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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说完,李凌风在桌上猛地一拍,怒道:“你个臭婆娘,说了半日,原是想要六弟背黑锅,此事提也休提。”想到她欲构陷六弟,眼中厉光一闪,喝问道:“臭婆娘,你到底是谁?”
第四回 内外纷争2()
凤仙儿不料他会如此动怒,着实被吓了一跳,她瞪着李凌风,眼眶渐渐红了,嘟起嘴道:“你干么对我发那么大火,我帮你想主意救你性命,你却这般待我。”话还没说完,早梨花带雨哭了起来。
李凌风望着她一双盈盈如水的妙目,忍不住又移到柔润欲滴的樱唇上。喉头一动,一腔怒火硬生生吞入肚腹,心道:“这娘们爱财如命,无情无义,可身子着实受用。”说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无论如何我绝不能出卖六弟。”
凤仙儿见他神色,拍拍手道:“命是你的,随你好了。”
就在这时,忽闻一阵喧阗之声由远而近。李凌风、凤仙儿抬头望去,只见一拨武林豪客自客栈门外源源涌入,霎时间已将客栈挤满。这拨人进得客栈,不是垂头丧气,就是捶胸顿足大骂不止。
李凌风和凤仙儿对幽冥谷一役毫不知。但见客栈中人服色各异,十分狼狈,有的一人独坐,有的十余人挤在一张桌前,显然不是同一门派。两人互望一眼,不知这帮人来头,不敢多生事端,李凌风端起酒碗一口气将三碗女儿红喝个底朝天,正举箸夹菜,忽见左首桌上一汉子将酒碗往桌上重重一摔,说道:“幸好老子跑得快,不然早被炸成齑粉,尸骨也成了焦炭,哪还能在此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哈哈哈。”桌旁其余人纷纷端碗,说道:“来来来,咱天狗帮大难不死,干了。”又听门口一桌一汉子大声道:“大哥,幽冥谷乃是通往京城的必经之路,那雷少安就算有通天本事,拜月贡也绝无可能不翼而飞,依小弟之见,不妨再派人在幽冥谷东面设伏,拜月贡来则来了,不来再打道回府也不迟。”同桌一胖汉子道:“八弟,我们比龙虎镖局如何?”那人道:“自然不及。”那胖汉子:“雷少安虽不足为碍,但白苗凤却诡计多端,王镖头何等谨慎,最后也落得个死无全尸。正所谓千防万防小人难防,白苗凤这等小人,我们情愿断了这条财路,也断断莫要招惹。”
李凌风、凤仙儿听到“白苗凤”三个字,均是一惊,忖道:“这个白苗凤昨晚才在落马道买了古钺聪,如何一转眼,又和这干人结了梁子?”
凤仙儿细细打量众人,见坐中不是落魄穷酸,就是脑满肠肥,登时没了胃口,说道:“不吃了,走罢,”站起身来,正要迈步,突然眼前一亮:只见李凌风身后,面对自己坐着一白衣男子,那男子约莫二十四五年纪,面如玉雕,风姿萧肃,虽是清瘦了些,但爽朗清举,天质自然,虽是坐着,却能料想到他八尺魁伟身长,和客栈中众汉子相比,端的恍若天神临凡。凤仙儿这一看,一颗心登时砰砰乱跳,面颊之上亦犹如火烧。
李凌风见凤仙儿起身,自己也跟着站了起来,伸衣袖抹了抹油腻腻的嘴,往地上吐了口浓痰,说道:“走罢。”他这一起身,自然挡在凤仙儿和白衣男子当中。凤仙儿咬牙切齿道:“坐下,老娘还没吃饱。”
李凌风一脸迷惑,但他对美人向来趋奉唯谨,也没多想,依言坐下。
那男子觉出有人看他,抬起头来,冲着凤仙儿微微一笑。这一笑,凤仙儿更心如虫挠,低下了头。她这一回虽没抛眉眼,但面由心生,心旌之摇荡已显露无疑。那男子右手一把铁质百折扇轻轻扇动,愈显翩翩风度,说道:“这位小娘子,可蒙赏脸共饮一杯?”凤仙儿情不自禁道:“好……当然好。”
李凌风突然听她和身后男子说话,先是一愣,回过头来,见到那白衣男子,恍然大悟,暗骂道:“这婊子要我坐下,原是挡住她勾搭男人。”想到此,登时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子,吼道:“小子,你敢调戏我老婆?”不待那人答话,凤仙儿道:“谁是你老婆!”低声道:“这儿没你事了,还不快滚!”早飘到那男子桌前坐下。
美人儿竟从李凌风眼皮子底下被人勾走,这当真比杀了他还要难过,李凌风大喝一声,一脚踢飞身后木凳,骂道:“兀那小儿,滚出去!”
那男子面上仍挂着微笑,手中酒杯在食指上来回轻捻,轻声道:“这位兄台,在下与你素味平生,你何故一见我就生这么大气?”李凌风见他恍若无事一般,更是大怒,此时莫说面前这男子形容清瘦,不像习武之人,便满屋子是他同党,也全顾不得,他大刀一舞,男子身前木桌登被劈下一角,吼道:“若非念你骨瘦如柴,经不起老子一刀,老子这就要你小命。快滚,若迟半步,将你剁成狗肉之酱。”
众人见两人争吵,均将目光投过来,那男子却不慌不忙道:“这位小娘子与阁下非亲非故,阁下如此大动肝火,岂非大大不值?”
李凌风大声道:“你怎知她与我非亲非故?”
那男子笑道:“小娘子貌美如花,而阁下……”望着酒杯,含笑不语。
李凌风直听得三尸神暴跳,骂道:“狗杂种,我让你也貌美如花。”大刀翻转,向那男子面颊横劈而出,他大怒之下,这一刀力道自然奇大,恐怕不止是将那男子毁容这般简单。那男子见李凌风劈到,陡将手中铁质百折扇伸出,大刀在折扇上一滑,偏了准头,向高处划过。李凌风收回刀来,正待再砍,凤仙儿突然掏出匕首抵在李凌风脖颈,说道:“臭不要脸的,你若敢动手伤这位公子一根毫毛,别怪老娘翻脸不认人。”李凌风瞠目结舌,怒道:“贼婆娘,你……”气得说不出话来。那男子翩然而立,说道:“这位兄台,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位娘子既不是你妻子,你我又都有爱美之心,不如,你我到客栈外一较高下如何?”
李凌风哪曾受过如此奇耻大辱,想也不想,说道:“出去决一死战!”
凤仙儿柔声道:“有仙儿在,公子不必和这厮动手动脚,免得弄脏了衣裳。”
李凌风道:“老子有银子。”
凤仙儿道:“谁稀罕你的银子。”
那男子道:“娘子放心,在下自有区处。”向她微微一笑,凤仙儿心花怒放,无不言听计从。
那男子走在最前,凤仙儿怕他遭李凌风暗算,手握着匕首走在当中,李凌风走在最后。凤仙儿跟着那男子,望着他倾长的背影,愈发痴呆,也不走知到了何处,只听男子温润的声音:“就在这里比划罢。”双足一点,跃出丈余。凤仙儿眼前一晃,一件物什自书生袖口滑落,定睛一看,是一封书信,信封正面赫然书着“嗜血教二护法柳少颖谨奉”几个大字。
凤仙儿遽然一惊,暗道:“柳少颖?二护法?他怎会给这人写信?”当下住了脚步,俯身将书信拾了起来。
第四回 内外纷争3()
李凌风问道:“是什么?”凤仙儿将书信背面在李凌风面前一晃,揣入怀中,恨恨道:“信还热热的,被老娘查出是哪个骚货写的,非割掉她鼻子,再往脸上划几条蛇,看这位公子喜欢不喜欢。”
李凌风一听是情信,登时毫无兴致,见凤仙儿面上妒火甚烈,暗怒道:“待我割下这小白脸鼻子,看你怎么对他发痴。”
三人走到一席开阔之地,李凌风心中有气,不待那男子转身,双足一纵,倏忽越过凤仙儿,吼道:“小子,拿脸来!”抬手就砍。那男子不料李凌风说动手就动手,仓促之间脚下一个踉跄,堪堪避开大刀,左掌疾忙回转相格,手中铁折扇斩他手腕。李凌风武功平平,盛怒之下却也刚猛,一面施展轻功,一面使单刀猛攻。白衣男子招架数回,只觉手心发麻,说道:“先说好了,若在下侥幸获胜,这位娘子就是我的,兄台可不要食言而肥。”李凌风骂道:“去你妈的,你当我老婆是买卖么!”长身而起,横劈竖砍,刀刀直逼男子要害。
凤仙儿在一旁,闻男子口气冰冰冷冷,李凌风虽是粗鲁,情浓之意显于言辞,想到自己一如花女子,追随于己的皆如牛粪,而自己心仪之男子,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心下不禁一阵阵难过。
转眼之间,两人斗过三十余招,兀自不分高下。但李凌风刀愈发重,力愈发沉,男子每接一招,都觉手臂发痛。突然,李凌风大喝一声,大刀向男子胸口直掼而出,男子忙使铁折扇格挡,谁知李凌风这一挺乃是虚招,他足下定立,身形斜划,驰近男子,右手一探,抓住那男子后领,喝道:“老子今日诸事不顺,你还惹得老子毛躁,活该倒霉。”反手抄刀,向他脖子抹去。
“住手!”凤仙儿见男子性命只在旦夕,递出匕首上前相救。李凌风又惊又怒,却不肯和她动手,只得避开,怒道:“这小子徒有其表,不过是个沐猴而冠的小丑,他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话音刚落,男子趁机从凤仙儿胁下钻出,衣袖一抖,一枚银针似的暗器激射而出,打向李凌风。
但凤仙儿为了救他,此时正好挡在暗器和李凌风之间!
李凌风大呼:“当心!”手上运力,身子疾转,和凤仙儿身子对调,“嗤”一声,暗器刺入李凌风右肩。
所幸那男子内力平平,这一镖虽深入肌骨,却并无性命之忧。李凌风拔掉暗器一看,原来是一枚青冥刺,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青冥派的狗!”挥刀又砍。男子慌忙后退,袖口乘势挟风,又有数枚青冥刺疾扑而出。李凌风有了防备,这一次施展轻功,双足左一点,右一点,将青冥刺尽数躲过,倏忽奔近那男子。
那男子眼见不敌,说道:“告辞!”双袖齐出,两枚青冥刺飞出,这一回却不是打向李凌风,而是打向凤仙儿。李凌风大惊,忙又施展轻功去格挡。男子拔腿就跑。
千钧一发之际,李凌风将凤仙儿推开,凤仙儿不料那男子会暗算自己,眼中又是失望,又是惊异。李凌风道:“你且在此等我,今日不将那小白脸剁成肉酱为你报仇,我鬼面煞李凌风日后也别在江湖立足了。”拔足向那男子追了出去。
凤仙儿心中虽然失落,仍盼李凌风将那男子追回来,再看他几眼,当下也不阻拦,只在一棵大树旁坐下,眼见李凌风怒气冲冲而去,心想:“我凤仙儿虽不比杨玉环,嫁给一代帝王,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也不比貂蝉,一生依傍英雄无数,好在总有男人肯为我拼命。”想了一阵,见李凌风久久不回,右手下意识去摸胸口金票,金票还在,却又摸着一件硬物。凤仙儿掏将出来,原是那男子不慎落下的书信。那信封并非封死,轻而易举便可抽出信笺,只见信上写道:
通天兄:
武林盟主大选之日,即吾二人里应外合之时,愚弟取教主之宝座而代之,通天兄自得盟主之位,你我一统江湖之日,或未为远也。临颖不尽,晤谈。落款为柳少颖。
凤仙儿不看则已,一看只觉呼吸不畅,面色大变,失声道:“姓柳的与青冥长老密谋反叛!”她做梦也没想到此函关乎嗜血教,一时也无暇分辨凶吉,只呆坐树下。
冷风吹来,一片树叶打着旋落在凤仙儿肩上,凤仙儿一个激灵,伸手拂开枯叶,又将这封信看了数遍,心绪方才稍宁,忙又将信笺小心翼翼叠好,原封原样放入信封,揣在怀里。坐等李凌风归来
不多久,李凌风吐着粗气,独自从小道上悻悻而回,手中握着两枚青冥刺,走到凤仙儿身旁,脸色铁青,一句话也不说。
凤仙儿见他满头大汗,冷冷道:“没用的东西,你自诩轻功天下第二,原还不及一青冥宵小之辈,老娘真不知看上你什么。”
李凌风勾着腰,哈着大气道:“那厮知我要追,早早躲了起来,下次遇着他,看我不扒了他皮……”
凤仙儿不耐烦道:“好了好了,怎么说你也是为我受伤,心意我已知晓了,过来我看看你背上伤口。”
李凌风见她挂记自己伤处,恨意登时去了大半,说道:“区区一青冥刺,无足大碍。”
凤仙儿看了看他伤口,也不说给他缝合,连血迹也懒得擦拭,仍旧胡乱盖上,说道:“你教主那边,我有法子救你了。”
李凌风一愣,说道:“你有法子……救我?”
凤仙儿道:“只要你肯带我回嗜血教,我保证教主不会因你办事不利怪罪于你。”
李凌风眼中大是向往,却连连摇头道:“神教严令,非神教中人不得教主应允,任何人也不得擅入,带你回教,虽是好极,好极,但却不行。”
凤仙儿嘟嘴道:“你口口声声说疼我,在意我,现在人家要跟你走,你又不要人家……”说到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