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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有趣的人。
“芒君，你是精首？”听完话，郝晨用意识传声给了芒君，毕竟鼓老也不记得任何和这黑猫有关的事情，问他还不如直接问芒君来得更快。
“是！主人没告诉郝晨么？哦他又不记得了么？”芒君听见郝晨的问话，稍微仰起头，看了看身后的郝晨，它嘴角还有刚刚要死兔子精时残留的血，金色的瞳孔在黑夜中闪烁如星。
“那你还记得你是哪坐山上的精首么？”郝晨低着头好奇的看了看，这只对着自己，就瞬间变回那只可爱灵猫的芒君，又惊又喜。
“金陵城紫都钟山！”芒君骄傲地仰起头，因为无论是在它自己眼里，还是在任何修行人的眼中，紫都钟山都是令人向往的存在。
“哦风景名胜区，这个我知道。”郝晨确实不知道那座山对修行者的意义，他只是个借系统才能走上这条路的一个意外，但鼓老不同。
芒君的话像是勾起了他记忆中某处遗忘的空白，他盯着手里的书卷，努力寻找着那点时隐时现的记忆，可半天，依然没有任何成效。
芒君回过头，又稍稍等一会，看四周盯着它们的幽蓝磷目早就消失得干干净净，才放下尾巴，收起姿态，走到郝晨的腿边，一下一下地蹭着猫，瞬间做回了那只粘人的黑猫。
第一百九十五章 你家主人是……（）
精怪消失，虎啸风声也早就停了下来，山林四周再次恢复了寂静，寂静得只剩下偶尔的山风，裹出树叶哗哗的响动。
已经是半夜12点，顶着漫天的繁星，郝晨却毫无睡意，他穿着一身快被那些小精怪挠成布条的衣服，被冻得浑身冰凉。
换衣服？
郝晨看了看还在旁边的女琴灵，无奈地叹了口气。
虽然面前这女琴灵，上上下下也活了一千多年的时间，但怎么说她也是个女人，而郝晨长这么大，除了团子时期被亲妈看光过之外，自打懂事时候起，他就从来没再在任何女人面前脱过衣服，童以初也不例外。
可眼下，深山老林，秋风瑟瑟，自己又不是合丹期，能完全依靠经脉抵御寒热的情况下，里里外外还都被挠成了布条，再不换衣服，就只剩下感冒发烧一条路可以选了。
“琴姬无颜？”
为了不冻死自己，郝晨硬着头皮，抱着胳膊，踮着脚一边跳，一边小步跑到了琴姬无颜的身边。
“要换衣服赶紧，回头冻死了，就没人告诉琴身藏哪去了！”
琴姬无颜轻轻捂着嘴一笑，她早就用余光，看到郝晨那一脸神色不对的模样，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人肯定是想换衣服，又怕自己介意。
“得！”
郝晨看见琴姬无颜捂着嘴笑，差点没想扇自己个嘴巴子，跟个千年女琴灵面前害羞，这要是被程济宗他们知道了，绝对又是聚会饭桌上的笑料。
可
郝晨拎着包，站到了那颗一人粗的老树后面，一边往外拿着之前那身穿了多少天的脏衣服，一边靠着树干，神情恍惚地想起了从前和程济宗、童以初一起吃喝玩乐的日子。
山风吹过，刚刚还冻得色色发抖的郝晨，现在完全忘记了冷，因为程济宗，那个几乎跟自己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死党，现在就在山下，说不定已经进了方丈的禅房，发现了自己的踪迹，正等待着天明时分，带着一对人上山搜捕。
洗不清冤屈，估计都再在一起吃饭的机会，恐怕就只有下辈子，或者自己真正被抓进去，吃牢饭的那一天了。
摇了摇头，郝晨利索地脱下已经快撕成草裙的裤子，丢在一边，可他刚捡起那条虽然葬些但依然完好的外裤时，却从余光里扫到了本不应该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琴姬无颜。
“卧槽，大姐，你干嘛？”郝晨下意识的将裤子捂在身前，一脸惊讶的看着面前，跟欣赏雕塑似的看着自己的琴姬无颜。
“看看”琴姬无颜听见郝晨的话，连表情都没带变一变的，她只是抬了抬眼，回应似的看了一眼郝晨的眼睛，又继续上下地打量。
“看看什么？”郝晨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心想这深更半夜的，我换个裤子，你要干嘛？
琴姬无颜根本不理郝晨的话，径直走到了郝晨面前，探着头，仔仔细细地仿佛要将郝晨脸上痘坑都看明白似的，然后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扫了一下郝晨的鼻子。
“嗯脸红了！”
说完，琴姬无颜点了点头，仿佛一脸失望似的转身走到芒君的面前，她蹲下身子，摸了摸头，又挠了挠芒君的耳根，然后了清了清嗓子，忽然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小精首，原来你家主人真是个处男啊！”
郝晨见琴姬无颜走开，刚松下一口气，将裤子又抖了抖，一条腿刚伸进裤腿里，就听见了琴姬无颜这句，让他整个此刻心中，犹如被一万匹神兽呼啸奔腾而过的绝望感。
“琴姬无颜！”郝晨站在树后，怒吼了一声，要不是他裤子只穿了一半，他肯定会立刻走过去，封上琴姬无颜的嘴。
可眼下，他只能加快换衣服的速度，免得这女人，呸，女琴灵，又冒出什么他完全不想听见的鬼话。
“这有”
琴姬无颜一边笑，一边逗着芒君，可话说了一半，她忽然站起身，眯缝起眼睛，看着远处漆黑的山林里的动静。
与此同时，刚刚还在享受挠耳朵的芒君，似乎也察觉到了空气中与之前不同寻常的气息，它突然跟着从地面蹦了起来，一脸警备。
“看来你也感觉到了”
琴姬无颜手中电光乍现。
“呼呼”
仿佛是听懂了琴姬无颜的话，芒君连身子都压低了下去，嘴角一翘一翘，与之前动怒时的情形如出一辙。
“这回暖和多了”
郝晨换上了那身有些汗臭味的旧衣服，刚从树后走出来，就看到了这一‘人’一‘猫’，完全戒备的模样。
二话不说，他立刻抽出了紫炎，寻着芒君呼呼声的方向望过去，之见山林那深邃黑暗的尽头，若隐若现着一双与芒君相似的金瞳，而那眼睛由远及近，如鬼魅的幽灵般，忽上忽下，左右摇摆不定。
但这双眼睛的主人，似乎并没有靠近的意思，它不露面，不做声，似乎也在观察这边的动静似的。
“另外一只精首？”郝晨看着对方的眼睛，立刻想到了芒君的身份。
“是的！”芒君戒备地盯着对方的眼睛，丝毫不敢懈怠，嘴里呼呼地声响不断，像对方发出警告。
“八成是听到了你家这精首的虎啸，又被这山林精怪们告了状，首领过来来替他们报仇的。”
琴姬无颜听不见郝晨与芒君的对话，但她瞟了一眼郝晨手中的紫炎，就知道这人已经猜到了对方的来历。
“这仗避不开的，精怪和动物一样，地盘意识强烈，现在你带着另外一个地方的精首窜进了人家领地，还又打又杀又啃又威胁的，换你你能忍？”
琴姬无颜脸上瞬间神采奕奕，他微微一笑，手中的电光立刻暴涨了数分，一副人多不怕踢馆的模样。
听她说完话，郝晨撇了一眼琴姬无颜兴奋的表情，无奈的摇了摇头。
心想，这琴姬无颜不是战争受害者么？怎么每次打起架，她都能比自己还兴奋。
就这样僵持了数分钟，郝晨看着对面那双飘忽不定的金色眼睛，心底一阵不安焦躁。
他不喜欢这样浪费时间的互相观察试探，而且对方应该已经从那些小精怪嘴里知道了自己这边的情况，现在还在试探的原因，就只有对方还在等帮手赶过来而已。
一阵不安感随即涌上心头，郝晨立刻看向芒君的位置，才发现芒君已经调转了方向，它看着自己侧的树林深处，整个后背都弓了起来。
第一百九十六章 报丧乌首VS芒君（）
“果然是两只！”
顺着芒君怒视的方向，另外一双飘忽不定的金瞳，终于出现在了山林另一侧的半空中，与另一侧注视着自己这票人许久的那只不同，这金芒在空中画出一道弧线，正以极快的速度，靠近自己一方。
虽然芒君也算得上是郝晨的宠物，但它从未参与过任何一场战斗，刚刚那阵威胁的嘶号，都能算得上芒君在自己面前的首战。
所以郝晨完全不清楚，一只精首的战斗力究竟如何，但既然坐的上这八庙山的精怪首座，就一定有它们自己过人的长处。
“看得出是什么么？”
树影稠密，月光本就暗弱，再被这树影树叶挡下一大半，远远看去，那极速而来的一双金瞳，就只像是飘飘忽忽在半空中漂浮的幽灵，除了离自己越来越近之外，完全无法捕捉到任何外形样貌。
就算五感全开，郝晨只能凭借着空气中传来的微弱扇风声，在脑中不断地排除着。
不似奔跑，因为没有四足或者双足踩踏在树叶上的动静。
不似跳跃，那样树杈上哗啦哗啦的响声会更明显。
他忽然灵机一动，，终于想到了这种扇风一样动静的来源，翅膀！
金瞳划出的弧线，配上扇动的翅膀。
没错！对面这只正极速冲向自己身前的精首，是一只，不这两只精首都是鸟类！
只不过一只已经站在树上静静的观察，而另一只正在从远处冲过来罢了。
郝晨立刻告知了芒君自己的发现。
“不似同种！”芒君后退了两步，同为精首，它能感觉到这两边传达出来的不同气息，完全对立的两种气息。
“这奇怪的感觉”
于是它将自己的精气集中到了鼻端，嗅了嗅左边，又嗅了嗅右边，终于这两只成90度夹击的自己的精首，在芒君灵敏的鼻子才终于现了形。
“一只报丧乌首和一只报喜鹊首！”判断完，连芒君自己都楞了一下，它又集中精神，再三验证，但每次它感受到的气息结果都完全一致。
对面这俩不同的鸟味，确实就是来自乌鸦和喜鹊。
郝晨听完芒君的判断，倒是不像芒君那么惊讶，反正他从前也一直不相信什么报丧和报喜的区别，甚至在他眼里，这两种鸟唯一的区别，就是一种是纯色风，一种是混搭风，仅此而已。
芒君的话刚说完，就见那只毫不停歇，一路冲过来的精首，扑着翅膀就从林间的空档中冲了出来。
只见这只报丧乌首，身长近1米，翼展一人多宽，金瞳里金光闪烁，巨大的脚抓锋利如刀，掌宽看起来也比人手掌还大出不少，出了林子，它呼呼扇了两下翅膀，嗖地一声，穿过了众人头顶。
乌首眼睛扫了眼身下的两人一猫，连啸声都不屑于发出的模样，翅膀一顿，毫不犹豫地冲到了半空中，随后立刻双翼收拢，直接调转方向，喙尖子直直地对准芒君站立的位置，子弹似的就冲了下来。
看到这报丧乌首招呼也不打，直接攻击，芒君立刻调转了个方向，仰起头，嘴角龇出锋利的牙，后腿肌肉紧绷着，卯足了力气，爪尖也闪着寒光伸出爪垫，就等着这乌首俯冲下到近身的时候，一抓挠上它的身体，把它扑在地上。
嗖，报丧乌首一瞬间，就俯冲到了离黑猫芒君头部三米左右的地方，冲过来的风啸如哨音一样，尖锐刺耳。
郝晨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拧起眉，这是他张这么大以来，第一次看见猫和鸟类打架，只不过打架的两方，都是一方精怪灵物之首，这规格和震撼值，瞬间就比小动物掐架，高了不只是三五个等级。
芒君见它冲到自己跟前，绷紧的后腿肌肉立刻弹簧似的迅速伸展，脚爪用力蹬在地上，一个挺身，整个身体一跃到了半空中，正与报丧乌首冲下来的架势面对面。
它前爪指甲瞬间弹了出来，月光映照出凛凛寒光，借着弹跳的冲劲，前爪猛地一挥，就挠向了报丧乌首俯冲下来的脑袋。
可就在芒君的猫爪即将接近的时候，这只报丧乌首，忽然展开双翼，噗啦一声，瞬间将整个身子，停在了半空中，拉了起来，同时锋利的鸟爪瞬间张开，就等芒君一击不中，重力下沉的时候，一爪蹬在它身上。
呼地一声，芒君一爪挠空，只见它整个身子随着爪的动作向下落去，正好给了还停在半空中的报丧乌首机会。
“不好！”郝晨看得目不转睛，可眼见着芒君就要吃亏，他立刻就要将手里的紫炎拎起来，对着报丧乌首身后劈砍而下。
可他步子还没迈出去，就被琴姬无颜挡在了身前。
“好好看！这是你的猫，你还不信任它吗？”琴姬无颜瞥了眼神色已经有些焦急的郝晨，微微一笑。
就在郝晨被拽住的同时，报丧乌首再次俯冲身子，鸟爪奔着芒君的脊背就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