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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龙儿道:“那你凭什么说我二人不是朝廷命官?”
白知府道:“凭什么,就凭你这小丫头自作聪明。”
欧阳龙儿一听她知自己是女子,微微一愣,说道:“我……”
白知府笑道:“你既非宫中公公,却是女子的声音,自然是女扮男装,老夫做知府三十余载,眼光岂会有些许差失。”
欧阳龙儿仍不知白知府是如何识破自己,只想:“事到如今,拖得一刻便一刻,时候稍长,或能想到溜脱之计。”便又问道:“我又如何自作聪明了?”
白知府笑道:“你二人现已插翅难逃,本官便让你们这对狗东西死个明白。小丫头,你拿着不知何处偷来的银牌就想威吓本官,你可知道,那银牌是本府下人的入府凭证,这小子既是尚书,官高本府何止三级,手中怎会有银牌?”
“不过,”白知府接着说道:“你这丫头倒也有几分聪明,装作不经意将银牌露出来,如此一来,若银牌有用,便可水到渠成,若无用,那也可能是半路捡来的,随手从老夫下属身上搜来的,教老夫识不破用意。但你聪明过了头,那封文书虽是货真价实,也正是取货信物,却少了一个极重要的印章。”
欧阳龙儿想起文书内的红狼印章,问道:“不是有一个了么?”
白知府道:“如此说来,文书内页右下角已盖好了印章。”白知府拾起信函时,未拆开查看,并不知晓信中内容。只听他继续说道:“你们可知道,此文书封面左上角也应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红狼印章?你二人若真是奉命王爷之命而来,怎会胡涂至此,竟忘记这等重要过节。”
第十二回 畿途漫漫15()
此时,良久不语的古钺聪忽道:“龙儿,你可还记得,周缙将书信交给那胖子时,要他明日一早再去一趟?那胖子也说文书还需什么,不过尚未说完就昏死过去。”
欧阳龙儿恍然大悟,道:“莫非姓周的是要明日一早加盖信封的印章?”
白知府哈哈一笑,大声说道:“本府和持文书之人早有约定,取货时只凭文书,不问来人是谁,是故文书真伪,重于一切。”说着微微一顿,继续道:“这两个破绽本来只能令老夫生疑,不敢冒对朝廷命官不敬之大不韪。但老夫故意请二位替我在三王爷面前美言几句,你你们两个却并无丝毫异色,仅此一点,足可证实你二人并非什么朝廷命官,而是前来劫贡之逆贼。因为本官从来不认识什么三王爷,此事也与三王爷劳什子关系也没有!”白知府声色俱厉,声调愈说愈高,最后转头道:“漠北十四魇请来了么?”
只听一粗豪声道:“漠北魇老大恭候已久。”
白知府道:“魇老大,快进去将此二贼剁成肉酱。”
石院内黑漆漆一片,院内几株槐树的倒影映在碧油油的石壁上,摇摇晃晃,阴森可怖。欧阳龙儿听到白知府说什么“魇老大”,不知是个什么青面獠牙的厉鬼,心中害怕,拽着古钺聪手臂道:“古大哥,都怪我自作聪明。”古钺聪经若虚谷大道一战,自信大增,拍了拍欧阳龙儿手臂道:“此地只够容下二十来人,官兵一时半会还奈何不了我们。”话声虽轻,却是斩钉截铁。
话音方落,只听吱的一声,小门突地打开,十余名知府兵勇蹦了进来,其后进来四个形貌各异的汉子,当先一人又高又瘦,其后三人脑门一方一圆,另一人长发及腰,一看便是内家高手。
众人一进来,白知府大喊:“关门,关门。”小门随即关上。
小门一开一合,已见得石院之外密密麻麻寒光耀眼,近百兵勇高举兵刃堵在门口。此地与若虚谷大道情势大有不同,若虚谷敌人虽众,但毕竟来路开阔,但要不敌,两人尚能全身而退,而两人此时被围困在高墙当中,莫说白知府派人围攻,只需将小门一关,过得三五天,也能将两人活活饿死。
眼见十数兵勇欺近,古钺聪将欧阳龙儿轻轻推至一株槐树后,说道:“你躲好,不要出来。”
谁知欧阳龙儿不仅不退,反向前两步挡在古钺聪身前,说道:“古大哥,你先逃走,我爹是八王爷,料这个区区知府也不敢把我怎样。”
古钺聪环顾四围,见四壁围墙虽高,自己只需借助数名敌人之力,全身而退也并非难事。忽听白知府道:“小丫头,你爹果然是八王爷?”
欧阳龙儿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识相的就乖乖把我们放了,再交出囚在地牢中的女子,不然,本郡主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白知府能为官数十载,行事自然谨慎之极,方才欧阳龙儿言谈做派,无疑深谙官场之道,若非自小耳濡目染,扮得来衣饰,绝然扮不来举止神色。他心知一旦错杀,自己乌纱不保,性命恐亦堪忧,居高临下望着欧阳龙儿一会,说道:“那丫头捉活的,待查明身份再做处置,先将那小子杀了。”
欧阳龙儿挺身上前,说道:“谁敢动我相公。”
此言一出,古钺聪吃了一惊,白知府也吸了口气,问道:“这小子……他是你相公?”
欧阳龙儿道:“不错,他就是当今八王爷的女婿,姓白的,就算本郡主和我相公夜闯知府玩玩,你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官儿,难不成还敢对我们动手?”
话音方落,只听漠北十四魇中那又高又瘦的道:“白大人,这小子我见过,他是嗜血魔教的大护法,绝不是什么王爷女婿。”
白知府一怔,问道:“魇老大,你没看走眼罢?”
魇老大道:“漠北十四魇跟踪兴州七煞多年,曾见过这小子两次,他每一次都和姓林一同从嗜血谷出来,姓林的还口口声声称他大护法。”
那长发及腰的道:“老大,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着他有几分面熟。”
古钺聪一愣,心忖:“此人跟踪林叔叔做什么?听他口气,似乎和林叔叔有甚过节。”
白知府道:“小丫头,你本事不小,本官竟险些三番五次被你蒙骗。”大声道:“来人,把这两个人剁成肉酱,不,先将魔教小子乱刀砍死,别伤了这丫头。”
欧阳龙儿道:“古大哥,你先闯出去,他们不敢对我怎样。”
古钺聪转过身来,说道:“若虚谷一役你甘与我同生共死,这时候我古钺聪岂能弃你不顾?”欧阳龙儿闻此,面上一阵红晕,说道:“好,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石院内兵卒闻他是魔教大护法,不敢冒然上前,古钺聪道:“你们退下,我不杀你们。”白知府大喝:“我养你们做什么吃的,跟我上。”一兵卒道:“我们人多,不用怕他。”手持长枪当先刺了过来,其余兵卒纷纷跟上。古钺聪将欧阳龙儿轻轻护在身后,跨上一步,抓住那人长枪,左臂振处,那兵卒登时从人群中飞了出去,砰地一声撞在石壁之上,一动也不动。古钺聪长枪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说道:“谁敢上来!”其余兵卒见他威风凛凛,谁还敢上?
只听魇老大道:“臭小子,漠北十四魇威震漠北之时,你还在娘胎里吃奶哪。”他语速极快,但身影更快,话声未毕,人已在近处一槐树树杈上飘然落定,他又高又瘦,脊背弯曲蜷在树上,乍一看去,好像一根树枝从槐树枝桠处斜出。其余三魇见老大上树,便紧跟着跃上树一动不动,只听那长发及腰的汉子道:“老大,我想了又想,发现你方才的话不大对劲。”魇老大道:“怎么不对劲?”长发及腰的汉子道:“这小子不过十六七岁,他出生时我们已威震漠北不假,可你说他还在娘胎里吃奶是怎么回事,他既在娘胎里,却怎么吃奶?”
只听白知府催促道:“啰啰嗦嗦干什么,快动手。”
魇老大从腰里抽出钢刀,说道:“臭小子,先吃我一刀。”身形陡然一长,纵身从树上跃下来,一招“凌空劈”径向古钺聪头顶劈来。但见刀光一闪,已到古钺聪面门。
第十二回 畿途漫漫16()
古钺聪一惊,暗道:“此人武功竟不在鬼影、苍霞掌门之下,漠北十四魇的万儿何以从来没听过?”身形疾侧,使出玄颠所授的光明拳,左拳蹶然而起,击向魇老大手腕,欲震脱他手中钢刀。魇老大只觉一股雄浑之极的劲道袭向手腕,竟是生平未遇,面色陡然一变,大叫:“好家伙!”双臂一拧,手中钢刀刀锋变劈为砍,横向古钺聪臂弯处砍来。古钺聪见他来势凶悍,只得收回左拳。两人同时向后跃出,飘身丈余外,魇老大又回到树上,一动不再动。
长发及腰的汉子道:“老大,我们是不是打错人了?”
魇老大定了定神,说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们拿了知府的银子,自当为他办事,再说,这小子是兴州七煞的朋友,那便是我漠北十四魇的敌人,怎会打错人。”
长发及腰的汉子道:“那你还夸他?”
魇老大骂道:“他妈的,我几时夸他了?”
长发及腰的汉子摸摸脑袋道:“我记得你方才好像说了他是好家伙。”
魇老大道:“我那不是夸他。”怕他还要问个不休,接道:“老二,老三,老四,这小子武功很是不弱,听我口令,我们一起上。”
“是!”长发及腰的汉子答应一声,当先一人跃了出去,双掌如狂风骤雨般向古钺聪拍来,魇老大大骂:“他妈的,老四你聋了吗,我还没喊开打。”
古钺聪见对手拳法极快,心忖:“原来他是魇老四,这人傻里傻气,拳法倒是好生了得。”当下对以“偏花七星拳”,以快制快打了出去,问道:“你们四个人何以却号称‘漠北十四魇’?”只三招,将魇老四逼得节节后退。魇老四虽然不敌,口中却不紧不慢道:“你知道什么,我们漠北十四魇本来也有十四人,和兴州七煞决斗中死了七个,故才剩下我们四个。”古钺聪笑道:“十四个死了七个,还剩下四个,你倒很会算。”魇老四拳法以快见长,但他每打出一拳,古钺聪却已打出两拳,三拳,他快不过古钺聪,自然大处下风,哪还有余裕多想,说道:“过奖了。”不过就算他坐下来静静冥想,恐也未必听得出古钺聪言语中嘲讽之意。古钺聪道:“你们和兴州七煞有甚么过节?”魇老四道:“那可多了去了,老大说了,一山难容二虎,江湖既有漠北十四魇,那就容不得兴州七煞,漠北十四魇自立派以来便立下门规,人数要恰好比兴州七煞多一倍,兴州七煞被我们杀一个,我们便要杀掉两个自家兄弟,如此一来,仇怨岂不是越来越深,纠葛岂不是越来越多。”
古钺聪听得心奇,暗道:“为比对方人数恰好多一倍,杀了对方一人,竟要杀自己两名兄弟,还将仇恨加诸对方,世上哪有这等道理?”微微一想,又忖:“兴州七煞本有魑魅煞苏含笑、铁锅煞林中槐、鬼面煞李凌风三人,自苏含笑因叛教被处死后,兴州七煞只剩下两人,是故漠北十四魇也正好不多不少四人。方才魇老四说和兴州七煞决斗死了七人,还剩四人,其余三人当是被他们自己所杀,他倒也没说错。”
思虑之间,古钺聪一掌已击在魇老四右肩之上,魇老四踉跄退后四步,伸出左手按在中掌处一掰,咔嚓一声,又攻了上来。原来古钺聪一掌将他肩膀打脱臼了。
古钺聪见他傻得可爱,倒也不忍心杀他,问道:“痛不痛?”魇老四道:“还好,不是很痛。”两人口气均甚是客气,似乎并非生死决斗,而是比武切磋。
古钺聪又问道:“假若你们被兴州七煞杀了一人,那该怎么办?”魇老四道:“那我们只好……”
一语未毕,魇老大打断道:“他妈的,老四,别问你什么就说什么。”他方才先发制人,古钺聪短短两招将自己逼退,魇老四武功比他低得许多,与古钺聪周旋良久,竟只被打脱臼,他看在一旁,不禁暗暗纳罕。
魇老四道:“不是我想说,是他要问的。”
魇老大道:“你就不知胡说八道骗他?”
魇老四想了一想,说道:“我骗他,他听了后还是不知,与没说有什么两样?”
魇老大道:“那就别说。”
只听白知府道:“魇老大,你收本官银子时口口声声说什么天下无敌,现在怎么连一个愣小子也久斗不下?”
魇老大闻此,说道:“漠北十四魇的招牌,不能倒在这小子手中,老二老三,你二人攻他中路,上。”树上方脑袋老二和圆脑袋老三同时飘下,古钺聪陡觉老二身如劲风,直袭胸口而来,老三一记绵柔的掌力,却是虚飘飘的捉摸不定,不由吸了一口气,心道:“此二人内力刚柔并济,倒不可小视。”一掌逼退魇老四,双掌分推了出去。
魇老二、魇老三两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