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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晟道:“你进去拜吧,我到了佛面前可不知道说什么好!”文菁拉着他往里走,道:“那你就光拜一下,不要许愿不就得了。”
进了寺中,二人在佛像前叩拜了几拜。刚出得门口,忽听得一声音道:“哪儿来的酒肉和尚?”又听得一声音道:“真是罪过,施主着一身袈裟,来到这寒山寺佛门净地作甚么?”似乎是寺中老僧的声音。
文菁疑问道:“怎么回事?”徐晟摇头道:“咱过去看一看吧!”来到寺前,见一身材瘦小的光头,看样子都快有六七十岁了,而脸上尽是弯弯曲曲的胡须。旁边一老僧脸一沉道:“施主满口酒气,还不快快离开!”那虬须老者道:“老和尚,你做得和尚,我就做不得和尚了,怎地唤我施主?”老僧连忙摇头叹道:“罪过,实在是罪过。施主再不走,我就叫人赶出去了!”唤了两个火工和尚来推他,谁知一推之下竟然纹丝不动,那虬须老者道:“好生无礼,老僧也不与你们一般计较,只是我与你们寺中一人打了赌,叫他出来认输,就速速离去!”
文菁心下突然记起:“虬须僧!莫非是外公提到过的那位老前辈?”再看时,那老和尚言行举止间看似毫无武功,刚刚两个和尚却完全推不动,想必是隐藏得很深,像极了外公曾对自己提起过的那个塞外侠僧。悄悄对徐晟道:“这位老前辈可能武功高得惊人!”
二人本来距离他较远,文菁说话声音又很轻。但刹那间,那老和尚朝文菁望来,她只听得一股细如蚊蚋的声音道:“女娃子,你认得我?”声音虽小,却是每字清楚,毫不含糊。
他使用的乃是一门极高的腹语传音之功,武林中很少有人能够达到那样高的内力并随意运用。这句话只有文菁一人听到,在一旁的徐晟却不曾听得。
文菁拉了徐晟走近了些,施礼道:“敢问前辈莫不是塞外侠僧?”她的话使得旁边老僧骇然变色,慌神道:“老前辈,怎地是你?”徐晟却是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号,想问文菁,当着面又不好说出。
虬须僧哈哈大笑道:“没想到,二十年过去了,中原还有人能将我认出来!女娃子,你是从哪里听说过老僧的?”文菁刚想回答,寺中出来了一圆圆脑袋的小僧人,道:“老前辈,小僧甘愿服输。”旁边那老僧道:“你如何与老前辈打赌了?”
侠僧大笑道:“昨日我与他同时看中了街上卖的一串佛珠,不肯相让,我当时就说道:‘既然这样,我们就赌上一局,如何?’他是同意的了。我就道:‘老僧不怕任何赌法,由你来定吧!’他想了想,道:‘今有一堆珠,其数在二百以下但不知,三三数之剩二,五五数之剩三,七七数之剩二,问珠数几何?若是老前辈猜出来了,就相让与你。’还真别说,这种新奇的赌法叫我冥思苦想了整天,等到太阳下山的时候终于想出来了。再一看,这小子早付了钱走啦,问到是寒山寺的僧人,所以就厚着脸皮过来讨了。”文菁心道:“这是孙子算经中的题,没想到难住了老前辈这么长时间。”
侠僧道:“答案是二十三!对也不对?”那老僧喝道:“还不快把那串佛珠交与老前辈?”侠僧道:“你休得吓唬他,我若是赌赢了,才拿回来!”文菁在一旁扑哧笑道:“老前辈你输了!”侠僧不解道:“我怎地输了,难道不是二十三?”文菁道:“二十三固然不错,但其仅仅是最小的那个结果,再加上三五七相乘的一百零五或其倍数亦是符合题中之数,所以说一百二十八乃至更多也是有可能的!”侠僧掰着手指头比划了好一会儿,叹道:“输了输了!”转身就走。
二人急忙跟在身后,文菁道:“希望老前辈不要怪我点破了!”人影一闪,侠僧从墙边跳过来笑道:“愿赌服输,要不那小和尚可能迫于师父的压力不敢说我输了!不过女娃子怎地认出我的?”文菁道:“外公曾经说过,塞外有一侠僧乃当世高人,一向装作毫无武功的样子,平生一来”她却是说不下去了。侠僧接过她的话道:“一来好赌,二来喜好酒肉,是也不是?你们对我不必如此恭敬,我听着浑身难受。周光祖他近来身体好么,算来也快七十岁了,都老啦!”文菁又惊又喜,道:“外公一切安好,老前辈怎地知晓外公的字?”侠僧道:“我怎不知,允许他认识我,不允许我认识他了?我为一赌约潜身二十年,只和你外公等少数人有交往,现在以为可以赢下这一赌局了,才回来找他!本以为中原不会有人认识我了。唉,这一次只怕又是像刚才那样,因为差那么一点点,输与那人!”二人听他为了一赌约磨砺二十年,心下暗暗称奇道:“这位老前辈当真是嗜赌如命了!”
第85章 陌雪融心情切切(5)()
文菁道:“老前辈与何人相赌,一设就是二十年?”侠僧道:“云霄派掌门老道,你们认识么?”二人皆是吃惊,徐晟道:“二十年前的赌约,岂不是白掌门年轻时就和老前辈设下了?”但又想到他与那个小僧人尚能相赌,也就不觉得奇怪了。侠僧却是惊奇道:“白掌门,云霄派不是陆掌门么?”文菁迟疑道:“难道老前辈所说的是云霄派前代掌门人?”侠僧一愣,随即长叹一声,道:“二十年,黑发熬成了白发,修道高人也驾鹤西去了。”听语气竟是带了些伤感。
侠僧又问道:“那我这一路过来,听到的都是说当今武林,莫不是‘文武之道,一张一弛’,可说的是些什么人?”文菁笑道:“看来老前辈对中原真的不甚了解啊!”徐晟心道:“我却是也不知晓。”他因为在深山八年,是以不知,而侠僧也几乎在塞外整整潜身二十年,怎会知道中土武林之事?
文菁道:“这‘武’么,就是杭州的武松,‘之’便是如今的云霄派掌门白行之,而‘道’却是神医薛道源,‘张’和‘迟’分别是明教副教主张千和天禁帮帮主迟述宗。”提到“迟”字时她的秀眉掠过一丝不悦。
侠僧自言自语道:“不对不对啊,都说是天下六大高手,怎少了一人?”文菁却是小脸微红。侠僧想了一会,笑道:“小丫头,不必这么谦虚啊,周侗的女婿也就是你爹怎地故意不提?‘文’能排在第一,想必更加厉害一点了吧?”徐晟心中一凛,暗道:“难怪那日看到文教主与白掌门都有如此高的武功,原来他们同属天下顶尖高手!以前菁儿只说‘爹爹和薛伯伯的武功都还不错’,现在看来远远超过了‘不错’的水平。”
文菁道:“既然老前辈知道也不必我说出来,这样排我想只不过凑成那一句俗语吧,要说是不是爹爹的武功真的更高,我想未必如此。爹爹每每与薛伯伯切磋,都是不分胜负的;而那天白掌门与爹爹拆了几十招,也是平手。”
侠僧道:“薛道源一门心思都用在医术上了,武功能好到哪里去?”他的语气之间似乎对此不以为然,又说道:“白行之,那一套阳麟心法坏就坏在过于纯正了,若是使出险招来对付,也不足畏惧了;武松,听说醉拳加上独创的醉步不错,不过距离顶峰还有那么一点点差距;至于张千,二十年前他不是拜火教后辈中的武学奇才么,怎变成明教副教主了?”
文菁沉吟道:“老前辈还不知拜火教已经并入了明教,成为北派,原来的就称为南派。”侠僧道:“原来是这样,看来这二十年来除了十多年前方教主起义这件大事,其余的事也不少啊。天禁帮那时还是一个小帮派,想不到如今如此兴旺,就是靠着迟述宗这个高手吧!”文菁道:“不过他们把老前辈和外公这样更加厉害的给忽略了!”
侠僧不以为意道:“忽略了好,忽略了好啊,这几个应该最多只是知天命左右的年纪吧,武学就有这般修为着实不易。我虽然刚刚自吹自擂了一通,但真想要打赢你爹也非常艰难。所以说,我们这几个老不死的就不要跟着瞎掺和了!”
徐晟心中却是感叹道:“真是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有一山高啊!”感慨之际,又听得文菁问道:“老前辈还要去叫白掌门替前掌门认输么?”侠僧道:“已逝之人本不便再与他争强,可老僧平生把赌看得比命还重,自然要叫白掌门替他师父认输的!”文菁道:“那老前辈也不必去岭南了,白掌门与爹爹有些误会,端阳节那天会来这儿的百花山庄!”
侠僧随口道:“小辈们只知道打打杀杀争个不停。要我说,直接掷个骰子,比下大小,猜对的提出解决的办法,只要不是不合情理的要求,猜错的直接就此罢手得了。”二人听他将江湖恩怨说得这般轻松,不免忍俊不禁。
行至河边,见两个老太婆气鼓鼓地坐在地上,口中嘶哑地说着含糊不清的话;旁边站着的似乎是她们的儿孙,正在劝说着。徐晟向旁边一人问道:“两位老婆婆为何坐在地上?”那人小声回答道:“她们也不知为了何事,从清早一直吵到现在。”“这也难怪,两个老婆子都互相不肯输了对方。”旁边又一人道。
旁边那几个儿孙仍旧不停地劝着,可是两个老妇火气却一点儿也没降,仍然扯着嗓子说个不停。侠僧自语道:“都快是入土的人了吵什么吵?”文菁道:“前辈,你不上前去劝劝架?”
侠僧忙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地道:“我老和尚平生最怕的就是女人了,尤其是精明得跟个鬼似的老女人,不去不去。”文菁想想道:“前辈,如果我说我能马上将她们二人劝开,你信么?”侠僧道:“要有办法这些人早把她们劝开了,你这小丫头难道有什么鬼点子不成?”
文菁笑道:“前辈,借你背上的酒葫芦一用。”侠僧从腰间取下酒葫芦递给她道:“我不信你有什么诡计了!”文菁捧着葫芦,到河边装了一点儿水,走到两位老妇前面。她趁着众人以为自己是来劝架之时,迅速在两位老妇头上各倒了一些水。徐晟心道:“菁儿怎能在这个时候恶作剧,这不是火上添油了吗?”进而恍然明白。
再看那两个老太婆时,她们被淋了一头的冷水之后,如梦初醒,不由自主地转过头来,看到在旁边“恶作剧”的文菁。
“哪里来的小丫头?”一老婆子率先发难道。“敢在我头上泼水?”另一个老妇叫道。
“侬侬!”这一次是二人同时指着文菁道,虽然她们两人互骂对方时用尽了一切脏话,但对于眼前这个使周围一切黯淡的少女,她们骂人的词语实在是说不出口。与前面含糊不清的声音不同,这三句众人都听得如此清楚。文菁忙着向二人致歉。
第86章 陌雪融心情切切(6)()
二人有些心满意足,在骂了文菁,而对方又承认错误后,自己就成了“胜利者”。二人回过头对望了一眼,又“哼”了一声扭过头去,在儿孙的搀扶下站起身来。那些刚回过神来的儿孙顾不上道谢,急急忙忙将两位老人搀了回去。
侠僧大笑道:“有两下子。”又对徐晟道:“你这小媳妇当真聪明!”由于这话是侠僧又是以腹语传声给他们听的,二人听起来声音并不是很低,他们以为周围的人也能听到,脸一下子红到脖子根。侠僧在一旁看了乐得直笑。
文菁忙拉了徐晟道:“走,不理这个老前辈了,咱们继续在城中逛一逛。”
又进了疏影楼,店小二却是认得徐晟,道:“小哥,你怎地又来了,哟,这位贵小姐是——”文菁没有在意他的奉承,说道:“给这位大哥来最好的白虾吧。”
那店小二忙赔笑道:“不知要的是‘醉虾’还是煮的?”文菁道:“不知你们这擅长做什么?”店小二道:“这位小姐有所不知,小店作为苏州第一茶楼,当然是样样擅长!”文菁心道:“这有点胡乱吹牛了吧!”便道:“鲻赜阌忻矗俊钡晷《惶淞肆成溃骸蚌鲐鱼有毒,小店怎敢拿出来卖?”文菁道:“那就来煮的白虾吧!”随即又点了两三个菜,店小二满脸堆笑道:“二位客官稍等,小的这就叫下面去准备。”
二人在桌前坐下,徐晟问道:“鲻赜阌卸荆阄裁匆阏庖坏啦耍俊蔽妮济蜃煨Φ溃骸罢馐撬遣换嶙霭樟耍胰鲜兑晃怀虏慈ヶ鲐内脏的话,必然无事。”徐晟吐吐舌头道:“原来是这样!”文菁道:“我说过要在苏州请你吃‘太湖三白’和‘长江三鲜’的,你还记得么?”徐晟道:“那白虾就是?”文菁道:“疏影楼是茶楼,供应得不全。你就先将就着在这儿吃吧,若是不好,明天菁儿就向陈伯伯那边要新鲜的来做。”
约莫盏茶时分,店小二春光满面地端着一盘光洁如玉的虾过来。徐晟夹了一只剥了放入口中,顿觉虾肉甚是鲜美,道