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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儿那双镶嵌在半空中的巨大双眼骤然一亮,兴奋异常,而这“意识牢笼”的黑暗感觉,也比刚才更加深邃。
“你愿意说啦?”气儿的口吻明显带着孩童的兴奋,虽然声音不同,但是说出来之后,郝晨一个恍惚,仿佛是自己抱回来的那只芒君在与自己对话似的。
“并不!”却是没打算说啊,我要做的不是解放思维给你,而是
“那”
“把你的视觉意识,与我的同步,我来判断,之后告诉你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这是郝晨能接受的让步,连通视觉,其实交出去的并不是气儿,而是郝晨自己的。
这代表着五感之一与气儿同步共享,也就是意识同化的第一步。
“你要和我的意识同化?”气儿完全没料到郝晨会有这样的选择,因为意识同化比开放记忆更加危险。
记忆的开放,起码本我的主意识还是完整的,只要抓住机会,从这“意识牢笼”里出去,郝晨就能重新占据一切,甚至借机会完全抹杀掉气儿的存在。
而意识同化泽不然,意识同化,是两个不同意识的同步融合,这就要以占据身体的意识为主导,吞噬掉其他意识。而郝晨现在的选择,就约等于他主动放弃了自己一部分,将它与气儿融合,成为气儿的一部分。
虽然郝晨因此能让自己看到外界的情况,但这也意味着,如果不能占据身体主导控制权,他的意识将在“意识牢笼”之内开始逐渐与气儿融合,直至完全消失。
气儿兴奋至极,随即从挂在牢笼半空的眼中射出一道白光,打在正盘膝而坐的郝晨主意识的脑门正中。
一瞬间混沌的世界白芒刺眼,看了几个小时,已经视觉疲劳的他,又终于重见天日了。
可一抬头,郝晨的目光就对上了正盯着自己的童以初。
3分钟后。
郝晨的手还扶着童以初的肩膀,他看着霍克眼神里疑惑的目光有些得意。
无论是动作、语气,还是他浑身散发出的‘郝晨’味儿,其实都是他指导着气儿做出来的假相,因为有了视觉他可以及时判断,而思维意识层面的交流也本就比口述动作迅捷数十倍,气儿学得像,郝晨也略有些得意。
因为比起在“意识牢笼”里一成不变的混沌样子,眼下连他的意识都比之前更加活跃。
霍克看到这样的‘气儿’,立刻以为是郝晨的魂体重新归位,情绪瞬间跌落。打了一手的好算盘,却因为一个突然出现的女人的到来,瞬间落空,这感受比吃饭吃到一只小强,好不到哪去。
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啤酒,他知道童以初不碰酒,但郝晨一个大老爷们应该不会拒绝,伸手递给他,可郝晨却把长长的啤酒罐子放在手里转了三圈,立在了桌子上。
“中午不碰酒,伤脑子。”他冲着霍克笑了笑。
“哦,那你还挺讲究的。”霍克也耸了耸肩,什么话都没多说。
童以初自然也没看出这俩人对话有什么问题,她的目光早就被地上霍克旅行箱里,那三只透明的白水晶酒杯吸引了过去。
她也不敢碰,只是眼神放着光,像个初见了宝物的孩子似的,蹲在旁边,脸上洋溢着兴奋和喜悦的深情。(。)
第一百二十四章 心理战()
童以初盯着箱子里三个精美绝伦,犹如工艺品一般精致华丽。她不是没见过好东西,甚至作为刑侦组的一员,参与办案的时候,经常会遇到一些倒卖地下文物的案子,那些东西少则几万,多则几十万上百万,大到上古时候的青铜器,小到一块雕琢完美的玉石。
可这三件杯子完全不同,不是因为年代,不是因为工艺,而是连童以初自己都无法说明的感觉,奇异的感觉,仿佛有一种特殊的魔力,在吸引着自己。
“哇,真的好美!教授这是你带来的?”童以初一手指着箱子,转过头看着刚喝下一大口啤酒的霍克。
“是。”
“为什么大老远背了三个水晶杯子?”童以初站起身,眼神一直盯着那只杯座上雕刻一位肌肉健美肌肉,表情含蓄温柔的女子,怔怔地出神。
“带给一个朋友看。”霍克并没有把童以初对这三个杯子的兴趣挂在心里,虽然他此行的根本目的,是要给那另外两个杯子寻找宿主。
“哦”童以初站起身,一脸恋恋不舍的模样,但她还有正事
可正事不就是来问郝晨中午想吃什么吗?眼下他都吃掉了半盒宫保鸡丁盖饭
她看了看郝晨,有看了看霍克,表情有点尴尬,气氛也有点尴尬。
三个人,一只已经睡着的猫,维持着一个安静的姿势,就这样过了大约两三分钟。
咕噜,咕噜噜,这次肚子抗议的不再是郝晨的身体,也不是霍克,而是已经饿了好久的童以初。
“打发童以初去吃饭。”郝晨虽然听不到动静,但是以眼来观察,也明白现在的状况尴尬。
而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打发童以初离开。
这样不仅在她面前暴露过多的问题能迎刃而解,自己也可以安安静静地借着霍克,好好解决一下和“气儿”争夺身体控制权的问题。
“”虽说气儿现在已经将郝晨主意识的视觉融合掉,是个绝对有利自己的开始,但这么半天,他都是在完完全全的按照郝晨制定的动作、表情,甚至语言在行动,感受上,自己却是个被指挥的傀儡。
所以他做了个决定。
“童哥,我们一起去吃饭吧,那宫保鸡丁真不是人吃的。”气儿得意的一笑,他才不会全都听信郝晨的指挥,这身体现在是自己的,半盒饭,肚子还没填饱三分之一,想让我挨饿,没门。
“你!”郝晨刚要跳脚,可转念一想就不再追究,气儿着表现就是在变相的抗议着自己对他的控制,可眼下这情况你越抗拒自己的指挥,就越会陷入到被动领受的怪圈子里。
你要和童以初吃饭,那再好不过了,这简直就是给了郝晨间接控制身体主动权,操纵气儿意识行为的大好机会,不要白不要。
可
“不行!你现在不能出去露面,被局里的人看见,咱们都得倒霉!”童以初当时就急了,早晨还说的好好的,他郝晨无论什么情况下,在她摸清整个案件情况之前,不许离开酒店半步,怎么一转眼就忘了。
这,好吧连郝晨自己都忘了,还有这么一档子事。
而气儿更是眉头一皱,立马显出了一丝不耐烦的表情。
“要不这样吧,你还留在教授房间里,我去对街的快餐店买点汉堡薯条回来,凑合着吃,晚上再说。”童以初可不想饿着思考问题,那简直就是地狱酷刑,她得赶紧买吃的去。
“也好!”霍克抢先答应下来,点了按照童以初提供的手机菜单选了几个吃的。
气儿无奈,他凶狠狠的瞪了霍克一眼,只好继续在意识里询问郝晨这午饭可以吃什么的问题,然后根据他的指示,选择了辣鸡腿堡,辣鸡翅,还要了一大杯可乐。
大家都选好,童以初转身就去买吃的,屋里又只剩下了气儿和霍克两个人。
霍克的表情一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他真是有点看不清眼前这个年轻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他是郝晨?是气儿?还是二者的结合?
鬼空一直没吭声,毕竟童以初的出现连自己也有些意外,他没想到这个女人的能量,竟然可以让刚刚还完全被其他人占据意识的郝晨,瞬间正常起来,所以他宁可选择旁观。
“你到底是谁?”童以初去的地方不远,算上排队的功夫满打满算半个小时就会回来,他必须在这之前确认好现在这个“郝晨”的真实身份。
“气儿!”气儿实在不想承认这个名字,可他不是郝晨,总不能回答自己是郝晨吧。
“那你怎么认识童以初的?”霍克疑惑了,从之前的情况看来,气儿并没有完全接纳郝晨的记忆,如果那处勾肩搭背的情节不是演戏,那他怎么可能让童以初放下怀疑的?
“不认识!”气儿实话实话。
“你玩我?”沉默了几秒,霍克已经被他拖得有些忍不住火气,要知道他在自己的国度,别说审问一个嫌疑人,就算是完全无罪者,只要不老老实实的回答问题,他都能直接找出一堆理由,让他好好尝尝自己的厉害。
“不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气儿虽然不知道他现在所处的究竟是怎样的世界,但是有一点是他早就熟稔的常识,人,都是不可信赖的,除了自己和
鼓老一直在观察这个“气儿”从梦中醒来后的动作,警觉、谨慎、多疑,就像个时刻生活在敌人包围圈中,孤独的战士一样,他对任何人都是拒绝的状态,从不接受,也绝不轻易释放一丝信任。
可终究他对郝晨本身的情感,是包含着某种无意识下的无奈的。
鼓老看得出面对童以初,除了思想情绪上的极端压抑,气儿一系列的动作举止,都是完完全全的郝晨风格,是他接受了郝晨的指引,还是正好相反,鼓老不得而知,可在他的潜意识里,那个梦境里,有着与郝晨完全相似容貌的人,总是在提醒着鼓老,气儿与郝晨,必定会有一场并不简单的交集。(。)
第一百二十四章 无法控制的力量()
鼓老猜出的这还无法确认的交集,在气儿的眼中却是恨意、恐惧纠结。
气儿在上午的一觉从那梦中醒来之后,之前得到身体的兴奋和愉悦感,突然消失殆尽,他内心里被巨大的悲伤充斥着,无处抒发,不得解脱。
而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所以当他再次被迫着进入那间“意识牢笼”,面对郝晨那张看不清表情、混沌透明的脸的时候,他内心的悲伤瞬间演变成了莫须有的恐惧和恨,他恐惧他的出现,恐惧他的面目,恨不得想让他立刻消失在自己面前。
可他更知道,如今自己占据的,正是他如此恐惧和恨着的郝晨的肉身,有着那张自己梦境里看不清,记不得的脸的肉身。
人有三急,就算气儿,如今也是占着凡体肉胎的活人。
所以当他走向洗手间,他要面对的,并不是他未曾使用过的现代马桶,而是身边那面巨大的,清晰的镜子里,映射出的身影和那张几乎要勾起他所有痛苦回忆的面容。
按照现代人的审美标准,郝晨的样貌扔到人堆里,立刻就能融入天地尘埃,可在气儿的记忆里,这张脸,却包含了太多记得、记不得,不想记得的过往。
他怔怔的面对着镜子,伸出手,小心翼翼的触摸着这身皮肉的眉眼棱角,温热的触感时刻提醒他这一切的真实。
何况,还有鼓老在他耳边,恰到好处的在他心上捅了一刀。
“怎么样,小朋友,这张脸是不是很面熟。”鼓老的声音和之前一样,平静安稳,毫无高低起伏的情绪,就像个旁观者陈述事实一样。
气儿没有搭理他,依旧怔怔的看着面前的模样出神。
而郝晨借用他已经融合的眼睛,正看着他自己摸着脸颊,脸上由吃惊到哀伤再到形容不出的绝望感。
“气儿,你在干嘛?”心头一丝异样的情绪涌了上来,他看着气儿的脸色骤变,又看着他低下头紧盯着盥洗池边沿,看着他,哦不,自己的手死死地掐住,直到整个手背都因为用力过猛,而青筋暴起。
这可不行,自己的力气不同于常人,这么用力要不了一会,这池子就得报废掉。
“停下!你不能这么玩啊,这池子要废了,气儿,气儿,喂?”郝晨的声调急切,他怕的也不是池子也不是自己的手,而是捏碎盥洗池本身这件事的不可思议。
尤其是童以初一会就会回来,这要是看见他捏碎盥洗池,再加上之前的硬币大炮,他就算跳进黄河都掩饰不了事情的真相了。
可气儿根本没听见他的叫喊,他无意识的将郝晨、将鼓老全部隔离,自己一个人陷入了绝对的精神恐慌当中。
“这个人,这个人,该死,该死,为什么想不起来,为什么不记得他,为什么看见这张脸心会如此的痛苦!”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想无法自拔似得,他用两只手捏紧了冰凉的盥洗台边沿,低着头,努力地想要理清思绪,想要控制着自己混乱的思维。
直到duang地一声,这结结实实的名牌盥洗台,碎在他自己手里。
一切才戛然而止。
上卫生间很正常,可这气儿钻进卫生间半个小时,连出去买午饭的童以初都回来了,他还不见人影,这就不太正常了。
咚咚咚,霍克试着敲了敲门。
没人回应。
咚咚咚,再敲。
依旧无人应声。
霍克看了看童以初,眉头一皱,刚要试着拧了卫生间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