕大的夜明珠照耀得小小暗室犹如白昼。
片刻之后,一名容颜惨淡的美男步履缓慢的走到御景溶身边,一声不响的走到她身后为她宽衣,然后默不作声的蹲下身子为她脱鞋,而后伺候她沐浴,为她擦身,然后平躺在那张奢华柔软的大床上,空洞着双眼任人采撷。
在御景溶发泄情绪的狂暴中,容颜惨淡的美男面色更为苍白,即便是有血泪也只能往肚里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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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夜。
月沉沉,星隐隐。
在盗骊的三楼医室内,程熙经受了再一次的生命中无法承受之痛,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体力和精力,滕紫屹依然在她昏昏沉睡的时刻,握着她的手坐在她床边的地上。
陪伴,如今是滕紫屹最想要做的事。
在熙坤宫的制高点,一身黑色劲衣的邪影坐在高高的檐角,抬头看着迷蒙月色,那身影远远望去犹如皎洁月亮上印入了一个黑点,很突兀,却又和谐隐于黑阔的夜色背景中,浑然天成。
等到滕紫屹踏入,邪影才收回了目光。只是一个转身,便消失了影踪,仿佛他的身形是一道黑色的青烟,风一吹便能烟消云散。
第165章 悠然在盗骊的手上()
快步走至只有熙公主才能进去的藏宝阁,邪影转动众多宝物美盒之上,一套毫不起眼的孤本残卷,有机关门应声而开,邪影左右看了看,并无异样,而后闪身而入,动作快如一道闪电。
可是才不过一个眨眼的功夫,邪影却以更快的速度从机关门内闪身而出。
不同的是,进去时邪影一脸平静清冷,出来时却是神情惶恐,右手颤抖。那模样仿佛丢了什么最珍贵的宝贝似的,而他的手上,一张小小的纸条早已被他用内力捏成了齑粉。
齑粉散落在地,飘进风里。而邪影本人则是满身的杀气,通体的寒雾,凝聚不散,挥之不去,仿佛多看他一眼,便会被冻成冰块。
快步飞出了藏宝阁,邪影纵身几个掠影,就再次飞回了熙坤宫。
夜漏三更,残云隐月,冷风添上夜寒,倍觉肃杀。
此时,滕紫屹正轻轻地、细致地为程熙拉好丝被,慢慢放下床幔,再次深深凝视了一眼后,悄无声息地转身出了熙坤宫。
滕紫屹,他静静地来,悄悄地走,仿佛从未来过,至少在公主心中,可他却每日皆来,唯他自己知晓。
邪影居高临下,清清寒寒的眸光看着滕紫屹踏着月色远去,而后才轻飘飘的落在双开朱红雕花大门前,一个闪身入内,走得有些远的滕紫屹耳朵动了动,狐疑的转回身看向那道朱红雕花大门,并无异样,而且以他的功力,百步之内有人靠近不可能会毫无所觉,摇了摇头,或许是连续几个通宵太过疲累所致。
邪影闪身穿过珠帘,可是珠佩未动,轻纱半掩,有一人睡卧在床上,丝毫察觉不出有人正居高临下的冷视着他,冷气袭身,渐渐冻结,他才惶惶然从梦中乍然惊醒。
惊讶万分地抛开轻纱罗帐,他注视着邪影的突然而至。一双犹如凝墨般幽黑的双眸碧清勾魂,虽只穿了一身雪白的中衣,仍掩不住他俊美如画的精致五官,和华丽雅致的俊俏模样,他不发一言,只静静的等待着邪影对他下达命令。
邪影只给了他一句话,简单,并不难办。
而后展开身形,不过几个掠身,邪影便如一缕青烟般飘至了八骏院门口。
以邪影的身手,他自然清楚八骏院的所有制高点此时都已埋伏了不少强弩手,只要一声令下就可以在他的身上扎上成千上百个窟窿,但是哪怕此刻的八骏院是刀山火海他也必须得闯一闯。
因为,悠然在盗骊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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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熙公主府内监视着这群男人这么多年,这群男人有人在明,有人在暗,有些男人有时在明,有时在暗,可邪影却是永远在暗的那一个,暗到了极处,暗到了深处,近乎于鬼魂,近乎于只是一道时不时刮过的阴冷空气,令人毫无所觉。
这些年,邪影的潜藏和暗探是相当成功的,他帮熙公主窥探府内所有男人暗地里的举动和不为人知的思想,顺便的,他自然也就差不多摸清了这些人的真实来路,而盗骊,是其中隐藏最深的那一个。
第166章 盗骊是唯一的得利者()
如果府内除了熙公主之外,还有人知道邪影的存在的话,那个人一定是盗骊。
只是盗骊虽然知晓他的存在,却并没将不人不鬼、阴森诡异的邪影和九州第一杀手楚敛之联系在一起罢了。
正是因为邪影一直都存在于熙公主府内,而盗骊也一直都知道有这么一道鬼影暗探的存在,反而让他忽略了,他花尽人力物力苦心寻找的杀父仇人楚敛之竟时时刻刻飘在他的眼前,隐于他的身边。
云袖风窝藏了他这么多年,明明知晓他的身份,却装聋作哑,不曾上报。他知道,一切都是因为他们有个共同关心的人——云悠然。
可是,那天在府内邪影竟然看见了云袖风,当下他就已经心知不妙,恐怕盗骊已经嗅到了丝丝气味,而云袖风已经无法再为他们隐瞒了,只是邪影没想到盗骊的动作如此之迅速,根本都来不及他反应和部署。
说到底,盗骊确认他的身份,而后找到他藏身之处仅仅只用了两天。
而他却花费了数年的时间才最终确定了他就是东雍国被江氏父子篡位夺权的司空氏二皇子——司空贽。
虽然司空氏被江氏篡位夺权,整个东雍国一分为二,但是司空氏依然划江而治,拥有着江南的半片领土,大皇子司空颀掣肘着江氏的吞并之心,虽然政权风雨飘摇,却依然仍有星星之火。
而作为不在册、不为天下人知的东雍原二皇子司空贽屈尊纡贵、忍辱负重委身于这熙公主府,就是想要有朝一日借西凉女国的大军助他复国。
最开始,他所求的是熙公主的宠爱。
当时他除了一腔仇恨,满腹空空的复国美梦外身无长物,他以为只要让熙公主真心爱上他,便会为了他而兴兵攻向东雍,助他复国。
然后他发现熙公主根本是个自私之人,而且虽然江随云当年抛弃了她,可她却依然对江随云念念不忘,感情这条路根本走不通。
后来,他所求的是与滕驸马的交易。
如果说熙公主在西凉女国是地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话,那么滕驸马在西凉女国就是权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滕紫屹手握大权,其父是一品首相,统领文官,而他自己在担任首席太傅之前则在军队中历练多年,不少现在统领大军的将领皆与他有着深厚的袍泽之情。
只要与滕驸马达成绝对的交易,他复国之路便可以如虎添翼。可后来他发现论精明果敢滕紫屹丝毫不输于他,他与滕紫屹交易,滕紫屹也与他交易,一来二去,滕紫屹培植了自己的势力,他也经营出了自己的江湖。
在这场交易中他们是双赢的,可一旦关系到国祚之业,滕紫屹那儿就是铁板一块,根本攻之不破。
再之后,他所求的是与女皇陛下的协议。
熙公主被刺一案,如果说所有人都是受害者的话,那么唯一的得利者,就只有一个,那便是盗骊……
他的无双医术,他遍布江湖的暗势力,在这件事上都不可或缺……
第167章 少主人——司空贽()
一步一步,盗骊处心积虑的就是让西凉女国不承认江氏在东雍的合法地位,;
一步一步,盗骊筹谋帷幄的就是将西凉女国完全绑上他与江氏对弈的战车;
只要西凉女国有了明确的态度,江氏就会被诸国孤立,举步难行;只要西凉女国肯出兵相助,司空氏的复国大计就有了更大的胜算。
一直以来,他步步为营,精心筹划,如今西凉女**方中枢、朝政六部都安插进了他的人,而通过丽人坊,许多朝中大臣的内府也都是他的眼线,比如悠然……
云悠然、云袖风两兄妹隶属于丽人坊,丽人坊隶属于密营,密营由八骏之一的逾轮统领,逾轮则只听命于盗骊一人。
由上而下,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推翻江氏的统治,恢复司空氏在东雍的宗庙。
悠然一直身处熙公主府内,可她却一直都不知道,四大侧夫之首的盗骊,就是她一直心心念念又愧疚万分的少主人——司空贽。
邪影一直瞒着她,是因为一旦她知道了,或许他就永远失去她了。
现如今,哪怕邪影已经变异的连自己都认不出自己了,可盗骊毕竟是盗骊,他果然还是找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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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冰冷的檐下台阶上,云悠然看了屋内的盗骊背影一眼,只看了一眼,心口处就如同被打进了粗粗的楔子,心脏像被钻裂般的疼痛,整张脸苍白如纸,如同一块丧失了生命气息的石块一般呆呆僵立。
收到墨竹令箭的那一刻,她还不敢相信,如今少主人近在眼前,她只觉得羞愧难当,濒临了崩溃的边缘。
云氏是东雍将门之后。云氏被江氏父子灭门后,她与哥哥是背负着血海深仇投入到复国复仇的计划中的,他们盟誓舍弃一切只为大业,可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