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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里的村民却反对齐晓鱼在这建造一种他们此前从未见过的建筑——土楼。
说起土楼,那是闽南道的一种巨型建筑,以整个宗族都生活在其中的堡垒。而江宁道的乡村一向推崇以田园一般的建筑风格。两种不同的生活方式,让建设土楼形成了极大的阻碍。
何况土楼是要将整个村子的村田全部规划进去,这些村民们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土地,他们自然不会同意。
于是在齐晓鱼到达之后,他看到的是堆积在室外的许多粮食,上面只是被简单的盖上了一层防雨薄膜。如果不是这一个月老天保佑,江宁道并没有大规模的降雨,这些粮食早就发霉了。即便如此,在乡间横行的老鼠还是成为了贾诩最为头疼的大敌。
一个月以来,贾诩和老兵们都在为收购的这些粮食发愁。齐晓鱼告诉他们这些粮食收购后就地放在这里。而现在虽然正是新粮丰收,粮食最为便宜的季节。但是无数的粮食还是让这个阴郁的中年男人伤透了脑筋。
根本就没有地去存储,一场大雨下来,这些粮食就全完了。
这也是齐晓鱼为何要急匆匆的赶过来的原因。
封地的子民家中大多是老弱,青壮早就去了那些较大的州府打工,种田也不再是他们唯一的选择。但是成为封地的臣民——虽然是在他们不自愿的情况下。可是这些肥沃的土地是他们世代耕种的,那么简单的交出去让他们心中充满了对领主的不信任。即便有再多的补偿方案,但是钱也总有光的时候。他们还是更看好这些土地。
可齐晓鱼知道,时间不等人。两个月后,一场几乎席卷整个南方的暴乱将以让人瞠目结舌的方式发生,在这之前,他压根就没有想到最开始的起步就如此的困难。
在齐晓鱼进入村子的时候,向他看来的目光都是微微带有敌意的。不管他是谁家的侯爷,夺走农民的地,如同在抢夺他们的命一般。
齐晓鱼苦笑着。
那份做好的企划书如同一本笑话大全在看着他。
贾诩和典韦站的离他远远的。生怕这大人发飙。
但是齐晓鱼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他只是淡淡的问道:“这段时间你们辛苦了,村长家在哪?”
“村长?”贾诩和典韦都不解,如果找村长有用的话。他们早就把这弄起来了。但是村长之上还有族长,这里宗族文化严重,村长在这也不好使。
但是齐晓鱼决意要去,贾诩和典韦也只有跟在他身后。
村长家在村子的东头,没走几步路就到了。
“村长在家吗?”贾诩在头里探路,看到村长在家。对齐晓鱼点了点头。
齐晓鱼刚一进屋,就闻到一股檀香的味道。走进屋去,正堂是供奉了一座观音像,神情慈悲。似在怜悯世人。
走进里屋,那村长正抽着旱烟,看到齐晓鱼来了,便眯起了眼。
“这是武安侯,村长见了武安侯还不见礼?”典韦大风大浪都见过,看到村长在榻上闲坐,不由说破齐晓鱼身份,让这村长生出几分敬意。
“呵呵。后生小子又来唬人。哪里会有这么年轻的侯爷。”村长脸上的皱纹都快挤在一起了。只摇头不信。他把旱烟枪放在脚底弹了弹,把烟灰弹了出来。“看你这么年轻,怕是还没及冠吧?见了我怎么也要尊老爱幼一些。”
“你!”典韦刚要发怒。却被齐晓鱼拦住了。
“后生小子给前辈行礼也是应该的。”齐晓鱼笑嘻嘻的给老人见了礼,用的是后辈给前辈见礼的礼仪。
贾诩眉毛抖了抖,这村长老头还真是不嫌自己命活的长,这次侯爷回来,连他都明显觉得齐晓鱼身上的杀伐气比往日重了些,那眉宇间岂是普通人能有的神色,一言一行莫不带着上位者的气势。而现在这村长竟然还在他们面前摆谱。
村长不会想到贾诩在想什么,他对贾诩说道:“我叫人查过你们,你们都是一家保安公司的小头头,说是奉了侯爷的令来,我看一点也不可靠,侯爷难道没有亲军么,非要让你们这些四六不靠的人来帮他打点封地?连个证据都没有就要将这村子里的地都给收了?一个堂堂大汉帝国的侯爷,难道连个体己知心的人都没有?非要你们这些莽汉来做事?说句不好听的,这庄家出来的东西将来都是要进京上供给他老人家的,你们把地给收了,不但农民们没了活路,连侯爷那也说不过去。看你们不像坏人,别在这跟我装模作样,你说这小娃娃是侯爷,你出去问问我们村子里的人谁信?大汉何时有过这么年轻的侯爷?老汉的孙子也跟这小娃娃差不多大,现在也不过是在江宁道上着一所大学罢了。你看你们拉来的那些粮食,最近天还算好,但是南方雨水足,万一下起了雨,这粮食难免发霉,你们这是糟蹋粮食,将来是要遭天谴的。你们听老汉的劝,从哪里来还是回哪里去吧,莫要生事!”村长絮絮叨叨,说的无非是证实不了贾诩和典韦的身份,认为他们身份有问题。
贾诩说道:“衙门的文件早就给您看过了,上面的印章可作假不了。何况乡民的后路我们也都会安排好,不会让你们将来没了饭吃。这位小爷是我们的侯爷,这同样是错不了的。武安侯的名字您难道从未听说过?他可是武侯齐良玉的嫡亲孙子,在京里最是受皇上恩宠的。”
村长只是不信,摇头笑道:“莫要诓我,老汉吃过的盐比你们吃的米要多,我可没听说过什么武安侯。要说武侯老汉我到是知道,但是他老人家早不知道去哪里云游了,这小娃娃要是他的孙子,也应该继承武侯封号,怎么会是武安侯?”
贾诩被噎的说不出话来,齐晓鱼倒是笑道:“老村长说的都在理,我这侯爷倒也算不上祖传,但却也不是投机取巧得来的,没靠祖上余荫,皆因老祖宗怕后世子孙坐吃山空,于是非要我们一步一步自己去闯荡。今天倒是来叩扰您了,这土楼的事还要您老多担待着,补偿方案我看了,贾诩他们说的价格比市场上还多了近两成,为何老村长执意不肯?”
村长给自己又点上了一袋烟,吧嗒吧嗒旁若无人的抽了起来。“要没别的事,诸位就请回吧。”
这分明是在送客了。
齐晓鱼亲身前来,却徒劳无功。典韦怒发冲冠,恨不得将这老头往死里揍一顿,却被贾诩死死摁住。
“走吧。”见此间主人心思已灭,齐晓鱼没再说别的,只淡淡一笑。
走到门口,却见一袭白衣少女翩然而至。看到齐晓鱼略有诧异,低头娇羞从齐晓鱼身边闪过。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暗香浮生,连典韦这种莽撞大汉都视为天人。
天边轻雷阵阵,乌云悄然密集,将有雨下。
“爷爷。”少女躲进屋,叫了一声爷爷。
齐晓鱼见此人间绝色,却无动于衷,只看了看天道:“要下雨了,你们赶紧招人把粮食保护好。”
典韦贾诩领命而去。
看齐晓鱼他们离的远了,那村长老头面对少女,却没了做爷爷的自觉。而是毕恭毕敬,对着少女道:“圣姑,怎地你老来了?”
那白衣女子一撇嘴道:“还不是怕你在这小魔头面前露出什么破绽。这村子是将来我教起事的中心,总不能让他得了去。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也没说什么,看他这般年轻,可真不像那传说中的三头六臂,智力超绝之辈。”村长眯着眼说道。
“世间人有三等,有大本事的人最是内敛,有中本事的人恃才傲物,最没本事的像村边野狗,只会狂吠。”那姑娘轻笑反问道:“看这武安侯,你觉得他像哪种人?”
老汉头一次听说如此不同之说,吃惊问道:“圣姑是听谁说的?”
这姑娘笑意盈盈,笑道:“自己捉摸的。”
老汉嘿嘿一笑道:“却是至理名言,老汉当记下来。那武安侯”却也不再言语。
这白衣姑娘乃白莲教当代圣姑,复姓东方,名闻音。
两个月后,白莲教起事,此为匪首。
ps:
家事烦心,事事扰人。
一百九十四、自是霜娥偏爱冷,非关倩女亦离魂()
一百九十四、自是霜娥偏爱冷,非关倩女亦离魂。
十六年前,江宁道。
“师父,什么是圣姑?”年少的东方闻音梳着羊角辫,咬着手指天真的问着自己的师父。
被她称为师父的那蒙面女子说道:“圣姑就是引导愚昧的民众去寻找佛光。”
“佛光是什么?”
“那是佛子对众生的笑。”
“佛子在哪里?”
“祖师有籖云:“天下八荒,汉兴天京;若见佛子,起义江宁。我师父说,佛子便在江宁。”
“我们不就是在江宁么,为何没见到佛子?”
“佛子有化身千万,哪里有你这般好见?”那蒙面女子摸了摸东方闻音的头,温柔说道。
“可是”东方闻音还想说什么,但是被师父叱责打断。
“没有佛子,你这圣姑,便是教中第一人。教中号令,皆从你一人手中出,所以你要让人惧你,怕你,千万不要相信那些臭男人。”
“男人臭么?”
“脾气比石头还硬,说起话来比狗屎还臭。”蒙面女子说道。
“那佛子不是男人么?”
问道此处,师父的巴掌劈天盖地的打来。
小东方哇哇大哭。
“佛子是佛子,男人是男人,不能混淆,懂了么?”
小东方似懂非懂,只有点点头。
“刚才师父是不是打疼你了?”蒙面女子问道。
“没有,是徒儿不乖,问错了话。”小东方眼中尚有泪水,却对师父展颜一笑。
“好徒儿。”蒙面女子心中内疚,默然。
“师父”东方有些怯生生的。
“嗯?”
“佛子会普渡众生的,对吗?”
“或许会吧?”蒙面女子此时却也不再有那么肯定的语气。
“哦。”小东方看着天上的星星,许下了愿望。“长大了,我要见佛子。”
后有大汉史官载:“兹有白莲盗首东方,得左道之书。能役鬼神,教中皆敬称其圣姑。”
十六年来,小东方一天一天长大,从别人的眼中,她知道了自己的盖世容颜,倾国倾城,见多了鲜衣怒马的少年郎为她殷勤,见多了贵族想要对她不轨,却惟独不见那穿一身袈裟,会展露佛光的佛子。
“师父。男人果然很臭。”她说道。
半年前,她因被官府追捕,孤身逃到九真。不想却碰到恐怖暴乱,整个九真竟成了杀伐地狱。
那些无辜汉人被九真人屠戮。她心中冒的是三丈之火。
于是一身白衣,沾染上不少淋漓鲜血。
手上无冤魂,心中却陷入魔境。
杀的太多,最后刀刃卷起,身体脱力。
最后被十余名九真人围堵在墙角,瑟瑟发抖。
本因为此身将受辱。却不曾想他的身前站了一个人。温柔对她一笑,将自己衣服披在她的身上。
寥寥数枪,将那些九真无赖尽数爆头,那血色的烟中。东方闻音似乎看到了一束光。
这时他的手下赶了过来,抽出一人来将她送往一处安全地方。
然后在那兰桥省,看他一人独守桥头,以一身盔甲硬抗数十台九真机甲。
当真威风凛凛,如天神下凡。
东方远远看着,只觉他是金刚体魄,能斩断世间一切丑恶。
不想人力终有穷尽,褪下那身盔甲。他浑身已是鲜血淋漓。
他身旁的女子。我见犹怜,对他悉心照料。
后来她知道,他来九真。只是为了救他身边的这个女子。
英雄美人,本是绝配,但是那一刻,她却觉万般不是滋味。
这日,她远远便看见那少年侯爷,不由一怔。
他坐上了轮椅,看出走路多是不便,脸上亦是消瘦了许多,身板更加消瘦。
原本有些发白的皮肤现在更显得没有血色,双眼亦是肿胀。
那时的清秀少年,却为何变成如此模样?
而他身上,却仿若一直有光,是一种她等待已久的光,只微微愣神一刹,只觉一刹过了好久。
她低头故意与她擦肩而过,却换不来他的再次回眸。
再次相逢,君已陌路。或许她只是一粒凡尘,入不了他的眼帘。
“真是个臭男人。”她白衣胜雪,却不知在心中起了一丝波澜。
雨稀稀拉拉的下着,齐晓鱼的心情也随着这雨变得有些阴沉。
“大人”贾诩还是习惯称呼齐晓鱼为大人。
“大什么大?连个村官都不鸟。”齐晓鱼待在贾诩自建的茅屋当中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