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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风云图-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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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驰马赶到,见古钺聪似哭非哭,似怒非怒,一双手不住颤抖,突然之间变得痴痴呆呆,都不敢多说一句话。

    古钺聪望着香儿无一丝血色的面颊,霎时之间,眼前一切仿佛噩梦一般,似乎看不真切,又似乎这一切并不真实,只觉胸中懊闷欲绝,一颗心沉至黑暗深渊。

    突然,他站起身来,似乎想到了什么,扶起香儿在身前坐好,自己在背后盘腿坐下,双掌伸出,将源源内力输入香儿体内。

    不一时,香儿背后头顶冒出汩汩白烟。

    众人见香儿面色苍白,嘴唇发紫,皆知欲救无望,却不忍说出,只听白苗凤道:“聪儿,人已死,不要徒耗内力了。”

    古钺聪全未听见,掌心加运内劲,使出生平所学少林绝学,只要将香儿救活,没多久,他额上已是满头大汗,香儿仍是一动不动。

    古钺聪痴痴道:“香儿,你别睡了,快醒过来,我回来了,你答应要和我要在烟波苑一起生活的,你答应我要一起牧马放羊的。”阵阵热流顺着手臂,输入香儿的四肢百骸,流进了身体。

    蓦地里,古钺聪觉得手掌微微一颤,只听得香儿轻哼一声,悠悠转醒。

    在场众人莫不大喜,古钺聪在香儿背后连拍数下,加送内力,以免香儿脱力,口中道:“香儿,你没事了,不用怕,我……我现在救你。”

    香儿身子微微动了一动,仍没睁开眼,后背轻轻贴在古钺聪双掌上,过了好一会,才声若蚊嘶道:“古……大哥,是你吗?”

    古钺聪道:“是我,我在这里。”

    香儿说完,似又昏了过去,过了片刻,才悠悠说道:“我好……好冷,古大哥,你来抱着我……”

    古钺聪欲要抱紧她,却不敢稍停掌中内力输送,说道:“我这就来抱着你,你不要……不要睡着。”

    香儿缓缓道:“你不来抱我……我……我就再也抱不到你了……”

    古钺聪不忍拂逆她意,正过身来,一手轻轻抱住香儿,一手扶在她肩上,为他传输真气,口中道:“香儿,我在这里,大哥在这里抱着你。”

    香儿勉力一笑,身子不住发抖:“古大哥,我不能陪你了。我很想陪着你,和你一起,永远都不想分开……可是,香儿不能陪你了。”

    古钺聪心中悲恸欲绝,颤声道:“我们不会分开的,你不要怕,你不会有事的,我一定救好你。”转身道:“华瞒天,快去请华瞒天。”众人一愣,柳少颖道:“我这就去。”疾步走开了。

    欧阳龙儿望着两人,不由得也呆了。

    香儿微微道:“我好想一直这样,很久很久……一直这样……”说到最后,身子微微一沉。

    古钺聪眼中含泪,掌中一再加劲,香儿微微一动,复睁开眼道:“古大哥,香儿对不起你,你恼我么?”

    古钺聪大声道:“我不恼你,我恼我自己,我不该……”

    香儿左手动了一动,想要捂住古钺聪的嘴,但提不起手臂,只说道:“大哥,你答应我,好好……好好活下去,要开开心心地……活……活下去。”说至最后,声音越来越低,脑袋终于渐渐垂了下去,一头秀发披在古钺聪肩上,一动也不动了。

    四围一片死寂,灯火余光,也变得黯淡入墨,满天黑云早将月亮遮得没一丝光亮。

    古钺聪热泪盈眶,大叫道:“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你不要睡着!你醒过来!”红红的火光映在香儿苍白的脸上,香儿带着淡淡的微笑,缓缓闭了眼去。

    古钺聪连运内力,香儿再也不动,古钺聪呆坐泥地上,面上肌肉痉挛,神情可怖,脑中只有香儿说过的每一句话,留在香儿眉梢嘴角的每一个深情。

    古钺聪望天狂啸,脑中浮想起昨夜里与香儿第一次相见,想起抱着香儿登山,两人共骑一马,盟誓在若虚谷生活,或是一起牧马贺兰,一想到教主让香儿去见高进伦,自己明知她面临奇险,竟也未能相阻,不禁又是悔恨,又是自责……只听他自言自语道:“香儿,都是我不好,都是大哥不好……”说了一句,便又不再说话,两滴滚烫的泪珠滚落在香儿两腮上。

    夜色空寂,清风动草,簌簌声响,天地一片昏暗。

    也不知过了多久,古钺聪拭去落在香儿腮边的泪水,缓缓将她抱起,自言自语说道:“香儿,我们走。”转身向夜色中走去。

    众人均是粗豪男子,见此情状,全无主意,欧阳龙儿道:“这个呆子现在疯疯癫癫,只怕要寻短见,我去看着他。”悄声跟在古钺聪身后。

    古钺聪呆若木鸡向东面走去,脑中一片混沌,要做什么,去哪里,全然不知,也无力去想。

    欧阳郡主跟着古钺聪一会儿上了一座小山峰,一会儿又进到山谷底,转了不知几个弯,他双眼睛只凝望着香儿,有时地上有个凸起,他一个趔趄就摔了下去,又怕摔着香儿身子,只用手护着她,有时地上有个水坑,他也无知无觉踏下去,一个时辰下来,双手满是摔伤,两腿裤管已满是污泥。

    走了两个时辰,来到一片静幽的草地上。古钺聪精疲力竭,再不能挪动一步,两人才一前一后驻足停下。

    夜色浅淡,难掩百花阵香。看得见草地旁一条白花花的清溪,自足畔呜咽而过,近处高树枝头一只杜鹃,也不悲啼,只是迟迟不走。欧阳郡主缓缓走到古钺聪身旁,借着点点微弱星光,见他双目空洞,心想:“没想到他这样一个豪气的男子,竟是如此情深。”看他心悲如死,也明白他为何不顾性命之危,也要在千军万马中救香儿了。欧阳龙儿心中不止有撼震,更有怜悯,心酸,感动,她挨着古钺聪坐下来,古钺聪宛似不闻不见,呆呆望着哗啦啦的溪水,神情木然。

第十一回 瘗玉香消15() 
欧阳龙儿小声道:“古大哥……”只叫得一声,再也接不下去。

    两人呆了半晌,古钺聪忽然喃喃地道:“香儿心地善良,一生孤苦,她……她就这么……”

    此情此景,欧阳龙儿亦不知怎样接话,过了片刻,柔声道:“古大哥,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要太难过了。”

    两人一人一句说罢,又是一阵沉寂无声,溪流之声阵阵传来,欧阳龙儿心中想起:“打儿时起,爹爹就常常教我对人要有情有义,可宫中哪个不是表面和和气气,暗地里却勾心斗角,看到他,我才始知爹爹所言不差。”又想:“有朝一日,我若能遇到对我如此情深的男子,就是像香儿一样死了也值了。”想到此,只觉江湖中人真性情,好生朴质珍贵,皇宫中达官贵人既学不会,也寻不到。

    正想着,只听古钺聪又自言自语道:“香儿,是大哥没用,都怪我,都怪我……”

    欧阳龙儿道:“你也不要太自责。”

    古钺聪全未听见,只是痴痴望着香儿,也不知过了多久,说道:“香儿,你就在这里安息罢。”

    话说完,却仍只是坐着,月亮隐了又明,明了又隐,终于不再出来,夜幕之中下起了小雨,杜鹃自知无趣,不一时也飞走了。又过了不知多久,古钺聪才缓缓站起身来,开始一掊一掊刨土,他越刨越快,双手十指已渗出鲜血。欧阳郡主不忍,在旁边折下半截树枝,递给古钺聪,古钺聪也不接,只顾俯身抓土,一把一把的抓了掷出,似疯了一般,欧阳郡主拾起树枝,帮着刨土。

    一顿饭工夫,两人刨掘出一个大坑,古钺聪搂着香儿尸首,重又在细雨中呆呆坐着,只定定瞧着香儿益加苍白的脸,口中不断重复:“香儿,我保证,一定找到凶手为你报仇,一定用恶人的鲜血来祭你在天之灵……”

    日月无光,细雨飘飞,又过了良久,古钺聪站起身来,将香儿尸首轻轻放入坑中,一捧一捧往上撒土。

    欧阳郡主在一旁看着,待古钺聪将香儿葬好,磕了两个头,才道:“古大哥,雨下大了,我们走罢。”

    古钺聪嘴边肌肉牵动,想说什么,终于没说出来,只在香儿坟前呆坐,欧阳龙儿在一旁摘了两片梧桐叶,一片遮住自己,一片举在古钺聪头上。

    两人静坐无语,直到春雨初霁,东方隐隐泛白。

    晨光自东方山谷缺口铺射而来,照在两人脸上,暖融融的,欧阳龙儿半醒半睡眯着眼坐了一夜,手中两片梧桐叶早掉在地上。她站起身来,伸个懒腰,正要说话,突然“啊”的一声尖叫,不住向后退到数步,古钺聪被她一吓,神智登时清醒了几分,定定看着她。

    欧阳郡主一把拉起古钺聪右手,将他拖至溪水边上一潭静水旁,怒道:“你自己看。”

    古钺聪低头一看,只见水影中一人满头乱发,形容槁枯,憔悴之极,不禁后退半步,道:“那……这……这是我?”

    欧阳郡主道:“香儿泉下有知,你以为她见你如此作践自己,便能安心了么?”说着白了古钺聪一眼,冷冷道:“早知是如此,我就不跟来和你白白受罪了。”

    古钺聪愣怔半晌,一时间思绪万转,似才想起香儿已死,又似噩梦初醒,又迎来一个更可怖的梦,这个梦却再不会醒来。两人虽相识不足一日,但都是情窦初开,又真情相付,最是刻骨铭心,噩耗来时,越是痛彻心扉。

    突然,古钺聪道:“香儿,我来陪你!”举起右掌就向自己额上拍落。

    欧阳龙儿大惊,欲伸手拦他,已然不及,情急之下只得纵身向古钺聪扑过去。

    两人一上一下跌在草地上,欧阳龙儿和古钺聪四目相望,过了片刻,她急忙站起身来,说道:“亏你还是个男子汉,心上人死了不想着为她报仇,只会自寻短见,我瞧不起你。”

    古钺聪被一摔一骂,神智清醒了不少,一想到报仇,死志渐去,他一动不动躺在草地上半晌,忽转过身来,对着香儿坟头道:“香儿,你放心,不管害死你的人是谁,不管他在天边海角,我一定会取他人头到你坟前谢罪。”说罢,望着坟头呆呆半晌,似乎下了什么决心,站起身道:“我这就去向教主辞行,出谷为香儿报仇。”

    欧阳龙儿道:“你知道仇人是谁么?”

    古钺聪道:“除了十八大门派的人,还会有谁?”说着大步向前就走,刚迈开步,又一个踉跄摔在地上。原来他悲恸过度,已然脱力。

    欧阳龙儿有意重手重脚将他扶起来,将他手搭在自己肩上,拽着他一股脑儿往溪边走。她知古钺聪仍在沉痛之中,此时唯一可做的就是尽量去做一件事让他不要静下来,这样或能消减自己内心痛楚,和对香儿的愧仄。欧阳龙儿拖着他在溪畔蹲下,捧了溪水,将他十指手掌上的血渍泥土一一细细清洗。古钺聪这才觉着双手传来阵阵疼痛,不禁轻轻一缩,凝神看时,才知自己双手十指皆已皮开肉烂,鲜血裹着泥块,已然凝固,衣袍之上也有斑斑血迹,不知是香儿还是自己的。

    欧阳龙儿将古钺聪右手清洗完毕,又恨恨拉过他左手,慢慢洗净,转头正欲为他梳理乱发,见古钺聪正呆呆盯着自己,虽然他双目空洞,欧阳龙儿面上仍微微一红,甩开他的手道:“你自己打理罢。”说着站起身来,走到一旁去了。

    待两人略一梳整,古钺聪又找来木块,为香儿立了块碑,静静看了半晌,这才被欧阳龙儿拉着前往神教大殿。

    万丈朝阳直射而来,古钺聪由欧阳龙儿拉着往前走,只觉双目刺痛,他想起夜里她陪伴左右,一身洁净衣服亦肮脏不堪,一头如水波秀发也贴在双颊之上,说道:“谢谢你。”

    欧阳龙儿头也不回,说道:“谁要你谢,要不是白伯伯怕你想不开悬梁投江,喝药自杀,吩咐我来监视你,我才懒得理你。”

    古钺聪愣愣走了半晌,又道:“我算什么东西,连心爱的人也保护不了,有什么脸让大家为我担心。”

第十一回 瘗玉香消16() 
欧阳龙儿道:“你知道就好,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何患无妻。”话一出口,顿时后悔,心想他方才失去爱人,心中难过,这话说得未免太重了些。果然,古钺聪只觉胸口猛然一痛,再次陷入悲思中。欧阳龙儿见他不说话,柔声道:“我不是那意思……”古钺聪道:“我竟忘了问她,是谁对她下了如此狠手。”欧阳龙儿道:“总之只要是十八大门派的人,就一定能查出凶手。”古钺聪凝望远处,没有说话。

    走了半晌,欧阳龙儿道:“也不知白伯伯他们怎样了?”

    古钺聪经这一提醒,回过神来,说道:“昨晚教主令我们回教,想是追究放走十八大门派之责,人是我放的,他们若有甚么不测,我的罪过不是更大了。”勉力加快脚步。欧阳龙儿怕他摔倒,尽力扶着她。

    不一时,两人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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