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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无不大骇,乌老四一斧劈开左来门板,乌老三一锤震破右来门板,定睛看时,只见府内人影绰绰,百来名太乙北斗弟子和二十余名流云山庄弟子将府上宾主围在院子中心,两名周缙手下正提夹着一豆蔻少女向西面厢房走去。
古钺聪、乌氏六兄弟见府上敌人如此之众,均是一怔,府内群盗踢碎大门,猛见门外站着六条大汉和一位偏偏少年,也是吃惊不小。
周缙一见古钺聪,脸色不由大变,定睛一看,见来者加上两个女孩儿和一个绑在马背上不知死活的人,也不过区区十数人,仰天哈哈一笑,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位老朋友,古兄弟,嗜血谷一别,别来无恙?”
古钺聪微一扫视,见府上一片狼藉,四名府上家丁惨死台阶下,两名周缙手下见有人闯入,将那新娘子随意一掷,新娘子重重摔在地上,从台阶上滚了下来。古钺聪想起他在嗜血谷中的暴行,陡然而怒,说道:“带上你人,快滚。”
周缙笑道:“古将军,以往有些许误会,那也不必提了,如今你既弃暗投明,离开魔教归顺刘公公,大家便是同舟中人,何苦一见面就大动肝火?”
乌老大见古钺聪发怒,大声道:“兀那小儿,你敢对将军嬉皮笑脸。”踏出一步,站到了群敌之中。众人见他声如闷雷,人群中身量高的,也尚不及他胸口,不禁纷纷后退。
这时,欧阳龙儿、哈玲珑、何胡来四人也好奇来到府内,欧阳龙儿边走边道:“你既知和将军是同僚,该当知道官大一级压死人,将军让你滚,你还不乖乖夹着尾巴滚?”
周缙微微一愣,随即抽了抽嘴角,说道:“这样罢,今日之事,我们谁也别管谁,古将军,你接着赶你的路,我和陆掌门接着办我们的差。”转过身去,两名手下又将那新娘子叉起来又往厢房中走去。
欧阳龙儿道:“倘若我们偏要管一管呢?”
周缙定住脚步,说道:“那也要看你管不管得了?”“怎么管不了!”忽闻乌老三一声虎吼,跨出两步,直向那新娘子奔去。两名架着新娘子正待抗御,谁知乌老三一步就是两丈,两人尚未来得及回神,身子突然凌空飞起,一个撞断阳台木柱,另一个重重落在酒桌上,酒肉饭菜溅落一身。眨眼之间,乌老三又已回到原地。
那两人武功甚是不弱,若要面对面比斗,乌老三未必是对手,但一则乌老三出其不意,二则他这两步委实极快。众人惊骇之间,竟让他一来一回,如入无人之境。
第二十一回 西风猎猎12()
群盗纷纷亮出兵刃。周缙哈哈一笑,说道:“古将军奉公公之命押送拜月贡,谁敢与他为难。”目光一转,接道:“不过,他的朋友可不是刘公公的人。”群盗闻此,纷纷倒转兵刃,将乌氏六兄弟、欧阳龙儿、哈玲珑和何胡来等人围了起来。
“要动手吗?”乌老大一声大喝,六兄弟当即站成两列,围成两堵高墙,乌老大道:“你们先出去。”留人乃同胞兄弟,无需言语心意即通。
周缙道:“拦住他们!”
忽听陆行云大叫道:“都给我住手!”迈出两步=,瞪着古钺聪道:“周大哥,姓古的是你同僚,可不是陆某的,这厮三年前杀我爹爹,今日既给我撞见,就不能不做个了断。”
古钺聪见他神色凛然,绝不像说假,不由一怔,心忖:“他是真要报仇,还是只在周缙面前做做样子?我若全力施为,他却不肯运力抵御,岂不要被我打死?他果真施展太乙神功,多年忍辱负重不就被识破了么?”望着陆行云,又忖:“也不知他武功精进如何,太乙神功练至第几层了?”正自为难,陆行云已走了过来,仰天道:“爹爹,哥哥,孩儿今日便提凶手的头来祭你们在天之灵。”在对面丈外站好,接道:“臭小子,陆某今日便以太乙神掌和北斗神拳会会你的少林绝技。”说罢双膝微曲,双掌收拢下沉,左掌外延缓缓抬起,正是太乙神掌第三式‘石破天惊’。
微风徐来,众人见他大袖飘洒,一收一抬凛然生威,不由纷纷静了下来,新娘子母亲本正嚎啕大哭,也为势所慑,定定望着陆行云。
古钺聪实不知他用意为何,暗道:“无论怎样,不能让周缙识出破绽。”当下凝力于掌,说道:“前陆掌门之死,古某无可推卸,你要报仇,我随时恭候,不过,你既知道报仇,如何又认贼作父?”双掌缓缓抬了起来。陆行云道:“你少在此胡说八道,高盟主肯收留我,让我继续做这个掌门,我报恩尚且不及,又怎会是认贼作父?”眼见两人均欲发掌,众人不由纷纷后退。
“哎唷!”陆行云突然抬起左手挡在面前,说道:“且慢。”弯腰捂着肚子道:“我突然肚子疼,我要出恭,古钺聪,你等着,你别跑,等我拉泡臭屎再决一死战。”众目睽睽之下跑进了一侧茅房。
周缙手下一阵唏嘘,太乙北斗弟子垂头丧气,但众人并无多少异色,显是早已习以为常。周缙身后一人指着太乙北斗众弟子,咬牙切齿道:“早都说了,太乙北斗全他妈是废物,没一个有用的东西!”周缙一打手,说道:“不可胡说,太乙北斗弟子中,还是很有几个能手的。”话音方落,突然一个倒纵,抓起身后一青年男子,单手一扬,将他掷了出去。这一招毫无预兆,古钺聪、乌氏六兄弟虽有所戒备,但全不料他还会骤对府上的人下手,不由一声惊呼。古钺聪目光到处,轻伸猿臂,将从半空中落下的男子接住,只觉着手甚沉,原来周缙掷出那男子时,已将他一掌震死。
周缙啧啧数声,说道:“大家都看见了,我等在雷府喝喜酒,这干人突然闯进来想要抢劫,姓古的色欲熏心,见我等人多势众,竟恼羞成怒将新郎官杀害了。”
周缙下手既快又狠,雷府上下不会武功,谁也不知那男子从周缙手中飞起时,已然惨亡。雷府初时只道来了救星,谁知也是强盗,一管家模样的老者仰天大哭,说道:“雷家这是做了什么孽……”众人闻之,无不揪心。这时候,不知何时走出房间,正呆呆呆呆望着夫君的新娘,突然猛地撞向一旁石柱,古钺聪叫道:“不可!”闪身冲过去,一把将她拉住。那新娘看了一眼古钺聪,悲恸、惊吓之下,昏死过去。
周缙哈哈一笑,说道:“我们走!”原来,他见到古钺聪,知今日已不能为所欲为,早就有罢手之意,将新郎杀死诬陷古钺聪,不过是存心戏弄古钺聪一番而已。
“诶,诶,都别走啊,我大仇未报,怎么就走了?”只见陆行云一手提着裤腰带咚咚咚跑了出来。
周缙此行未逞,本就有气,见陆行云跑过来,一把抓住他衣领将他提了起来,说道:“刘公公有令,不得为难这小子,我有什么办法?再说,就你这怂样,也想报仇?”陆行云不料他会对自己动手,脸也吓白了,双足在空中乱蹬,说道:“周大哥,怎么说我也是太乙北斗掌门,你……你给我留点面子。”周缙道:“那你打我一拳,来,打这里。”陆行云怔怔望着他,半晌不敢动手。周缙将他向外一掷,陆行云凌空飞起,在半空翻了个筋斗,太乙北斗弟子只怕掌门也像方才两名摔在桌上的汉子一般坠落,纷纷上前去接,陆行云在众弟子护卫下,又向后踉跄几步,总算堪堪站稳。
陆行云满脸通红,大怒道:“这些年来,高盟主也未曾对我红过脸,你真以为我不敢动手!”身子一晃,抢到了周缙身前,一掌拍向他胸口。周缙反手推出一掌,陆行云左手疾收,间不容发之际避过,右手又是一掌。只此两掌,周缙已知他内力虽也不差,但却绝非一流之辈,此时胁下更露出破绽,说道:“真不明白哥哥为何留你至今。”身形微侧,手臂格开来攻,反手一拳击在陆行云脸上。陆行云“哎唷”一声向左摔出,又在地上滚了两滚方才停下。他翻身爬起,伸手一摸嘴角,见满手都是鲜血,原来被打得牙龈出血了。
太乙北斗弟子暗握兵刃,周缙上前两步,一脚踏在陆行云胸口上,说道:“让他们退下。”
陆行云大叫:“别上来,都给我退下,哎唷,好痛,周大哥,你轻一点,我骨头也被你踩折了。”
周缙见他模样,唾出一口脓痰,正好吐在他右颊之上,说道:“没用的东西。”陆行云苦着脸,伸手欲去抹面上口痰,周缙足上微一用力,说道:“你若敢将这口痰抹掉,我现在就结果了你。”陆行云一手已摸到那口痰,却不敢再动。过得半晌,周缙提起脚,说道:“走!”率手下扬长而去。
第二十二回 情是何物1()
直至周缙消失在雷府,陆行云才翻身爬起,他望着门口,见周缙不再回来,这才伸袖抹掉面上口痰。一弟子道:“掌门,拼了罢?”陆行云道:“拼个屁,走了。”
欧阳龙儿道:“慢着,陆掌门,你的人砸坏雷府东西,让人家好好的喜事也办不成了,就想这样一走了之?”
陆行云不耐烦道:“我都这样了,你还要怎地?”
欧阳龙儿道:“雷府折损多少,自然要照价赔偿。”
雷老爷忙道:“不必了,陆掌门,快请走罢,就当雷府合当有此一劫。”雷府上下人人点头,自是巴不得强盗早早离去。
欧阳龙儿向古钺聪递了个眼色,示意将陆行云留下,古钺聪见她眼中满是期许,竟然并无调皮之意,颇是诧异,问道:“你要他赔多少?”欧阳龙儿望了望府上,皱眉道:“桌椅饭菜,门窗家丁,还有新郎官,这可难算了,这样罢,陆掌门,你先给雷老爷磕八个头谢罪,然后我们我们到屋里合计合计,看看府上折损了多少财物,该赔多少银子。”
太乙北斗已然颜面尽失,如今不仅要赔银子,还要给人磕头,更是无地自容,太乙北斗大弟子道:“掌门,我们受周缙的气便也罢了,要你磕头,除非杀了我。”
另一弟子道:“掌门,大不了和他们拼了……”
陆行云一阵苦笑,说道:“我们此行一百二十七人,他们不过区区数人,这也叫拼了?”
那弟子一愣,自知说了丧气话。陆行云道:“得了,这几年,我也没少磕头,雷府今日惨淡收场,我也有份。”双腿一屈,对着雷老爷磕了八个头,口中道:“雷老爷,是我搅扰了婚事,害死新郎官,陆行云虽死不足谢罪。”声音竟自哽咽了。
磕了头,欧阳龙儿道:“雷老爷,陆掌门,走罢。”
陆行云站起身,说道:“你们在这里等我。”
大弟子道:“掌门……他们人多……当心有诈。”
陆行云道:“诈什么,他们要杀我,需要这么多人?”
大弟子仍不放心,说道:“我和掌门同去。”陆行云望了他一眼,说道“你看着弟子们,没我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四人一去,太乙北斗众弟子均向哈玲珑、何胡来和乌氏六兄弟瞪目而来,好在太乙北斗弟子怕掌门有甚闪失,又对乌氏六兄弟心忖忌惮,不敢动手。
众人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雷府上下见双方都不再行凶,几个胆大的仆人开始料理府上尸首,拾掇院中残局。待院子差不多清理干净了,才见雷老爷慌慌张张跑将出来,径直走到何胡来身边,问道:“您就是何老爷?”何胡来听他客气,说道:“不敢,正是区区在下。”雷老爷道:“古将军请何老爷和您的三位大兄弟进去叙话。”其余三侍卫均是一怔,一齐望向何胡来,何胡来道:“我们走。”四人跟着雷老爷进去了。
众人又是一顿好等,眼见日色已然西斜,却仍不见雷老爷再出来。乌老三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才发现到现在还滴水未进,对近旁一仆人道:“老哥,劳驾给壶茶解渴。”那仆人一来感激她救了新娘,二惧他身量,应了一声去了,不一时提来一大水桶茶水,又拿来三个大碗,说道:“这些可够?”乌老三道:“也差不多少了。”六兄弟纷纷围拢过来喝茶。乌老大当先舀一碗茶递给哈玲珑,哈玲珑也真渴了,一碗喝得罄尽,又喝了半碗方止。乌老大等人你一碗我一碗,霎时将一桶茶喝得见了底。乌老三道:“劳驾,还有没有?”那仆人道:“已吩咐在煮了,我去看看好了不曾。”
仆人刚走,又见雷老爷跑出来,走到乌氏六兄弟身旁,说道:“将军有请六位壮士,还有马上那位大爷入内叙话。”
哈玲珑见转眼之间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忍不住问道:“古将军可有让我一起进去?”
雷老爷道:“将军夫人特地交代,一定不能让你进去,不然让老朽好看。”
乌老大见哈玲珑眼巴巴望着自己,神色颇是害怕,说道:“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