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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儿心想:“我的家人,都是被嗜血教魔头所杀,高盟主派我来,一是让我了却报仇心愿,二是要我用美**他出谷,可这两个缘故,怎能与他说?”见到古钺聪后,她少女之心自然而然激发,想到入谷时欲用自己的姿**惑古钺聪出谷,已是越想越惭愧,这些话更如何也说不出口,两颗含贝皓齿轻轻咬着下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古钺聪见她一副惹怜模样,心下又咯噔一下,说道:“你不想说就不说,我不问就是了,你不要为难。”
香儿忽道:“我的家人都被魔教杀害,盟主派我来,是让我能为爹娘报仇。”
古钺聪惊道:“你来这里,是为了杀我?”
香儿道:“是……不是不是,我本是要引你出谷,让盟主替我报仇,可是,可是……我现在知道,害死我家人的凶手,一定不是古公子。”
古钺聪道:“你怎么知道?”
香儿道:“三年前魔教杀我家人时,我虽然才六岁,但我记得那些恶人都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那时古公子不过四五岁,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古钺聪闻此,不由皱起眉头,暗道:“嗜血教奴才大多是年不过而立的青年,何时有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想了片刻,也不明白其中缘由。说道:“可我也是魔教中人。”
第九回 佳人如梦8()
香儿跟在他身后,悠悠说道:“我九岁的时候,养了两只小羊羔,有一次没看好,一只小羊羔钻破栅栏,从羊圈逃出去了,结果被邻家王伯伯刚下好狗崽的大母狗咬死了,我抱着死去的小羊羔到王伯伯家,哭着要他陪我的小羊羔,王伯伯向来都很疼我的,看我哭得伤心,说要把母狗和狗崽子全杀了炖肉吃,我爹知道后,给我说是大狗咬死了我的小羊羔,要炖,也该炖了大狗,小狗不懂事,炖了不是很冤枉么?王伯伯和爹要我拿主意,我就想啊,小狗没有妈妈,那该多伤心,我不要他们杀小狗,也不要他们杀大狗。但是一想到家里的小羊羔孤零零的,从此以后没有同伴,还是忍不住哭,后来王伯伯说送我一条小狗狗给小羊羔作伴,我才不哭了。”
香儿语声如丝竹般清脆悦耳,她静静地说着,古钺聪也这样静静地听着,心想:“想来那王伯伯和她爹只是要安慰她,也未必真要将狗炖了,香儿天生良善,自然不肯,不过,她突然说起这事,却是为什么?”
只听香儿接道:“我把小狗接回家,让它和小羊羔作伴,他们没多久就成了好朋友,每天一起出去一起回家,晚上也睡一个窝。这件事过了很久,我仍然还记得,因为它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咬死小羊羔的是那只大狗,它的孩子本是无辜的,我想那只小羊羔长大以后,就算知道它好朋友的妈妈咬死了自己的兄弟,也不会怪它。”顿了一顿,又道:“我这个比方不恰当,但是这件事是真的。古公子,我只想找到杀害我爹娘和弟弟的仇人,不想你因为我被高盟主还是,你还是别去了罢。”说到此,干脆不愿再走了。
月光之下,万籁俱寂,两人相距甚近,古钺聪本鼻中闻得阵阵脂粉香味传来,见她水汪汪的眼睛望着自己,眼中除了对自己的担心外,还有说不明道不出的情愫,他本是血气方刚的少年,面对此情此景,几乎忍不住要搂她在怀。半晌方道:“你为了救我,不顾自己安危,我又怎能自顾自己,走罢。”
自和古钺聪相见来,香儿对古钺聪无不言听计从,古钺聪让她出门等着,她就出门等着,问她什么,只要她知道,也都是知无不言。古钺聪让她走,她便跟着走。从相见那一刻起,她内心实已发生翻天地方的剧变,这些剧变,既是情不自禁又是心甘情愿,片刻之前,她还认定报仇是她一生的大事,但如今,她报仇心虽切,心中已涌入另一份情思,这份情思来势汹汹,连她自己也全然无力挡架。
两人一前一后翻上一座小丘。古钺聪道:“你方才说,抢你弟弟的人都是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香儿点点头,古钺聪道:“那你还记不记得他们的模样?”香儿道:“那年我才六岁,后来每天都好害怕,我也不知见了他们,还能不能认得出。”古钺聪听得此话,想起自己的身世,转过身来,说道:“香儿姑娘,我向你保证,要是害你家人的果真是嗜血教中人,我一定把他交给你,任你处置。”
香儿大是欢喜,说道:“真的吗,那要是害死我爹娘的人是欧阳教主怎么办?”
古钺聪不料她会问出这个问题,一时答不上话来。
香儿微微一笑,又道:“古公子,其实,有你这句话香儿已经很知足了,欧阳教主武功深不可测,我一个弱女子,也没想过真的能杀了他报仇,我只想把当年杀害爹娘的两个恶人绑到爹娘坟前谢罪,我就知足了。”说到此,抬头望了望明月,接道:“可现在,我虽然也想报仇,但又盼着永远不要遇到他们才好。”
古钺聪奇道:“为什么?”
香儿道:“要是那人和古公子是好朋友,那你不是很为难?”说到最后,低下了头。
古钺聪听她情真意诚,想起她冒死入谷乃是为了报家人之仇,如今因怕自己为难,宁肯永远也不要遇到仇家,心头大热,见她低垂的头,忍不住扔掉树枝,一把握住香儿的手,说道:“香儿,如果我真是那条小狗,你是那小羔羊,你还愿意和我做朋友么?”
香儿使劲点头,任由他宽大厚实的手掌握住自己,将头埋得更低了。
月光之下,风灯光影中,两人静静站着,手轻轻握在一起,谁也不说话。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只夜莺打破了沉寂,古钺聪向香儿望去,只见她正呆呆地瞧着自己,两人四目相对,不由得都痴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古钺聪柔声道:“我们走罢,前面的路更不好走。”
行不多久,四围果已无植物,只剩光秃秃的石头,香儿抬头一看,前方是一道数丈高的突兀崖壁,哪有什么路?
香儿道:“我们去找一根更长的树枝罢。”
古钺聪柔声道:“不用那么麻烦,我抱你上去就是。”他这话本是随口说出,话说完,才觉不妥,见香儿低着头,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忙道:“我去找长树枝。”
香儿见他转身,一把拉住他,细弱蚊嘶道:“我也没说不好。”
古钺聪缓缓靠近,只觉香味更浓了,伸出手就去抱她,香儿显是不知双手放在何处,直到古钺聪右手轻轻扶在她后背,她才小心翼翼向后仰。古钺聪伸出左手托起她双腿,将她抱了起来,说道:“不用怕。”香儿将头轻轻钻入古钺聪胸口,道:“我不怕。”
古钺聪与香儿虽隔着大衣,仍能觉出掌中人柔弱无骨。两人就这样,一个静静看着怀中玉人,一个闭着眼倚在对方胸膛,谁也不说走,都盼这一刻永远不要结束才好。直到月儿钻入云层,看不到香儿面价,古钺聪才纵身而起,稳稳到了崖壁边上。古钺聪轻轻将她放下来,说道:“好了。”不料香儿突然紧紧抱着自己脖颈,比方才抱得还紧。古钺聪伸出双手,也紧紧抱住她。
第九回 佳人如梦9()
一瞬之间,两人情意相通,彼此之间变得亲密无间,再无羞涩,也再没有间隔。
良久,古钺聪缓缓松开她,柔声道:“再不走,天要亮啦。”
香儿从古钺聪怀中钻出来,静静望着古钺聪,忽又紧抱着他,说道:“古公子,高盟主要杀你,你不能去。”
古钺聪轻轻拍着她肩膀,说道:“只要有一线希望找到娘,我也要走一遭。”
香儿道:“可……”
古钺聪伸出食指挡在她唇前,说道:“有我在,你什么也不用担心,走罢。”
夜色晴好,两人加快脚步,遇到高崖,古钺聪抱起香儿,施展轻功攀援而上,月上中天时分,两人从石壁罅隙中走出来,没多久,见到了香儿留在山上的马匹。
古钺聪翻身上马,拉过香儿坐在身前,一夹腿,马儿扬起四蹄,在夜色下疾奔起来。香儿此时心境,与来时孤独、恐惧,委屈,已有天壤之别,此时此刻,别说被师父责罚,就是被师父赶出师门,她也丝毫不觉害怕。此时虽是深夜,月明星稀,百虫哀鸣,然两人心曲相通,只觉一路风光骀荡,尽是醉人之意。
两人在平旷之地奔了一会,又一座小山横在面前,两人放慢马速,让马儿缓缓前行,古钺聪道:“香儿,那天发生的事,你能原原本本说给我听么?”话说完,只觉她身子不住颤抖,古钺聪伸开双臂将她环抱在怀中,说道:“别怕,从今往后,这世上再没人能欺负你。”香儿道:“我不怕。”果然不再战栗,过了片刻,说道:“这件事,我列入门墙的当天,师父就要我发誓,因为我招惹的仇家太大,时机未到之时,决不能在外人面前提起。”
古钺聪闻此,说道:“既是如此,你不说就是。”
香儿道:“可是我见到你的时候,就已经忍不住说出来了,害死我爹娘的就是嗜血魔教。我都已经告诉你我此行是要诓你出谷,这件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古钺聪道:“谢谢你信得过我。”
香儿望了望天,过了片刻,才缓缓道:“听我爹说,我爹和我娘,我爷爷,爷爷的爷爷,世世代代都住在三里村,世世代代都以放牧为生。我家有三间瓦屋,门前有一块平地,屋子旁有一条小河,那小河绕着三间瓦屋流过去,小河岸上还有两株垂柳,有一株弯弯拐拐地伸向河心,小时候,弟弟常常背着爹和娘下河去游水,我也常常爬上柳树,脱掉鞋坐在树干上,让河水从脚下流过。”
古钺聪静静地听着,不由想起贺兰山和父母生活的日子,心中生出无限向往。香儿接道:“那时候,我和弟弟白天骑马放羊,晚上听爹讲以前的事,过着平常又快乐的日子,谁也没想到会天降横祸……”说到这里,身子又是一颤。
古钺聪轻轻握了握她手,香儿接道:“那天下午,两个身着劲装的恶人突然闯进家里,说要让我弟弟到嗜血教给欧阳教主当奴才,娘吓坏了,跪在地上求他们放过弟弟,两个恶人不由分说……就把……把娘杀了。还说……还说再是不从,就放火烧房子,把我和我爹爹也杀了。”说到这里,两行眼泪滚滚落下来。
古钺聪拳头紧握,怒道:“这两个人究竟是谁!”
香儿道:“两个恶人杀了娘,又来抓我,爹趁两个人不防备,从身后扑上去一手抱住一个恶贼的腿,大叫我快逃。我吓坏了,想要救爹,但当中一个恶人的尖刀已经从爹的后背插了下去,爹大叫一声快跑,就一动不动了,我哭着起身,从后门逃了出去。”
古钺聪道:“后来怎样?”
香儿道:“我刚跑出后门,就听得砰地一声,一个恶人踢飞门板,从后面追了上来,我心里害怕,跑不快,眼见恶人越追越近,想着爹娘和爹都死了,弟弟一定也被抓近魔教,这辈子再也见不到,自己活在世上也没意思,见前面有一棵大树,用尽全力向树干上撞去。”
古钺聪一声惊呼,问道:“是媚乙道长救了你?”
香儿点点头,说道:“我一头撞向树干,本来想一死了之,突然间手臂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回头一看,是师父的拂尘拽住了我。那两个恶贼一见师父,好像很害怕,大叫一声‘是媚乙道长’,拔腿就跑了。”
古钺聪一听两人见到媚乙道长,拔腿就跑,不由皱了皱眉。只听香儿接道:“过了一会,我看见我家的房屋燃起了熊熊大火,原来他们逃跑的时候,也没忘杀掉房子。我怕极了,只觉天旋地转,想要说话,但是一点力气也没有,想要站起来,但是却晕了过去。”她越说声音越细,说到后来,已无力气接下去,好像方才从恶人手中逃脱一般。
古钺聪紧紧抱住她,柔声道:“从那以后,你可有见过你弟弟?”香儿一面抹眼泪一面点头,说道:“弟弟是生是死,是否就在魔教,我现在也不知道。”她满面脂粉,泪水不住淌下,伸手一抹眼泪,登时成了大花脸,古钺聪坐在她身后,也看不见。
凡入嗜血教的奴才,一律改名换姓,古钺聪知问她弟弟姓甚名谁也无用,说道:“这些年来,你可曾打探过他的下落?”
香儿道:“自然打探过,但师父平日不让我们擅自离开流云山庄,有时从旁人口中听得些,也都是只言片语,风马牛不相及的讯息。”顿了一顿,接道:“师父说,她已知会给各大门派,有人发现我弟弟的下落,便告诉我,可是,过了这么多年,也没等到讯息。”说到此,声音又哽咽了。
古钺聪沉吟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