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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一切荣耀和辉煌的源头,如果是阴谋和出卖?
苏楼月根本连想都不敢想,这个现实太幻灭太沉重……她接受不了,真的接受不了……
“谁告诉你这些的?”苏楼月听到自己的声音粗噶沙哑。
程熙看着苏楼月片刻间憔悴了许多的脸,微微叹了口气,道:“江随云。我和他做了一笔交易,换得了这个关于你母亲的当年的秘辛。而且,江随云找到你的时候,有没有跟你说再次合作?明明你们才初次见面,何来的再次合作?”
程熙残忍道出的真相,无异于是在她紧绷的神经上割了一刀,苏楼月用惊诧至极的目光呆呆地看向她,身体随即僵住。
没错,江随云确实说过“再次合作愉快!”苏楼月当时与江随云见得匆忙,去的迅疾,根本没有多想江随云的话,她以为江随云说的是希望还能有下次合作愉快的机会,却没想到……
此时的苏楼月面沉如水,心寒入骨。她在相信与不相信之间拉扯纠葛。可是实实在在心尖的痛不欲生已经在清醒的告诉自己,她早已相信了御宸熙的话,她的人生、她所有信奉的、推崇的、追求的东西,一夕之间毁灭殆尽,支离破碎。
原来不只是她的爱情不完整了,她的身体不再完整了,连她美好的家世,她所有骄傲产生的源头也不再完整了……
苏楼月突然产生了迷茫,如果这些全都不完整了,那么她还是苏楼月么?她还是那个西凉女国古往今来独一无二的女帅,她还是那个威震九州享誉四国的楼月郡主么?
她还是她吗?
第313章 两个女人击掌为誓!()
程熙关注着苏楼月的神情变化,此时也因为她的悲恸而收敛起一直懒懒的笑容,用一种平和安慰的语气,沉静道:“我知道,偶像破灭这种事情,个中苦楚自是煎熬。你可以选择不相信,只要你用你真正的忠义和人格存活于世,我相信你的努力是可以洗刷掉你母亲的那个污点的。到那个时候,苏家的屹立不倒将不再只是权势和军功,而是一种经久不灭的传承。那才是苏家人真正受民众爱戴,受百姓敬重的本质所在。”
“对于你的痛苦,夺夫之恨,**之痛,我已无可挽回,我不清楚该如何补偿你,但是绝不会用滕紫屹,这一点请你清楚。而对于我的痛苦,杀父之仇,差点命丧你手,这一切你也无法补偿。我们两人之间根本算不清楚到底谁欠谁更多一点,但是有一点很清楚,我们都不想伤害滕紫屹。所以,我们让滕紫屹选,只要他选择了我,你从此在他的生命中消失,甚至让他从你的心里、回忆里消失!而如果滕紫屹选择的是你,那么从现在开始,我就跟你公平竞争,我要夺回我的滕紫屹!你看你同意不同意?”
苏楼月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哭还是想笑了,用一个震惊已经无法形容她此刻的内心感受了。
到底,御宸熙是从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样的一个妖女的?泥鳅一样滑不溜手,狡猾得很,却又宽容仁慈,善良过头,不该饶人处,处处饶人。
这还是她记忆中那个人人喊骂的御宸熙么?
苏楼月将已经被现实砸成粉末的心拾掇拾掇,勉强凄笑道:“如果滕紫屹选择的是我,你觉得你还能与我公平竞争么?”
“能啊!”程熙挺了挺胸,“我长得比你漂亮啊,身段软,屁股翘,声音嗲,还能讲黄段子,性价比比你高多了。关键是,滕紫屹就好我这口。”
苏楼月怒了,“御宸熙,你到底害臊不害臊?”
程熙猥琐的笑笑,貌似漫不经心地道:“其实我根本不需要与你公平竞争。滕紫屹那个人,没有任何人可以将他绑在某个身份下,做任何他本心不愿意的事情,除了他自己。所以,滕紫屹此时此刻还是我的驸马,那就只能证明他其实是愿意当这个驸马,愿意留在我身边的。那么,世上就再无一人可以将他从我身边带走。你不行,连我都不行,除了他自己。”
苏楼月看着程熙的眼神渐渐深沉,幽晦如海:“御宸熙,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现在这样的?”
“我哪有变?”程熙眨巴眨巴无辜的双眼,狡黠地笑笑道,“以前的我只是善良的不明显,而现在的我呢,只是邪恶的不太明显而已。”
苏楼月苍白的唇边绽开一朵凄美的笑容,如怨如慕道,“我想滕紫屹会栽在你手上的,在劫难逃。”
“但我会对他好的。”
“如果你对他不好,我会对他好的。”
“对不起,你一定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如果有,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哼哼,我也不会对你客气啊。”
两个女人之间,似乎一无所知,又似乎早已相知,打着哑谜,说着暗语,嘴角浮着只有女人之间才能相互懂的挑衅而妩媚的笑。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苏楼月随即爽朗的一笑,英气的容颜间平添几分一军主帅才有的飒爽和威仪,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说罢,抬起右手。
程熙淡淡一笑,迤逦两步,娉婷而立,也举起纤纤素手,两个女人击掌为誓,四目相对时,两人眼中都闪过一丝寒芒,嘴角皆掠过一抹冷笑。
此中万千涵义,不可言传只能意会。
两只手分开之际,关于这场分不清纠葛的三角恋,结局已定。
程熙帅气转身,走了两步之后停住,侧目看着自己的肩膀道:“苏楼月,迟早有一天,我是要给金家翻案的。你母亲曾是金家最信任的部下兼世交挚友,你也差不多是跟金墨凌、金墨笙两兄弟从小玩到大的,我希望你在闲暇的时光里多找找有利于当年旧案的证据。记住一点,我只想为金家平反,别给我整其他横生枝节的东西,太烦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苏楼月凝视着御宸熙袅娜玲珑的背影,掀了掀唇,却说不出半个字。
程熙等了半天听不到苏楼月的回音,忍不住回过身来,劝诫道:“江随云那,我希望你可以跟他完全断绝联系。毕竟要论滕紫屹此时最恨之人,那就非江随云莫属了。你那么爱滕紫屹,不是应该恨屋及乌的么?”
看苏楼月还是不开窍,程熙都开始苦口婆心了,“你也知道的,滕紫屹那人吧小心眼,又较真,关键对于人品节操这种东西居然都还有洁癖,也真是够矫情的了。我吧,反正已经整个心灵全是污垢了,无所谓了,可你的心灵在他眼中那就是真善美的代表,他身处权势漩涡的最中心,亲眼看到的丑恶和黑暗实在太多,至今为止还能相信这人间的美好,大多来源于你品格的美好。”
这马屁拍得应该算是润物细无声,雁过不留影吧?
可这苏楼月咋还是不开腔呢?
程熙咂咂嘴,继续:“苏楼月,你可一定得为了滕紫屹,好好的保持你心灵的至忠至孝至纯至真,你可千万别干那种令亲者痛仇者快的傻事,那会让滕紫屹也对人性幻灭了。那种原本建构好的世界一下子崩塌的滋味真的不好受,你自己承受过,所以千万不要让滕紫屹也承受哦!”
苏楼月终于五体投地的笑了。这个御宸熙四两拨千斤之中就封死了她所有的退路,堵死了她所有的选择。
此生此世,她苏楼月只有精忠报国,做牛做马为御宸熙卖命这一条路了。莫论回报,御宸熙不会给她任何回报,因为那是她苏楼月应该做的。
为了用更多的清白洗刷掉母亲当年的污点,以保全苏家的世代名声和荣耀。
为了至少保住和滕紫屹之间的袍泽之情,为了至少能在滕紫屹的心目中保留住当初那个美好的形象……
第314章 怎么看见我就跑?()
苏楼月无力的笑了,笑得很心悦诚服,笑得很清晰通透,一直以来她都认为自己抓住了御宸熙作恶多端的小辫子,以为可以凭此与她至少进行一次公平的谈判。却没想到,到最后反而是她被御宸熙掐住了命门。
御宸熙要她荣耀,她便活得光辉;御宸熙要她毁灭,她便死得难看。
更让人可气的是,她竟然相信御宸熙,她相信只要她一如既往地效忠于西凉女国,御宸熙便会既往不咎,公正待她。她竟然会信任御宸熙,这让她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
“苏楼月?”程熙见苏楼月望着她发呆,轻声唤她,“那个,我赶时间,我可以走了么?”
苏楼月旋即颓然无力的坐在了凳子上,以手扶额,挥挥手道,“走吧走吧,我只愿此生都不要再见到你。”
程熙无辜的瘪瘪嘴,什么态度嘛真是的,但想着她被抢了男人,此时该是心痛不已,也就不怪她了。
呼啦一声打开房门,拔腿就要跑出去,却被眼角不经意间的一抹身形惊住,心头似漏跳了一拍,程熙不自觉间便止住了脚步。房门口的正对面,甲板的栏杆上此时正倚着一个颀长轩昂的身影。
高大的身形,隐在半明半暗处,就像是时尚大片中的一帧高清广告封面,抢人眼球,视觉冲击力一如既往的强。
正是滕紫屹。
他清越的目光始终凝聚在这扇小小的房门上,可眼神却有些失焦,不知道揪紧的眉头里正在烦恼着什么。
乍然看见她,站在一个明亮的剪影里,剪影中的她轮廓精致而柔美,失焦的眸子渐渐聚焦,半倚着的姿势缓缓站直了高大的身躯。
程熙的视线凝着在滕紫屹身上一秒,而后敏锐的用余光瞄见,以滕紫屹为圆心,方圆几丈之内生人勿近,几个侍卫的防护圈外,熙熙攘攘的挤着一群看热闹却又不敢上前一步的八卦观众。一个个眼睛冒着光的看向程熙和苏楼月刚刚所在的那个门口,仿佛那里面随时都会放出烟花,或者跳出舞狮可以让人眼前一亮似的。
远远的,船尾处,在一群天鹅脖的围观群众的后面,是一袭素白长衫宽袖博带的盗骊,他姿态随意,目光悠远,仿佛有他在的地方,空气里便会被刻上淡雅和闲散,他白衣轻殇,清爽干净,随风扬起的博带黑发温润而风雅,侧影飘逸,人如墨玉般的风致真真是风华绝代。
看他那独成一派的从容和闲散,仿佛对这边的热闹和是非丝毫不在意似的,自顾自的斟酒饮酒,自顾自的赏风赏月,可程熙就是知道,他那只狐狸耳朵指不定竖的有多直,一准在留意程熙这一边是不是随时都会打起来。
收回视线,扫了一眼寂静的围观群众中那种沉默的张力。电光石火间,程熙便已经想好了基本计策。拿下苏楼月,不过才只是开了个好球,搞定滕紫屹才是完成了全垒打。
今晚,必须扑倒滕紫屹,而且是当着所有围观群众的面扑倒。否则,她都对不起自己吃下的那粒毒药。
于是乎,程熙只与滕紫屹对视了一眼,而后幽怨地剐了他一眼,“装模作样”的抽了抽鼻子,不发一言,撑大着一双会说话的如水秋眸欲言又止,而后她暗暗长叹一声,耷拉着脑袋缩着纤细的身子从另一侧快速走了。
滕紫屹感觉自己的整个身躯都被她刚刚幽怨的一眼给冻住了,他发现自己的情绪竟然一直都是被她给牵引着的。她不见了,他心急如焚,她出现了,他欣喜万分,她误会他,他焦头烂额,她哪怕只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幽怨眼神,他便束手无措、焦急万分。滕紫屹一贯都可以掌控身边所有一切的人,此刻却是最不能掌控自己,和她。
这让他不安。
江风吹在脸上,凉凉的触感,似乎可以漏入心中,程熙眉心紧皱,故意不去理会那温润如水的视线,在他大步就要赶过来时,鼓着一肚子气,毅然加快脚步的走。
“熙儿!”
熟悉的清越入耳的声音,磁性腻人,那种恰到好处的力道,温柔中带着心疼的语调,宠溺中带着担忧的声线,真是具有杀伤力。
程熙一巴掌拍掉内心正在举白旗投降的小人,不理会滕紫屹的呼唤,而是努力踩着负气的脚步,近乎是跑。
却抵不过身后之人的人高腿长。
“怦”一声,滕紫屹单手拦在了程熙的面前。
哟呵!跟她玩壁咚?说实在的,程熙的心早就跟着那一声震耳的手掌撞击墙壁声而漏跳了一拍,但是再搅乱的心绪也要梳理清楚,于是调转脑袋换个方向继续走。
“怦”,又一声,滕紫屹的又一只手挡在了程熙的面前,左右皆无路,滕紫屹的双手已然撑在了程熙的两侧,正前方就是滕紫屹伟岸而宽阔的胸膛。
程熙紧了紧拳头,忍住自己双手想要环上送上门来的劲腰的冲动,忍住让冰凉的小脸钻进他温暖的胸膛蹭啊蹭的冲动,由着滕紫屹如此姿态暧昧的将她禁锢在了自己怀里。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