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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紫吓一跳地回过头。“我马上做,请舅爷忍耐一下。”
“你的脸怎么了?”舅爷也吃了一惊。
阿紫从容的回答。“生下来就是黑皮。”
“五官不错,算是个黑美人。”舅爷一边打量一边伸出手来。
“请舅爷自重。”阿紫手里拿着锅铲,下意识地以锅铲拍开舅爷的手。
舅爷一脸怏怏不乐。“摸你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男女授受不亲,是中土的礼教。”阿紫指出。
“我是舅爷,摸你是你的荣幸,你应该感激才对。”舅爷节节逼近。
绿珠见舅爷蓄意轻薄,不由得为阿紫捏了一把冷汗。倒是阿紫神态镇定,一个闪身,拿起菜刀,作势在
利已经利好鱼鳞的鱼,警告地说:“我每次手持菜刀时,最怕有人打扰我,我一紧张,手发抖,就会乱挥菜
刀,舅爷可别太靠近。”
舅爷退后一步。“不识趣,普天之下,大概只有我一个男人肯摸你一下。”
阿紫不作声,但心生一计,促起鱼尾巴,把鱼放入奇Qisuu。сom书水桶里浸一浸,然后将鱼扔进油锅里,自个儿飞快地
闪身后退。热油溅到舅爷细皮嫩肉的脸上,舅爷一声哀嚎,阿紫立刻虚情假意地道歉。“啊!对不起!热油
有没有烫到舅爷?”
舅爷冲向水桶边,以水泼脸。“你分明是故意的!”
“厨房本来就不该是君子来的地方。”阿紫话中有话。
舅爷涨红脸,握着拳。“大胆丑奴儿!居然敢拐弯骂我是小人!”
“不是,这是孔夫子说的话,君子远庖厨。”阿紫拿起菜刀防身。
“你给我记住,我不会善罢罢休的。”舅爷撂下狠话,愤愤地离去。
“舅爷慢走,不送了。”阿紫和绿珠都捂着嘴,不敢笑出声。
这时,阿忠抱了一堆木柴走进来,将木柴整齐地堆放一旁,脸上带着疑惑的表情问:“我在门外碰到舅
爷,他气呼呼的,发生什么事了?”
绿珠抢着说:“舅爷想对阿紫毛手毛脚,阿紫请他自重,舅爷不理,想要霸王硬上弓,阿紫拿出菜刀,
逼退舅爷;但舅爷还是不死心,阿紫故意把鱼丢进油锅里,油溅到舅爷,这才把他逼出厨房,走之前还撂下
狠话,不会善罢罢休。”
“这事应该禀告福晋。”阿忠当机立断。
“福晋心情不好,最好不要再增加福晋的烦恼。”阿紫摇了摇头。
“来了一只狐狸精和一匹色狼,依我看,府里是永无宁日了。”绿珠无奈地叹道。
阿忠表情突然变得很诡异,他先是走到门口观望一番,确定无人在附近走动,接着关上门,神神秘秘地
要阿紫和绿珠附耳过来,压低声音说:“你们有没有发现,郡主和舅爷长得一点也不像姐弟!”
“一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也许他们是同父异母。”阿紫不以为然。
“你们两个发誓守密,我就告诉你们一个天大的秘密。”阿忠强烈要求。
“天打雷劈!”阿紫和绿珠面面相觑,但还是压不住好奇心。
“有个晚上,在途中的客栈,我茶喝多了,半夜去厕所,意外地听到郡主房里有说话的声音,我承认自
己贱,戳破纸个偷看,结果……”阿忠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说下去。“看到舅爷的手伸进郡主的衣襟里。
”
阿紫和绿珠两个人全愣住,这个秘密太可怕了,不是她们做下人该知道的;阿忠这个坏家伙,故意拖她
们下水,损人不利己。
绿珠先回过神,手掩着耳朵。“我没听到,我什么都没听到,我什么都不知道。”
绿珠夺门而出之后,阿紫才回过神。“你该不会是看走眼了!”
“千真万确。”阿忠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神格外清澈。
阿紫心如系铅般往下沉。“所以你怀疑他们不是亲姐弟!”
“依我看,他们是狗男女。”阿忠不屑地撇嘴。
难道真的被老尼姑言中?阿紫感到颈子一阵冷飕飕。这事一定要压住,否则肯定会出大乱子,她戒慎恐
惧地警告阿忠。“这话若传到贝勒爷耳里,要杀头的!”
阿忠大言不惭。“我知道你不会乱说。”
“郡主和舅爷若真有奸情,郡主不会傻到带他来。”
“你见识过郡主,你应该知道她有天不怕、地不怕的胆子。”
看到阿忠一副认定郡主是不贞的女人的模样,阿紫大为紧张;她想叫他闭嘴,可是阿忠的疑心病比女人
还重,她不能太急,只能循循善诱。“纸包不住火,我想,郡主还不至于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郡主仗着贝勒爷喜欢她,所以才敢为所欲为。”
“这是好事,贝勒爷以后不会再去酒楼寻欢,在家抱妻。”
阿忠打抱不平地说:“我最看不惯的是,郡主把贝勒爷当哈巴狗使唤。”
阿紫深长地叹了一口气。“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这就叫爱吧!”
“阿紫?你爱过人吗?”阿忠怀疑阿紫心有所属。
“我长得像黑炭,谁会爱上我!”阿紫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那不就得了,既然你没爱过,就不要说大话。”阿忠跩得屁股翘起来。
“好啦,不要再聊了,快去干活吧!”阿紫不耐烦,将他推出厨房。
※※※
郡主气得不肯吃饭,也不肯见洛隽。
洛隽也吃不下饭,深怕明天郡主会不肯拜堂成亲。
全是阿紫这个丑奴儿的错,想做格格?!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额娘也真是的,处处刁难郡主,他简直成了猪八戒照镜,里外不是人。
洛隽心儿闷,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却睡得极不安稳。照理说,他脑海里应该全是郡主美丽的倩
影,谁知偏偏是丑奴儿的黑脸,气得他连睡觉都还会怒火攻心,起身穿鞋,决定去厨房找吃的。
远远就看见厨房一片光亮,这么晚了,谁在里面?
“郡主!”进了厨房,看见郡主偷偷摸摸,贝勒爷忍不住惊呼。
郡主有些不好意思,脸颊泛着桃红晕色。“我肚子好饿。”
“我也是,来厨房找吃的。”洛隽心头小鹿乱撞。
“我找不到酒,你去酒窟拿瓶酒来下菜。”郡主惯用命令语气。
洛隽不以为忤道:“我马上去,郡主不妨把菜热了,热菜比较好吃。”
郡主有点儿不悦,虽然蒙古是游牧民族,善于野外生活,但有过入主中原,建立元帝国的经验;元亡后
,蒙古人回到大漠,开始筑城建屋。一直以来,郡主都是养在深闺里,她不喜欢大自然,尤其厌恶蚊虫。
坦白说,郡主连生火都不会,她先把木柴扔进灶里,再把一根蜡烛丢入,烛火当然马上就熄灭了。她觉
得纳闷,看到一旁有粗纸,想通了,抓了一把粗纸,拿蜡烛点燃,火焰迅速燃烧,烫到了手,却来不及扔进
灶里,随手一抛,火星掉到油罐里。
心一慌,不小心踢倒油罐,火势猛烈地蔓延开来,木造的厨房顿时陷入火海中,郡主急急跑回养心阁,
不知珠钗落地,留下了证据。
守卫看见漫天的浓烟,急声大叫失火了,阿紫第一个赶来,接着仆役和丫环都赶来救火;洛隽随后到,
把酒瓶插在腰带里,加入救火行列。
火虽熄了,但厨房却已付之一炬。阿紫第一个进入火场,拾起焦黑的珠钗,心里有了数。
大家都对这场无名火议论纷纷,明天就要举行婚礼,却发生怪事,莫不觉得是不祥之兆,但碍于贝勒爷
在场,不便明说。这时,福晋匆匆赶至,劈头就质问。“是谁引燃了这场火?”
“奴才们不知。”众人立刻跪地,不约而同地摇头。
“好汉做事好汉当,快招!”福晋勃然大怒。
阿忠率先开口。“奴才们赶到时,没看到有可疑人影。”
阿紫灵机一动界面说:“禀福晋,阿紫有看到,是个黑衣蒙面人所为。”
“无缘无故的,黑衣人为何要放火烧厨房?”福晋心存疑惑。
阿紫手里握住焦黑的珠钗,怕被人看见,手缩进衣袖里;这个细微的举动让洛隽瞧见,心里不安,担忧
她会陷公主于不义,但阿紫却出乎他意料地说:“福晋明鉴,可能是前朝余孽,意图破坏明天的婚礼。”
福晋对阿紫的话,向来深信不疑,可是烦恼才下眉头,又上心头,看着焦黑的厨房,锅碗瓢盆全都烧坏
了。“怎么办?没有了厨房,明天怎么宴客?”
“福晋放心,阿紫会想办法。”阿紫毫不犹豫地一肩担下。
这就是福晋喜欢她的原因之一,她总是在福晋最烦恼的时候,让福晋眉开眼笑,彷佛天塌下来,都有阿
紫替她挡住;但是,这次非同小可,皇上下旨明天完婚,但府里银库不足,已没有多余的钱去买锅碗瓢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连锅子都没了,你能怎么办?”
※※※
阿紫不敢明说,困难的不只是锅碗瓢盆,还有十几只鸡、一头牛和五头猪都已被她该熬汤的熬汤,该腌
滨的腌滨,但都随着厨房着火全没了;幸好她事前有叫驼叔去做一件重要的事,不过这件事不可告人,连福
晋都不知道。
阿紫建议这:“可向左邻右舍暂借一用,并邀请他们来参加婚礼。”
“不行!他们都是平民,没资格喝喜酒。”洛隽突然打岔。
“郡主要百桌客人,你想文武百官会有多少人来?”福晋反唇相讥。
“这……”洛隽说不出口,心知文武百官都是趋炎附势的势利鬼。
福晋满意地一笑。“阿紫的主意很好,就照她的话去办。”
阿紫想到什么似的说:“福晋,阿紫还有一事禀告。”
“有话直说。”福晋看了眼还跪地的众人。“不用再跪了,统统起身。”
“今晚乌云蔽月,明天恐会下雨,需要搭棚遮雨。”阿紫心细。
福晋以请求的语气说:“今晚就有劳大家,赶工搭遮雨棚。”
“遵命。”众人无怨无尤,个个精神抖擞。
“辛苦你们了。”福晋颔首,向众人表示谢意。
“恭送福晋。”众人目送福晋离去,立刻开始分派工作。
阿紫正打算去鸡舍,天一亮,它们都会成为桌上菜,今夜就让它们吃个饱,才接踵就被洛隽叫住。“阿
紫,你随我来。”
“我有很多事要做,有什么话明天再说不行吗?”
“你别以为自己真是格格,额娘认你当义女,我可不认你是义妹。”
阿紫悻悻然地跟着洛隽到幽僻处,洛隽一开口就说:“把手里的东西交出来!”
“是。”阿紫交出珠钗的同时,这才看到他腰带里有酒瓶,心知肚明。
“你刚才为何不向福晋密告?”洛隽百思不解。
阿紫没心机地说:“我不喜欢打小报告。”
“少来了,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想日后威胁郡主。”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阿紫对洛隽的一口咬定,深感痛心。
“额娘就是太宠你,让你读书识字,才会养成你伶牙俐齿的怀毛病。”
“贝勒爷,我赚钱的证据已被你拿走,请问你还有其它事吗?”
“明天的菜色,若有一个客人说不好吃,惟你是问。”
“是,我明天会把脖子洗得特别干净让你杀。”
说完之后,阿紫也不福身,转头就走,来到驼叔的小屋,敲门而入。
屋里有好几个笼子,全是骆叔从一个月以前,上山猎来的,有野兔、过树龙‘蛇’、松鼠等,在御厨老
爹留给她的老饕经里头,这些都是肉质鲜美的佳肴,只是北方人不吃这些东西,但是明天的肉不够,只好用
这些野味鱼目混珠吧!
第四章
大雨倾盆而下,彷佛连天公也不看好这桩婚事。
所有的人都绷着脸,惟有新郎倌,笑得合不拢嘴。
迎亲队伍,戴着斗笠,穿着蓑衣,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多亏了阿紫平日待人和善,左邻右舍不但借锅借盘,还出力帮忙,男的帮忙搭棚子,女的帮忙揉面,大
家同心协力,不具所托,所有的食物终于在婚礼前大功告成。由于野味已事先处理过,没人发现它们是什么
动物。
婚礼仪式繁琐,从新娘下轿开始,命数好的妇人,又叫全福人,手执盛有谷、豆、钱、果、草节的圆斗
,在入门以前撤谷豆;一般而言,小儿晚辈要去争拾,但因雨下太大,小儿们都不肯去,阿紫和丫环们只好
冒雨去拣。
进入府里,新娘一路踏着红毯到大厅,厅前摆了一张天地神案,福晋正坐,司仪一边撒草‘牛羊的饲料
’,一边朗诵。“新人落中央,夫妇拜华堂,一拜天,二拜地,三拜父与娘,夫妇相拜两相喜,新人送入洞
房。”
到了洞房里,新郎新娘喝交杯酒,杯子不是一般的瓷杯,而是将匏瓜一分为二,以线连柄,两人交臂互
饮,喝后掷地,一仰一合为大吉大利,偏偏两个都向下,谁也不敢作声,全福人赶紧进行下一个仪式。
这时,请来一位福寿双全的老者,站在床侧,手持放有松子、莲子、栗子、桂圆、红枣和制钱的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