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眼珠儿一溜,她想到原因了。是为了福晋,福晋不喜欢他流连花街柳巷,而且他的婚事已定,该收心做
个好男人,没有其它原因;但她并不晓得,黑白分明的大眼,这么一溜,有多么的妩媚!
洛隽看傻了,不敢相信丑八怪也有楚楚动人的一面,再加上刚才体验到她玉体柔软的另一面,他的胯下
倏地蠢蠢欲动;只可惜她太黑了,不合他的胃口,还是赶快去买降火良药为上策。“我就是为了新婚妻子而
锻炼身体。”
“听说,有些妓女的身体不干净。”阿紫苦口婆心地提醒。
“呸呸呸,我没那么倒霉,你少咒我。”洛隽不卫生地眸了三声。
“世事难料,小心为妙。”阿紫撂下狠话,旋即往厨房而去。
洛隽气炸了,愤愤地对着她背影大叫:“乌鸦嘴!”
他恨自己买生怕死,竟然被她的诅咒吓到了,不敢去寻欢。
这鼓胀的欲望,该如何是好?他气呼呼地往房里奔去,只好自个儿解决了!
第二章
二月将尽,整个贝勒府笼罩在喜气洋洋的气氛中。
一个飘着细雪的清晨,和硕贝勒带领着八名家丁前往厄鲁特。
少了九张嘴巴吃饭,阿紫并没因此而轻松。由于福晋不管事,所以婚礼筹备全都交由阿紫张罗,找绣匠
绣喜被,找工匠修理屋瓦,找木匠整修门窗,找花匠美化花园……她费了好多口舌讨价还价,逼这些匠人务
必以成本价接工,匠人们也只能含泪答应。
关于家具部分,没钱买新的,只好委托丫环姐姐们擦拭,不仅要擦干净所有的家具,而且还要把家具涂
上桐油,一片亮晶晶,看起来就会像新的;这是她想出来的省钱点子,至于留在府中的三名仆役哥哥,就负
责擦拭高处的屋梁,如法炮制。
日子一天一天的逼近,将婚礼筹备交给阿紫全权负责果然是明智之举,没花大钱就能把贝勒府变得焕然
一新,福晋对阿紫更是赞不绝口。
三月二十五日,大厅里放了一个煤炉,上面摆了一个铜壶,阿紫和丫环姐姐们一边剪罄字,一边喝热茶
暖身,几个女孩们有说有笑,彷佛是她们要嫁人。
跟贝勒爷去厄鲁特的阿忠忽然返家。一路上,他快马加鞭,不单在马背上吃饭,连睡觉也是在马背上,
一进门,直奔大厅,气喘如牛,还流着满头大汗;阿紫立刻让开位子,扶着他坐下,并替他倒了一杯热茶,
暖和冰冷的身躯。
心里有不祥的预感,阿紫急声问:“阿忠你怎么一个人先回来?贝勒爷和其它人呢?该不会是出事了?
”
阿忠僵紫的手指捧着茶杯,不怕烫舌,一口喝光热茶,说话的声音近乎上气不接下气。“快!去替我请
福晋过来,我有要事禀报。”
“我马上去。”一个唤阿菊的丫环自告奋勇地去请福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阿紫搓着冒冷汗的手心,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没事,贝勒爷一行人正在回程中。”阿忠的表情似乎有心事。
阿紫压不住心底的好奇追问。“贝勒爷有带回郡主吗?”
“有。”阿忠多嘴地说:“郡主长得美若天仙,贝勒爷很满意。”
“很好。”阿紫听到自己的声音吓一跳,不明白为何有醋?子打翻的味道?
阿忠不满地撇了撇嘴唇。“一点也不好,她脾气比雷公还坏。”
“她是郡主,从小娇生惯养,难免刁蛮些。”阿紫帮腔。
阿忠嗤鼻道:“她不是刁蛮,简直是母老虎转世。”
阿紫还想再多问一两个问题,不过门外传来花瓶底的声音,她及时收口。
福晋还没进到大厅,所有人都站起来迎接福晋;福晋一坐定位,阿忠立刻从怀中掏出一只没封口的信笺
。“贝勒爷要奴才把这封信交给福晋,诸福晋过目。”
“阿紫,我眼力不好,你帮我看信里写什么?”福晋带着请托的语气命令。
“是。”阿紫接过信笺,柔声念出。“额娘大人如晤,一切安好,孩儿不辱皇命,顺利迎回郡主,现在
人已在回程中,不过,蒙古的生活习惯与我朝不同,郡主有一点要求,请额娘见信之后,尽速办理,要求如
下……”
阿紫看到整张信纸,写满了郡主的要求,整个人瞠目结舌。
“怎么了?”福晋疑惑地看着阿紫。
“没事,我继续念。”阿紫深吸了”口气,压住和阿忠一样不满的情绪。
“一、郡主要有自己的阁楼,阁楼要清静,最好有鸟语花香环绕。二、郡主携弟前来,也要替他准备雅
房,最好离郡主的阁楼不要太远,他们姐弟情深。三、郡主不喜阳光,新房和阁楼都要装上竹帘隔光。四、
郡主金枝玉叶,为表示诚意,请额娘准备一箱首饰,至少要有金钗、玉镯、宝戒和珠炼各数件。五、郡主深
谙中原美食,餐餐都要食鱼翅燕窝……”
一旁的丫环都忍不住了,不约而同地发出嗤鼻声。
“安静!”阿忠以严厉的声音制止骚动。“让阿紫把信念完。”
“六、郡主习惯早睡晚起,不克向额娘晨昏请安,请额娘海涵。七、郡主没带贴身丫环陪嫁过来,请额
娘选派一名手脚利落的丫环服侍她。八、郡主夏天浴玫瑰花澡,冬到浴菊花澡,还有阁楼时时处处要熏香。
九、婚礼务必隆重华丽,宴客百桌,美酒佳肴,甜点鲜果,加起来要百品,以凸显和硕贝勒府的富贵……”
“有完没完!”福晋终于爆发了,发出怒吼声。
“还有一项,要我念完吗?”阿紫情怯地望向福晋。
“你念吧!我看她还有什么要求?”福晋无奈地挥了挥手。
“十、郡主自幼娇生惯养,有点小脾气,惹她不高兴,自讨苦吃。”
砰地一声,福晋的拳头落在桌上,向来高雅的福晋失态了,吓得所有的人立刻跪地,齐声说:“福晋息
怒!”
福晋揉着太阳穴,神情痛苦。“又不是你们惹我生气,统统起来吧!”
大家都知道,福晋疼阿紫,以恳求的眼神要她劝福晋宽心。
阿紫倒了一杯热茶。“福晋,喝口热茶,消消气。”
福晋无心喝茶,喃喃道:“不象话!简直像迎了一个活菩萨回来供奉!”
“福晋息怒,贝勒爷似乎很中意郡主,这是好事。”阿紫能言善道。
“他喜欢,我可不喜欢,光听到这些就要把我活活气死。”福晋红了眼。
阿紫小声轻问:“福晋?要照贝勒爷信中的交代去办事吗?”
“唉!造孽啊!”福晋叹息不已。“阿紫,你跟我来。”
※※※
福晋坐在炕床上,身子发抖,久久不发一语。
生平第一次,阿紫感到手足无措。亡国和惟一可以依赖的御厨老爹病故,这两件事不但没有把她击倒,
反而让她更坚强,口齿更伶俐,做事更机灵,深谙求生之道;但再好听的话,都不足以化解此刻福晋的忧伤
,连地也觉得非常棘手。
府里的经济状况不如外人想得那么好,洛隽明明知道,为什么要纵容郡主提出十大要求?阿忠说郡主美
若天仙,不过狐狸精也能得道成仙,郡主还没进门,府里就被她的妖气熏得乌烟瘴气,阿紫越想越觉得郡主
就是个狐狸精……
老天!她干嘛那么吃味?洛隽娶狐狸精,她应该高兴才对!
可是——她的心有一点点痛,她的眼有一点点湿。
一声喟叹,打断阿紫的胡思乱想,福晋幽幽地说:“师太算得真准!”
“福晋,你别自己吓自己。”阿紫转过身,借着倒茶,偷偷拭去泪珠。
“我何只是吓到,我简直是快吓死了。”福晋摇了摇手,没有心情喝茶。
阿紫放下茶杯。“没那么严重,郡主只是爱慕虚荣了一点。”
“连皇后娘娘都没她这么奢华!”福晋不吐不快。
阿紫不便应声,只能在心里怨洛隽,郡主还没进门就把她捧上天,天底下,哪有做媳妇的不向婆婆请安
的道理?就算是皇后,也得要向皇太后问安。
这时,福晋跟她有心电感应似的,埋怨起儿子不懂事。“隽儿也真是的,怎么能任由她无理取闹!”
“贝勒爷不能不答应,这是为了顾及皇上和贝勒府的面子。”
“她餐餐要吃鱼翅燕窝,那我呢?难不成要我吃树根?”
“福晋息怒,郡主会有这种要求,可能是贝勒爷没告诉她府里的情形。”
“这个笨儿子,舌头又没被猫咬掉,为何不老实对她说个清楚?”
福晋气得脸都白了,阿紫赶紧说此”让福晋开心的话。“现在,坊间识字的姑娘们,莫不奉“女诫””
书为圭臬,书中载明妇德、妇容、妇言、妇功四项,郡主远在蒙古,不知此书,等郡主进门之后,福晋不妨
命令她看此书。”
这虽然是个好主意,但福晋却摇头。“你忘了,十大要求之一是不向我请安,分明是不把我看在眼里,
她又怎么可能会听我的话?”
“阿紫没有忘,福晋不需要全部答应,这是做婆婆的权利。”
“对啊,我真胡涂,天下没有媳妇命令婆婆这回事。”
阿紫见福晋稍微宽心,进一步地问:“那福晋打算答应哪几项?”
“阿紫,你是知道的,府里的财库早就是蚊子的窝了。”福晋又愁眉不展。
阿紫也跟着蹙眉,一文钱足以逼死一条汉子,这话一点也不假。“府里的确没有多余的银子盖阁楼,就
算有,婚期之前也盖不好。”
福晋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说:“就把我这栋养心阁让给她吧!”
“福晋!”阿紫骇然,清静的养心阁确实符合郡主的要求,但福晋要睡哪里?
“我就搬去听雨小筑住好了。”大部分做母亲的都是子奴,福晋也不例外。
委屈福晋了……”阿紫不由得恨起洛隽,不肖儿都该被雷劈。
福晋想了一下又说:“小舅子就让他睡离这儿最近的明月楼。”
“那间不是亲王的……”阿紫发觉说错了话,急急住口。
福晋淡然地说:“他不敢回来,回来要被砍头。”
“我待会儿派人去打扫。”阿紫点了点头。
福晋看了一眼梳妆抬上的妆奁。“还有,把我的首饰统统送给她。”
“难为福晋了。”这是惟一可行的办法,阿紫不敢有异议。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没钱宴客百桌。”福晋哭丧着脸。
阿紫保证地说:“福晋放心,这点阿紫会想办法。”
福晋声音有些发抖地问:“她要一个丫环,你觉得派谁好?”
这就像屋漏偏逢连夜雨,麻烦似乎怎么也解决不完,但在阿紫的心中,最大的麻烦不是银子,是郡主。
阿忠已经说了,洛隽的信上也写了,郡主脾气不好,谁去服侍她,都不会有好日子过,于是,阿紫自告
奋勇。“我去服侍郡主。”
“你不行,你不是丫环。”福晋一口回绝。
阿紫想了想,不得已地说:“阿菊,她识大体。”
“把阿菊叫进来。”福晋心里想的也是阿菊,同意地点头。
“是。”阿紫退出养心阁,站在大雪中,不知不觉地流下泪来。
※※※
府里的丫环们,全放下手边的工作,聚集在大厅内。
大家都感到胸口好闷,七嘴八舌地评论郡主是什么样的女人?
一直以来,福晋对她们都很宽厚,也养成她们口不择言的坏习惯,毫不在意未来的贝勒夫人是个蒙古郡
主,所有难听的字眼全都用上了,骂她是狐狸精,是母老虎,是野蛮女,是贱女人,是坏女人……惟独阿菊
,一个人默默地在剪囍字,不予置评。
“真是家门不幸,难怪福晋会气成那样!”一个丫环有感而发。
另一个丫环接着说。“依我看,以后的日子会很难过。”
“不知道福晋会派谁伺候她?”这话一出,所有的丫环都把目光转向阿菊。
“你们看我干嘛?”阿菊浑身不自在,拿着剪刀的手抖了起来。
“府里,除了阿紫,就属你做事最谨慎。”一个丫环同情地看着她。
“我才不要!”阿菊愤愤地放下剪刀,刀刃将桌面刮出一道长痕。
“糟了!”几个丫环看着长痕,大惊小怪地叫了出来。
阿菊精明能干地说:“拿块布遮住不就行了。”
这时,眼眶有些微红的阿紫讪讪地走进大厅。“阿菊姐姐,福晋有事找你。”
阿菊还没来得及开口,眼泪先掉了下来。“该不会是要我服侍郡主?”
“别怕,万一你做不来,我就代替你。”阿紫拍了拍阿菊的肩。
阿菊霍然起身,充满勇气地说:“你放心,我应付得了。”
看着阿菊颓丧的背影,一个丫环说:“阿菊真可怜!”
“别再嚼舌根了,还有很多事要赶快做。”阿紫快速地分配工作。
丫环们都感到不可思议,福晋居然要让出养心阁给郡主做闺房,还要把王爷的明月楼给舅爷住,真是没
天理!
但大家敢怒而不敢言,福晋为了贝勒爷,做出如此大的牺牲,但愿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