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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抢……”双腿一软,醉死在地上。
客栈中群豪听他出言不逊,均想:酒后吐真言,今日之财,谁不想一人揽入囊中,换做是自己醉成此般模样,还不知说出什么丢脸的话来。
就在此时,忽听一人道:“三爷四爷赌赢了,快抬回房中歇息。”身后走出四名与卢老四、跛三一般装束的精壮汉子,一人抱头,一人擒脚,将两人抬入客房。楼上一看客道:“以二对一,横着回去,这等赢法,龙虎镖局果真是大涨脸面。”群盗一阵哄笑。
酒宴渐散,黑万通、古钺聪早由两人抬入客房。眼见卢老四、跛三上了三楼,给抬进了天字号房,白苗凤也由一名手下连拖带扶上三楼。
第三回 江湖险恶9()
白苗凤一回客房,即坐将起来,悄声问那手下道:“你睡觉时可打鼾?”
那手下先是一愣,见白苗凤毫无醉意,大喜道:“回大人,属下不打鼾,但大人有令,醒着也能打鼾。”
白苗凤微微一笑,站起身拍拍他肩膀道:“我回来之前,你扮成我。”说毕,迈步向后窗走去。
那手下道了声是,见大人步履轻矫,一如平常,赞道:“大人真了不起,半缸子烈酒下肚,竟一些儿醉意也没有。”
毕竟那八坛女儿红并非白水,白苗凤虽未酣醉,却也有几分酒意,闻此道:“这也没什么,这些年我随主公天南地北,与其说顿顿杯光壶影,不如说这肚子就是个大酒坛,酒越喝越烈,酒量也越来越大,最近些年,我发觉自己饮酒如水,竟从不知醉。”
那手下道:“属下斗胆,敢问大人这酒量是如何练成的?”
白苗凤道:“这些年来,我发现自己内力越深厚,酒量也随之更好。”
那手下奇道:“这是怎么回事?”
白苗凤道:“酒所以醉人,是因酒中酒气,酒气一旦散入百骸,排出体外,便如饮水。大家都知道我的天猫七剑法,却不知我喝酒之时,只需暗运内力,酒气和水便自行分离,酒气从七窍散出,自然不醉。”说罢顿了一顿,接道:“脱衣服。”
那手下一愣,白苗凤道:“拜月贡何时至此,云景楼中人何时动手,有何诡计,如今仍一无所知,你和我调换衣服,在此扮我醉酒,我出去探一探。”那手下急忙更衣,过了片刻,突然顿悟道:“原来大人和卢老四拼酒,一是假扮酒醉,瞒过客栈群匪,二是要卢老四酒后吐真言,妙,实在是妙。”说到此,又皱眉道:“大人,眼下当务之急,是不是该先派人告诉长风镖局的人?”
白苗凤道:“能探得群盗劫贡的时间和位置,派人一并告知最好,不然……总之我去去就回,不会耽误时辰。”说罢,推开后窗,闪身来到后廊,此时繁星在天,薄雾笼楼,阵阵凉风吹在背脊上。他一个激灵,酒意顿减,当即施展开轻身功夫,一路径向天字号房蹑去。过了三进客房,暗忖:“方才那跛三和卢老四显是排行老三老四,他们武功就十分不低,总镖头自无需说,我且谨慎些。”不直走,只向二楼飞落,再移步向西,来到天字号后窗正下方。白苗凤尚未攀上窗沿,即听一人道:“王总镖头,三爷和四爷醉成这样,寅时之前断断醒不过来了。”又听一人怒道:“这两个废物,卢老四自称酒量天下第一,怎会被一个不知名的江湖喽啰灌得烂醉如泥。”先前那人道:“王总镖头,没有三爷四爷,我们‘远交近攻’的大计还……”一语甫毕,那总镖头打断道:“当心隔墙有耳。”那人登时一言也不发。片刻,那王总镖头道:“这两个废物丢人现眼,只怕有人要趁虚而入,你即刻派二十名兄弟里里外外看好,一旦有异,立时来报。”那人道:“属下这就去。”刚才迈步,王总镖头又道:“这两个废物去打探姓田的万儿,却被姓田的借机洗脱身上官服的嫌疑,此人绝不简单,在此紧要关头,不会毫无分寸,喝得烂醉。”
那随从道:“属下明白,属下这就派人去彻查。”
王总镖头道:“查什么?天底下哪有贼查官的道理?倘若查无实据怎么办?”
那随从道:“属下愚鲁,请总镖头示下。”
王总镖头道:“你即刻派人暗中监视那个叫田风的客房,发现异动,即刻来报。”那人道了声是,匆匆去了。不一时,即闻无数脚步声进入房中守护跛三和卢老四。
白苗凤隐伏于客栈二楼与三楼罅隙处,趁着皓月,绕至前门,见已有人把守,又潜至后门、房顶,均有人守御。白苗凤暗道:“这个王总镖头着实不简单,看来想从卢老四和跛三口中探听讯息已无可能,他那属下说卢老四寅时之前醒不过来,莫非拜月贡寅时会到此?‘远交近攻’又是什么?”想了一阵,只觉单凭只言片语,不可臆测,只得缓缓退回后廊,拟想法子派人混出客栈。
客栈中人仍是熙来攘往,嘈杂之声此起彼伏,远处时不时传来一声声似鸟非鸟,似人非人的怪叫,显是有人暗传讯号。白苗凤心忖:“群盗各成阵营,虽非乌合之众,却也貌合神离,不足为碍,只有龙虎镖局,不可不防。”几个兔起鹘落,回到客房东首玄字号房外,屋内灯盏通明,剑光暗动。
白苗凤正待离去,忽听一人道:“王总镖头,此话可当真?”是一中年女子的声音。只听另一人笑道:“本镖头绝无虚言,云景楼上下人心涣散,不过一盘散沙,一旦我龙虎镖局和霄凰庵联盟,必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本镖头以江湖数十年的威名担保,一待‘脸谱’到手,必将完璧归赵。”
白苗凤一惊,心忖:“方才天字号已见了龙虎镖局王总镖头,怎么这里还有一个?”正自诧异,又听先前那女子道:“阿弥陀佛,我‘霄凰庵’自建庵以来首次出山,于江湖中事多有不知,一切都有劳王总镖头费心了。”
白苗凤更是吃惊,心忖:“‘霄凰庵’?这女的是个尼姑?龙虎镖局何时和尼姑联起盟来?”越想越奇,当下伸手入口,沾湿手指,轻轻将窗户戳出一个洞来,向内窥望。
客房之中,木桌两侧分坐着二人,上首是个年纪四十上下的师太,项挂佛珠,桌上放着一柄青钢剑,神色严毅,一语不发。下首是个三十余岁的汉子,窄额猴腮,腰间束着一条丈余皮鞭,胸前大喇喇地挂了块金灿灿的雕龙牌号,上用小篆刻了‘龙虎镖局’四字。两人身后各站了八名男女弟子。
白苗凤看得心奇:“这干人服色装扮和刚才龙虎镖局一模一样,不过那汉子项上‘龙虎镖局’的牌号,却比卢四腰间的足足大了两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三回 江湖险恶10()
正自想着,又听那王总镖头“哈哈”一笑,说道:“好说,好说,仙姑就等着寻回脸谱,练就神功,再凭绝世美貌报得大仇,从此每日吃肉喝酒,逍遥快活罢。”
白苗凤眉头一皱:“此人哪有半分镖头模样?”却听那师太一本正经道:“倘若贫尼侥幸练成神功,自当凭功夫取胜,如何能凭美貌雪恨?再则,出家人不近荤腥,是不能喝酒吃肉的。”
那王总镖头嬉皮笑脸道:“仙姑这就不明白了,你看云景楼上下几百号人,谁不喝酒吃肉?正所谓江湖有江湖的规矩,仙姑一旦出山,就算果真不沾荤腥,不近男色,口中也要说整日吃肉喝酒,不三不四,不然,是要被江湖中人嘲笑的。”
那师太皱眉片刻,转头问身后弟子道:“你们可听过此等规矩?”身后八名弟子低垂着头,只是摇头,显是无一人听过。那师太回过头来,说道:“守此规矩本是极难,幸得只是说说而已,多谢王总镖头赐教,贫尼谨记于心。”
突然,房门砰地一声被重重撞开,闯进来一个油头粉面的小生,师太早站了起来,喝道:“什么人?”
却见王总镖头笑嘻嘻站身起来,缓缓攀着师太肩膀,说道:“仙姑休惊,是自己人。”在门口探头探脑望一阵,将门闭了,向那小生肩膀重重一拍,问道:“怎样,楼下官兵是什么万儿?”那小生道:“回……镖头,我下楼之时,那拨人正在楼下吃饭,我扛刀走过去,开口就问道:‘众位官爷,穿成这样在云景楼吃饭,就不怕招风么?’那头目倒也胆大,回了句:‘树若够大,招风又何妨?’。”
白苗凤看那小生,毫无印象,心忖:“此人其貌不扬,定是间杂人群中,将我和卢老四的话听了去,却冒充卢老四在此骗这师太。如此看来,这王总镖头,多半是个冒牌货。”
这话本是白苗凤和卢老四之间的江湖切口,那师太听在耳中,稀里糊涂、一筹莫展,更觉江湖中事,实是高深莫测之极,若要明白皮毛,绝非三年五载苦功可成。
却听王总镖道:“他们果然是朝廷中人?”言语中大是吃惊。
那小生摇摇头,将话一一学来,王总镖头听得两句,早不耐烦道:“你他奶奶的别绕弯子,只说楼下的人是什么来头?”
那小生道:“那伙人的头目姓田名风,也是冲着拜月贡来的,穿官服只是掩人耳目,并非朝廷中人。”
王总镖头闻此,顺了顺气,挺胸道:“静仇仙姑,我说甚么来着,朝廷闻得我龙虎镖局的名头,躲还来不及,哪还敢上前送死。”
那静仇师太显已深信其言,恨恨道:“满朝奸佞,真是满朝奸佞!”
王总镖头端起酒杯,说道:“这不好么,官府不敢管,我们才好动手。来,预祝贵庵和龙虎镖局一举成功,本总镖头先干为敬。”
白苗凤皱了皱眉,暗道:“这拨人不伦不类,无需多管。”不愿再勾留,起身退去,方才走一步。忽又听云景楼大堂内一人高声道:“给我把云景楼围起来,别让他跑了。”紧接楼下脚步声大响,少说也有几百人聚在客栈大堂。
白苗凤大惊,心忖:“龙虎镖局的人要动手了?”
屋内师太大惊道:“外面怎么了?”站身起来,要开门看个究竟。王总镖头慌忙拉住她,说道:“仙姑何等身份,你……你不必亲自去,请容我派人慢慢查来。”
师太道:“听外面声音,人好像很是不少,他们莫不也是冲着拜月贡来的?”
王总镖头道:“是就是罢,仙姑有所不知,依江湖规矩……这……尼姑半夜不可出门,我们只要管好自己就行了。”
师太一愣,问道:“江湖上竟有这规矩?”
王总镖头道:“自然有,仙姑,江湖中早有约定,各抢各的,人多多抢,人少少抢,互不干涉,他们人多,让他们多抢一些便是。”
师太道:“互不干涉?要是他们恰巧将脸谱抢走,那可如何是好?”话音方落,又听大堂内数百人齐声呐喊:“龙虎镖局,威震长风,龙虎镖局,西北第一镖。”震得云景楼上上下下梁晃瓦裂。
静仇师太听到“龙虎镖局”四个字,皱眉道:“王大人,你方才说此行只带了八名随从,如何一时之间来了这许多人?”
王总镖头闻此声势,神色亦甚慌张,向前两步伸手搭住师太肩膀,说道:“仙姑请上座,本镖头方才是想试一试仙姑诚意,见仙姑有心联盟,这才命手下现身,仙姑这下可以放心了,本镖局此次出动八百人,管他牛鬼蛇神,定能将拜月贡一举拿下。”
静仇师太皱眉道:“贫尼方才并未听王总镖头下令搜查云景楼啊?”
王总镖头闻此,突然马下脸来,冷冷道:“静仇仙姑,你我此次联盟,当是平级关系,何时轮到你盘问我来?”
此时,师太身后八名弟子中一小尼姑忍不住道:“师父,我们初出江湖,不懂江湖规矩,但这位王总镖头着实有些古怪,您莫要被他骗了。”
师太喝道:“放肆,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那小尼一哆嗦,再不敢出声。
静仇正踌躇不定,忽听房梁上有人笑道:“还是小尼姑聪明。”
白苗凤闻得梁上有人说话,忙将头向下伏低,惊忖道:“梁上还有人?此人先我而来,还是后我一步?”屋内众人闻得房梁上有人说话,都是大惊,王总镖头和八名手下一齐藏在了静仇师太身后,静仇师太道:“是谁?”
但见梁上黑影一闪,早有一人立于客房中心,此人背上扣个铁锅,正是铁锅煞林中槐。
不等林中槐站定,静仇师太手中青钢剑已倏地探出,喝道:“你是何人?”
第三回 江湖险恶11()
林中槐道:“师太莫要误会,在下并无恶意。”静仇师太道:“梁上小贼,还敢说没恶意。”对王总镖头道:“王镖头,此人在梁上偷听,按照江湖规矩,该不该杀?”王总镖缩身桌下,说道:“该杀,当然该杀,师太快杀了他。”静仇师太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