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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小嘴儿真甜。有赏。”程熙像个浪荡公子哥一般挑了挑侍女的下巴,调戏了一把。
逗得侍女红着脸低下了头。
程熙施施然对着铜镜转了个身,而后道,“去吧,都去问滕驸马讨赏去吧,就说是我给的,数目你们自己说。”
侍女们腿下一软,苏楼月立刻使了个眼色,制止她们几乎要跪倒的动作,淡笑道:“公主殿下打赏,你们去领便是。”
侍女们颤声呼“是”,行了礼后便迅速退出了房间。
房门霍然被关上的刹那,房内只剩下了程熙和苏楼月两个人。
静默。
静默。
仍然静默。
程熙自顾自照镜子,各种臭美。随意美,pose美,掐腰美,****美,美到烛火跳动,美到江面无风,总之就是在苏楼月的面前自娱自乐的全方位立体环绕地展示自己的各种美。
终于。
不再静默。
“我跟滕紫屹认识了十八年。”苏楼月率先开口,向她开战,饱满英气的脸庞,看起来精神抖擞,眉眼间那抹明快爽朗的神采显得如此浑然天成,她似乎像个天生富有战斗力的人,时刻注意露出一张骄傲而自信的脸。这就是苏楼月,驰骋沙场,所向披靡的苏楼月。
“而且在你之前,我们还共同生活了三年。”苏楼月平稳的语气,故意放慢的语调,看着程熙时,说话的调调并不咄咄逼人,但是却意味着后话还有很多。
“所以呢?”程熙也学着她淡淡的微笑,不让自己露出半分挫败来。事实上,她也确实不会败。
“我们之间~同过生死,有过誓言,很温馨,很合拍~”苏楼月说这话时,眼底呈现出回忆的色彩,那一抹感叹和满足,又带着一种流连的痛苦和失去的无奈。
滕紫屹是否也像她一样曾经抱着这份与她的共同回忆而度过一个个孤寂的夜?程熙不得而知。
“每个人都会有曾经、有过去,但过去永远只是过去,不能支配现在,更不会影响未来。”程熙迎上苏楼月那种英气灼灼的眼眸,她的声音圆润饱满,有一种晶莹剔透的感觉,入耳处带着几分甜美,但骨子里又流露出来一种天然的霸气,她是在认真的回敬苏楼月的宣示。
是的,苏楼月和他,不过就是过去而已,她和他,才是现在和将来。
“我和他只是过去?我们的熙公主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天真无邪了?你知道,你被袭击重伤的时候,滕紫屹为什么没能保护你吗?你知道当你身处危险,差一点就命丧当场的时候,滕紫屹在哪吗?你知道这么多年以来,为什么就在就只是最近你屡遭危机吗?”
一句又一句的问话,从苏楼月的口中如同利刃一样吐出来,直直的向程熙袭来,剑剑正中心灵最柔软脆弱处。程熙艰难的吞了吞口水,试图从苏楼月那清明自信的脸上找出破绽,寻出其中谎言的成分,她想要让苏楼月那种悠然而又自得的样子再也支撑不下去。
可是,很难。
第309章 难道……滕紫屹在门外?()
苏楼月似乎说的全是真的,这是她胜券在握的根本。程熙无法去核实那个只有苏楼月和滕紫屹才知道真相的答案,她只能告诉自己,那只是在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发生的事情。那时的滕紫屹还不属于她。
可是一想到原来的御宸熙被金墨凌一掌拍走了性命,而滕紫屹却在跟另一个女人纠缠不清,那种感觉仿佛有千万只蚂蚁从心间横渡,不是极致的疼痛,却是麻乱而躁动的难受,这种又疼,又苦,又涩的感觉,让程熙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
苏楼月很清楚掌握战斗的节奏,此时并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清亮的目光如同一台小型侦测仪一般,扫描着程熙的每一个反应。
缓缓之后,苏楼月才带着一种略微苦涩,又成熟沧桑的口吻道:“你不了解滕紫屹,你或许从未了解过滕紫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他是最自负,最霸道的人,他高高在上,他看透人心。他可以对谁都给予最温和的笑容,他也可以对谁都给予你所需要的帮助,他面面俱到,他圆滑通透,可实际上他的骨子里却是冷清麻木的。他从来都需要大量的事务来麻痹自己,他甚至在迷茫无措的那段时日里颓唐挫败的要用酗酒狂醉才能度日。你或许从不知道他每晚都要到凌晨时分才能入睡,你或许更不知道他在别人沉沉入梦时谋算着人心时是多么的冷峻狠辣。你以为他只是温润尊贵的豪门公子?你以为他只是手握重权的人中龙凤?不,他有着最冷峻的理智,他可以将人性看得清楚透彻,他可以清醒到连自己都害怕看清自己。”
“但是他依然戒了酒,舍弃了很多东西,入了你的熙公主府,你以为是因为什么?爱你吗?倾慕你的美色吗?贪恋你的权力吗?”
“不过仅仅只是一份责任,一份使命而已。御宸熙,你真的还要这样自欺欺人下去吗?”
“放过他,也放过你自己。他为你,为西凉女国牺牲付出的已经够多的了。”
说到最后一句时,苏楼月目光里带着复杂的情绪,却在深呼吸一口气后,诚挚地看着程熙,恳切道,“如果你还有一丝丝人性的话,就对该感恩之人感恩。只要你放了滕紫屹,我可以保证,你对我做过的事情,就此既往不咎。我和你之间,从此两清!”
苏楼月的话语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如同漫天席卷的风暴,揭穿了许多程熙不甚知晓的过去,那里有滕紫屹的曾经,那个迷茫过、痛苦过、纠结过、最终选择牺牲一生的滕紫屹。
可是那又如何?那又如何?心底里有一个声音在努力的叫嚣着,她要粉碎苏楼月这一番预先打好草稿的长篇大论。
早已牺牲了,牺牲很久了,滕紫屹都已经认命牺牲一辈子了,为何此时此刻要非亲非故的她来替他鸣不平?
她有什么资格?她凭什么?
“所以……”程熙深呼吸,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缓缓道,“如果我肯放过滕紫屹,我毁了你清白这件事情,你就权当做没发生过?你仍然会继续效忠,继续为朝廷卖命,绝无二心,是这个意思吗?”程熙用最平静的口吻,似乎事不关己的态度,轻轻发问。
苏楼月一直关注着御宸熙的神情变化,眼内闪过一丝惊讶,向来莽撞任性的御宸熙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控制自己的情绪?御宸熙那如水面般的平静,换来了苏楼月的错愕。
苏楼月微微挑眉,看着御宸熙那双沉静清澈的双眼,那副平静让她有种碾碎的冲动。
即使苏楼月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她竟还能这么平静?冷静的越发让人想要撕毁她的安宁。
“是这个意思吗?”看苏楼月不说话,程熙加重了一点语气,重复问了一遍。
苏楼月一直盯视着她的眼中闪过凛然,“是。我和滕紫屹之间的情义早已超越了生死。只要能换得滕紫屹的自由和快乐,我愿意为他不计前嫌!”
苏楼月的笃定,仍然击中了程熙的柔软之处。她总算是相信了苏楼月对滕紫屹的用情至深了。可是这并不能改变她早已做好的决定。
程熙眼波淡淡,看着苏楼月眼底的期冀,平静的问道,“所以,你这么的为他牺牲。你跟他上过床了吗?”
“什……什么?”苏楼月仿佛得了幻听一般,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御宸熙的眼眸里眨巴着像是孩童一样无辜而求知欲极强的眼神,一时双唇僵硬。
程熙颇有意味的扬眉,唇角露出来一个更为无辜的笑容,道:“你跟滕紫屹上过床么?你们做过最亲热的肌肤之亲了么?”
“没有?”程熙霍然间露出酒窝而笑,逼视着苏楼月的眼眸里,一脸安然。
“有?”见苏楼月抿紧了下唇始终不说话,程熙的话语也跟着调侃起来,“到底有?还是没有?”
“你——”苏楼月又羞又怒。
“我?”程熙淡淡一笑,“我觉得,如果你已经和滕紫屹上过床了,那么奉劝你,把那段回忆趁早从记忆里消除,否则念得最重,伤得越痛;而如果你还没和滕紫屹上过床,那么我今天就警告你,从此以后你最好想都别想,因为不管你再想,也只是你一厢情愿的痴心妄想!”
“你——”苏楼月气急了,反而笑了,“在你的观念间,男女之间就只有那些鱼水之欢,并无情真意切么?”
在被程熙一顿抢白之后,苏楼月的脸色白了白,但随即又露出来微妙的笑容,苏楼月的自信远远高于程熙,就像是早已笃定了程熙和滕紫屹之间不会有真爱一般,这种执着,带着无视一切的盲目!
但苏楼月在拥有执着的同时,还有一份惊人的清醒,她不动声色间就收敛了情绪,但是英气灼灼的眼珠一个异样的移动,仍然没有逃过程熙的眼。
微表情的变化别人可能看不到,但是程熙离她那么近,一直紧紧地盯视着,不可能放过她脸上丝毫的异动。她最后说什么?“在你的观念间,男女之间就只有那些鱼水之欢,并无情真意切么?”
难道……滕紫屹此时在门外?
第310章 最终达成目的……完美!()
苏楼月眼眸中自然而然地升腾起指责和鸣不平,可程熙很是平静。那一刹那间她的眼珠异样移动和微表情的一个一闪而逝的欣喜都让程熙怀疑,这就是她的伎俩,套她话离间她与滕紫屹之间的小小伎俩。
所以,滕紫屹此刻必然就在门外,或者正在慢慢接近她们。程熙没有内力,自然耳力没有武功高强的苏楼月好,一切谈话的节奏始终都在由苏楼月掌控着,她自然能够把握住哪些话刚好被滕紫屹“不小心”听到,而后让滕紫屹恰到好处地明晓她“污垢而绝情”的内心!
好计谋啊!
程熙不由得想笑,原来再强大的女人,再无坚不摧的女强人,在感情的面前也会变成幼稚鬼和低智商。不理会苏楼月那张微微放松下来坐等她入套的脸,程熙仍然表达了自己的内心想法,“没错!在我看来,********不过就是绣衾香暖一双人,或者翠被生寒独一人的区别。”
苏楼月唇角绽出微微一笑,那是今晚第一次露出的真正灿烂的微笑,她眉眼里全是笑意,语气却是震怒地指控她,“御宸熙!难道任何男人在你的眼里都只是工具?即便是用厌烦了的工具,你也要霸占着,任他积满尘埃,任他腐朽到毁灭也就是不放,是吗?是吗???”
是吗?哼哼,以以前的御宸熙那种刁蛮任性、唯我独尊的霸虐性子,被苏楼月这么一激,肯定就会死要面子霸气凌然的回一个响亮的“是”,然后彻底伤了门外面的滕紫屹的心。
呵……好一个苏楼月,可真懂得利用人性,巧妙的试探她,循序渐进的引导她,不动声色地套住她,最终达成目的……完美!
只可惜,程熙不是御宸熙。
程熙迤逦移步,绕着苏楼月缓缓转圈,欣赏着她无所不在的自信,敬佩着她势在必得坚定,研究着她不可一世的骄傲模样,得出一个结论,这个女子,绝对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
确实,爱人一步之遥,没有人会甘心,更何况苏楼月之前还彻底伤了心伤了身。
可是没关系,程熙会让她甘心的,彻底的甘心!
转完一圈,程熙与她正面相对,迎上苏楼月的目光,以同样的目光迫视上去,唇角浮起比她更笃定自信的微笑,淡淡道:“没错。在我的心目中,有些男人确实是工具,滕紫屹也不例外。如果楼月郡主你真的懂得赏识一个人能力的话,你就抹灭不掉滕紫屹作为无可替代的工具的价值。滕紫屹,他就是振兴西凉女国,稳定熙公主内府的一件独一无二的工具,非他不可,缺他不行!剥掉‘最有价值工具’这一层属性,滕紫屹便不再是滕紫屹。快乐轻松、自由自在的滕紫屹不是滕紫屹,至少滕紫屹自己是这样认定自己的。这——才是他抉择再三最终仍然义无返顾地选择入驻熙公主府的根本原因!”
苏楼月略微皱眉,眼底漾起抖动的波澜,但表面上仍然保持明净平稳。她话锋一转,嘴角涂上一抹冷冷的嘲笑,忿忿不平道,“真没想到竟然有人可以将薄情寡义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熙公主对于人与人之间价值利用的认识,这种清醒到冰冷的态度,还真是令人受教了。难怪你才是皇室权势的核心,而我等皆不是。”苏楼月故意凄凄一笑,仿佛在为滕紫屹不值,仿佛在为御宸熙身边所有被利用者感到惋惜和同情,可她目光里的那一种天然的慧黠,却很容易让人读到她的别有用心。
程熙却是并不为所动,继续用平缓的语气道:“还有,在我的心目中,男女之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