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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指着一中年汉子道:“你留下来料理他。你们两个,去解救柳兄弟,其余的随我去搜那孩子,一定要给我找出来。”众人纷纷自石室涌出,石室中复又漆黑一片。
第四回 内外纷争22()
石室内只剩那中年汉子。古钺聪吓得牙齿打战,一动不敢动,心想:“长老找我做什么?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凶残,莫不名门正派对魔教都是如此?那正教与魔教又有什么两样?”
林中槐在铁牢中看得一清二楚,无奈自己被锁,无力相援,只得在铁笼中大叫。
那中年汉子缓缓走近赵含香,沉声道:“赵小儿,你没料到会有今天罢?”见赵含香一动不动,伸手在他脸颊狠狠扇了两耳光,喝道:“给我起来!”赵含香猛咳一声,呻吟道:“你……你……到底是谁?”
中年汉子“哼哼”一笑,说道:“你都要死了,我告诉你也无妨,我乃青冥大弟子高林。”
古钺聪一听高进伦,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暗道:“高进伦已不是青冥弟子,他怎么也来了?”微光中见中年汉子一把提起赵含香衣领坐起来,袖中青冥刺滑入手中,阴森森道:“别害怕,过不多久就会有人会来陪你……”缓缓将青冥刺扎进赵含香心口。
就在这时候,赵含香突然探出双手,一把将对方脖颈狠狠勒住,叫道:“我和你同归于尽。”
中年汉子大惊,松开青冥刺,双掌齐出,重重打在赵含香肋上,赵含香知难避一死,只闷哼一声,手上劲道竟丝毫不减。中年汉子甩不开,只觉脖颈更紧了,急忙吐气缩颈,双掌左起右落,左落右起,接连击出了十余掌,却仍觉呼不过气来。
古钺聪吓得瑟瑟发抖,他距两人只一尺之遥,赵含香濒死时喉咙发出的嘶吼声和中年汉子大口喘气的声音就在耳际。眼见赵含香一呼一吸时间越来越长,古钺聪知他就要死了,忍不住要冲出去救他,可最终还是不敢。就在这时,他忽然想起手中死死握住一把匕首,而那汉子后背正好对着床榻!
中年汉子好容易从嘴中吐出两个字:“放手!”摸到赵含香心口,右掌向前一送,青冥刺全部刺入赵含香胸口,赵含香痛呼一声,口中溢出一口鲜血,手上却仍没放松。
只听赵含香嘶哑道:“走,走!”已不像人发出的声音。
古钺聪知这话是对自己说的,暗道:“原来赵叔叔拼死缠住青冥弟子,是为了救我。”悄悄从塌下爬了出来,刚走两步,又想:“赵叔叔救我,我不能舍他不顾。”沉吟片刻,终于鼓起勇气走到那汉子身后,举起匕首,闭上眼睛,对准中年汉子后心猛插而下。
“铛”地一声,那人后背竟如钢铁一般,匕首到了后背,立时反弹回来,震得古钺聪手心发麻,匕首更险些脱手。原来青冥刺成双成对,古钺聪全力一刺,不偏不倚正好插在另一枚青冥刺之上。
古钺聪立知不妙,暗叫:“死定了!”
中年汉子被赵含香缠得脱不了身,不料背后有人暗算,大惊之下,向后飞起就是一腿,正踢中古钺聪小腹,古钺聪“啊哇”一声,被重重踢到墙壁,后背撞在墙上,口中连吐几口鲜血,全身筋骨几欲碎裂,再也动弹不得。幸得中年汉子脖颈被死死勒住,腿脚不能全然施展,不然古钺聪已毙命当场。
中年汉子见偷袭之人是个孩童,大舒一口气,叫道:“来人,小孩……在这里。”无奈脖颈被勒住,竟发不出声。他屏息凝气,正欲挣脱气若游丝的赵含香去抓古钺聪,忽闻赵含香一声暴喝,手脚并上,使出“夹颈背”、“兔子蹬鹰”摔跤功夫,把中年汉子四肢和腰死死缠住,叫道:“逃……”终于气绝。
古钺聪正痛得眼冒金星,他不知赵含香已死,听到他喝叫,想也不想,强忍剧痛翻身爬起,夺门就逃,方到门口,又道:“我这一走,赵叔叔必死无疑。”这一次胆子大了许多,悄声走到中年汉子背后,举起匕首就往他光光的后脑勺猛力刺去。古钺聪这一刺使出浑身力气,五寸长的匕首直没至柄,直插至中年汉子上颚。中年汉子当场气绝。
中年汉子武功虽非卓绝,毕竟是力大气壮的成年人,若在平素,绝不至于被古钺聪杀掉,只因他被赵含香死死缠住,已极焦躁,闻得古钺聪咚咚咚逃出门去,料想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绝不敢再回来,当下放了七八成警惕之心,哪知“平地覆车”,自己竟会丧生在一个十岁小孩之手。
古钺聪一屁股坐在地上,紧紧靠在墙角,畏畏缩缩一动不敢动。过得片刻,又怕一刀仍未将中年汉子捅死,鼓起勇气摸上前去,见他一动也不动,这才摸到赵含香,叫道:“赵叔叔,赵叔叔……”不闻回答,去探他鼻息,才知他已气绝。古钺聪强抑恐惧,摸索到他胸口,将青冥刺从他腹中拔出来,企图救活他,刚拔出些许,只听得“叮”地一声,青冥刺撞到中年汉子身上一件金属物什。古钺聪顺手摸去,摸着他从脖颈滴下来的黏腻热湿的鲜血,正要缩手,从他怀中摸到一个圆环状物。古钺聪微微一怔,心忖:“这物什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在哪里呢?”他惊吓过度,黑暗中也看不清楚,顺手将那人手上环状物取下放于衣袖中。
古钺聪顾不得足如灌铅,走出石室,正想问林中槐怎么办,忽见前方火把如龙,喊声大起,又有数十人向天牢赶来。
两人均是大惊,林中槐沉声道:“是大护法来了,快躲回去。”
古钺聪只好重新退回石屋,在屋内转了两圈,别无藏身之处,又缩至塌下藏起来。
霎时,只听苏含笑道:“给我搜,发现青冥狗,杀无赦,一个也别放过!你,去看看叛徒柳少颖还在不在。”古钺聪闻得这声音振聋发聩,不由捂住耳朵。
但听一人大喊:“青冥狗藏在这里,快来啊。”紧接便是兵戈交斗和杀喊声。
历经方才一劫,古钺聪也不知此变故是福是祸,到底青冥派救走柳少颖好?还是大护法将青冥弟子全部拿下的好?
惨叫声传入石室,古钺聪听得心胆俱寒,一人道:“师父,他们人太多,你快走!”
那老者道:“救不到柳贤弟,我绝不走。”紧接便传来有人撞在墙上,有人重重摔在地上的声音。
古钺聪闻周长老为了救柳少颖,全不顾自身安危,想起半月前他为了弟子身受重伤的情景,不由想冲出去救人,可一想到他对赵含香的手段,却又不敢去。
正踌躇之际,又听一人道:“师父,你再不走,弟子只好死在你面前。”
老者低啸一声,一个黑影从天牢窜出。苏含笑大吼:“别让青冥老狗跑了,追。”又有不少人追出天牢。
第四回 内外纷争23()
古钺聪正自害怕,忽见眼前一亮,一少男擎着火把走了进来。这少男发现赵含香与中年汉子紧抱而死,伸手探了探两人鼻息,向屋内四下打量,发现落在地上的青冥刺,出门禀道:“回大护法,三护法被青冥狗杀了,这是凶器。”话音方落,又有一人道:“启禀大护法,天牢四名狱卒均尸首异处,在他们身上也发现了青冥刺。”
苏含笑道:“全都收好。”走近林中槐,说道:“林贤弟,你一入教,青冥派便混入天牢,这到底怎么回事?”
夜里的事,林中槐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他看了看柳少颖所在铁笼,将目光落在赵含香尸首上,哽咽道:“我不知道。”
苏含笑道:“是不是柳少颖让你暗中传信,深夜劫狱,苏某不敢妄断,不过,教主洞若观火,他一定能查出真相。”
林中槐费尽心力将古钺聪请入谷来,本拟能救二护法一命,谁知又遇到今夜之事,一时间万念俱灰,话也说不出来了。
不一时,一奴才匆匆而来,说道:“回大护法,青冥狗拒不归降,已被尽数处决,还有……周通天不见了。”苏含笑道:“此事教主怪罪下来,我们都得掉脑袋,给我搜,一定要找到周老贼。”众人纷纷去了。
苏含笑立于高处,借着天窗翘首望月,说道:“若非苏某及时赶到,神教就要被青冥派掀个底朝天了,林中槐,你是条铁铮铮的汉子,苏某不能和你共事,的是此生大憾。可目今发生了这种事,就算我想要救你,怕也是无能为力了。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要怪,就怪你跟错了主子。”
林中槐双目无光,一言不发。
苏含笑说完,缓缓走出天牢,说道:“把青冥狗弟子的尸首和兵器全部带走,明日一早请教主裁决。”
其中两人进入石室,欲将那中年汉子尸首搬走,但费了好大劲也不能将他与赵含香分开,禀道:“青冥狗和三护法缠在一处,分也分不开。”苏含笑皱眉道:“保留罪证要紧,一起抬走。”
林中槐眼见赵含香死了也不能安息,说道:“大护法,能不能将三护法留在原地?”
苏含笑道:“这一次出了这么大事,我和手下奴才的脑袋保不保得住,也着实不好说,对不住了。”一招手,两人将赵含香和中年汉子的尸首一齐抬走了。
苏含笑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什么事似的,问道:“那孩儿呢?”
林中槐道:“教主知奴才找到他,连夜叫过去问话了。”
苏含笑道:“没回来?”
林中槐摇摇头,苏含笑沉吟半晌,说道:“这孩子浓眉大眼,手长脚长,倒是个好苗子。”摇了摇头,扬长而去。
星月幽谧,寒气入室,冷冷清清的天牢散发着阵阵恶臭,待苏含笑的人远去,林中槐道:“聪儿,你在吗?”
古钺聪忙从床下爬出来,走到林中槐牢笼下,叫了一声:“林叔叔……”他惊吓过甚,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
林中槐道:“聪儿,他们可能还会回来,你快就近找个地方藏起来。”
古钺聪抹了抹泪,问道:“我藏哪里?”
林中槐道:“就藏天牢外的草丛里罢,不要离我太远。”
古钺聪向外跑了两步,忽又转身,说道:“林叔叔,出了这样的事,二护法是绝然救不了了,我们趁乱逃走罢。”说罢,去解他的牢笼。
林中槐望了一眼柳少颖,只见他从始至终一动也没动过,也不知是死是活,说道:“发生了这种事,我更不能走。”
古钺聪将掉在半空的林中槐放下来,无奈钥匙在赵含香身上,他的尸首已被抬走,林中槐道:“去罢,先藏起来,明日一早教主定会审查此事,或许竟不急着追究翻云刀的事。”
铁笼不能打开,古钺聪也无办法,在天牢外寻了一处草丛,躲了进去。
细草微风,星垂平野。古钺聪脑袋昏昏沉沉的,可翻来覆去仍是方才杀人的画面,越想越怕。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眼皮越来越沉重,终于迷迷糊糊睡着了。
古钺聪正自沉睡,不知何时,耳中忽传来一阵嚣嚷之声,他猛然从梦中惊坐而起,暗道:“苏含笑又回来了!”
两人快步奔来,不去天牢,却径向古钺聪这边厢走来。
古钺聪更是骇然失色,暗道:“他们怎知我在草丛?”正不知所措,猛见两只大手伸进来,自己手臂一痛,已被人从草丛拖了出去来。
“啪啪!”提住古钺聪胳膊的两名绿衣少男脸上各挨了一记耳光,打耳光的,是一穿红衣少男。那红衣少男道:“教主有令,让我们好生请这位公子过去,你们想掉脑袋么?”两人战战兢兢放下古钺聪,红衣少男向古钺聪深一躬身,恭恭敬敬道:“古公子,教主有请!”
古钺聪不料红衣男子如此客气,心忖:“教主欲得宝刀,所以才如此客气,他口中说相请,实是非去不可。”抬头一望,原来天色早已大亮,他望了一眼天牢,不见了林中槐,问道:“林叔叔呢?”红衣少男道:“他已在大殿,你去了就能见到了。”见古钺聪狐疑,又道:“林兄弟正在颐鹤殿受审,不然,我们也不知小兄弟藏在这里。”另两人齐声道:“请古公子不要为难奴才。”
古钺聪点了点头,说道:“走罢。”
晨曦正露,山下绿草如茵,摇曳生风,繁花似锦,雅致天成。约莫走了半个时辰,那红衣少男驻足道:“古公子,前面就是颐鹤殿了,我三人位卑职低,不能进去。”古钺聪不知神教低等奴才平日不得进入颐鹤殿的规矩,说了句“多谢”,径直走了进去。
一进大殿,首先见到大殿之上一人斜倚在太师椅上,神情慵懒,双眸轻闭,似乎是睡着了。古钺聪暗道:“他定是欧阳教主了。”环顾四周,大殿之下跪着三人,其中一人是林中槐,还有两人体无完肤,想来便是柳少颖和李凌风。三人身后又跪了十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